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黑化日常——柔桡轻曼
时间:2018-05-12 12:58:39

  二进的宅子颇小,谢妙玉很快随珍珠过来,她今儿只穿一身素净的褙子,看着是以前苏州那边的款式,半新不旧的,头上也只插着一根镂空金钗,实在寒酸,她一进门就见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姜婳,面颊粉嫩,螓首蛾眉,清艳明媚,一身衣裳也是京城最时新的款式,发髻间的步摇更是流光溢彩摇曳生姿,好不动人。
  谢妙玉看的眼热,如果没有跟姜婳闹翻该是多好,这些东西说不定还有她的一份,不过到底相处十几年,她对表妹很了解,性子绵软,当初那么倔强的闹翻也怕是因为她抢了沈知言,表妹才彻底恼她,如今表妹嫁给燕屼,状元郎,不过几个月就荣升五品水部郎中,这嫁的可真真是好,心里头应当早就不生气吧。
  谢妙玉其实心里头嫉妒的很,嫉妒姜婳能嫁的这般好,她远远见过燕屼一面,生的不比沈知言差,俊朗无双,高大修长,更有男子气概一些,她面上不显露分毫,未语先泪,拿着帕子轻拭眼泪,柔声道:“我的好婳婳,当初一同前往京城,我原是想着找你一块走的,咱们姐妹也好叙叙旧,只是到底担心你还生我的气,我,我当初真真不是故意的,可如今你有燕状元郎这样的夫君,也该释怀的。”
  姜婳噗嗤嘲讽道:“莫不是你还认为我该感谢你当初抢走沈知言?否则我也不会有这般好的姻缘?”
  谢妙玉一噎,“我,我可没有这般说过。”心里不由的暗暗思忖着,这些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两人也这般久的没联络,怎么她说起话来还是夹枪带棒的。
  姜婳端起茶盏轻抿口茶水,冷淡的问:“你这次过来找我所谓何事?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两家早就没有来往的必要,当初也都说的好好的,恩断义绝,你走的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如今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谢妙玉羞愤不已,不等她辩解就听见姜婳继续说道:“你抢了我的未婚夫,又想毁我容貌,莫以为这是能够和解的事情?以为我还是那个面团一样的性子?”
  “你……”谢妙玉忍了又忍,忍下满心妒恨,气愤道:“我知是我做错事情,表妹不愿意轻易原谅我,可如今在京城就只有我们相互认识,我们本就是表姐妹,往后更该和和气气的,两家相互帮衬的啊,婳婳,当初我是真的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你你若是还生气,打我骂我便是,如今我是真的想同表妹和解。”
  姜婳就淡淡的噢了声,“那我不愿意和解,你打算如何?”
  谢妙玉气道:“你不就怕京城众人说你冷漠无情吗!”
  姜婳蹙眉道:“谢妙玉你够了,你我都知我们关系回不到过去,再说过去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过当我是个随意拿捏的跟班而已,何曾真心待过我?你每每去姜家找我,总要带走一堆的东西,有那次你不是去占便宜的?所以也别说的那般高尚,什么姐妹情,无非就是想来打秋风,你若是想打秋风就直说。”
  她说话连拐弯抹角都不会了,何况也是真的不担心这话传到外头去,谢妙玉做下的那些事情传开,这京城里只怕人人都要鄙夷她,自个说的这番话就不算太重,毕竟是谢妙玉无耻恶毒在先。
  “姜婳,你!”谢妙玉真是丁点都忍不住下去,因为姜婳说的这些简直是把她心里的那颗脓包给挑破,气的想扑上去挠花姜婳那张芙蓉面,旁边站着的阿大一把握住谢妙玉的手臂,抬脚就踹,阿大生的壮实,这一脚生生的把谢妙玉踹到在地哎呀半天起不来,阿大又高呼起来:“快来人呐,表姑奶奶想挠我们家大奶奶,快来人啊。”说着还不解气,蹲下身子扭住谢的手臂,啪啪两巴掌胡乱拍在她的头上,弄的发髻都乱起来。
  谢妙玉挡着脸,胡乱尖叫。
  抱厦处守着的丫鬟们立刻跑进来,见谢妙玉倒在地上,阿大压着她,珍珠急忙走到姜婳身旁,担忧道:“大奶奶,您没事吧?”
