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皇妃好多年——比粥温柔
时间:2018-05-14 16:30:00

  张氏瞧着苏槐的气焰一起,顿时气势矮了半截道:“罢了罢了,左右这些生意也是我来打理。我的人出了事,我自己解决就是了。”说着,她转身迈出了府门,留下苏槐一个人无力的坐在了太师椅上。苏清挽则顺着后门直奔知府衙门。
  轿辇行了几步,张氏便见到铺子里头的小伙计急匆匆的赶回来道:“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张氏嗔了一句,“夫人好着呢。有什么话,赶紧回。”伙计抹着头上的汗水道:“夫人,知府大人说陆掌柜与一桩命案有牵连,不日就要问斩了。”
  张氏一听这话,心顿时一沉,眼前一灰就晕了过去。旁边的婆子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的折腾了半晌,才听见张氏哎呀一声醒过来,泪水扑簌簌滚下来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弦怀鱿⒁簿桶樟耍貌蝗菀子錾细鲋娜耍故歉龃髯锏摹!
  婆子在旁开解道:“夫人您仔细想想,陆掌柜为人正直,仪表堂堂,怎么会和命案有牵连。奴婢觉得,这是知府老爷看上咱们家这块肥肉了,想银子罢了。”张氏的意识有些清醒道:“没错,你说的没错。快去,把咱们府里的银子都拿出来。”
  婆子连声应了,张氏才直了直腰,强打着精神道:“走,咱们去拜会知府大人。”蒋知府倒也直截了当,直接就派了小厮出来说是一千两银子就可赎人。张氏这心里一惊,可蒋知府那却再没了动静。
  张氏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府里,连饭也顾不得吃便开始算计着银钱。她把那几张铺子的房契地契摆来摆去,终究还是惦记着心上人,忍着肉痛就把那一小摞放进了给蒋知府的盒子里。旁边的婆子打着算盘道:“夫人,您这些首饰都是从前府里富贵的时候买的,大约值200两银子。”
  “再加上这些房契地契,还有府里的存帐,大约也就800两。这还剩200两,让我哪里去凑呢。”张氏碎碎念道。婆子试探道:“不如去老爷那问问?”张氏赶紧骂道:“蠢东西,折进去这些东西让老爷知道就得打死我。你还敢去找他要钱?”
  婆子担忧道:“可您这么瞒着也不是事啊。老爷早晚会知道您为了救陆掌柜,把咱们府里的老底都搭进去了。”张氏一笑,“我都想好了。等陆肃出来了,我就和他回南城。一会我就回娘家拿钱,到时候把这些钱给了知府,我们还能剩出来一些。等到了南城,我就和他一起再开个铺子。”
  那婆子心里一惊,可到底是看着张氏长大的,情分也大过理智,点点头无奈道:“夫人有主意就好。”张氏笑靥如花,难得的柔情道:“陆肃若是知道我为他做了这么多,这辈子一定拿我当个宝一样宠在手里。”
  次日一早天不亮,张氏就把足足一千两银子送进了蒋知府处。蒋知府也丝毫不犹豫,当时就命令小厮带着张氏提人。瞧着陆肃被兵士推出来的那一刻,张氏的心这才落了地,心想着一千两银子也算没白花。
  陆肃瞧见张氏,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欢喜,赶紧跟着她就钻进了马车里。张氏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钻进了陆肃的怀抱里。陆肃安慰了半晌,才出言道:“咱们这是去哪?”张氏更加委屈道:“为了救你,我把苏府的铺子银子都搭了进去,我可是再也不敢回去了。陆肃,你带我走吧,咱们回南城去。”
  陆肃一想到那么多间位置大好的铺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瞧着张氏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开口问道:“咱们回南城是好。可我手里却没存下多少银子,怕你跟着我受委屈。”瞧着爱郎言辞恳切,张氏更加情动道:“你放心。昨个我从娘家取了银子,除了给那个黑心知府,如今手里还剩下几百两。”
  一听银子,陆肃顿时有了精神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回南城去。”
  另一边苏府之中,苏槐刚刚晨起,正准备用着早膳。“夫人和二小姐呢?”苏槐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虾仁道。丫头恭谨道:“二小姐临走前嘱咐了,说夫人是去知府那送银子,她则是去知府那取银子。”
  苏槐一愣,带着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显然是有话但是不敢说的样子。苏槐把筷子一放,“有话快回,否则乱棍打死。”几个小丫头赶紧跪了,摇头道:“老爷饶命,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几句风言风语罢了,做不得数的。”
