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表哥我傲娇——深海里的云朵
时间:2018-05-10 11:25:53

  “没想到我一个皇子妃, 却是要向你一个世子夫人低头?”,叶荣珍自嘲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苏文早在来罗氏拉她来三皇子府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幕, 心中嗤了声, 她才不信叶荣珍会真的改好。
  “你一个皇子妃, 而我以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现在是你嫂子,无论哪一个身份, 我们都没有比较性,我也从来没有将我和你比过。”
  “是吗?”,叶荣珍哂然一笑,不再多言。
  罗氏再抱着周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坐着相顾无言的状态,避着苏文她瞪了叶荣珍几眼,可有苏文在,她也不好多说,只在走时才寻着苏文去更衣的机会和叶荣珍说了几句。
  “娘,这关系也不是说我要要它好它就能好的,真要这么突突然的贴上去,别交好不成,还让人以为我啥不好的心呢,”,叶荣珍掩唇笑了笑,而后正色道,“再说我自己也别扭,现在这样就很好,俊儿是大哥的侄儿,我不相信大哥会帮着外人而不帮他侄儿的。”
  罗氏没认真回味叶荣珍最后的那句话,只听到前面时她在想依苏文的脾性,荣珍真的急于示好,恐怕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细水长流。
  宁王府内,因为事情久久没有进展,宁王心急火燎得嘴角起了好大两个泡,碰一碰就痛得很。
  死在安王旁边的那几个人有两个是他平日里带出去过的护卫,其余几人则是他暗中培养的杀手,是从他的杀手村被皇帝灭了的事件中幸存下来的,关键是这些人的长相周边村子有人见过,且还记得,这一来,就更加坐实了是他派人去刺杀安王的事。
  这两日,他不能出宁王府,事情做起来束手束脚的,心情也烦躁得很。
  书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一身湖绿色衣裙,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将书房的窗子推开,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阴冷的书房瞬间明亮了许多,做完这一切她才朝宁王走去道,“王爷,这事急也急不来,再怎么说,您也是皇上的亲儿子,现在他身边唯一的儿子了,奴婢想皇上肯定会心疼您的。”
  “菁菁来了,”,宁王看见来人的身影,脸上的阴沉散了点,即便这样的安慰没有什么用处,他也勉强的笑了笑。
  菁菁给宁王倒上一杯安神茶,柔声道,“王爷,您该歇一会儿了,宁王府里这么多人,您可不能倒下。”
  宁王苦笑着摇了揺头,这次他怕是真的要栽跟头了,只是再烦躁的心绪,在看着菁菁这个一直在身边,可他却从未得到过的女人,竟奇迹般的平复了不少。
  菁菁将手中的茶盏递到宁王手边,“王爷,喝点吧,这可是奴婢特意为您煮的。”
  宁王视线在这位女子面容上一转,无奈一笑,端起茶盏,一饮而下,“是该睡会儿了。”
  从皇宫回来后,他就一直没有休息。菁菁说得对,就凭他是皇帝儿子这一点,他总不可能真的为安王赔命。
  书房里就预备得有休息用的床榻,宁王躺下,对放下帐子的菁菁道,“广志回来了就叫醒我。”
  菁菁点点头,微微笑道,“放心吧,王爷。”
  宁王闭眼睡去,菁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眉眼低垂。
  不知过了多久,低着头坐女红的菁菁忽然抬起了头,在宁王眼中温婉如玉的脸庞瞬息之间就变得冷冽如冰了。
  她看了看床上人的双目,视线稍稍下移,落在了枕头旁边的一个绣着四爪金龙的荷包上,她缓缓一笑,从宽袖中取出一叠纸,拿出那个荷包,取出里面的金印,动作迅速的在纸上盖了几下。
  将金印放回,菁菁面色如常的出了书房,掩好房门,她袅袅娜娜的离开院子,迎面走来两个小丫鬟,见到她立刻低头,躬身行礼。
  待人走远了,一个新从庄子上被送进来的小丫头问另外一人,“这人是谁?不像是府中的女主子?”
  府中的女主子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宁王的女人,一种是宁王的女儿,而菁菁姑娘打扮,却年龄不对,又穿金戴银,看不出身份来。
  同行的丫鬟瞧了瞧四周,小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人可是宁王院子里的第一丫鬟,王府上上下下都得称她一声菁姑娘,连王妃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
  新来的丫鬟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难道王爷……”
  “可不是,”,知情的小丫鬟道,“只是啊这菁姑娘就是不肯进后院,一直在这儿书房伺候着,你看这几日,王爷连王妃都没见,却是见了菁菁姑娘,就足以想象她的受宠。”
  “那这菁姑娘是什么来历?”
