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看见莉莉。
“莉…”
“嘘——”
话还没问出口，就在到了其他人如临大敌一般的反应。他们警惕而心虚的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几秒种后毫无动静才略有放松。北极星将几枚硬币拉长，在空中排出回答：“她在睡觉，千万别说话。”
史蒂夫：？？？
他有点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莉莉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小公主吗？？？
他听见卧室里传来低声的说话声。是两个人在对话。
“我听见好像有人来了。”
“可能是你听错了。”
“可是…”
“没关系，你先睡觉吧，醒来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好不好？”
带着浓烈的哄骗感，还是熟悉的音色。史蒂夫眼睛瞪得老大，他甚至强行突破了所有人设下的层层阻拦，发出巨大的噪音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他看见，他的至交好友，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先生，此时正怀抱着睡眼朦胧依偎在他身上，手抱着他的脖子猫一般轻轻磨蹭的锉刀。对方的表情有点惊讶，原本轻拍助眠的手猛地抬起来示意他收声不要说话。
可是这个时候，尽力维持不向你投掷盾牌的理智已经足够累人的了，史蒂夫是在没有其他力气，也不想保持安静。
“我需要一个解释。”他面色平静地，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走过来。
兵戈互击！冰山相撞！光听着都能让人打颤！
忽然，巴基怀里此时看起来格外娇小的锉刀动了。
她缓缓的坐起来，动作非常孩子气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左右看了看。海洋般的蓝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一般，并不十分真切。她看见史蒂夫愣了愣，随后非常高兴地扯了扯巴基的袖子，指着史蒂夫道：“你看！我说我感觉来人了的！”
这句话没说完她就不见了，后半句是从客厅里飘过来的。
外面重新鸡飞狗跳了起来，史蒂夫更加懵逼。他看着一脸生无可恋，长长的叹着气用双手用力揉搓自己脸颊的巴基：“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这群孩子太无聊了买了很多零食，其中有一盒烈酒的酒心巧克力。”巴基揉了揉太阳穴：“她就是…酒品不好而已。”
这个出人意料的原因让史蒂夫有点接受不能，他刚想再问点什么，原本吵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知道锉刀到底会干什么的史蒂夫，和即使曾经有面对这种状况的经验但依然不能预测事情走向的巴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身就奔了出去。
熊孩子联盟的成员们如同观赏稀罕物，又像是朝圣一样围成一圈。过人的身高优势让两个成年人轻松看见圈子中心的情况。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正翘着腿，一手如同抚摸猫咪一样从锉刀的头发一路顺到后背，低声的和她说什么。
锉刀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腿上，神情乖巧可爱，不住点头。
是杰森托特。
史蒂夫的脸又沉下来。
他没有上前，隔着一堵人墙向着杰森说：“将她放下，夜翼。”
杰森：……？？？
杰森反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现就是夜翼。
“你确定？”他没有停止抚摸的动作：“现在才是初始阶段，还不到发疯的时候呢。”
“但我认为你冒犯了她。”史蒂夫并不让步：“放下她，夜翼。”
杰森：……我求求你别叫我这名了。
史蒂夫一路走到半眯着眼睛的锉刀面前，他轻轻拍了拍她发烫的脸颊：“莉莉，你还清醒吗？”
“清醒？”她歪着脑袋，像是思考一样很久之后扬起笑脸：“你真奇怪，我又没有睡着。”
“那他是谁？”他指了指杰森。
锉刀，抱紧杰森的脖子，大声：“我超级喜欢的爸爸！”
史蒂夫：“.…..”他又指了指巴基：“那他是谁？”
锉刀，登登登跑过去抱住巴基，大声：“我超级喜欢的巴基！”
史蒂夫：！！！
再将场内每一个人都指了一遍，看着锉刀像一只抱抱熊一样冲过去抱住对方，大声的说“我超级喜欢的朋友/伙伴/弟弟妹妹××”后，他试着指了指自己：“认识我吗？”
“认识。”锉刀表情冷淡下来，甚至连语气都带上了不耐烦：“以前打过我现在总是骂我偶尔还想打我的美国队长，我讨厌你。”
现场出现了一片尴尬的寂静，大家看着说完这句话后还是站在史蒂夫面前的锉刀，都拿不准她是不是想借着酒劲殴打美国队长报一箭之仇。
史蒂夫自己也有点尴尬，还有点受伤，他咳嗽一声想站起来，锉刀却突然冲过来勾住他的脖子。
“虽然你是我最讨厌美国队长，但是我告诉你我最最最，最喜欢史蒂夫！”和所有人的回答模式一样，她冲过来用力拥抱史蒂夫，仿佛这样也不能表达她的喜爱之情，于是凑上去，像孩子一样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后大声：“所以就算我炸了神盾局史蒂夫也不能打我哦！”
史蒂夫，满心感动：“谢谢你莉莉，我也最喜欢你，我不会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之前的弗莱格应验了...