  姜婳抚着胸口惊吓道:“表姐方才又想挠我的脸。”她一副后怕的模样,谢妙玉还在尖叫:“姜婳,你就不怕外人知道你个状元郎娘子殴打表姐,冷漠无情!”
  “你这话就错了,明明是你想挠花我的脸,我身边的丫鬟护我这才出手伤到你,不若你就去外头把事情传开,我是丁点都不会惧怕的。”姜婳接过珍珠递过来的热茶呷了口,“来人,送客!表姑奶奶不存好心,往后也不许她进府。”
  谢妙玉被丫鬟们扯住出去内院,又一路推嚷着出府,谢妙玉没脸见人,又怕真的闹翻脸把以前她在苏州做的事儿宣传出去,是以连闹都不敢闹,灰溜溜的上马车回沈府,回去她本想惹夫君一番怜惜,凌乱的发髻和妆容都未打理,等着沈知言下衙回府,她才哭着过去找人,见面就哭道:“沈大哥,你瞧瞧姜婳做的好事。”
  沈知言听她提起姜婳,脸色骤冷,又见她发髻凌乱礼仪不整的模样,冷声道:“你又去寻姜婳作甚。”
  谢妙玉哭道:“我还不是想着京城就我们两家认识,到底是表姐妹一场,总不能一辈子都僵持着,想着去同她好生的道歉,往后还是姐妹,要相互帮衬……”她还没说话,沈知言冷笑的打断她的话。“帮衬?我看你是想要她补贴你,上门去打秋风的吧,谢妙玉,你当真是连脸皮子都不要的,让人恶心反胃!”
  “沈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谢妙玉扑在条纹小案几上哭的伤心,羞愤难堪。
  两人成亲一年多,他还不肯碰她,如今她的身子都还是清白的,谢妙玉当真有苦难言。
  沈知言拂袖离开,不肯再看她半分。
  …………
  谢妙玉离开,姜婳又躺会榻上,这样一闹,那不要脸皮子的人一时半刻也不会再上门来,如今不疼不痒的吊着,可是烦人得紧,不知何时才能把上辈子那些仇人都给处理掉,可经范立一事,她也不敢鲁莽,夫君聪明,当初范立的事情他没有问,姜婳却隐隐觉得他是不是知晓什么的。
  如此又过去几日,京城里也是风平浪静的,没任何闲话传开,可见谢妙玉也不敢,她那些事情要是搁京城传开,到时半个京城的人都要嗤笑她,连正常的交际应酬她都别想有。
  已经十月初,天气仿佛一夜间冷起来,第二天早起,姜婳躲在锦衾里不肯起身,珍珠笑眯眯的道:“大奶奶先起来用过早饭吧,一会儿您在歇着,今儿天气好冷,奴婢瞧着前些日子才做出的薄袄能拿出去穿。”说着麻利的挑了身芙蓉色银线绞珠软绸薄袄,再一条月牙色金丝绣花长裙,金丝线绣白莲花软缎绣鞋。
  姜婳舒服的在床榻上打了个滚才翻身起来,穿上珍珠给备的这一身,那稍微收腰的薄袄衬的她胸脯鼓鼓的,还是这段日子养的好,身上有些肉,颜色就越发娇嫩鲜艳起来。用过早饭,她也不好歇息,捧着卷医书靠在迎枕上看着,晌午用过饭食后盥洗回床榻上午睡,她脱的只剩下素净的中衣,睡的香甜。
  却不知不觉的做起梦来,倒也是个甜甜蜜蜜的美梦,梦见夫君回来,还听见外头抱厦处的丫鬟们恭敬的声音:“姑爷怎得回来了?翡翠,快些去让小厨房烧水送进净房里,好让姑爷梳洗。”
  那姑爷梳洗好,穿着软绸中衣净房,见姜婳睡的香甜,过去床榻边子上坐下,拾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住,姜婳嘟囔一声,这梦可够真实的,梦里的燕屼瘦了些,身量修长,眉目还是俊朗的很,亲吻她的手指就剥她的衣裳,伸手抚弄进去,又堵住她的嘴巴使劲的亲她,许是在梦里,许是因为姜婳也想念着他,很是热情的回应起来。
  她抬手抱住他的胸膛,还伸手进去摸了两把,瞧着是瘦了,摸起来却结实的很。结果这一摸,燕屼就受不住,舌头都快亲到她喉咙里,堵得姜婳呜呜的叫起来,他这蛮人,吸的她舌头都在发麻,她也很主动很热情的回应起来,唇舌交缠,趁着他埋头亲吻她的颈脖和鼓鼓的胸脯,她就忍不住柔声道:“燕郎,轻些。”
