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动心[娱乐圈]——鹿灵
时间:2018-05-13 20:41:53

  比了比,果然是子弹。
  把子弹上膛后,他继续往前走。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有备,总归是无患的。
  顺着地图给的路线走去,已经快要到终点了。
  走过最后一个分叉路口,聂江澜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贴着节目组标识的高台。
  “应该就是那边了,”沈彤猜测,“我们快点过去。”
  但站在路口的人拦住了他们。
  “不好意思,虽然你们已经通过路线抵达了这里,但此处的机关,需要有两位嘉宾,方能打开。”
  沈彤眉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什么意思?
  聂江澜倒是不太意外,牵了牵唇角:“意思就是要两个嘉宾都到了这里,才有往终点去的机会。”
  那人点头:“是也。”
  聂江澜早就习惯了。
  反正这个节目是不可能让你顺顺利利获胜的,一定要两个人厮杀一番,最好还能来个厮杀逆转,后来居上。
  譬如此刻,明明只要这个人肯放行,他就赢了,但现实情况,却偏偏要两个嘉宾在一起才能放行。
  那么,从此处通往高台的路程里,当然免不了争斗。
  聂江澜站在一边,回头对工作人员们道:“等下一个嘉宾应该还要等一会,大家可以关了机器原地休息一下,想上厕所的也可以去了。”
  大家放下机器,浑然不知即将赶来的魏北,已经快要逼近这个地方。
  魏北边走边看,看到不远处已经有聂江澜和工作人员了,脚步这才停了一下。
  “他们为什么不走?”
  “听别人说,好像只有在那边的嘉宾大于等于二,才能放行。”
  “行行行,”一看自己还有逆转的机会,魏北急忙往前去,“我挤掉了康南,为的就是这一刻。我们快去!”
  正往前跑的时候,魏北余光瞥见什么,忽然刹住了车。
  “等一下。”
  “怎么了?有事吗?”
  “不是,你们看那边那个,是不是聂江澜的药水?”
  不远处,聂江澜的药水正放在容器里烹煮,他很随性,附近都没什么人把守。
  魏北看了眼自己的:“他的药水好多,我只剩一点了,要不换一下吧。”
  虽然说的是祈使句,但魏北的行动是肯定句。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没人注意,聂江澜的药水离聂江澜又远,魏北快速拿起聂江澜的容器,和自己的容器换了一下。
  “反正这上面什么都没有,谁知道谁是谁的呢,”魏北振振有词,“这肯定是节目组鼓励我们换药水,这样非常好。”
  反正聂江澜的药水瓶已经换到了他的底座上,这药水瓶就已经是他的了。
  魏北被自己不要脸的机智折服了。
  另一边,看着魏北要来了,沈彤道:“我想去洗个手,哪里可以洗手吗?”
  刚刚在草丛里摸来摸去,又被聂江澜摁来摁去,她这双挣扎的手早就该洗了。
  聂江澜身后有个工作人员回答了她的问题:“那边草垛后面有口井。”
  沈彤没听清:“什么?”
  聂江澜“好心好意”重复一遍:“他说在那边的草垛后面。”
  “草垛”两个字他念了重音。
  沈彤看着他的笑,当然是在瞬间就明白了他意有所指。
  回想到方才的种种屈辱,她咬牙,攒出一个笑:“你以后别给我提到这两个字。”
  男人抄着手,笑得满足又惬意。
  “我不。”
  “……”
  沈彤转身去洗手,魏北就已经招着手上来了。
  “嗨!江澜哥!”