原本满满的感动然而发现哪里不对
.
清醒后的锉刀：头痛...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第78章
锉刀因为罪恶的烈酒巧克力展露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公举一面的时候, 达米安正在书房内与布鲁斯对峙。
本来没打算怎么用心的吵架, 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确实踩到了布鲁斯的底线, 无论布鲁斯自己对小丑的死亡是否感到庆幸,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符合布鲁斯的预期，已经做好被骂成shit的打算。
但情况有变。
至少就现在而言, 在书房挨骂远远不如去看看杰森在搞什么鬼对他有吸引力。
达米安就算再老成稳重，年龄上来说毕竟还是个孩子。他趁着布鲁斯转身的时候疯狂的按动手中的微型通讯按钮通知自己的两个朋友立刻来接他, 几秒之后, 他收到了艾格西用摩斯电码发的回复：
稍等，解决一下马尔福。
达米安：……
还能更坑一点吗！
多重原因的作用下，达米安无法再做一个沉默的承受者，从第一句反驳的话出口开始就注定这场争吵在短时间内无法结束。直到哈利的幻影移形重新发动，他们啪的一声出现在书房里的时候, 达米安还在和布鲁斯相互拍桌子瞪眼, 并朝艾格西和哈利吼叫：“刚才不来！等等！我吵完了再走！”
“恐怕不行, 毕竟机会难得。”艾格西微笑着，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而且我们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句话, 走不走。”
“走走走！”他说着一边瞪着眼凶狠的朝着布鲁斯：“这件事情还没完！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你慢慢说！等着！”
布鲁斯：......你站在爸爸面前再说一遍。
布鲁斯, 看着三个少年啪的一声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脸色早就已经如没有星星的夜空了。他动作缓慢的解下了手上名贵的腕表, 哒一声放在桌上。随后，他慢条斯理的脱下高级定制西装，挂在衣帽架上，看了一眼从门里进来环着手看自己的迪克：“有事？”
“说实话我也觉得小丑死了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现在跟你讨论这件事情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他们的那个朋友还在大厅里，不过被艾格西打晕了，你有什么事情要问他吗？”
“当然有。”原本打算换个马甲上阵的布鲁斯毫不犹豫的决定先见这位同学：“我有很多问题需要他为我解答。”
用同伴换来自己一行人珍贵的行动时间，艾格西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能想到马尔福醒来后发现自己所面临的处境，绝对会像之前自己被坑的时候一样感觉三观炸裂。
“没什么，他其实应该感谢我。”不良绅士推了推眼镜：“毕竟这个世界可不是一直都如我这般彬彬有礼的啊。”
哈利：……麻烦要点脸。
彬彬有礼艾格西和烦躁达米安以及划水哈利已经来到了冰山饭店附近，听说今天爱德华会在这里和朋友庆祝自己死而复生。
达米安：“打给锉刀，让她准备好，我们一旦得手之后立刻就走，不然等布鲁斯过来就全完了。”
艾格西，挑挑眉。他掏出手机后直接扔给了达米安：“虽然她也没有保存我的号码，但幸好我问了其他人，本着绅士的品格，我觉得这个电话你来打更好。”
达米安没有犹豫，此时他确实需要一个和锉刀通话的机会，至少是对于行动更细致的交流。但当电话接通之后，他觉得……他开始怀疑电话那一端的人到底是哪个了_(:з)∠)_
两声嘟嘟的电流声后，电话被接起，他刚想说一句话就听见对面熟悉的音色用从未听过的天真语气说：“你好，这里是莉迪亚，你找谁？”之后估计是对身边的人说话：“是我的同学达米安，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可一定要小小声音哦。”
达米安：……兄弟你谁？
他不可置信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确认自己确实接通了电话，通讯录里的备注确实是【锉刀】。确认之后他将手机重新贴向耳朵，试探的叫：“...锉刀？”
“你是不是打错了？达米安同学我是莉莉。”像是个小女孩一样上扬的无邪语气，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锉刀的声音非常甜美的错觉。不，也许不是错觉。锉刀的声音并没有变化，只是通常她只会用这样的声音来嘲讽，恐吓，威慑别人，再加上长时间强势到让人忘记性别，谁有闲情逸致去关注她的声音好不好听这种事情。
