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大巴车，外头的风一吹，还是有些冷意，张建斌不由缩了缩头，又去看林雨凉。
林雨凉倒是不觉得冷，反而有些兴趣的东张西望。
看着她这样气定神闲的，就算是本来想当鹌鹑的宅男们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梁。
毕竟人家美少女都这样淡定，自己也不能太弱了不是吗？
考场定在懿州省会城市的重点中学，平旦中学。
平旦中学的老师就看见渝州的省队选手精神饱满，气宇轩昂，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这冬风寒冽，树叶飘落的日子里，朝着平旦中学走来。
noip考完了，就是国家级信息学竞赛NOI了，每年十一月举办。
参加noi的人必须是通过了noip，不过NOI的难度就比NOIp高多了，通过了NOI，就可以入选国家集训队，经过半年的奋斗培训后，在来年七月参加国际奥林匹克信息学竞赛ioi。
考试一共分成三天，林雨凉他们是头天晚上到了，分了宿舍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做，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林雨凉运气很好的独享了一间房间，而且装修的还不错，毕竟要考试了，林雨凉也认真的复习了一下才休息，这一路来没有晕车实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先是开幕式，对于这个事情，大部分人都觉得比较浪费时间，不过还是要在大礼堂里坐着。
不过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选手们纷纷表示这样开幕式也不会觉得难熬了，为什么我们省队就没这么漂亮的女选手啊，看着她自己就算在电脑室里呆上二十四小时都不嫌累的。
省队别说林雨凉这么美丽的女选手了，有些直接连报名的女选手都没有，有的就算是有，也是考完了NOIP获得了加分的权利就直接回去继续读高中了，毕竟虽然在NOI上拿奖有报送的机会，但是NOI就没NOIP的特效了，而且太花费时间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个或者想在这个项目上做出一番事业的话，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更‘稳妥’一些的办法。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种赌博，如果不是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也不会赌到底。
林雨凉：……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却获得了不少的‘气’。
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大部分都是纯粹的欣赏。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的少年，从某些方面来说都是比较单纯的，而且沉迷于OI编程的少年……连跟女同学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她嘴角一弯，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儿，顿时一排窃窃私语。
“这妹子真好看！”
“希望妹子能够拿到金牌加入集训队啊！这样我就可以多看她一会儿了！”
“看她的位置似乎是渝州队的队长啊！很有实力啊！”
“哼，妹子来我们队我也愿意让她当队长啊！”
“就是就是，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这么漂亮的妹子队长啊！”
“天啊，赐我一个妹子队长吧！就跟渝州队那个那么漂亮的！”
“要是妹子能选入集训队我也支持她当队长啊！”
“我也支持！妹子一定要考进去啊！”
“渝州的OI不怎么样吧，感觉希望不大。”
“喂你能不能不要拆散我们的梦想啊！╭(╯^╰)╮”
“渝州我看了眼，不是有石头神犇吗？有石头神犇带着，妹子应该不会太差吧。”
“石头神犇转到了渝州去了？这样的话，妹子不是被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嗯，听说是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不，我不信！妹子一定还是单身的！石头的老婆不是电脑吗！”
潘一航看见渝州队伍的时候，不由挑了挑眉。
作为信息学竞赛强省出来的潘一航，自然有几把刷子，他跟石旭杰以前是朋友也是对手，本来以为石旭杰到了渝州那个OI弱市会独领风骚，没想到啊。
“石旭杰，你竟然不是领队？”等开幕式一完，潘一航就找上了石旭杰，他看了一眼那穿着绿色毛线裙子，清艳明秀的小姑娘，不由啧了一声，听说渝州那块儿出美女，今天一看，果然挺美的，跟他们浙州的美女也不相上下，乍一看还以为是那个参赛选手的女朋友呢。前提是玩OI的人有女朋友。
“你这石头也知道怜香惜玉了啊。”潘一航给了石旭杰一肘子。