  聂江澜扫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魏北想起,几天前,自己曾经击碎了面前的人的药水瓶。
  ……
  面前的人见两个嘉宾到齐,道:“现在两个嘉宾到齐,这里可以开放通行了,你们可凭借自己的能力,看谁能第一个抵达那边的高台。”
  就是在那一瞬间,看着前面漫长的路,魏北脑子里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前面的路那么长,还不知道聂江澜会怎么“报复”自己之前把他药水打爆的事。
  那么,与其把他留着对自己构成威胁,倒不如现在就把他解决掉。
  魏北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身后的枪。
  他今天运气好,在窗台上捡到一把,爆了聂江澜的药水瓶。
  刚刚在草丛里又找到一把,现在好了,可以用这把,再次爆掉他的药水瓶。
  药水瓶被爆,生命值消失,这样聂江澜就无法挪动半步,也无法跟自己抢了。
  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魏北有一丝得意。
  然而,就在他掏出枪的一瞬间,聂江澜仿佛洞悉一切般,也举起了手中的枪支。
  魏北瞪大眼。
  他怎么也拿到了这个?!
  来不及过多感叹,魏北知道自己不能慢,否则就会被夺取先机。
  魏北举起枪,几乎是在对准目标的那一秒就扣动了扳机。
  聂江澜左手托住右手,头偏了偏,指腹也压了下去——
  就在沈彤洗完手回来的那一秒,“砰砰”两声枪响回荡,经久不散。
  伴随着两声枪响的,是仅有一个药水瓶,破碎的声音。
 
 
第63章 
  沈彤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去洗了个手,再回来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眼睁睁地看着有一只药水瓶骤然碎开,浅青色的药水只有一小半浸在容器底,剩下的随着瓶子爆开,哗啦流淌下来,沿着底座徐徐滑下。
  一时惊住,竟然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终于有工作人员回过神来。
  “等等,刚刚怎么了?两个人都开枪了吗?!”
  “对,两个人都动手了,”有人语重心长地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快看那边,两个人开枪,但是只碎了一个药水瓶……碎的是谁的?”
  “聂江澜的。”
  “……啊?什么?是聂江澜的碎了吗?”
  大家明显对此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碎的是聂江澜的。”
  “不会吧?真的假的?”
  “魏北逆袭了?”
  “《急速燃烧时》编年史里的重大事件,聂江澜半途淘汰了吗!”
  沈彤这才抬眼仔细看去。
  如果没记错,放在那棵树旁边的,的确是聂江澜的药水瓶。
  ——那是刚刚她亲自委托人放的。
  此刻,那个地方的药水瓶正破开,汩汩往外流着药水。
  他们没说错,破开的这个,如果不出意外,的确是聂江澜的药水。
  有人开始指了。
  “是的,没错,这个树底下的是聂江澜的,那边石头旁边的是魏北的。魏北的瓶子没碎,碎的是聂江澜的。”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沈彤走到聂江澜身边。
  男人正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枪,刘海儿堪堪掩住眉眼,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沈彤:“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男人的声线无波无澜,“就那么回事儿。”
  沈彤眨眨眼,还有些难以置信:“你的药水瓶碎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放在我底座上的药水瓶,的确是碎了。”
  沈彤:“…………”
  给她无数个设想,她都没有设想过,聂江澜的生命线会这么早“消失”。
  她满心期待,以为他会赢的。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有枪吗?你没打吗?打歪了还是怎么样?”
  因为如果他和魏北是同时开枪的话,两个药水瓶同时破碎,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运气好,也许能开启别的新的规则。
  但现在,确实只有一个人的药水瓶破碎。
  是必须分个胜负了,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能了。
  魏北等了约莫五分钟,发现聂江澜并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新瓶子新药水的迹象,这才举着手站上石头:“是我对吧?!我打中了对吧?!聂江澜的瓶子碎了,对吧?!”
  聂江澜看着他,没有说话。
  魏北开始疯狂向大家发送飞吻:“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我这次真的打中了,谢谢各位!最后一期给我这样的惊喜!”
  有工作人员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个举动让魏北开始更加放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抒发完感想,他就立刻跳下石头,转身,往目的地奔去:“我先走一步,没有步数的大家就原地待命吧,我回来请大家吃小龙虾!”
