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茉莉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出现在梦里的幻影越来越真实，她下意识的做到沙发上后才意识到，其实应该径直穿过沙发，而不是像此时能够真正的坐在沙发上。下一秒的茉莉就被韦德的鬼魂倒时差的说法逗笑：“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我每次看到你，你身边都没有人，难道你没有朋友？”
茉莉变得比韦德还要唠叨，权当梦境是放肆说话的地方：“上次我们见面，你说你要跟女友求婚了，成功了没有？话说你的婚礼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录制，如果有录制的话一定记得寄给我。如果你成功了，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哥如此帅气，怎么可能会有人拒绝我？哥的魅力无人能当，哥的婚礼过去很久了。”韦德信誓旦旦的说，“今天是２０１５年的圣诞节，如果你要给哥红包，哥只收现金，记得你说过的话。你醒过来之后一定要来找我，不然哥破开次元壁也会找到你。”
“圣诞节，你女友也不跟你一起过？”茉莉觉得韦德说的哪里不太对，“万一将来我们能在现实生活里见面的话，我一定会把红包给你。”她心里却想着这两天她查过的韦德的资料，２０１５年的话正好是韦德接受违规治疗后的一年痊愈期，却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他已经结婚。
韦德兴奋地抽出双刀，跃跃欲试的在茉莉的身上比划：“如果你是鬼魂的话，你应该不怕物理攻击。宝贝，我们要不要试试这个助兴节目？人生难得会有这样的体验，快答应我。”
茉莉连忙摇头，却没能止住韦德的动作。刀尖接触到茉莉的额头时，她再次凭空消失。韦德无趣的撇撇嘴，随手将双刀仍在沙发上，径直走到冰箱里拿出啤酒，一人独饮。
醒过来后，茉莉没来得及和托尼交流，就看到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收拾行李的托尼。
“这么快就要走？”茉莉暂时将韦德的事抛在脑后，看向托尼。
托尼安抚的性的拍拍茉莉抓着拉杆箱的手：“我在纽约等你，你不要在哥谭待太久，记得和旺达做好的约定。对了，娜塔莎说回去后，你的心理训练要翻倍，祝你好运。”
头发蓬乱呆滞的坐在床角边的茉莉头脑一片空白，在她听到继续训练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全身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在这空隙里托尼匆忙的告别了茉莉，离开了房间。
好半天茉莉才反应过来，娜塔莎并不在哥谭，自己不是在复仇者联盟的训练室里面接受训练，挠挠头起床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然而下一秒，布鲁斯从窗户里跳进来，脚步虚浮的朝茉莉走来。茉莉放在门把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身将门关好。
“茉莉？”尽管有变声器的作用，茉莉仍能听出布鲁斯话里的希冀和绝望，布鲁斯上前将躲闪不及的茉莉抱在怀里，而茉莉的的背后正是刚才被她关上的房门。
布鲁斯醉醺醺的将下巴抵在茉莉的耳朵旁蹭了蹭：“你总说想要和我约会，嫌我忙，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是蝙蝠侠，不然我会害了你。你离开我觉得很庆幸，理智的我明白，这样很好，我就不会担心终有一天自己身份暴露之后该怎么保护你，我也不会担心你在哥谭的安全，可你离开，我才发现，我真的好想你……”
茉莉撇过头，躲开布鲁斯吐出的热气，努力推搡着喝醉了变得软趴趴的他：“布鲁斯，你清醒一些。现在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可你为什么会不在乎？”布鲁斯仍抱着茉莉，稍稍松开手臂，他将鼻尖对准茉莉的鼻尖，直直的看进她的双眼，“你不应该不在乎，你说过的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可当初，你根本连解释都没给我，就对我说了一句相信你，你就又消失了一个多月。”茉莉用力过大以至于布鲁斯瘫软在地毯上，张着双腿，双手放平，她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可话还是不受克制的说出口，“布鲁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生活，这样不好吗？”
“我不想，我不好……”布鲁斯捂着自己的脸，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带着哭腔和茉莉说话，“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能遇见你，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你能回来，我就会逐渐学会平衡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两个身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茉莉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委屈巴巴的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办。
