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上官慕容
时间:2018-05-14 16:32:48

  “暂且放过你,晚上……”他咬了咬她的耳朵:“且等着我。”
  薛锦棠的脸也红了,心跳如雷,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晚上的到来:“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她随手拿过赵见深手上的册子,才看一眼,脸就红了。
  不堪入目,实在是不堪入目!
  赵见深猴急猴急的,恨不能一箭射中太阳,让它早早下山,他好圆了他的圆房梦。
  盼啊盼,挨啊挨,好不容易等到掌灯时分,他急吼吼让人摆了晚饭,又急吼吼吃了饭,先去洗澡。
  等薛锦棠吃好晚饭回屋,他已经洗好澡,脱好了衣裳,在床上等着了。
  薛锦棠真是哭笑不得,有这么猴急的吗?
  赵见深眼神如火一般炽热:“世子妃,过来。”
  “我先去洗澡。”
  赵见深滚了滚喉头:“那你快点。”
  薛锦棠走过来,主动亲了亲他的脸:“我很快就好。”
  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也忍得很辛苦,她也心疼了。
  薛锦棠去沐浴,回来时候,身上只裹了一条大大的软绸巾。虽然从上到下包的严严实实,却紧紧裹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完美妙曼热火的好身材。
  赵见深看着看着,身体的血液急速朝某处涌去,奔腾如雷。
  “咕咚!”他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似的。
  “啊!”薛锦棠惊呼:“你流鼻血了。”
  “是吗?不重要!”赵见深从床上下来,胡乱抹了一把鼻血,一把将薛锦棠搂住,如大灰狼扑倒小绵羊一般,把人压在床上:“小乖乖,这回你还朝哪里跑?”
  “殿下!”外面突然响起范全的声音:“皇上派人来了。”
  赵见深不管不顾,只是乱亲她脸,薛锦棠急了:“来人了,来人了,你快起来。”
  “管他是谁,先让我吃到嘴再说。”
  “殿下,您再不回答,奴婢只好破门了。”
  赵见深的动作戛然而止,气狠狠地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凶神恶煞般开了门:“你到底有什么事?”
  门口站着五个年老的嬷嬷,范全小声道:“皇上派了人过来观礼。”
  赵见深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五个人,攥紧了拳头,一语不发。
  观礼是大齐皇室的老规矩,皇子们成亲夜,会有老嬷嬷在一旁指点观看,既防止新娘子不是清白身,也是怕皇子们新婚夜太过放纵。
  只是这规矩早就没人用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又要用了。偏偏皇帝还是一番好意,赵见深不能拒绝。
  所以,赵见深与薛锦棠的第一次、第一夜,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美好,他们俩在床上,帐幔放下来,床外站着一排老嬷嬷,指点赵见深的动作。
  多亏了赵见深心里强大,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崩溃了。
  薛锦棠羞得说不出话来,可赵见深的憋屈的表情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发笑。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疼。
  外面站着几个人,她疼也不敢出声,只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却躬起来,疼得发抖。
  一位老嬷嬷声音低沉沙哑:“世子妃,疼就叫出来。”
  “闭嘴!”赵见深忍着难受,狠狠呵斥一声,然后亲着薛锦棠湿漉漉的额头,像哄婴儿一般:“没事,没事,以后都不会疼了。”
  这坑人的规矩,是谁定的,待他做了皇帝,头一件事就是要废除这条规矩。
  “不怕。”赵见深亲她的手,将元帕递出去给那几个嬷嬷:“你们可以走了。”
  五位嬷嬷对视一眼,捧了元帕回去交差,心里却想着,太.祖皇帝痴情,她们只听过,没见过,如今总算是见到一位痴情的皇孙了。
  赵见深搂着他的世子妃,心疼道:“还难受吗?”
  薛锦棠本来已经不难受了,听到他这样关心,就委屈嗒嗒:“嗯,还有点疼。”
  “你受苦了,我的小乖乖。”赵见深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轻在她身上打着拍子:“睡吧,我在呢。”
 
 
☆、110.对比
  一眨眼,薛锦棠在宫里已经过了两个晚上了。
  第一晚在重华宫, 第二晚在东宫。薛锦棠有认床的习惯, 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睡不着, 然而她的担心多余了, 她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两晚都睡得很香。
  反倒是赵见深睡得不好,一夜翻来覆去动个不停。早上醒来, 他面容疲惫,眼底的淤青格外明显。
  “没想到你也认床。”薛锦棠看他精神不好, 也心疼了, 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不然去燕王府, 把你从前睡的那张床搬进宫吧?”
