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词，如何不让帝后恼怒。不过就在帝后发怒的当口，水源压着一个满面都是血痕的小太监进来了。
如果说被猫挠了脸，可能整张脸不是像棋盘就是像鱼网，但被水域挠了以后，这小太监的脸，直接成了纹帐，又细又密，你都找不到一点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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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是知道水域将人挠伤了这才跑掉的。也听他说挠得很用力，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用力。可众人看他那豆丁大的小身板，谁都没想到他的话会是这般谦虚……
也许从今天开始，论一副指甲的重要性，将会成为后宫生存的新课题。
一个走在时代前沿的小胖子。
他的这副创意指甲派怕是要风靡后宫许多年了。
水源今儿在内务府查帐，听到儿子出事了，连忙小跑着赶了过去。
小水域和九公主还是水源抱着回到中宫去的呢。
等到儿子和幺妹都安顿好了，水源才带着人拿着内务府的花名册，开始一点一点的排查起凶手来。
有着小水域的‘回礼’，那小太监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那脸上的伤着实严重，就算是一路绕道回住处，这诺大的皇宫总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于是在抠门龙难得的大方下，不过五两银子就有人将这小太监供了出来。
水源带人过去的时候，这小太监还正对着镜子敷药，准备敷完药就跑路。
之后水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带着旺财和另一个贴身太监一起对着这小太监来了一顿三打一。
除了手和脸，其他位置都被三人顾及到了。
等将人打完，水源才问面前的小太监背后的主使是谁。
那小太监先是不招供，可架不住水源心狠手辣。
再加上若问刑讯逼供哪家强，贾小妞自认有些研究心得的。
俩口子日常无事的时候，还特别的讨论过。
鬼子迫害了多少英烈，那些有信仰的人都有坚持不住招供的。何况这么一个小太监了。
于是在水源将小太监的十个指甲生生的从肉里拽下五六片的时候，这小太监招供了。
主使者是王嫔，九公主的生母。
然而水源却觉得数百种大刑这小太监才试了半种就招了，可见一定是没说真话，回头又给他灌了个辣椒水，……最后水源听说媳妇也进宫了，犹豫了一下又在那小太监的腋窝处钉了几个竹钉子，这才拖着人去了中宫。
见那小太监想要张嘴说话，水源还特意让人将嘴堵上了。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小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 真诚：求别糟蹋我。
小太监：一家子都是凶残货……
第179章
水源带着那小太监一进来, 众人先是被那小太监脸上的蚊帐吓着了。等到反应过来后看向那小太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杀气。
当然了, 这杀气中还夹杂着一抹忐忑。
王熙凤其实就跟贾元春是一类人。她们从来都不聪明，只是白白长了一张聪明的脸。
王熙凤比贾元春强的，怕也是那张利落的嘴皮子。
原著中，好多地方都表明了贾元春真心不咋聪明。只说贾元春端午赐下节礼那段，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 可是通过袭人的嘴就可以知道贾元春赐的节礼，既没有大房的贾赦和邢夫人的，也没有宁府那边的。
其实她赐的那点玩意谁又缺了, 不过是个面子好看罢了。若不是宁府与贾家大房实在好脾气再加上也是真的没啥能耐，以后谁还惯着她？
而王熙凤就更有意思了，花了钱告自己的男人孝期停妻再娶。这罪名要是坐实了, 她与贾琏谁又能得到好？
原著中, 她除了嘴皮子耍得好，办的那些事哪件不让人说嘴？
进了宫，本以为受了宫里嬷嬷几分教养, 又在平儿那事里受了些教育可以改变她。只是王家血统太强, 仍是办了糊涂事。
为啥说是糊涂事呢？
“……奴才原是甄贵妃, 呸呸, 是甄妃娘娘安插在王嫔娘娘身边的人。日前甄妃娘娘让人传话，叫奴才在王嫔娘娘那里暴露自己识水性, 之后……不过甄妃娘娘另有吩咐，说是让奴才听从王嫔娘娘的吩咐溺死小皇孙，至于九公主, 只让她自生自灭。若是苍天垂爱收了她去，也是王嫔娘娘的，的……报应。”
小太监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惊了。之前就有人猜测这里面必有王熙凤的手脚，却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甄氏在推动。
众人看一眼脸色瞬间便得惨白的王熙凤，再转头看一眼神情萎顿的小太监，贾小妞见那小太监这副模样，皱眉不太相信这小太监的话。
“都没怎么用刑，这话会不会有水份？”
嘶~
