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
水源嘿嘿一笑，“你想什么呢，每年跟你们府上大姑娘一样朝着父皇扑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父皇都被扑习惯了，这么多年下来，不也是丁点事没有。放心啦。”
这种事情，真的可以这样放心吗？
听到水源这句话，贾代善和贾小妞心中同时浮现了这句话。
泥嘛，这皇帝也真不是人当的。
天天都有人跟行刺的扑上来，没被扑坏身子，也得吓个好歹来了。
“元春，元春怎么会改变主意？”贾小妞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是贾代善和水源却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水源想到这里，就是一阵不怀好意的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现在满后宫都听说父皇得了什么仙丹，一颗就可以延寿二十年以上，父皇吃了一颗，手里还握着一颗呢。”现在宫里都传遍了，估计不出两天，这京城里该知道的人家都会知道。
贾小妞眨巴眨巴双眼，还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模样。
人类在逗鱼？
这说的怎么跟话本上唱的一样呢。
不，应该说是当今脑子进水了在钓鱼。
“两颗药不能一个人吃吧？若是能，想必也不会放出这种风声了。”
水源朝着贾代善敬了敬手中的唯一没有阵亡的茶杯，“正是如此。”
若是父皇吃了一颗能够延寿二十年的仙丹，那么那些个等着在当今儿子里选绩优股，终极梦想是太后的女人们自然是将所有的视线都拉回了当今的身上。
要知道二十年可不是个短暂的时间，足够这些女人替当今再生几个儿子，然后养大他们，继承皇权。
这消息一听便觉得是当今传出来的，所以贾小妞疑惑了，“当今这是在烽火戏诸侯吗？”
当今不愧是当今，就是会玩。
太子那事才过去几年呀，这不，又玩了这么一手，这是想要看看他那些成年的儿子里有哪些是等不急到迫不及待的了。
要是再来几次造反逼宫，他那张老脸就真的会好看？一定弄不好，他再真成了第二个周幽王那才是算计到头一场空。
当今傻~逼，不用坚定，都知道这货是纯的，不掺水的。
这就跟当初看某瑶的电视剧一般，当皇帝的为了考查女婿竟然在御花园里让侍卫扮刺客玩。
这些当皇帝的咋都这么能的。
贾小妞看了一眼水源，她突然发现以前都是她误解他了。
他那闹心的性格估计也是遗传。只是传到他这里时，因为皇帝儿子太多，就突然变了态。
“这话传言，真的有人相信吗？”
水源嗤笑一声，“你那位堂姐不就是相信不疑了。”虽然里面可能并不单单是宫女爬床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过他有什么义务替那个讨人烦的贾元春辩解？
“……那你的那些哥哥们呢？”
水源摇头一笑，“除了九哥还在装佛爷，其他的倒是都动了。”就看下一个效仿前太子的人什么时候动手了。
他老子是在玩火，他兄弟们也不傻。不过是有人给了机会，有人想要利用这个机会……
哦~
贾小妞点点头，然后转头看贾代善。贾代善也被水源挤牙膏似的消息，给打击的有些颓废。
他也没有想到当今会这样丧心病狂，想到之后京城中可能会有的血雨腥风，贾代善看了一眼水源，又看了一眼贾小妞，心中想的却是已经在家庙中祈福了两年左右的贾母。
要不要……
不行，还得再看看。
这可是贾家避祸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而且就算是要动用那张牌，也要等着珠儿成了亲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贾小妞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看了看贾代善，又看了看水源，“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也许当今真的得到了仙丹呢。”
水源闻言一怔，然后摇头大笑，“怎么可能。”
贾代善看着心肝也笑了笑，“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绝无可能。
他们这些当过官的，或是在宫里混过的，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就好比全国各地动不动就降个祥瑞的事情。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讹传，还有那百分之一也不过是以假乱真的人为操作罢了。
旁的且不说，只以当今的政绩，送当今仙丹的神仙那得多眼瘸才会送当今仙丹呀？
“人家有阴谋，当今这里却是明谋。当今为何不秘密立储，偏要将儿子这么摆弄，又算计挑拣的？”