“茉莉……”布鲁斯难耐的扯了扯身上的蝙蝠战衣，战衣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扯破，“茉莉……”
茉莉无奈的叹口气，觉得来到哥谭后遇到的糟心事愈发多了起来。她上前，费尽周折将布鲁斯抬上床，给他盖好被子就打算离开。
被抛下的布鲁斯或许能够感受到，拼尽最后的神智说，成功的让茉莉停下了脚步。
“茉莉，我曾爱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明天会改错别字，现在晚安啦～
第57章 人才济济阿卡姆
布鲁斯闭着眼, 清楚的记得昨晚他做过的事, 说过的话, 场景一帧一帧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不肯动弹, 不想面对残酷又尴尬的现实。
“布鲁斯？”茉莉听到布鲁斯略微局促的呼吸声，却没听到他起身的声音, 轻声说，“已经很晚了, 如果你再不起身, 阿福会很担心。”
躺在床上装死的布鲁斯只好无奈的扶额，坐直身子。他还穿着蝙蝠战衣，经过一夜的时间，整套战衣紧紧贴合身体，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他脱掉面罩, 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茉莉, 不知道该说什么。
茉莉耸肩, 将让哈维送来的衣服甩到床上：“这是衣服，去换上吧。”
在布鲁斯换衣服的这段时间里, 茉莉有些犹豫不决, 她觉得自己应该趁机离开房间，避免两人碰面时的尴尬。但她又觉得这样一走了之, 很不负责任。
最终布鲁斯替她做了抉择，因为他换衣服很快，没给茉莉太多时间考虑。茉莉清楚地记得布鲁斯的尺寸，所以衣服还算服帖。许是布鲁斯经常锻炼的原因, 以前合身的白色长袖衬衣微微发紧，凸显出他上身美好的胸肌，可惜的是茉莉看不到。
“我很抱歉。”布鲁斯微微欠身，窗前渐渐变亮的微光正好照在他的半身上，“将你再次牵扯进哥谭，这不是我想要的。”
茉莉察觉到布鲁斯闭口不言的态度，心里也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歪着头看向布鲁斯的方向：“为什么说你将我扯进哥谭？要知道，被大家成为哥谭法官的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彻底改变哥谭，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被谁牵扯。”
“你要留在哥谭？”布鲁斯皱眉反问，他并不赞成茉莉的决定，他觉得如果茉莉能够跟托尼一起生活在纽约会更加安全，至少不用面对哥谭挥散不去的黑暗。
本打算在哥谭滞留一段时间的茉莉轻笑，摇摇头。想到昨晚布鲁斯的举动，茉莉抿唇，这是她想要离开哥谭的主要原因。她敬佩布鲁斯，但不想和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
智商高，情商同样也高的布鲁斯在沉默中明白了茉莉的态度，不经意间看到手表上的时间，本想离开的他开口却转到了另外的话题上：“托尼·斯塔克已经离开哥谭，有没有秘书或助理陪你办公？”
“恩，不用担心。”茉莉笑着摆手，“如果我自己不行的话，我肯定会向你求助。不过，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跳进酒店的房间？”
“我在酒店不远处被小丑袭击，喝下了吐真剂，在离开的时候被小丑从飞行器上打下来，正好撞进你的房间。”本想再次道歉的布鲁斯硬生生忍住，他不想给茉莉留下一个只会不停的说抱歉的印象，“你要注意安全，上次在阿卡姆疯人院，小丑已经注意到你，我怀疑最近他在酒店周围活动就是因为你。”
被小丑定为攻击对象的茉莉反而没有一点慌张的心思，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她已经能够自如的面对曾经害怕的东西。
房门被敲响，传来阿福的声音：“茉莉，你在吗？”
“不要出声。”茉莉对布鲁斯无声的做口型。布鲁斯没有说话，沉默的站在原地。等阿福离开后，茉莉送布鲁斯离开，这才转身去办事。
乔伊斯和埃伦都被谋杀，如今哥谭的议员只剩下茉莉、哈维和艾登，这样的局势说不清是好是坏。哥谭的议员会议被数次打断，茉莉想好的所有提议都被搁置，她不知道最后自己的努力会有多少回报，她只希望能够为哥谭带来希望的火种，能够看到它照亮黑暗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
第58章 人才济济阿卡姆1
茉莉在议会上不顾艾登的反对和新晋议员的沉默, 强硬的通过了很多议案。茉莉选择性的暂时忘记艾登离开前的凶狠眼神, 她满足的站在政府大厅的门口, 终于觉得肩头的重担稍微轻了一些, 她觉得他们为哥谭做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正午的阳光毒辣，哈维要去做收尾工作, 而茉莉没有带秘书和助理，她自己便慢悠悠的顺着栏杆往下走。她听到周围有很多人在讨论今天通过的议案, 忧愁渐渐泛上心头, 她晃神不知道这些提案带来的影响究竟是好是坏。
呆在房间的时间过长，生理性刺激让茉莉不自觉的眯起涌出泪水的双眼，她站在原地想记住现在的心情。她看着周围的人群，突然就有些明白托尼和布鲁斯选择成为超级英雄守护城市的理由，不是因为伟大, 而是因为这是一生中自己尽最大努力做出的最美好的事情。