小太监瞬间抬起头，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叫没怎么用刑？
瞧瞧他这脸，再瞧瞧他的手，还有瞧瞧他腋下现在还插着的竹签子……没一处好肉的身子了，咋还能说是没怎么用过刑？
要不要这么凶残？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非人的折磨，小太监就着跪地的姿势，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头，然后跪直身子，从他都干过什么坏事一直说到那会儿被水源找到。
不敢有稍微一丁点的隐瞒，就怕再遭来这一家子的血腥对待。
“落水事件，奴才不敢有丁点隐瞒。只求速死，不求其他。奴才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奴才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见小太监将自己所有干过的坏事，以及甄氏和王熙凤都给了他什么，东西都藏在什么地方都一五一十的招了，到是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人家之所以从甄贵妃变成甄妃，怕是心里恨毒了水源和贾小妞。此时想要一箭双雕也属正常。
不过先不管真相是不是如此残酷，但当疑似凶手之一的人还在这间大殿里的时候，很多事情倒是可以现在开始了。
于是当那小太监从头至尾全部交待清楚明白了，贾小妞就暴起了。
她直接三步并两步就冲到了跪着的王熙凤面前，伸出修剪漂亮的指甲就准备朝着王熙凤的漂亮脸蛋挠去。
却不成想只学着她儿子来了一个左右开弓，指甲由于太长便直接断了几根。这一下，贾小妞更是火大。
于是也不学她儿子了，直接扑上去肉.搏了。
事情败露，王熙凤一边后悔一边后怕。她一直以为她现在进修得当比以前聪明了，却不想仍是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后果。
本想着要弄死水域这个皇孙，让水源和贾小妞伤心难过。却差一点也让自己的女儿遭了殃，这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是正在忏悔的时候，贾小妞就上来了。本就泼辣成性的王熙凤在脸被挠出血后，也激起了血性，直接在贾小妞扑过来的时候，也以一种‘我跟你拼了’的架式跟着贾小妞互搏起来。
旁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都怔愣的看着面前。两个本就美得各具特色的美人像两个女疯子一般的在地上掐来打去，自认见多识广的帝后都懵逼了。
水域和九公主这两个小家伙靠住在一起，也直直的看着地上打成一团的两个人。
半晌，还是水域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地上的人用着小兴奋的小嗓音喊了一句，‘母妃加油！揍她。’
九公主听到水域这话，心中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也嫩嫩的叫了一声‘母妃加油’。
由于私心，皇后一派谁都没有对九公主说过她的身世和她的母妃另有其人。再加上贾小妞促狭，所以在九公主的心里对于王熙凤并没有什么概念。
每月不多的请安，九公主与水域也不是次次都会赶上。于是一来二去的，哪怕一直生活在宫里，这对亲娘俩的熟悉度，真心没有九公主和贾小妞亲近。
有的时候，到了水域出宫回家的日子，九公主还会磨着跟水域一起回十九皇子府，这一来二去的，贾小妞这个‘母妃’差不多就要坐实了。
当今与皇后也在这姑侄俩的加油呐喊声中回过神，皇后看着被贾小妞压着打的王熙凤心中解气，并不言语，当今见皇后不吱声，也知道她心中火气正盛，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火冒三丈？
本就沉如水的老脸，更是阴出了水，“成何体统？来人，给朕拉开。”
水源一听这话，当然不干了，“父皇，体统值几个钱？您老不会又心疼上了吧？您瞧瞧我儿子，都伤成啥样了。要不是祖宗保佑，您今儿还能在这里讲什么体统？再说了，俩个女人打架，儿子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子都没说心疼，您老那么多女人，您心疼啥？”
水源见自己媳妇占上峰，一点都不想破坏媳妇撒气的举动。于是一个眼风扫过，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宫人们都不敢上前。他自己则是上前一步，站在他老子面前跟他老子讲事实摆道理。
当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胡搅蛮缠的儿子也丢到御花园的湖里去洗洗嘴巴。
他心疼啥？
他媳妇跟着王氏一阵撕，这会儿子王氏脸朝下的爬在地上。十九家的正骑在王氏的腰上又捶又打呢。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皇后长吐一口气，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这才说声道，“罢了，罢了。十九，快让人将你媳妇扶起来。你媳妇今儿又惊又吓的，这会儿子可不能再累着她了。”