  赵见深被她逗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道:“我睡不着, 不是因为床, 是因为人。”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又是他心头肉, 看得见,吃不着, 抓心挠肺的,实在是睡不好啊。
  薛锦棠脸红了,想了一会,突然说:“等我不疼了, 你……”
  她说不下去了, 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为怕他看见,就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赵见深听懂了她的意思,一颗心就像冰雪遇到了春风,全都化了。
  “棠棠,棠棠。”他低声呢喃,亲吻她的唇:“你怎么这么甜,这么香,这么好。”
  他好像亲不够似的,薛锦棠也被他亲的晕晕乎乎,要不是杏枝在门口提醒,他们起床都差点迟了。
  薛锦棠真正的婆婆燕王妃不在京城,徐皇后体弱养病,不能操持宫中事务,所以三天回门的事情是由孙贤妃、吴德妃两位来操办。
  回门礼准备的十分贵重,奇怪的是,竟然准备了两车。
  吴德妃面带笑容,有些得意:“今天也是安平郡王妃回门的日子,另外一车是给他们准备的。”
  燕王一共有三个儿子,庶长子安平郡王赵见鸿,若他登基,吴语柔就是皇后,一定会站在吴德妃这边。
  所以,吴德妃亲自到皇帝面前哭诉了一番,甚至抬出了远嫁沧澜国的女儿,说女儿不能在身边,吴语柔这个侄孙女就是她以后的依靠,希望皇帝能给她几分颜面。
  她哭得可怜,总算把皇帝哭心软了,答应了她的要求。
  赵见鸿与赵见深不和,已经摆到明面上了,所以吴德妃也不介意告诉赵见深与薛锦棠,她就是站在赵见鸿那边的。
  吴德妃笑着问:“薛氏,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赵见深与薛锦棠对视一眼,两人对此并不在意。
  薛锦棠说:“安平郡王妃是德妃娘娘的侄孙女,德妃娘娘心疼她,也是应该的。”
  吴德妃却板了脸,言辞苛刻:“世子妃说错了,你该叫安平郡王妃一声大嫂才是。你出身商户,原本身份不高,可既然嫁入皇家,就该守规矩,懂礼仪。威武将军夫人没教过你,我这个长辈却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下次再这样,就休要怪我不讲究情面了。”
  不过是一声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得了的。再说了,薛锦棠这样称呼,也不算错。
  吴德妃不过是仗着皇帝不在,仗着皇帝不会管后宫女人们的事,故意刁难薛锦棠、落薛锦棠的脸面罢了。
  赵见深爱妻如命,岂容吴德妃这样欺辱薛锦棠,他当场就要说话,却被薛锦棠拉住了。
  赵见深疼她,她知道。可是她既然决定要跟他风雨同舟、并肩而立,就不能事事躲在他身后。
  这种女人之间的斗嘴,还是她自己解决比较好。
  “多谢德妃娘娘教诲,的确是我的不是,以后见了安平郡王妃,我一定会叫她一声大嫂。”薛锦棠先道了歉,然后道:“等我下午回来,一定亲自到皇祖母那里请罪。”
  没错,是去徐皇后那里请罪,而不是到你德妃娘娘这里请罪。因为人家徐皇后才是皇帝正经的妻子、赵见深的皇祖母、薛锦棠的太婆婆。
  你孙德妃虽然代替皇后协理六宫,可到底不是正经妻室,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这句话仿佛一记耳光打在吴德妃脸上,吴德妃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受辱。
  赵见深笑着望向薛锦棠,总算放下了心。这个小女子,很厉害。
  孙贤妃慢悠悠瞥了吴德妃一眼,这个薛氏,厉害着呢,贸然出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孙贤妃落井下石,捂嘴轻笑:“是很该去皇后娘娘那里,我们到底不过是替皇后办事罢了,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薛氏、阿深,你们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两人正准备走,赵见鸿与吴语柔来了。
  与赵见深薛锦棠肩并肩、手牵手不同,他们两个是分开走的。吴语柔在前,眼圈泛红,脚步极快。赵见鸿在后,脸色僵硬,很显然是在追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分明是在怄气。
  薛锦棠挺吃惊的,昨天不是还很甜蜜恩爱的吗?怎么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成这样了?还闹到了人前?
