“乖乖在家里带着,晚上回来跟你讨论你的事情。”彼得刚醒,脑子还是混浆浆的,我的事情?什么我的事情?佩琪看着彼得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没有抓住她想说的话的要点,便补了一句:“蜘蛛。”
彼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用手掌拍了拍脑门,他这样做之后清醒了很多。
彼得坐到餐桌旁边,吃着热乎乎的麦片,没有开口说话,他对面的位置空了,那个人是他亲叔叔,不在的原因是他的懦弱,彼得现在都不敢看梅,一看到梅在他面前强装着坚强的模样,他就觉得更对不起他们了。彼得在愧疚和自责中进行了一个早上的恶性循环,脸色越来越差。
梅看着彼得的脸色,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在埋怨自己,虽然梅不知道彼得埋怨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侄子在这个心态里生活,他的路还很长,不能拘泥在这个地方,于是伸出手,隔着桌子摸了摸彼得毛茸茸的脑袋瓜,宽慰彼得:“生活还在继续。”这话是佩琪昨天说给她听的,今天她把同样的话说给彼得听,他们不可以忘记本,但是绝对不能因为本的离开止步不前。
彼得听了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勺子,眼泪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了麦片碗里,梅知道,一个亲人的离去对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伤害,甚至会比她想象的更严重,但是佩琪说的对,他们得走出来,并不是说要忘记本这个人,而且要记得本这个人,他说过的话,他的期望,活成他想象中的美好样子,佩琪最后说了一句:“不然他不会安心的。”梅才下定决心一个人带着泪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佩琪都没有垮,她怎么能先于小孩子就走不下去了呢?
佩琪在NYPD的大楼里填写这各种表单,表单上的词比她日常用的词要难,所以她把手机里的电子词典找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填完了整张表格,联系墓园,墓地的价格她承受起来有点困难,但是佩琪动用了她妈妈给她打钱的那张卡,买下了一小块地方,位置一般,但是也不差,这钱按理说是应该帕克家出,但是让目前经济紧张的帕克家拿这笔钱,估计本的身体都不新鲜了都凑不出来这个钱,反正以后也是常住在帕克家,就当是借给他们家好了,反正彼得以后不会这么穷。
当做是投资好了,佩琪·青年投资人·周想着。她目前的工作起码还能养活自己,而且还不用考虑三餐和住处,这种投资的汇报是无穷的。
但是佩琪肉疼啊,好几万啊,这钱花的心甘情愿又恋恋不舍。
葬礼潘特先生和艾迪都来了,还有凯莉和艾尔他们,在休息的日子,他们腾出来几个小时参加葬礼还是足够的,潘特是店主,他不需要每天都坐在店里面看着,他需要出来走一走,这个场合他不是很常参加,但是他希望能把自己见到的场景和感情用气味的情感表达出来,这样的香水才是好香水,他就是一个调香师加商人,这时候想着赚钱的确不对,但是情感爆发的时候,做的东西的情感层次也会更丰富。
潘特从感性层面批评自己,但又从理性层面夸奖自己的生意头脑。
梅在跟本喃喃细语,说着一些之后两个人听得懂的小秘密,彼得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上面的照片,佩琪之前已经刚跟他说过了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了,并且开始着手设计彼得在做无名英雄的时候需要穿的衣服了,成稿彼得还没有看到,不过他还是相信佩琪的衣品的,他在墓园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好人,用自己的能力,来承担更多的责任。
但是他还是难过,在梅跟本对话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的走离了人群,走到墓园周围种的树后面,佩琪回头看不见彼得,发现他已经走出了好远,就追了上去,梅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但是彼得单独一人就不一样了。
“佩琪,我还是感觉很难过。”彼得靠着树干,心情低落,佩琪上前,很爷们的把彼得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但是她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身高,彼得的身高现在比她高很多,按了脑袋之后,彼得整个人弓着腰,像一只把脑袋怼进沙子里的鸵鸟,佩琪有点想笑,但是这个场合又不能笑。
佩琪:我要冷静,我要绷住。
彼得没有想过那么多,只觉得佩琪真的很温暖,而且他也是真的想哭,就弓着腰,在佩琪肩膀上抽泣,是真得一抽一抽的那种哭,佩琪安慰:“哭了这次之后,就要长大了。”
彼得在佩琪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带着她的衣服蹭了蹭肩膀。佩琪抬起手在彼得的后脖颈上来回抚摸,安抚彼得手上的心灵,说实话,佩琪从她的角度看彼得,那颗小脑袋瓜搭配着咖啡色的小卷毛简直就是一直小泰迪的模样,佩琪没养过宠物,但是她现在特别想给彼得呼噜呼噜毛,也意识到了为什么彼得在同人文了都是右面那位的原因了,身位一个女孩子都想“欺负”他一下啊!
不许别人欺负这么萌的弟弟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但是佩琪转瞬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开始散发母性光辉了?她明明才十四岁!