当今与皇后的话，虽说都是让人休战的意思。可到底皇后的话抓住了水源的命门。水源一听这话，当即便心疼起自家媳妇了，于是眼风扫到一旁的晴雯，当即喝道，“没眼力的废材，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扶起来。”
晴雯站在一旁，其实早就蠢蠢欲动了，听到水源的话，也没顾得上例行在心底腹诽一遍水源，直接撸着袖子冲上去了。
那冲上去的模样，让屋里的所有人都眼角抽搐。
这是拉架呢还是参战呢喂。
晴雯确实是拉架去的，不过却是拉的偏架。
晴雯一上去，直接双手按住王熙凤两只朝后招呼的爪子，直接将她还在扭动的腰身卡住了。
然后一边看着贾小妞拿拳头捶，拿手指掐，一边嘴里说着劝架的话，“主子，咱们不要打了……”
容大海看了晴雯那拉架的方式，眼底笑意止都止不住。紧抿着双唇，不让笑意泄露。
就是皇后见了，也又有了想要大笑的冲动。
怕是整个屋子中，唯有当今是最气恼的。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当今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豪迈的殴打现场。可这种家务事，他又能怎么办？
做了几个深呼吸，当今指着面前地上的三个女人，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颤抖的手指向容大海，“你去，去给朕拉开。”
容大海看热闹看得正高兴，不妨当今的命令就下来了。
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当今见他这般，又喝了一声，让他快去。
容大海无法，只得站出来。看了一眼当着皇帝的面都敢拿眼睛威胁他的水源，心中一阵苦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也不知道容大海趋吉避利，还是什么旁的心思。他只犹豫了一下，便走到晴雯身边，伸出手有力却不失温柔的将晴雯从王熙凤的头顶处拉了起来。
拉的时候，还怕王熙凤伤到晴雯，有意无意的用穿着皂靴的脚踩住了王熙凤的手腕子。
当今：“……”
水源：“……”
虽然这对父子并不怎么满意容大海的作法，不过想到他的身份，俩人便也理解了。
一个虽然犯了事，可毕竟还是册封的宫嫔。一个却是皇家明媒正娶，十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儿媳妇皇子妃。
他一个太监冲上去了，除了将‘拉架’侍女拽起来外，也是别无他法。
“十九，你去将你媳妇给朕拉起来。”当今只瞪了一眼拉着晴雯的容大海一眼，便转头朝着自己的老儿子吼道，“别当朕是瞎子，赶紧的将你媳妇拉起来，不然你以后休想再从朕手里扣东西出去。”
水源才不怕他老子这威胁的话呢。
要知道这年头，要论谁的脸皮最厚，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不过水源看了一眼他媳妇，最终还是决定听他老子一回。
他媳妇那小粉拳头都没啥力道了，再打下去，他媳妇怕是要吃亏。
于是给了他老子一个‘你无情，你残酷，你还无理取闹’的眼神后，这才板着一张脸，上前去拉贾小妞。
当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容大海一样，害怕贾小妞受伤。
水源毫不客气的伸出一只大脚，直接踩在王熙凤的背上后才拉着他媳妇起来。
不过由于惯性，水源在拉贾小妞起来的时候，踩着王熙凤背上的那只脚用了点力，在贾小妞被拉起来的时候，王熙凤直接嗯哼了一声，被水源踩晕了过去。
将人拉起来，水源还特自然的使唤一旁的宫女，“还不快拿了梳妆匣子来。”没看见他媳妇头发都乱了吗？
贾小妞这一番运动，真真是香汗淋漓，不过这屋子里还有当今这个公公呢，贾小妞扭了一下被水源扶着的身子，小声的说道，“妆也花了呢。父皇还在这里呢，我去里间收拾吧。”说完举起自己的手，让水源看。
贾小妞的手指甲因为挠王熙凤的时候断了，此时还有几个里面带着血丝。
指甲断了，那会儿子太激动也没觉得疼，这会儿子到是疼得很。抿了抿嘴，贾小妞有些疼的想法，果然是十指连心吗？
水源见他媳妇那手指甲，又是好一顿心疼。连忙招呼晴雯和招财去侍候他媳妇去了。
当今：……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都特么是来讨债的。
第180章
所谓一面之言, 总有些偏颇。这件事情既然涉及到了甄氏, 当今自然不能不叫她过来对峙。
待罪之身的王熙凤，虽然身娇肉贵的被水源踩晕了，可惜她刚刚那表情那作态早就落了人眼。
她可能也知道在证据确凿的情况，想要狡辩也无从狡辩，这才破罐子破摔的。
王熙凤心里其实也不是没有想法的。再她看来, 她好歹是九公主的生母，无论怎么处置总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左不过就是进冷宫罢了。
只要活着, 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