  大户人家,极少在外面采买丫鬟,即使买了,做的也只是些粗活,到不得主子面前。
  “穷秀才的女儿,卖身葬父,让还是皇子的王爷给遇到了。”
  “她可真幸运,能碰到王爷”
  “可不是……”
  安王府还在禁军包围着的时候,宁王府和代王府挂上了丧幡。
  代王是皇帝的人从皇陵回来后,皇帝给三皇子的追封。周豫是中毒而亡,腹中有胀气,且这个天天气火热,不能将遗体运回京城,在皇陵就找了一处火化,只将骨灰带回了京城。
  两位王爷同时身亡,皇帝罢朝半月,举国哀悼。
  半月后,两位王爷的丧事暂且落下帷幕,关于安王遇刺一事也有了结果。
  宁王进皇宫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王爷的锦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
  宁王在宫门前见到一个女人上了安王府的马车,旁边有一男子,正是叶慎之。
  他本就不平静的心在见到这个女人后越发的忐忑。
  叶慎之也看见了宁王,他夹了夹马腹,驱着马儿来到了宁王面前。
  叶慎之下马,对宁王拱了拱手,“宁王殿下。”
  “你有何事?”,这个时候了宁王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叶慎之看向宁王身旁的禁军,“我与宁王有几句话要说。”
  禁军依言退开几步。
  叶慎之对推开的禁军点点头,然后语气平淡的对宁王道,“我刚刚见过皇上,只怕宁王这一趟进宫不会那么平静。”
  宁王眼波动了动,看向叶慎之,谨慎的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的话没有完。
  “我前日听了一个话本,里面有一段颇为有趣的桥段。”,叶慎之不管宁王有没有兴趣就将这个桥段讲了出来,“苏杭一户富贵人家有三子,幼子顽劣,被家中老爷发配到庄子上,后来传回消息说是意外去世了。家中长子次子为争家业,不知为何,长子突然暴毙,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次子了,按理,这个次子应该接手家族,然而,长子的暴毙不简单,人人都认为是次子下的手,老爷暴怒,打压次子,准备培养孙子接手家业,可孙子年幼,家业全靠老爷支撑,忽然有一天,早该意外去世的三子突然回来了,趁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接手了家业,最后荣华一生。”
  话罢,叶慎之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唇角,也不理会脸色怪异的宁王,策马离开。
  宁王怔怔然的回头望了望叶慎之的背影,这短时日,他一心只想着洗脱他的罪名,对他三弟的事并没有那么关心,在他心中,三弟是已经没了继承皇位的资格的,可是刚才叶慎之的话再明了不过了。
  叶慎之的用意他能猜到几分,无非是希望他能和他三弟打擂台,拖延时间,给周谨成长的机会。
  一旦他定下谋害兄长的罪名,最后这皇位还真有可能被他三弟得了去。
  宁王心绪繁杂的进了宫。
  “宁王,你还有何话说?”
  御书房中,宁王安都还没请,皇帝就从书案后走出来,扔了几封信件到宁王面前,“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打算,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谋这皇位了?”
  “儿臣不敢,”,宁王跪下,抬头,眼眶泛红的望着皇帝。
  皇帝怒斥道,“先看看这些信件吧,免得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冤枉了你。”
  宁王身子一僵,直觉告诉他这信里面的东西不简单。信就在他面前,几个呼吸后,宁王颤抖着打开了信封,一眼就看见了信尾落款处那个属于他的那个金印。
  宁王如坠冰窖,眼前一阵恍惚,几乎立不住身躯。
  王爷金印是册封王爷的时候随着册封的圣旨和金册一起发下来的,是王爷除开金册以外最重要的身份证明,他从不离身,用的时候也很慎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封信上面。
  宁王知道那一定不是假的,要过父皇眼中过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用假的?
  这一切究竟是叶慎之和周谨的手笔还是他那个隐在暗处的三弟?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148章 
  咬住舌尖, 宁王将信一封一封的看完。
  从字面上来看,这信是他和安王之间传递的信,内容自然是与这次安王遇刺的事相关的。
  上面写着这次的事件是安王和宁王的联手, 为了的是将罪名嫁祸给叶慎之与周谨, 从而削弱叶慎之在朝中的地位。
  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恰当,也像是他们两个会做出的事, 这信封上的关键处不仅仅是那个金印, 还有上面和他一模一样的笔迹。
  凭着这笔记和金印,宁王自己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写过这个。
  看完了信,宁王磕首辩解, “父皇, 若是儿臣真的有与大哥联合, 那我们肯定是面谈的,又何必写信, 为自己留下把柄。这封信就像是特意为了定我的罪而出现的。”
  这封信是定他罪的关键也是洗脱他罪名的切入口,笔迹可以伪造,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印章。
  印章是随身携带,连睡觉他也是放在身边,他行事谨慎, 从不在外人面前安眠, 按理说, 这金印是不可能会被盗的,可事实已经这样,只能说他身边有奸细, 而且这个人地位不一般,不是他的姬妾就是能出入他休息的地方的人。
  想到这儿,一个女人的面庞忽然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父皇,不知这封信您是从何而来。”,有机会脱罪,宁王冷静了不少,思绪也清晰了许多。
  皇帝脸色没有好转,但可能因为宁王先前的话的关系也没有更加的不好,他道,“你大哥侧妃拿出来的。”
  宁王一怔,随即脱口而出,“那个长孙梅?”