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作者有话要说： 当今：你们真的冤枉朕了。
第92章
水源一听贾小妞这个提议就倒抽一口凉气。
秘密立储？快罢了吧。
真要是这么干了, 他的那些个已经斗得跟乌贼似的哥哥们还不得天天扯着一张假脸皮对着心里恨不得去死的兄弟笑成一朵花？
打了个冷颤, 水源将心比心的认为，与其那么憋屈的活着，还不如一刀下去来个痛快。
不过转念间水源又想到他那些骄傲的哥哥们因为不知道藏起来的圣旨上写了谁的名字，见谁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倒也怪有意思的。
刚笑了一下, 水源又觉得这要是让哪个他极度讨厌的兄弟上了位，他是连中间捣乱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立时便对贾小妞吩咐道，“你这主意太缺德了, 千万不能再提起。”这缺德的主意要是让他那更缺德的老子知道了，他还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贾小妞‘哦’了一声，然后又‘咦’了一声, “若是当今真能再活二十年, 那你的那些兄弟们可都老了。”
那面前的死扣门会不会也有机会得到皇位呢？
水源斜了一眼贾小妞，对她摇了摇头，“放心, 要真有那么一天, 我就封你个大长公主。”也唯有她才配用天之娇女这个词。
可惜, 满朝文武没一个脑子进水的。不会有人支持他上位的, 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_╰）╭
“真有那么一天，舅舅可别将我送上和亲的大名单上。”古来多少公主不是左一个和亲, 右一个睦邻的。
别到时候贾探春没和上亲，到让她捡着了。
听到贾小妞说和亲，水源的眉头就是一跳。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呢。
仔细打量自从那年瘦下来后便不再那么肉嘟嘟的贾小妞, 水源不得不感慨一声，这败家丫头真的长大了。
不过也更会败家了。
粉色珍珠和翡翠缠花的鞋头面，金银丝线绣的衣裙，金箔做成了小巧的花型坠在裙角。还有各种珍稀宝石穿成的一条长长的珠串，一圈一圈的套在她白嫩的手腕上。
再往上，赤金盘螭缨络圈，紫玉芙蓉耳铛和同材质的额心坠……
一身奢华，极尽富贵。
若是旁人小小年纪就这般打净，水源非得从头算一下这一身闲妆得值多少银子。可到了贾小妞这里，水源那副刻薄的嘴脸就完全变了。
“前儿得了一套镶红玉的首饰，我见了便觉你戴最合适。我让人送来给你，怎么没戴？”
贾小妞往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这才回他的话，“怎么没戴，昨就戴了一天。二婶子见了，还说我小小年纪不会过日子，说太奢侈了，小心移了性情。”
“关她屁事？本殿下又不是养不起你，愿意给你戴什么，用得着她逼逼？你放心戴，明儿本殿下给你淘更好的来。”
贾小妞眨巴眨巴眼，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还是开心的重重点头，“嗯，舅舅最好了。”
“那是。”
一旁的贾代善看了一眼这对‘舅甥’，将头转向了一旁。
贾代善将头转向一旁，默默的看着墙上挂的那幅画发呆。耳边却没闲着的听着那对舅甥从首饰谈到吃食，从吃食谈到现在的字笔划太多，然后又从简化文字又谈到明天的庙会，最后话题转来变去的，竟然又回到了皇位更迭上。
“舅舅，要不咱们也上吧。当皇帝，做老大。”
嘶~
水源看着贾小妞那双发着光，亮晶晶的双眼，再听她这一句慷慨激昂的话，当场就有些个囧。
“妞呀，你知道我父皇有多少个儿子吗？”
你知道我父皇这些个儿子里面有多少母族势力帮衬他们夺位吗？
你知道朝堂上有多少大臣其实都已经悄悄站队了吗？
而且你一定不知道满朝文武没一个人支持你舅舅的……
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老实的摇摇头，“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些还重要吗？”贾小妞觉得要是当今真活过了二十年，那么这个问题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转头看了一眼贾代善，贾小妞趴在水源的耳朵上小小声的说了一句，“二十年后，许是你最年长的哥哥都不一定活得过你父皇。”
这个还真的有可能，不过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不过……二十年，我估计就不是最小的了。”女人生孩子需要小一年，可他老子想要让一个女人生孩子却只需要一夜。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他老子又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这要是放纵一些，二十年下来，天知道他还能有多少兄弟。