  这声燕郎一出口,燕屼忽地抬头,俊目深情的望着她,更加用力的亲吻她的唇色,姜婳被堵的呼吸都不顺畅,忍不住睁开眼睛,竟见眼前挨着一张俊颜,她大惊失色,一巴掌就拍过去,燕屼急忙握住她的手臂,轻声唤道:“婳婳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是燕屼的声音。
  姜婳仔细看他,还真的同梦中一模一样,啊呸,方才哪里是梦,明明就是他归来,偏她似醒非醒将这一切当成梦境,还那般主动的亲吻缠着他,这会儿两人身上都是剥的干净,她玉笋般的双腿还缠在他的腰身上,那物也蓄势待发挤进去半个头,姜婳扭头望一眼窗外,天光大亮,她大惊失色,松开双腿就要往后躲。
  燕屼岂容她躲开,扯着她的双腿拉过去,或许是力气大了些,他直接给撞了进去,两人都闷哼一声,姜婳气的推他,恼道:“青天白日的,怎能做这种事情。”
  燕屼啄了啄她的唇,笑道:“我们是夫妻,有何不能的?”他重重的顶弄着她,偏她嘴上不要,那处却紧紧的绞着他,等他终于餍足满意时,姜婳已经累的瘫软在床榻上,动都不想动。
  燕屼喊丫鬟端热水进来,他穿好中衣亲自去屏风前接过铜盆和帕子,过来亲自绞干帕子给她擦拭身子。姜婳实在是身子发软,手脚都在抖,看了外头的时辰,已经日落西斜,他竟缠着她一个下午。
  他亲自帮着她把身子擦拭干净,又给她穿上中衣,衣襟带子也轻轻的系好,抓着她的手亲一口,笑道:“起来用饭吧。”
  姜婳懒散的哼道:“身上哪儿还有力气!”他体力可真是好的很,折腾半晌脚都不带软上半分的。
 
 
第79章 
  姜婳被他弄的精疲力竭, 半分都不想动弹, 哪儿能起身, 待会下地都能脚软跌倒。燕屼神清气爽的凑过去亲一口她的脸颊, 握着圆润如珍珠般的脚趾把玩着, 她的脚生的小巧, 只有他巴掌大小,玉足莹白如雪,泛着粉嫩的光泽,他爱不释手的, 最后竟抬起她的脚掌, 抱着她脚趾啃了口。
  姜婳惊呼一声,忙缩回玉足去瞪他,他又一把扯过她双腿,捡起旁边的罗袜套在她玉足上, 再把人抱在怀中,慢腾腾的去给她穿上软绸薄袄,盘上扣子,绣花长裙也都一并给她穿上,又忍不住亲她的唇角, “娘子可有些力气用饭食了。”
  “那就起来用饭吧。”姜婳也不能真矫情的让他喂她吃饭食, 方才歇息会,身上好歹攥了些力气,她慢慢挪动床沿上坐着,想俯身穿鞋, 燕屼比她快上一步,半蹲下身子拾起金丝线绣白莲花软缎绣鞋给她套上,站起身来牵她的手朝着隔间而去。
  隔间的黄花梨喜鹊石榴纹大圆桌上摆的满当当的,汤是罐煨山鸡丝燕窝,煨了几个时辰,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鲜香味,大菜有盐煎肉,鹿肉片,清蒸桂鱼,红烧狮子头,卤酱香蹄髈,再几道小炒和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清炒,如今厨房掌勺的姓杜,是姜婳从姜宅带来的,各种菜系都会些,手艺那是没得说,色香味俱全。做的卤味和野味最为出彩。
  燕屼在南下过的艰苦,坐下啃了个红烧狮子头,赞道:“味道不错,醇香味浓。”
  姜婳也忍不住夹了个尝尝,肥瘦适宜,咬下去有浓郁的汁液爆开,满口生香,她都吃下一整个,拿帕子擦擦嘴才好奇道:“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的?”南下治水肯定不易,他是水部郎中,任何事情都要监督,治水她不太懂,却知道非常非常的艰难,治水不仅仅是要退水,还要能够防水,大约就是水利灌溉,河防疏泛,离不开蓄,引,灌,排的这样的工序。
  往常也不是没有水部的去治水,但都是无功而返,太难,很多技术不到位,如果夫君当真能够弄水利工程体系防住水,加官是少不了的。这样艰难的任务,他当初说只要两月,她就觉得时间不足够,哪儿想到他真的就是两个月就回来。