  安王府内院由一个叫长孙梅的侧妃掌管一事他有听说,可他知道的这个人的消息,更多的是安王如何宠爱这个侧妃,关于她本身的消息,他了解得并不多。
  皇帝道,“是她整理你大哥书房的时候找到的,她先找了的慎之,慎之得知后才将人和信一起带进了宫。”
  一般王爷的侧妃是没有进宫见皇帝的权利,只能由王妃带着见皇后。可安王府并没有王妃,府中虽然是由长孙梅这个侧妃在打理,可出了安王府,她就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这关乎皇家名誉。
  因此,对于她先找到叶慎之再进宫,皇帝是什么疑问的。
  宁王眼眸微深,这些信可能是由背后的人放到他大哥书房让长孙梅发现的,也有可能长孙梅跟后面的人就是一伙的,他更偏向于后面一种情况。
  杀了他大哥,再将罪名安插到他的身上,背后人的目的太明显了,他先前笃定的认为是叶慎之与周谨的联手,可若他三弟真的是假死,那么真正收益的人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儿子和孙子,并不一样。
  而且他三弟不是等闲之人,至今,宁王都觉得他三弟的落马得太突然,若不然,他和老大两个都不一定是三弟的对手。
  “父皇,”,宁王在脑海中将事情分析过后,对着皇帝磕头,额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再抬头时已经有一大块红色出现为宁王额头上,他眼眶泛红,用伤心又绝望的目光望着皇帝,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听到声音,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娇花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再磕了两个头。
  皇帝见此深深的叹了口气。早年,他一直确信他能够取得那个延年益寿的药丸,对几个儿子都不够亲近,几个儿子对他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你可承认你谋害了你兄长?”
  “父皇,儿臣没有做的事您要儿臣如何承认,”,宁王再次抬头,声音哽咽,眼睛里有了泪水。
  宁王没有打算说出三弟没有死的事,一来这件事只是叶慎之告诉他的,不是他手下人得来的消息,他有点不放心。二来,现在若是将这件事爆出来,他父皇也只会以为他是故意推脱罪名,连死去三弟的名声都不顾,这更不利于他,还不如等着,等他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等他三弟自己暴露出来,到时候效果会比现在好太多。
  当然这一切是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父皇的语气减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糕。
  阳光透过窗笠照在殿内,形成一个个的光斑,皇帝望了望外面的太阳,坐回了御案后。
  “罢了,”,长久的沉默后,皇帝声音疲惫的道,“你先回府吧,我再想想。”
  “儿臣遵命。”,宁王唇角微勾,又立马压竹,磕头退下,转身的时候给低着头用袖子擦去眼泪,腿因为跪久了而有微微的不适,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去偏殿整理整理再出宫。”
  “多谢父皇。”
  宫外,宁王府,宁王刚刚离开时,菁菁就一个人去了王府侧门。
  皇帝虽然让人围了宁王府,可是也只是软禁了宁王一人,府中的丫鬟小厮们在经过严密的检查后还是可以进出的。
  她刚到侧门,守门的婆子和小厮就起身对她躬了躬身,“菁姑娘要出去?我让人准备马车去。”
  菁菁点了点头,神色略清冷,可婆子和小厮半点不敢轻怠。
  马车准备时,婆子讨好的和菁菁讲话,“菁姑娘去哪呀,要不我让我那女儿来给姑娘打个下手?”
  “不用。”
  马车来了,车辕处坐了一个车夫,菁菁上了马车,出门又让禁军检查了,才往闹市的方向行去。
  走出了宁王府所在的街道,车夫朗声问道,“菁姑娘去哪?”
  “朱雀大街。”
  车夫点点头,他猜也是这样,他以前也给她赶过车,都是去朱雀大街,这位菁姑娘特别喜欢在这条街上的金楼买东西。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的一个小巷子里,菁菁如常的下车,对车夫嘱咐几句后便不疾不徐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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