  苏槐正要再问,便见到苏清挽从门外走了进来。“女儿讲给父亲听吧,她们知道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说着,她把一大摞银票放在了桌上。“这是张氏从咱们府里拿出去的所有银票、地契和房契,或许里头还有些她自己的体己。”
  苏清挽进一步解释道:“张氏与陆掌柜有私情。我便想法子设局,让张氏以为陆掌柜犯了命案。张氏果然心急,查也不查的就把这些银子送进了蒋知府那,蒋知府又分文不取的还给了女儿。”
  苏槐又羞又恼,登时火冒三丈道:“贱妇,竟然敢背叛于我。”苏清挽不急不躁的端起了粥碗,“爹爹不必为这类不相干的人动怒。听蒋知府的人说,张氏的马车已经带着陆掌柜出城了。若是爹爹生气,大可把她们抓回来,请蒋知府按照国法处置。若是心里不在意,那便由得她去吧。”
  “这些银子还请爹爹好好保管,我瞧着家里的莫管家还可堪一用。”苏清挽为苏槐盛了粥道。苏槐一叹气,颇为颓唐的坐在了椅子上。“爹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若是没有你回来,恐怕爹爹就要沦为乞丐了。”
  苏清挽瞧着苏槐鬓角的白发,心里对他的怨恨也不如从前一般,轻声劝道:“张氏原本就心肠歹毒,爹爹不必介怀。”苏槐点点头,苦笑道:“枉我苏槐一世英名,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丢了官职,搭了儿子,又跑了夫人。”
  “人生一世,从来不会是坦途。爹爹如今年岁不过四十,日后还会有发达之日也说不定。”苏清挽劝慰道。苏槐摇摇头,“爹爹只能指望翰儿了。不过,挽儿,爹爹要多谢你。日后你嫁给承熙,也要好好保重自身。”
  苏清挽点点头,“明日女儿大婚,张氏的事还请爹爹不要声张,以免丽妃娘娘那有什么变故。”苏槐点点头,“这是自然的。”苏清挽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一番事总算放下,于是才静下心来准备次日的婚典。
  却不料,次日一早敲锣打鼓过来迎亲的队伍,直接将苏清挽送回了宫里,并将她关在迎禧殿中。殿门外的几个人把苏清挽看得紧紧,显然是丽妃事先叮嘱过。所以,苏清挽连消息也递不出去,只能巴巴的等在里头。直到洛安公主闯了进来。
 
    
第50章 洞房花烛
  洛安咣当一声把食盒放在了案上, 屏退了左右道:“苏清挽,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何会来这?”苏清挽带着疲倦摇了摇头,并未搭话。洛安笑道:“实话跟你说吧, 是承熙哥哥让我来这的。他已娶丽妃的义妹流溪为妃, 不日就要娶我为正妃。这食盒里头,便是他命我送来给你的送行宴。”
  苏清挽头也没抬道:“你觉得这样拙劣的谎言, 我会相信么?”洛安也笑道:“你若是不信,我便再说上几句。苏清挽, 你可知道, 如今漓王和熙王都已被陛下追杀。若是你还好端端的活在宫里, 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救你,前来赴死?”
  洛安的这句话倒是让苏清挽一惊, 她一把抓住洛安的手道:“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洛安甩开她的手道:“我也不瞒你了。今日你没出现在婚典上,熙王和漓王大闹了一场,导致丽妃小产。陛下一怒之下,下令诛杀二人。”
  苏清挽的心越发下沉, 她知道按照承熙的性子是做得出这样的事的。洛安瞧着苏清挽意动,继续说道:“我猜他们二人一旦得了机会,就会入宫来救你。苏清挽, 这宫里如今上上下下都是陛下的人手,他们来救你,就是自投罗网啊。”
  “那依着你的主意,想让我怎样呢?”苏清挽算计着要拖延着时间, 所以耐着性子道。洛安跋扈道:“现在不是你想怎样,而是你必须怎样。这里的饭菜,你吃也得吃,不吃我的人也会喂着你吃。只有你死了,承熙哥哥的心里才会有我。也只有你死了,承熙哥哥和漓王才能保住性命。”
  苏清挽的嘴角微微上扬,“即便我死了,承熙的心里也只会有我一人。更何况,你是他的亲妹妹。”洛安最厌烦别人提起亲妹妹一事,她怒道:“苏清挽,你的性命此刻是掌握在我手里。我若是你,就闭上嘴老老实实等死。”
  “若是死能解决问题,我也愿意为了承熙付出性命。可惜无论我死与不死,承熙和漓王都有性命之危。若是公主真心在意承熙,就该设法救我出去,而不是让我在这里等死。”苏清挽言辞恳切道。
  “没错,哀家倒要看看,是谁让我的挽挽等死。”一个洪钟般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得洛安赶紧跪在了地上。苏清挽冲着来人恭敬一笑,“太后娘娘吉祥。”太后点点头,冲着洛安喊道:“还不出去,是找哀家的打吗?”
