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吃的哄我呀——卿白衣
时间:2018-05-09 14:34:30

  温言停车的角度很刁钻,白色奔驰正正好好卡入小面包车前的停车位,再前面是被自行车和电瓶车霸占着的停车位。稍有点不甚就会刮到后面的小面包车,或者前面挤挨着的自行车和电瓶车。
  “您好,欢迎光临。”
  “谢谢购物。”
  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的门开开合合,收银小姐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相同的单词组,挂着角度正好的微笑。
  温言拣了五包大白兔奶糖,准备结账。
  冬青被冷风吹得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大衣里面内搭的雪纺裙太单薄了,到晚上根本抵御不住冷风的侵袭。
  “妈妈——”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累了,要抱抱!”
  “慢点啊。”跟在男童身后几步远的女人应着。
  一大一小说话间,小孩子脚下绊了一下,整个人向着自行车群倒去。几辆自行车排列的并不整齐,导致一辆倒下来,又压着另一辆倒下去,一辆一辆,就像被推到不断前进的多米诺骨牌,最后那辆车眼看就要倒下来砸到停在路边的白色奔驰。
  青身体做出反射,下意识就想扶住自行车,一只胳膊挡在自行车车前,另一只胳膊把早就吓傻的小孩子揽进怀里。
  车头砸到她的胳膊上,带来的冲击力让冬青带着怀里的小孩子向后倒去。本以为就要仰躺大地仰望星空了,结果落入一个干燥的怀抱,怀抱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脸颊边蹭到毛衣上的细绒毛,带着寒风的凉意。
  温言一只手扶着即将要倒下的自行车。一只手扣在冬青腰肢上。被冬青护在怀里的小孩子此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冬青顾不上还横在她腰间的手,忍着另一只隐隐作疼的胳膊,在温言怀里弯着腰,柔声哄着:“乖,别哭啊,没事了,你看一点事也没有。”
  因为身高关系,冬青弯腰的时候,臀部蹭过贴在她身后的温言的大腿略靠上一点点的部位。
  轻微的起伏,无意识的来回刮蹭。
  当个人啊,哥。
  温言莫名想到晏辞让他好好做人的话。
  被吓到手足无措的男孩子的母亲也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就要从冬青怀中保走孩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将倒不倒的自行车还压在温言的胳膊上。
  冬青一下子火了,“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先扶一下车子。”
  “哦哦,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男孩的母亲一辆一辆地扶好车子,扶稳最后一辆,温言胳膊上的力道撤去,冬青松了口气。
  被吓到的小男孩已经停止了哭泣,抽抽噎噎地拉着母亲的手。
  “来,和哥哥姐姐道谢,谢谢他们。”
  “谢谢哥哥姐姐。”小男孩抽噎着,口齿间说话都不清晰,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
  “没事。”温言出声。
  待小男孩和他的母亲走远,冬青垂下酥麻作痛的手腕,强忍着手腕的不适,直起身子,喊:“温先生?”
  又是一次无意识的刮蹭。
  刚才因为她起起伏伏的动作,不知道小幅度来来回回蹭了多少次。
  温言搭在冬青腰上的手腕蓦得收紧,紧到冬青吃痛。把冬青推到车边,两人之间一前一后相贴的姿势瞬间变成了相对而贴的姿势。
  一手扣在冬青腰上,一手捏过冬青的手腕。
  温言问:“疼吗?”
  声线冷淡,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
  “还好。”冬青说完就紧紧地抿上了唇。
  温言一反平常呢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手指移到冬青细胳膊上,轻飘飘地搭着。
  冬青屏息,一动不动。
  下一秒,瞬间呼出声。
  “疼——”尾音都变了形。
  温言松开捏在冬青胳膊上的手,改为压着她的胳膊。冬青的胳膊被高举过头顶,贴在白色奔驰的车身上,在温言倾轧下来的阴影下,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快。
  姿势太过暧昧。
  温言垂下眼睑,半遮住黑如浓墨的瞳孔,轻声说着:“冬青老师,不说实话可不是好老师。”
  低沉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让冬青心悸。
  温热的男性的气息喷洒到皮肤上,湿且痒,陌生的气息包围着她,陌生的感官,陌生的接触方式。
  冬青手腕挣扎了下,没挣开。
  “对了,冬青老师,补充你一点。”温言低下头,挑着唇角,“你刚才所说的骨干水晶,据说还有一个作用。”
  冬青脊背一僵,刚才她隐瞒了一点。
  “还可以提高男性/性/功能。”温言轻飘飘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晏辞:请问你还是个人吗?
