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便从后面偷袭他,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强迫他与自己换了衣服,然后将他从营帐后面一处火小的地方推了出去,自己则死在了大火里。
齐鹰次日清晨看到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竟然没有仔细查验,就得意地班师回朝了。
唐默偷偷潜回去,将副将的尸首找个地方埋了,副将跟随他多年,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暴尸荒野。
之后,他便回了凤阳城,从密道一直等着李楠被众人抬着离开,他才迅速出现,换了一个真的尸体在承乾宫,将叶凡救了出来。
“这件事真的太惊险了,若是有一步踏错都是万劫不复。”叶凡靠在他的怀里,心有余悸地说着,紧紧环着他的背,这才感觉到此刻的真实。
这次是她这二十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但为了心爱之人,她却丝毫不后悔,她只觉得自己决定的太晚了,若是能够早一点,他们两人也可以少痛苦一点。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算再冒险我也愿意一试。”唐默抱着她,满足地叹息。
叶凡靠在他的怀里,幸福的笑了,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那里面有他们的爱情结晶。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叶凡抬起头问他。
“你不是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凤阳城的郊外,我买下了一处简单的宅子。”唐默为她指了指屋子里的东西,“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去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们的家?”叶凡抬起头望着他,眸中亮晶晶的,她好喜欢这句话,更喜欢这个宅子。
“对,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孩子。”唐默轻抚她的小腹,在她的耳垂边轻吻。
幸亏那假死的药没有伤到孩子,否则还不知叶凡会怎样伤心难过,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叶凡怀了孩子,简直是蠢。
“你知道了?”叶凡颇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你一直未醒,我就请了大夫来,大夫说你怀孕时日太短身体弱,才会一直昏迷。”唐默说着站起来,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端了一个大碗走了进来,里面是刚刚熬好的老母鸡汤,“快把这个喝了,隔壁的王嫂子说,这个汤最是补身子。”
叶凡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手里的海碗,就算这汤补身子,她也不能喝这么多啊。
“怎么了?”看见她的神情,唐默诧异地问。
“这个,太油腻了,会长胖的。”叶凡拼命地摇头,说什么也不要喝那个汤。
“乖,听话,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弱,要好好补补。”唐默坐在她身边抱着她,耐心地解释,“喝了这个,为夫给找来甜蜜饯去去油气。”
“什么为夫?谁嫁给你了?”叶凡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拳头却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凡凡,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个婚礼。”唐默一脸愧疚地说,“我已经让隔壁王嫂子帮我们准备新婚的东西,只等你身子过两日好一点,我们就办婚礼。”
“我又没答应你呢。”叶凡娇嗔着说,脸颊却红彤彤的,娇蛮可爱。
“叶凡,嫁给我吧。”唐默紧紧抱着她,吻上了她的红唇,细密而又温柔地吻,“好吗?”
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就在自己耳畔,叶凡的心一阵悸动,忍不住勾着他的脖子回应,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真好,她只要每日都这样简简单单地幸福,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老天,这样的日子让它长一点,再长一点……
叶凡的身体逐渐恢复,隔壁王嫂子给他们婚礼所准备的东西也已经差不多了。
王嫂子是一个十分热心的三十岁妇人,他的丈夫也是忠厚老实之人,他们经常过来帮忙,她看唐默不怎么会做饭,便过来教他,还将自己做的饭菜三不五时端来给叶凡。
叶凡对他们夫妇二人自是十分感谢,想用些银子作为回报,却遭到了他们严词拒绝,还说邻里之间帮这么点小忙是应该的。
默凡两人被他们淳朴的性情所感动,便不再坚持,周围的邻居都非常友好,只要他们需要帮忙,都不会推辞。
三日后,六月初六这一天,是唐默请人算好的吉日,他们要在这一天成亲。
这日清晨,王嫂子早早就过来帮叶凡收拾打扮,按照民间的习俗稳稳地准备着一切。
叶凡穿上了大红喜服,化了淡妆,显得格外娇艳动人,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要嫁给唐默了,他们两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只是,那远在现代的父母却,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要嫁人了。