  洛安瞧着神色严肃的太后,不甘心的暗哼了一声,拎着食盒跑了出去。苏清挽这才道:“清挽多谢太后搭救之恩。”太后无奈道的叹了口气:“这群孩子越大,越不服管教了。哀家也没办法。”
  苏清挽开解道:“太后娘娘如今只消颐养天年就好,不必为我们晚辈烦恼了。”太后的眼神变得柔和道:“若是他们都像你这般懂事,哀家自然不烦恼。”她轻轻一挥手,下人立刻送上了一个托盘。
  “这是哀家的宫牌,你换套衣服出宫去吧。孩子,想去哪就去哪,千万别再回来。”苏清挽一愣,随即问道:“那您呢?陛下回来一定会和您置气的。”太后和蔼笑道:“傻孩子,母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我到底是太后。你快走吧,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苏清挽尚且有些放心不下,太后的人已经连拉带扯的带着她走了出去。顺着窗子,她看见太后冲着自己摆了摆手,雾气立刻模糊了苏清挽的双眼。她恭恭敬敬的对着太后施了一礼,却没想到这是她与太后的最后一次相见。
  拿着太后的宫牌走到宫门的时候,赵承熙的人已在外接应。“苏小姐,宫门外头有一菜农。您拿着这封信给他,他自然会想法子带您找到王爷的。”那守门侍卫低声道。苏清挽瞧着周围的几个侍卫都不出声,便知道这些都是赵承熙的人,于是才放下心来。
  走出宫门外,果然见一个挑着担子的菜农远远站着,仿佛在等着时辰入宫一般。苏清挽悄悄把信递了上去,那菜农一见信封的颜色,立刻严肃起来,又翻看了几遍方道:“原来是王妃。小人失敬,请王妃这边来吧。”
  苏清挽面色一红,才跟着菜农赶紧走了。那菜农倒也知礼节,远远走到前头,不过转了几个巷子,就赶紧为苏清挽雇了一辆马车。苏清挽在宫里几日几夜未合眼,坐在马车上不由得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时,赵承熙英俊的面孔正映在自己的眼帘里。
  “挽挽,你没事吧。”赵承熙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与思念。苏清挽轻轻摇头道:“我没事。你呢,你没事吧。”赵承熙亦摇着头道:“我也没事。”话毕,两个人才相视一笑,紧紧把彼此拥在了怀里。
  “听洛安说,今日你大闹了婚典?”苏清挽问道。赵承熙叹气道:“婚典刚起,我发现新妃却不是你,心里顿时慌极了。我恨不得立刻杀了所有人,只要能见到你。挽挽,我实在无法想象,此生若是没有你,哪里还会有一点乐趣。”
  苏清挽心头一暖,“那你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你这样,我哪里会放心呢。”赵承熙笑道:“就是要让你不放心才好。你不放心,才能日日盯着我,陪着我。挽挽,我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会如此自私。”
  “我也是一样。当我意识到流溪喜欢你的时候,洛安喜欢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得她们了。”苏清挽安安稳稳的躺在赵承熙的怀里说道。
  红烛跃动,赵承熙突然带着遗憾之色道:“本想让全世的人都知道,今日是你我婚期。却不料被这么多的人搅了。挽挽,都是我不好。”苏清挽躺在他的怀里,笑道:“这里是染坊。你瞧那布帛如虹,月光如证,不如就在此结订婚盟。既然世俗不容纳我们,我们又何必拘泥于世俗呢?”
  赵承熙明白了她的意思,二人会心一笑。他站起身几剑划下,一块高高挂着的红帛立刻掉落下来。赵承熙举着红帛,轻轻扣在苏清挽的头上,又拉着她的手跪在月光之下道:“月仙为证,我赵承熙今日娶苏清挽为妻,永世相爱,再不分离。”
  红帛之下,苏清挽的心里越发温暖,她轻语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赵承熙握住她温润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赵承熙此生,只要你一个人。”
  说着,他一把抱起了苏清挽,轻轻把她放在了榻上。红帛之下,苏清挽微微喘息着,整个身体随之微动。赵承熙长衣一甩,随手湮灭了蜡烛,用嘴唇轻轻覆上苏清挽纤白的脖颈。苏清挽伸出双手,揽住了赵承熙的腰肢。
  一炷香燃尽的功夫,二人才相拥着躺在了榻上。室内的冰块融化,水珠低落在地上,化解了整个房间的热意。赵承熙把苏清挽揽在怀里道:“可是累了?”苏清挽把脸埋在赵承熙温热的怀抱里,轻轻摇摇头。
  二人正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爷,王爷,不好了。”赵承熙示意苏清挽无需起身,自己朗声道:“王爷,漓王不知道苏小姐已经出宫一事,他返回宫里救苏小姐去了。还给您留了字条。”
  苏清挽一惊,急道:“宫里如今加强了戒备,侍卫更是成倍增加。就算陆漓本领超群,可双拳难敌四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赵承熙也担忧道:“听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和他正在我的另一处宅子里头。我见他睡得熟了,就想着明早就带你去见他不迟,却不料他竟然入了宫。”
  “虽说皇帝到底注重脸面,不会杀他性命,可咱们也要早作打算。”苏清挽急切道。赵承熙点点头,“挽挽你别急。宫里咱们的人今夜想必就会递出消息来,咱们等等看,然后再找应对之策。”
  苏清挽明白赵承熙与陆漓并无太多的交集。他此刻如此担心陆漓的安危,恐怕也是因为怕自己过于担忧的缘故。这样想着,苏清挽的心里就有些不忍。赵承熙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道:“挽挽你别多心。我想救陆漓,是因为他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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