  ——这个“没有步数”的,很明显指的就是聂江澜,和聂江澜的工作人员们。
  目送着魏北飞奔而去,沈彤心中感情尤为复杂。
  看着看着,发现魏北停下来了。
  有人把魏北拦住了。
  魏北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个节目组标志的工作人员,惊了一下:“你干嘛?”
  被锻炼得尤其敏锐的魏北,用双臂抱住了自己,以防等会有意外发生。
  聂江澜敛了神色,把用完的枪丢去一边,侧眸,分了一点余光去那边。
  直觉告诉沈彤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工作人员看着魏北:“按照节目规则,您的步数已经用完,不能再行动。”
  听了这句话,魏北脑子里简直开始放起了烟花。
  他难以置信地反驳:“我步数用完了?没有啊,不是按照药水的多少来决定生命值的吗?”
  回头跟工作人员指了指:“看到石头边上那个我的瓶子了吗?还有那么多药水。”
  魏北食指和大拇指打开,夸张地拉出了一个区域。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幸灾乐祸而不失礼貌:“那个是聂江澜的药水。”
  魏北脸上五官一皱,连眉毛都有点颤抖:“什么玩意儿啊?”
  “那个是他的,那哪个是我的?”
  黑衣工作人员指了指树下那个:“这个是您的。”
  树下的药水瓶已经破碎,一团玻璃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魏北狐疑:“你骗我的吧?我不信。”
  “那您跟我来。”
  魏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跟你来,我要去终点,你肯定在骗我。”
  “我没有骗您,真的,”工作人员怜悯一笑,“那个药水瓶上,有嘉宾的名字的。”
  魏北:??????
  他当即摇头:“你们绝对在骗我,我不上当,我不信。”
  “那您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魏北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眼瞳几乎都要放大几倍了。
  “千万别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不然我就回来揍你。”
  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可置信地喃喃:“不是吧,我没有这么衰的吧……”
  走到自己的底座旁边,拿起药水,往底部看了一眼。
  眼神随便一晃,看到了三个字。
  魏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仔细确认一遍。
  没有错,的确是,三个字。
  五个嘉宾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三个字的。
  瓶底“聂江澜”三个字赫然在目。
  他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想了想,魏北又觉得还是不能认命,走到树下,聂江澜的底座旁边,想看看那个瓶子底下的名字。
  他回头问工作人员:“有人有纸巾吗?”
  沈彤说:“我有,要做什么?”
  “我想把这个瓶子拿起来看一眼,”魏北非常倔强,“看看底下是谁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聂江澜。
  聂江澜点头,示意她可以把纸巾给魏北。
  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沈彤道:“小心点。”
  魏北抱着药水瓶,缓缓提起来,偏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纸张上“魏北”两个字,被透明胶非常工整地黏在最底下。
  ……
  魏北非常缓慢地、近乎绝望地,将脸转向聂江澜控诉:“江澜哥!你怎么这样!”
  聂江澜好整以暇,还有点不解:“我怎么了?”
  魏北:“你是不是知道我刚刚换了我们俩的药水?”
  聂江澜点头:“是啊。”
  魏北心头涌上一阵凉意:“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男人答得轻飘飘:“你又没问我,我总不可能还远远跟你报备吧?”
  真正说起来的话,要报备,也应该是魏北报备才是。
  “再说了,看你那时候还挺有点得意,我就没有拆穿你。”
  聂江澜装作很善解人意地继续补刀。
  魏北觉得脚好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已经是第三次了。
  什么不拆穿!骗子!都是这个老谋深算狡猾老狐狸的骗子!他仗着自己智商高就让别人随便玩,反正玩来玩去就只有自己玩别人的命!
  “再说了,”聂江澜悠悠道,“我什么都没干,换药水的是你,发动攻击的也是你。”
  意思就是,如果魏北不是换了个药水还拿出了枪,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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