布鲁斯从茉莉的身后走到她的身旁,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茉莉眼神清亮, 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布鲁斯的身上，她的言语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洒脱。
一向忧思甚多的布鲁斯被茉莉带的心神轻松, 他深深的看着面前已然不同的茉莉：“你是不是准备离开哥谭？”
茉莉轻笑, 移开目光，嗯了一声。布鲁斯开口想让茉莉多留两天, 可随后他压抑住这样的想法，没有说话。尽管布鲁斯仍记得两人曾有过的美好时光，可他知道，茉莉同样也知道, 时光终究会带走所有记忆，像是沙滩上的城堡，被海浪抹去。
“阿福已经为你准备好礼金，他想亲眼看到你的订婚礼。”布鲁斯双手插兜，斜靠在手边的栏杆上，“奥斯本集团加入了复仇者联盟的基金会？”
“恩，你是不是想加入基金会？”听到布鲁斯的语气，茉莉能够大体的猜到布鲁斯的想法，“你完全可以凭借韦恩集团的影响力，在哥谭筹办自己的基金会，这样会更好。”
布鲁斯失笑摇头叹息般的说:“这里是哥谭，你觉得这样的想法可以施行？”
茉莉叹气:“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剩下的事，只能交给你和哈维。”
“总不能让你做完所有的事情。”布鲁斯转头看着茉莉，只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祝福你……”
“谢谢。”茉莉笑着冲他点头。
回到酒店后，茉莉忙碌的收拾东西，愉快的度过在哥谭的最后一个夜晚，却没想到她再次看到了韦德。
出现在梦里的韦德是茉莉熟悉的样子，也是茉莉初见他时的模样。此时的茉莉已经能够很淡定的面对任何模样的韦德，她走近韦德，下一秒却猛然退开。
尽管如此，茉莉也没能避开韦德挥出的长刀，眼睁睁的看着长刀从自己的腰间穿过。
“又是你？”坐在楼顶边缘韦德平静的收回带血的刀，目视前方。
茉莉坐在韦德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晃荡着双脚：“你在做什么？”
韦德沉默了一会儿，指着不远处的车祸现场：“你看，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谁的下场？”茉莉脑子卡壳，一时没反应过来。
“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这就是那些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的医生的下场。”不同以往任何时候，茉莉发现此时的韦德话少的反常。茉莉不赞同韦德的做法，却没说出口，也清楚的知道梦里的自己接触不到任何东西，甚至只能被韦德看到。
“瓦妮莎选择和我分手……”
第59章 人才济济阿卡姆
茉莉想到以后韦德作天作地的模样, 很难相信他会有这么感伤的时候。她看着不远处的惨烈现场：“韦德, 你打算做什么？”
“报复。”韦德突然转头看向茉莉, 神经兮兮的咯咯只笑, “那些害得我不能正常生活，让我失去瓦妮莎的人听着啤酒肚, 甚至还能坐在有空调的屋子里左拥右抱，而我却只能生活在面具下跟别人看不到的你交谈, 难道我不应该报复？”
韦德跳下大楼, 茉莉傻眼，抿唇，慢慢的飘下去。她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韦德胸膛起伏剧烈，蹲下身体，轻手轻脚的为韦德摘掉面罩, 露出韦德已经被毁掉的容颜。
“我真的很想死。”韦德直直的看着天空, 不断有鲜血从口中吐出, 顺着他的脖颈流到水泥地上。但是骨折的四肢正飞速的愈合，在谈话的时间里韦德已经能够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
茉莉按住韦德的肩膀：“不要乱动！”韦德看着自己肩膀上白嫩的手, 神色不明。
“我能触碰到你？”茉莉触电般的收回手, 在自己面前摊开，喃喃的说。
“你可以再试试。”韦德听话的坐在原地不动, 他其实也会觉得痛，只不过他从来不出声不喊痛。他从地上捡起满是鲜血的面罩，放到仍旧有些稍微扭曲的膝盖上，等着茉莉的下一步动作。
茉莉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韦德的头发时停住, 如果她真的能在梦里触碰到韦德，这里面的含义她不敢深想。手指尖直接穿过韦德的头发，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韦德耸肩，将血腥味十足的面罩戴回去，起身：“我觉得你应该快要醒了，我们下次见。”
来不及道别，茉莉在酒店的大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窗帘外面的太阳，一动不动。
“哈尼，我找你找的很辛苦。”梦里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茉莉的耳边，让她有些恍惚，韦德从角落中走出，“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能出现我的记忆中，毕竟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复仇者大厦里，而不是躺在非法底下医院甚至追溯到更早我和瓦妮莎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