“哭吧,哭嫁才吉利。”看到她落泪,王大嫂反而笑了。
叶凡按照民间的习俗,和唐默拜了天地,就算是礼成了,他们成了合法的夫妻。
周围的村民们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一直闹到了深夜才回去。
唐默很是高兴,多喝了几杯,回到他们的婚房时脚步有些趔趄,脸上却带着满满的幸福笑意,他望着屋子里顶着红盖头坐着的女子,竟眼眶微红。
“默,你怎么了,喝多了?”听到他进来却没有走过来,叶凡隔着红盖头担心地问。
“没有,我就是,太高兴了。”唐默涩声说道,他缓缓走到她身边,颤抖着伸出手去,他多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梦,盖头一旦揭开就会回到现实。
叶凡低下头笑着,等待着他一点点揭下自己的盖头,露出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肌肤白皙,红唇上扬着,娇俏可人。
“凡,谢谢你。”唐默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属于他的,“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傻瓜。”叶凡轻笑,靠在他怀中满足的叹息。
舒然,你感觉到了吗?前一世所有的遗憾,我都要在这一世弥补回来,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就算回去之后活不过二十岁那又如何?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而眠,嘴边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叶凡次日清晨起得特别早,她要做一个好妻子,就得从学会做饭开始,虽然她不喜欢这些事情,但为了心爱之人,她愿意去学。
想着自己做出来的饭菜是给唐默吃的,她就觉得格外幸福。
“相公,起床了。”做好饭菜,叶凡便轻轻摇了摇宿醉未醒的唐默。
她既然身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循这个时代的一切,她学着别人唤唐默作“相公”。
“好娘子。”唐默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叶凡,又听到她唤自己为“相公”,简直比吃了蜜还甜,一直甜到了心坎里,握住她的手不停地笑。
“笑什么,你傻了?”叶凡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为他拿过来外衣,“快点穿好起来洗漱,饭菜已经做好了。”
说完,她转身就出了屋子,准备饭菜。
唐默伸了个懒腰,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好,到院子时,叶凡已经将饭菜摆好了,笑着招呼他过去吃饭,他愣在了原地,这是他梦中出现了多少次的画面,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叶凡坐下来叫他。
“来了。”唐默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吃了一口菜。
呃,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想要将口中的菜吐出来,却看到叶凡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便勉强笑着硬是咽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叶凡问。
“好吃,我媳妇儿做的什么都好吃。”唐默笑着说。
第71章 疑点暴露
李楠昏迷了三日三夜, 醒来时知道惠妃将叶凡匆匆葬了,恼怒之下将惠妃关到了冷宫,喷出一口鲜血继而又昏迷了几日, 这一昏迷便是半月。
太后不住地叹息, 儿子是个情种,之前一直念着先皇后, 如今又对叶凡念念不忘,如今大病, 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侍奉周到的嫔妃都没有, 皇上做到这份儿上, 也是没谁了。
她不待皇帝醒过来,就做主将惠妃放了出来,皇帝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像什么样子。
惠妃离开冷宫时, 对太后好一番感恩戴德,就差哭着给太后三跪九叩了,她第一时间就是回到静兰宫跨火盆、沐浴更衣,去了晦气, 这才去了承乾宫。
看到李楠面色苍白病恹恹的样子,惠妃非但没有悲痛流涕,反而招来自己的父亲, 商量着该怎么才能将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
太后眼瞧着自己放虎归山却又无能为力,她所能做的,就是一边维护皇上的嫡长子李子轩不被此刻利欲熏心的惠妃所陷害,一边期待着皇帝能够早日醒来。
李楠却一直昏迷不醒, 御医说皇上心里有执念,似乎是自己不愿醒。
太后想了各种法子,御医也是一刻不敢离皇上的身边,只是除了承乾宫,整个皇宫都已经在惠妃的掌控之下。
“皇帝,你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可有考虑过哀家的心情?”太后望着儿子皱着的眉头,不住地叹息。
“父皇,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惠妃娘娘就要自己垂帘听政了。”李子轩望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却在想着,好端端的,叶凡为何会撞柱自杀呢?