冬青:还是个人吗?
评论前50送红包=w=有存稿,没有意外是晚8点更新。
 
  ☆、大白兔奶糖
 
  Chapter.12不想玩
  听说……
  还可以提高男性性功能……
  “啪”的一声,冬青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
  欲语还休的暧昧氛围,低沉声线呢喃着的淫词。
  这样的情况让冬青的不安侮辱感逐渐扩大加深,软绵的耳垂蔓延着莓红,一点一点的烧着。
  温言还攥着冬青的手腕,轻眯着眼睛,眼底的情绪被收敛的干净。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车轮摩擦过路面的声音,路边便利商店中暂时歇息的收银员时不时探头看看路边对峙着的一男一女。
  “我去给你买药。”温言撤了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冬青,“你先上车。”
  “温先生。”冬青拿下还贴在车窗上的手,捏着酸痛的胳膊,“你是晏辞的家长,我是晏辞的老师,我们目前的关系只是这样。”
  抬头,冬青直视着温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语调尽量显得轻松,“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没权没势。能进N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工作,实属上天眷顾。三分实力,七分运气而已。我的年龄和我的工作都不再允许我去放肆折腾。”
  女声清润,像极了念课文时的音调,一下一下地扣进温言心里。
  夜风卷过街道上的枯枝落叶,卷起冬青裸露在大衣外面的雪纺裙边缘,凉风袭上大腿肚子,冷得冬青牙齿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为人师表,教书育人而已。在余下的时间里,她想守着奶奶,带她看看这个斑斓的世界。温言这样的话,让她感到难堪,感到羞辱,她不想跟他玩,也玩不起。说开了就好。
  “不管是不是认真,我都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冬青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把话全部说出了口。
  有些事并不是认真就一定能走到最后,更何况我连你是不是认真的都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开始就是没有深入,最后就没有伤害。
  夜风一波又一波地袭卷着,卷起街道边的枯叶,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温热的气息吹散的一干二净。
  良久。
  温言的双手插入休闲裤的口袋中,声音微凉,“你说完了吗?”
  单薄的毛衣抵御不住夜风,凉风透过毛衣,吹得毛衣里面的衬衣紧紧地贴着皮肤,凉意一点一点地渗入。
  因为专业和工作的原因,IT这一行业很少接触女性,尤其是程序员,平日里看的最多的是电脑显示器,摸的最多的是键盘,所以温言并不怎么会和女性相处,看到这样稚嫩的冬青,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一个男性对有点儿兴趣的女性的本能。
  “说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两个字冬青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温言略微抬眼扫过来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那麻烦了。”冬青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腕说。
  温言绕过冬青,打开靠近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五包大白兔奶糖被随手扔在车子里的储物盒中,烟盒被挤到后面。
  冬青也打开靠近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倒出停车位,轮胎碾压过地面上的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诡异沉默的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冬青别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景物,心里乱得不行,无法言喻的感觉。
  白色奔驰在夜晚的道路上飞驰,不停地变速超过前面的车辆。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教师公寓的附近。
  温言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温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去拿耳机。
  助理的一通电话拯救了如坐针毡的冬青。冬青悄悄地舒了口气。
  电话那边的助理说了好一会时间,温言才嗯了一声。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教师公寓的门口。
  冬青推开车门下车,车门被缓缓关上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谢谢。”出于礼貌的谢谢,也带着她也察觉不到的一丝试探。
  车门被关上,温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话上。
  从车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的时间内,冬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哪怕是温言在工作时被打断的那声不耐烦的嗯也没有。
  “温总监?”助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喊了一声,“您在忙吗?忙的话我就等会打给你。”总觉得他们的总监很忙啊,说了半天,一句回应也没有。
  “不忙,现在说吧。”车倒出了教师公寓,温言把车停在了路边的香樟树下,降下车窗,从好久没碰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烟出来。
  “咔嚓”一声,细高跟踩断枯树枝的声音。冬青双手环着,慢吞吞地走在积了香樟落叶的路道上。
  月初悬,银光倾泻。
  冬青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明明什么都已经说开了,应该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才对,但是她又觉得心口闷闷地,一下一下钝钝地疼。
  临近她住的那幢公寓的拐弯初,冬青眼角的余光不可控制地瞥过了教师公寓的大门口。
  空荡荡的,只有保安室的灯光还亮着。
  *
  温言回到家的时候,晏辞还没有睡,洗完了澡正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听见关门声,晏辞毫不留恋地放下键盘,手腕撑在沙发扶手上,一个用力,就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凑到温言身边。
  “哥,你不是去约会了吗,这么早回来?”