  不过,这跟他们无关。未免吴德妃挑刺,薛锦棠上前跟吴语柔打了招呼,吴语柔埋怨地看了薛锦棠一眼。
  孙贤妃立刻呵斥:“吴氏,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怎么能跑在安平郡王前面,让他追着你跑,真是没规矩!燕王世子妃跟你说话,你没看到吗?枉你也是南阳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你的诗书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吴语柔是南阳侯府的小姐,吴德妃也是南阳侯府的人,孙贤妃这话简直是在明晃晃地羞辱吴德妃。
  吴德妃气得脸都青了,吴语柔更是面红耳赤跪了下去,赵见鸿朝赵见深与薛锦棠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两人站得极近,一派亲昵,心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脸色更难看了。
  “我们走吧。”
  薛锦棠不想管别人的事,跟赵见深一起去了威武将军府。
  薛夫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远远看着马车到了,她立刻迎上去,见赵见深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薛锦棠下来了。
  本来她还担心呢,见赵见深对薛锦棠呵护备至,心里的担忧立刻被喜悦所取代。她与下人先给赵见深夫妇请了安,然后牵了薛锦棠的手,欢欢喜喜去了内宅。
  程青、程紫兄妹二人也在,大家都是亲戚,没什么好避讳的,就都坐到了厅堂。
  程紫盯着薛锦棠看了半晌,忍不住用赞叹、惊讶的语气说:“棠姐姐,才两天不见,你漂亮了好多。”
  她说的没错,薛锦棠梳了妇人头,穿着世子妃大红纻丝衫、碧青纻丝金线绣云纹褙子,肤光胜雪,眼波潋滟,整个人熠熠生辉,仿佛蒙尘的宝石突然被擦拭一新捧到了阳光下。
  薛夫人是过来人,忍不住含笑点头。
  初初嫁到男方家中,会忐忑不安、会因为环境陌生而谨小慎微,这些都会反映在脸上,可薛锦棠身上完全没有这些症状,反而容光泛发,状态奇佳。
  很明显,这几天她过得非常舒心。
  薛夫人是真的放下了心。
  赵见深丝毫不见昔日高冷之色,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给程紫包了一个大红包,程紫笑眯眯接了,打开看里面是一百两,高兴得连声道谢。
  程家是京城巨贾,程紫倒不是因为钱而高兴,而是为薛锦棠高兴,赵见深出手阔绰,毫不摆王爷世子的架子,分明对薛锦棠很看重。
  然后赵见深又拿出一个大红包给程青,程青红了脸,赶紧站起来:“殿下,我比锦棠还大,算是她的哥哥了,我就不用了吧。”
  要是收了红包,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赵见深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感谢你那天背棠棠上花轿的,本来就该给的。”
  程青想想也对,就没再拒绝,笑着接过了红包。
  大家都很高兴,薛锦棠见郑太太不在,忍不住问:“怎么不见舅母?”
  “正要跟你说呢。”薛夫人眉开眼笑:“你舅母昨日临盆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哎呀!”薛锦棠大喜:“那我能去看看舅母吗?”
  “当然可以。”薛夫人呵呵笑:“本来就准备等会一起过去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吧。
  赵见深知道她关心郑太太,起身要去握她的手,不料薛锦棠左手牵了薛夫人,右手牵了程紫走了。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赵见深默默收回来,看着她欢快的脚步,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郑太太盼星星盼月亮般,不停让人去看薛锦棠到哪里了,小丫鬟一直说没来,没来,郑太太又开始担心了,扯住程石山问:“会不会是世子殿下不让她来?”
  程石山心里也没底,虽然他家财万贯,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商户,赵见深堂堂世子爷,如今更住进了东宫,瞧不上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两人忐忑猜疑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薛锦棠竟然故意不让丫鬟通报,人已经到了门口了。
  郑太太喜欢得跟什么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仿佛在看她有没有掉一块肉。
  薛锦棠又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了。大家逗弄了一会小婴儿,中午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傍晚时分又众星捧月一般送薛锦棠赵见深出门。
  临上马车的时候,薛夫人叮嘱她:“床笫之间,节制一些,细水长流方是养生之道。世子殿下是要上朝的人,被文武百官看到他眼底淤青,未免会落人话柄,连带着你也会被人笑话。”
  薛锦棠不好说赵见深眼底青不是纵欲而是憋的,就红着脸点头:“姨母,您放心吧,我知道的。”
  两人坐车而去,回了东宫,先吃了饭,散步回来,天已经黑了。
  范全来回禀:“……安平郡王本来不想陪郡王妃回南阳侯府的,后来不知为何又改变了心意,跟郡王妃赔礼道歉,把郡王妃哄得破涕为笑,两人又和好如初,如胶似漆地回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所以赵见深一直在密切监视赵见鸿。
  薛锦棠动了动嘴皮子,又捧了茶盏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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