  燕屼吃掉口中食物才开口道:“南下治水比我想要的还要艰难些,牵扯太多,为夫这趟回来是跟皇上回禀南下各种问题的,这几日留在宫里的时辰多,等着三四日,怕是又要启程的,这次治水不仅仅是治,还要弄好水利工程,省的年年都水涝,百姓们苦不堪言,这是皇上心里头的一块心病。”
  “夫君说的是。”姜婳的心也跟着提起来,“那就默然一个跟在你身边可伺候的过来,要不让静然也跟过去,再挑几个麻利的丫鬟婆子们?”她是想着要不带个厨师也成,看他这吃饭狼吞虎咽的架势,在那边都不知道吃的什么苦。
  燕屼打趣她道:“你当为夫是去享福的,哪能带丫鬟婆子去,再给那些胡搅蛮缠的官员参一本上去,皇上都要不满起来。”
  姜婳忙给他添了碗山鸡丝燕窝汤,羞愧道:“我还不是瞧着你都瘦了圈,心疼的慌,你就带着默然一个人,哪里能吃的好,那地方前些日子才被淹过,怕也没什么可以吃的。”她见他一口喝下半碗鸡丝燕窝汤才忧心匆匆的问:“那些官员可是很难搞定?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可夫君始终是皇上派去的,他们纠缠着夫君做什么?”
  她也开始替他担忧起来,两人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他待自己也是很好的。
  燕屼轻轻勾了下唇角,似有嘲讽之意,“还不是为着个利字。”
  姜婳心头大震,吃惊的望着燕屼,她不愚笨,一点就透,哪怕不是男儿身未曾学过多少学问,她也听懂夫君这话,这次治水要建水利工程,皇帝亲自拨了国库的银子交由燕屼与工部尚书,这些银子是用来建工程的,可是那些个官员盯上这些银子,想从中牟利,拉燕屼下水。这其中有利可图的实在是多,用劣铁代替精铁做建工程,那么就能从中剩下一半的银钱。
  可这样出来的工程可想而知,质量堪忧,说不定一次洪水就能冲垮。
  这些个狼贪鼠窃,姜婳气的咬牙:“他们怎么敢!就不怕皇上责罚吗!”
  燕屼伸手捏捏她的手心,知晓娘子猜出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示意她莫要动怒,才慢慢说道:“山高皇帝远,再说也没明面上说起想要贪污银子,不过镇日的拉着我去喝酒听曲儿甚的。”姜婳瞪他一眼,他才笑道:“为夫那般忙,自然是没有去的。”
  他还有些话没敢告诉婳婳,工部尚书对水利这方面不懂,全部交由他来处理,选材看地各种铁器的置办都是他照看着,那些子官员知晓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不敢从尚书入手,又打听到他才是主事儿的,把他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知晓他是个上门女婿,家中只有一位妻子,以为是岳家管的严,不敢纳妾,竟给他送了两个双姝,一模一样的俏丽容颜,柔弱妙曼,清丽脱俗,楚楚可怜的。
  他心里厌烦,面上不显,留下双姝,却不许她们近身,其中一位娇女焦急起来,夜里提着食盒闯入他的帐篷,他当场发难责罚,杖责那娇女五十大板,吩咐手下的人用尽力气,打的血肉模糊却又留着一条性命,然后先发制人,去质问送双姝的官员是何用意,竟让双姝夜闯他的帐篷,是否想偷看皇上密信,问的那位官员哑口连连,他当场把双姝送回去,一个血肉模糊,一个吓的面白如纸,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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