  凑近,一股淡淡的烟味。
  晏辞跟在温言后面,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路絮絮叨叨,“约会你怎么还抽烟了?抽烟减分啊,而且平时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温言的确不抽烟,他只有会在工作忙的时候会点一根烟提神。
  温言端着玻璃水杯,喊他:“晏辞。”
  “嗯?”
  “你游戏要输了。”温言单薄的唇轻启,两片片形状好看的唇含住透明的玻璃杯,微微仰头,玻璃杯中的水缓缓地流入喉咙,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晏辞扭头一看,自己操作的人物原本应该隐藏在灌木丛中的,此时已经被发现了,被人怼在墙角锤。
  “你等会早点睡,我还有工作。”温言临走之前,叮嘱了晏辞一句。
  埋头打游戏的晏辞比了个手势,点头。
  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冬青越泡越心乱,脑子完全是放空的。最后索性关了水,胡乱地擦干身上的水,裹了个大浴巾就出去了。
  换好睡衣,冬青拿着干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等等!”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把冬青拉回了神,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朝门口喊道。顶着干毛巾,冬青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外抱着酥宝宝的苏安。
  急忙给苏安开了门,冬青问:“你怎么过来了?”
  “酥宝想你了,我带他来看看你,感动吗?”苏安抱着酥宝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冬青看了一眼客厅悬挂的挂钟,“说实话,我可能一点儿也不感动。”
  “小妈妈。”被苏安抱在怀里的酥宝对冬青伸出了小胳膊,奶声奶气地喊着冬青,尾音带着浓浓的困倦。
  冬青心一下子软了,从苏安怀里接过酥宝,抱着酥宝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苏安把困得睁不开眼的酥宝哄睡着,冬青问:“怎么回事?”
  “嘘——”苏安细白的食指贴在红唇上,示意冬青小声点,“出去说。”
  客厅中的布艺小沙发上一头一尾各坐了一个人,墙角的简欧式落地灯发出柔和的光晕,打在冬青身上,勾出朦胧的剪影。
  苏安抱着抱枕,整个人缩在沙发一角,“我得罪了一个大客户。”
  冬青:“……”
  暴躁室内设计师苏大美人,从入行的第一天起,秉着头可断血可流她认定的设计绝不改的原则,一直很随心。喜欢她设计风格的客户能把她捧上天,不喜欢她设计风格的客户也能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我到你这来避避风头。”苏安又说。
  冬青:“……”
  也只有苏安一个人能把室内设计干出地道战的既视感。
  凉月升,外面阳台的木地板上铺上了一层银霜。
  冬青突然开口,“安安?”
  “嗯?”
  “你当初为什么离婚?”这个问题,以前冬青也问过一次,但是苏安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离婚啊……”苏安抱着抱枕,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一角,“有一天,突然发现那样的生活很可怕,就离婚了呗。”
  苏安原本以为冬青会继续往下问什么样的生活,但出乎意料的,冬青什么也没问。
  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冬青不再说话,苏安也因为冬青的提问而陷入回忆。
  月儿不知疲倦地爬着,银霜漫过阳台,倾入室内,夜色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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