之前他老子不怎么宠幸后宫，那是为了修身养性多活几年，但现在有了这个前提，夜夜笙箫不要太幸福哦。
“舅舅不想要那个位置吗？”
水源耸了耸肩，“没有特别想要。”想到当了皇帝要给人发俸禄，发赏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属于他的户部花出去的每一文钱……水源捂了捂胸口，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哦~，这样也挺好。”多少清穿小说告诉贾小妞，皇帝太长寿，做儿子的就要有更好的心态和心理承受能力。
她舅舅还是继续死要钱吧。
……
水源与贾小妞这两个不着调的都在说着皇位之事，水源的那些个哥哥们，就更不可能错过这个话题了。
水源虽是十九皇子，但他上面并没有十八个哥哥。准确的说，他之所以会叫十九皇子，是因为在他上面有十八个皇子是活过周岁序了齿的。
但是皇帝的儿子就跟皇帝的后宫一样，那是个绝对的消耗品。
一直到今年，除去那些已经没了的皇子，水源上面就只剩下七个哥哥了。
这七个皇子分别是皇三子水沐，皇五子水清，皇六子水泽，皇七子水深，皇九子水温，皇十一子水浩，皇十二子水涛。
这七位皇子，最小的皇子都比水源大了十多岁，而最大的皇子，儿子都比水源大。通过这个年纪便可以想见当今若真的多活二十年，除了最小的那位还有一些竞争力以外，便数水源坐上皇位的可能最大了。
当然了，若是当今真的能多活二十年，天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选择性。
此时几位皇子，除了甄贵妃所出的皇七子水深外，其他人都在宫外讨论着当今那个仙丹。
当今要是真的还能活过二十岁，那他们还有什么可奋斗的？
“莫不是又一个瓮中捉鳖？”想要看看这些皇子会不会因为这个年限而逼官造反？
皇三子府里，三皇子正与一帮子狗头军师在那里苦思冥想着当今这是要闹哪一出。
这种传言，谁信谁傻逼。
当初先太子为什么会逼宫？还不是当今一边装出他老迈，一边表现出要废太子，然后还一边挑选新的继承人？其他皇子或是看出来了，或是煽风点火，这才让已经穷徒末路的先太子放手一搏。
这种套都下的当今，在儿子心里其实已经没啥信誉度可言了。
幕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种事情，总要有个人去撞撞木钟，这才能知道当今设的套子有多大，“不如殿下舍些银钱请十九殿下去……？”
三殿下闻言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的这位十九弟，最是心思通透的一个人了。这些兄弟里，也只有这个弟弟最让他喜欢。
只要有银子开路，最是好说话不过。
于是众位狗头军师商定后，此事便坐等三殿下去请水源撞木钟。
一时，书房里的气氛放松了下来，一位幕僚突然低声笑着说道，“倒是九殿下那里沉得住气。”至今还在装佛爷。
“哼，”三殿下嗤笑一声，“他惯会装样子。”都是一个爹生的，谁还不知道谁呀。
谁府里没有几个探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好糊弄？他老子要是真眼瞎的选了这么一位当太子，那还不如选十九呢。
最重要的是其他的兄弟们都已经结了仇……
……
被所有儿子误会的当今又在做什么呢？
当今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睡觉也不摘下脖子上挂着的那一个小荷包。
那小荷包又精致，又小巧，还散发着一股清肺的香气，让人闻之心神舒爽。
没错，当今确实得到了仙丹。
不过药效却没有外人传的那么神奇。
那仙丹确实可以延年益寿，但却只有十年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颗仙丹必须要在大限到来之前服用才会发挥作用。
至于哪年会是大限之期，当今表示，他还不想太早知道。
当今得到仙丹这件事情之所以会传出风声，还是因为当今得到这个小荷包的时候，他本人正好和甄贵妃闲逛御花园呢。
给他这颗仙丹的人并不是旁人，就是这本书里邋遢的神棍二人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这二人惯会忽悠，这些年除了没使全力忽悠贾敏和林如海舍了身体倍棒的林哭包外，其他时候倒也忽悠了不少人。
先露了两手神仙手段震住了当今，然后又将那颗仙丹给了当今，本来还想多泄露点‘天机’，却远远的就看到某个穿着金元宝服饰的皇子朝这边走来，互视一眼，只得缩地成寸的撒丫子奔了。
当今以为见到了真神，对着那颗仙丹自然是如获至宝。
甄贵妃就在当今跟前，若不是还有些个理智，她都想要上手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