忙完了本的事情,佩琪便被自己的两个老板拽回了工作第一线,成天跟两个儒雅的老男人泡在实验室里,看着各种资料,列出了无数种香水的配料方式,但是最后佩琪都不是很满意,她的原话是:这些香水传达不了我想表达的感情。但是每当艾迪和潘特问佩琪,她到底想表达什么的时候,佩琪却又回答不出来。
佩琪在最开始的配料中选择了很多带有花香的配方,什么玫瑰花,百合花还有栀子花,用来重现自己站在墓园,手里捧着一束花的场景,但是怎么都没有当时的感觉。而水果香调在最开始就被佩琪排除了,佩琪找不到任何一种水果来形容本。她一开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少年天才,但是现在看来,天才这个词她压根就承受不起,真正工作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差劲了,整个人的状态也开始下滑。
潘特虽然也希望自己的员工能用最快的速度创造出最好、最畅销的香水,但是前提是能持续创造价值,如果一个人创造出一款畅销的香水,创造出来第二天就嗝屁了,那也没什么价值,香水这东西,总是能有后浪把前浪拍下去,他绝对不允许佩琪那副差不多要把自己逼疯的样子出现。
佩琪是刚刚做调香师,什么都不知道,愣头青一个,她不知道很多有很多调香师,一辈子才调出来十几款香水,就匆匆忙忙地开始觉得自己坐的不够好。这一切都是佩琪太着急了,她可从来没有体验过落在别人之后的滋味,冲的太急反而让她有点找不到路。
最后在商议之下,艾迪还是带着佩琪出去兜风了,曼哈顿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有钱人要干什么?要享受!米其林餐厅也不少,艾迪也不差这点钱,停下自己的超跑,带着佩琪进了餐厅。
佩琪的礼仪还是及格的,但是就是心不在焉,她脑袋里全都是那些香料和味道,刀子在牛排上来回切切划划,肉都已经分离了,她还在那里切,刀子和盘子摩擦的声音已经引得别人看过来了,佩琪还是没反应,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
“佩琪!”艾迪打了一个响指,才算是把佩琪的魂叫了回来。
“对不起,我走神了。”
“不要想着香水的事情了,出来玩就好好放松一下,如果真的忍不住的话,就理清思路,胡乱想是不可能想到的,你的新香水是为了谁做的,为了哪里做的,为了什么做的,把目标放在终点,你才能找到去目标的路。”
为了谁……为了……本叔叔吧。
第23章 这个男孩子
佩琪在艾迪的提醒下,大概知道了努力的方向,她在当天回家后,坐在曾经属于本的位置上,回想这几天与本相处的时候他都在干什么。
坐在那个木头靠背椅上,佩琪把自己带到了她刚来美国的那个下午。
街道上零星几棵树,车子里是淡淡的檀香味,纽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佩琪的每一个感官都被放大,在脑海中重现了各个场景,进了门之后,是梅婶做饭的模样,那时候是什么味道呢?佩琪闭上眼睛皱起眉头,努力回想,是焦糖的味道!那天的后来是什么样子佩琪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但是这不妨碍佩琪继续回忆,她又不是只有那一天见到过本。
平时的本的模样是什么?穿着一件旧衬衫,虽然很旧但是却洗的很干净,洗衣液的味道缠在布料上,喝着咖啡,看着晨间报纸,佩琪睁开眼睛,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打上了一行字。
“檀香,木棉,焦糖,咖啡,墨香。”这些词很笼统,但是就是她对本的印象。
彼得放学回家后,看到佩琪正坐在本的座位上,不免得心里一抽,本的离开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东西了,佩琪看了他一眼,无声无息地从座位上起来,佩琪知道,彼得看到有人坐在本的作为上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彼得,衣服做好了,在我的床上,你直接去拿吧。”佩琪在多天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算是做好了彼得的战衣,自然是比不上托尼给他做的高科技战衣,不过倒也基本符合了她最早看蜘蛛侠动画的时候的样子,红蓝搭配,第一次见到到这身战衣的话,可能会觉得很炸眼,但是佩琪已经接受了蜘蛛侠的这身行头,他换了衣服反而觉得不习惯。
因为佩琪没有蜘蛛的能力,所以她只是给彼得制定了计划,让彼得去练习,她在一边看着,什么喷射蛛网啊、爬墙啊、敏捷啊之类的练习,她是真的只能想到这么多,她又没当过蜘蛛侠,没法给出过来人的经验。
佩琪的资金每天都在增加,再加上发工资,很快就把之前家里给钱的那张卡上的资金补上了,佩琪问过小猪,那些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小猪给了正面的回答:“城市漫步。”