“小印子,将大皇子带出去,哀家与皇帝说说话儿。”太后吩咐道。
印公公点头称是,将李子轩带了出去。
“皇帝,哀家知道,你心里装着叶家那丫头,可是小丫头的心却不在你这儿,哀家这些年在宫里什么没见过。”太后说这话时,眸中暗含阴毒之色,“那日在密道之中,那丫头与唐默眉来眼去的,以为哀家是瞎子,皇帝,你这是一颗心都系在了一个贱人身上,还有唐家那小子……”
“她不是贱人……”昏迷的李楠悠悠醒转,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为叶凡抱不平。
“皇帝,你可算是醒了。”太后红着眼眶,泫然欲泣。
“朕昏迷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李楠虽然人昏迷着,却可以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知道惠妃的所作所为,“太后以为朕将惠妃打入冷宫只是因为她葬了叶凡?”
李楠早就察觉到惠妃的野心,是以虽然让她暂理后宫之事,却始终不肯给她皇后之位,原本他属意于叶凡,如今……
“原来你还不算是病糊涂了。”太后总算松了口气,宣门口候着的御医进来为皇帝诊脉。
御医看到皇帝醒过来,老泪纵横,给李楠诊脉时,手指颤抖地不能自已。
“太医,父皇如何?”李子轩听说皇帝醒了,风一般地跑了回来,看到父皇当真清醒地坐在龙塌上,小嘴一瘪险些哭出声。
“皇上本就无大碍,只是心情郁结于内,如今心头的浊气消散了许多,自然无大碍了。”御医忍不住笑着说。
“父皇……”李子轩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好孩子,过来坐在朕身边。”李楠唇角微微一弯。
李楠看到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长成了男子汉,不由地欣慰,这些年他对儿子疏于管教,没想到他居然长得这样好。
“父皇,您刚醒过来身体一定很虚弱,儿臣先退下,您好好休养几日。”李子轩乖巧地单膝跪地说。
“无妨,朕已经躺了这么久,身体都快僵硬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李楠说着就要起身。
他不顾众人的反对,洗漱穿戴整齐,带着李子轩就往御花园去。今日天气极好,他在床上躺了多日,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乍一接触到外面的阳光,顿时神清气爽。
“臣妾得知皇上终于醒过来,特前来请罪。”惠妃一身素装前来,眼角还有泪痕,快步走到李楠面前跪下,“臣妾知道皇上执意不愿醒过来,这些日子吃斋念佛,祈求皇上早日醒过来,没想到佛祖果然灵验。”
惠妃这几日联合自己的父亲把持着朝政及后宫,自己却始终不曾露面,她穿着素衣,每日看似在吃斋念佛,实际是怕万一皇帝醒过来,自己也好有个理由搪塞过去。
李楠望着眼前的女人,好一个惠妃,进可攻退可守,心思竟是如此缜密,若不是他早就知晓她的野心,只怕就要被她这样糊弄过去了。
“看来朕能醒过来,还要多亏了惠妃。”李楠并未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反而笑着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朕昏迷这些日子,辛苦爱妃了。”
他明白自己此刻绝不能先翻出自己的底牌,他要私下找出所有他们父女的罪证,将他们唐家一网打尽。
惠妃看到皇上这样容易就相信了自己,心下得意,但她依旧不敢就此放松警惕,还是要多几日观察皇上的言行才好。
“臣妾不辛苦,只要皇上能够醒过来,臣妾怎样都不觉得辛苦。”惠妃低眉垂目,生怕眼睛会出卖了自己。
李楠望着她看似娇羞的模样,只觉自己当初为何会觉得她大气内敛,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女子,如今看来只觉得无比恶心。
看着父皇竟然轻易相信了惠妃,李子轩虽然能够明白一二,却依旧觉得忿忿不平,只是一直隐忍着不发。
望着李子轩紧紧握着的拳头,李楠蓦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
看到皇上居然对李子轩如此亲昵,惠妃不由地一股火在心内燃烧,对自己一时心慈手软,未能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而后悔不迭。
“皇上醒来不久,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这就回去给佛祖多上几炷香。”惠妃笑着起身拜了拜,继而退了下去。
“子轩,这就是父皇今日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李楠望着惠妃离去的背影说,“要想做大事,必须先学会忍耐,厚积而薄发,懂吗?”
李子轩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
一个月之后,李楠终于秘密收集够了惠妃父女的罪证,将他们交于刑部主审。
皇帝亲下的命令,刑部怎敢怠慢,再加上证据确凿,他们父女很快就被按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