这种锉刀从未见过，大面积胡不知道该与她如何交流，他张了几次嘴，最后只能说：“超杀女在吗？手机给她。”
“你是说明蒂？达米安老师说不可以随便给同学起外号，对人太不尊重了这样不好哦——你应该好好想我的爸爸学习，他都不会给别人去奇怪的绰号。”
达米安愣了愣：“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死了吗？你现在到处疯狗一样杀人不就是在给他复仇吗？我记错了？
“就是你哥哥啊！哇！我刚刚发现我们两个是同学，你哥哥还是我爸爸！”她声音听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我们两个好有缘啊，达米安！”
达米安：…………
达米安挂断了电话。
艾格西的手机是特制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根本没听见只言片语的其他两个人只看见达米安在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就像怀疑了世界一样用手抱住头蹲下，仿佛只有这个姿势能让他感到安全。
调整了半分钟后，他像弹簧一样倏地站起来，又恢复了那个冷静理智的达米安：“锉刀哑了，其他人估计要全力把她控制住，现在能自由活动的就只有我们了，争取在布鲁斯和马尔福的对话结束之前带上谜语人离开哥谭。”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锉刀【哑了】的原因，再简单的商讨了三人的角色分配后，达米安又打了一通电话。
还是给锉刀。
“啊，达米安同学又打过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更加智障了：“有什么事情吗？”
“有。”他口气冷淡：“打过来专门告诉你一声，待在房间里不要乱动，和其他人在一起，在你自己重新变得清醒之前不准——”
“爸爸！史蒂夫！巴基！”她突然叫起来，拖着哭腔：“达米安凶我！”
达米安：凶吗？你是不是对我凶别人有什么误解？
他刚想辩白两句，突然觉得有一片阴影从头上笼罩下来，下意识地想旁边用力一跃，倒地后顺势一滚。
空中如同下雨一样七零八落掉下来的都是他们的小伙伴，杰森，史蒂夫和巴基幸好离得比较近，至少还能保持这站立的姿势被移动过来。锉刀还举着电话，看见面色有些呆滞的达米安后也没有任何正常反应，而是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指着达米安：“你们打他！”
说完就往三个人后面退过去。
达米安终于忍无可忍了：“WTF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她为什么成了这么一副智障模样！”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以你的理解能力只要把她当成普通的可爱小姑娘就行了。”杰森冷笑一声：“不过估计你没有这样的情商，我警告你不要随便接近我的小女儿。”
相比起幸运的三人组，离得较远的其他人就比较悲催了，比如超杀女，直接高空坠落，半天之后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她揉着快要散架的肩膀，看着又开始准备互殴的韦恩兄弟和还没缓过神来的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眼睛扫了一圈：“锉刀呢？”
“她不是就在…”话音戛然而止。原本想说的“我身后”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锉刀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消失了。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达米安和杰森对视了一眼，决定暂时放弃矛盾，先把目前是智障的锉刀找到再说。由于锉刀的特殊能力，大家其实对于能在附近找到锉刀这一点实在没什么把握，但幸好，她现在行动力直线下降，不多时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只是情况……有点太过微妙而已。
当史蒂夫和巴基看见形似锉刀的小姑娘的背影时，她明显正在与一个拿着手杖的男人讲话。他们想走过去确认一下，随着渐渐走近，两个人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锉刀：“你是…爱德华尼格玛先生吗？”
爱德华：“没错，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