在把家设定好了之后,只要走出家门,就会得到相应的金钱,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提升英语什么的,佩琪算了一下,她一直往曼哈顿跑,平均到每天的资金的话,要比皇后区的多,难道是不同区的生活水平不一样?总之有钱赚她就很开心,她现在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就是有钱。
当然,新产品的研发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在很多方面佩琪显得太过稚嫩,需要潘特和艾迪这样的老油条来帮忙,两位自然也很愿意做这种事,对佩琪的配料进行了一些小修改,不过大体还是遵从了佩琪的意愿,毕竟是佩琪的作品,两个老师不好插手太多。
不过最后在香水上了门店之后,佩琪却拒绝署名,拒绝公开身份,她害怕万一有一天真的有人闲得没事想写一篇她的报道,然后打扰到住家的生活,就糟糕了,佩琪不想让别人打扰梅,是因为不想惊扰梅平静的生活,而他们不想让媒体惊扰彼得,则加上了不想让彼得是蜘蛛侠的事情露出蛛丝马迹的心情。
佩琪:我就是个操心的老母亲。一个高中生的年龄,操着老母亲的心。
但是出于对佩琪的尊重,两位老板还是将命名的权利给了佩琪,佩琪想了想,最后在纸上写了一个词和一个字母:“天国·B”,以此来纪念跟她不过才认识一个星期的本。
佩琪这段时间忙得上了头,忘记了小猪提醒她的抽卡,直到天国香水推出了,她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点开了界面进行抽卡,她的所有运气都花在了之前两张SR上面,这回的卡直接是一个N卡,佩琪面熟,但是却不认识,大概邻居的家人这种关系吧,不忙的时候佩琪每时每刻都想着倒计时清零,忙起来的时候,她都压根不记得抽卡这么一回事。
彼得也越来越忙,毕竟快要毕业了,结业考试关系到他以后进到高中的排名,虽然梅并不在意这东西,彼得的成绩已经足够申请到中城高中了,但是彼得不想落在人后。很多科目他会都在晚上找佩琪补习,佩琪也的确教了他很多方法,尤其是数学,有了不用画图的算法之后,彼得用自己优秀的大脑,提高了速度和准确率,佩琪觉得再过两年自己就教不了他了。
佩琪第二次踏入彼得的校园,是在彼得毕业的那一天,彼得穿着缎面的学士服,头上戴着学士帽,手里拿着毕业证书和优秀毕业生多发的那一个证书,还有一块荣誉奖牌,站在了合影的人的最中间,他无异是在毕业生中最惹眼的一位,平时多么默默无闻,最后最亮的也是他。
重点是,他在身材变好了之后,居然能把学士服撑起来,能把那种衣服穿得好看的人,真的是身材一等一,佩琪觉得还应该再加一条,脸也是一等一。
“亲爱的,真为你骄傲,你今天看起来好帅。”梅上前拥抱了彼得,能获得为数不多的优秀毕业生的名额,的确是让人骄傲,纵使彼得觉得佩琪学习很好,佩琪也没有获得过优秀毕业生,看起来这个优秀毕业生也是要看命的。
佩琪穿着她新买的小裙子,半扎丸子头,很减龄,这样看起来,佩琪的年纪就更小了,其实她是出门太着急了,就随便拢了一束头发扎了起来。白色的纱把肩膀和手臂都罩住了,像是羊毡面料的裙子剪裁非常得体,腰侧还有两个绑带,会让被人觉得她是一个来自英国的小淑女。
作为优秀毕业生的家长,梅自然会被其他家长围住,讨教教育孩子的方法,而佩琪不想参与到成年人的世界中去,所以退了一步跟彼得站在一块。
谁成想,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自己不太想见到的人——诺曼·奥斯本。
我怎么遇到这个老人精了!佩琪绝望,她本来是想简餐店那一别之后永远也不见面的!
佩琪转身就想回到好家长课堂的人堆里去,但是却被哈利叫住了,哈利近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佩琪,一来是他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直接约出来见面,二来就是帕克家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他略有耳闻,而且听说还是佩琪在处理后事,一定很忙,彼得还说佩琪在工作,总之就是多种原因导致他一直没有联系佩琪。其实他今天也没有想到佩琪会到场,不过哈利还是从身高上认出了佩琪。
佩琪:我长得矮怎么着你了?你是想气死我这个精致的小姑娘吗?
哈利等佩琪走进才自习观察了佩琪的样子,跟他平时接触的人都不太一样,不是不修边幅的类型,但也不是浓妆艳抹的人,化妆完全是因为处于对别人的礼貌。佩琪对哈利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偏见,就也热情的打了招呼。
哈利在心里默默开心,看着佩琪的样子,自己完全不是被讨厌了!“我爸在曼哈顿找好了房子,我们假期就会搬过去。”
佩琪虽然工作在曼哈顿,但是还是比较适应皇后区的节奏,不过表面不能这么说。“那很好啊,我工作就在曼哈顿,伊丽莎白大街。”
哈利抬起了眉毛,他新家就在伊丽莎白大街后面!走路五分钟的那种!“那你下班之后可以来我家玩游戏!”带妹是种乐趣,这种乐趣,是只有王者才会懂得的!
佩琪点点头答应了,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诺曼奥斯本,心里一直默念: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