石旭杰看见潘一航本来有点高兴，但是听他这么说就拉长了脸，看了一眼林雨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潘一航嘿嘿笑了两声，张建斌不高兴了，虽然说中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对自己的女神的观点，而且女神教训石头的时候特别帅！想到女神嘴角微一弯；“我就是林雨凉”的表情，张建斌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怦怦乱跳。
女神不但人长得好看，编程也厉害，还特别好心——自己能进省队多亏女神的祝福！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智商也高的不行。
“我们队长可厉害了。”张建斌一旁愤愤不平的开口。
渝州的人说普通话，总是有一种比较奇怪的口音，顿时逗得潘一航笑了起来。
刚笑没两声，就看见石旭杰的神色，不由收敛住笑意，认真的说：“这小胖子说的是真的？”
石旭杰瞥了他一眼；“一会考完你不就知道了。”拖了一把张建斌，“走了。”
张建斌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哼。”石旭杰哼了一声；“我要让他知道，我碰到了林雨凉是这样，换了他碰到了林雨凉一样是这样。”
彼此有几斤几两，都再清楚不过！
张建斌想起潘一航说的话，顿时点了点头，赶紧拍老大马匹：“石头英明，一定要让那个大胖子知道厉害！”
等开幕式完了，田建军老师带着孩子们去食堂吃了饭，下午笔试，然后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别进行上机编程考试，第四天进行社会活动，就是让你到处溜达溜达，重点还是面试签约各种重点大学，然后第五天进行闭幕式和颁奖典礼。
如果能够拿到金牌的话，就能够获得保送大学的机会。
潘一航觉得自己发挥的非常不错，失误丢分这种事情，基本是不存在的，他本来的成绩就不错，然后这次更是超常发挥——金牌什么的，稳了。
不过其中有几道题目还是比较鬼畜的，不过他算了一下，虽然自己做不出来，但是估计做出来的也没几个。
等看着出来的成绩，一张脸都拧成了包子。
石旭杰说的果然没错，石旭杰输给了林雨凉，自己……
他自觉这次自己发挥的非常不错，632分，加上A类加分，637分。
而石旭杰则是638分，跟他仍然在伯仲之间。
第一名则闪的他眼睛有点疼。
OI03-015，林雨凉，渝州，女，第七中学，高二，680.张开华
……
想到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潘一航吞了吞口水，要知道，这次金牌的线也就473啊。
这小姑娘近乎拿了满分，后面那个指导老师张开华没听说过好吗？
看着潘一航崩溃的表情，石旭杰跟张建斌都舒坦了。
“这不可能的吧！”除了潘一航外，崩溃的参赛选手不止一个，水泄不通的榜单前可热闹了。
要知道，信息学竞赛比起其他的竞赛来说，几乎都是男孩子的天下，而最近十年来，即便是有CCF规定在，在NOI里，女选手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前几年有人拿了个银牌。
眼前这漂亮的小姑娘不但拿了金牌，还把所有的男选手都压在了下面！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接受的好嘛！
就算是说着可以让的话，但是那也是要自己要赢了才能让吧。
“……”
“这个，是数据出错了吗？”
“林雨凉？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上面说是渝州的，是那个穿绿裙子的妹子？”
“我记得她长得很好看啊，编程也这么厉害？”
“不可能的吧……”
“但是程序不会说谎啊！”
“……这样的话，妹子不是稳稳的加入集训队了？”
“！说起来我也拿到金牌了可以参加集训队呢！”
“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妹子了，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你都输给妹子了！”
“反正不输给妹子也会输给别人嘛！想的开！”
“而且妹子还这么可爱！输给她也开心！”
金牌前二十名将进入国家集训队，而且可以获得保送TOP2燕大或者菁华的资格。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张建斌小声嘀咕了一句。
石旭杰点了点头，赞同；“偏偏要靠才华。”
第55章 保送这种事情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也是NOI里最热闹的一天。
潘一航坐在门口，神色凝重。
旁边有人路过，看见就停下来脚步；“潘子，你准备选什么学校？”
今天几乎就是所有的NOI选手面试和签约保送的日子了。
金牌选手更是可以直接选择top2。
所以不少选手脸上都带着舒心的笑容，想到在别人还在高三为了高考拼死拼活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外面愉快的旅游了。
这种快感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我在火坑外面看着你在火坑里挣扎。
潘一航吸了一口烟，神色严肃；“这不是还没想好嘛。”
燕大跟菁华说起来都各有千秋，他决定看一下石旭杰怎么选，毕竟有一个对手的确是更加好一些。
至于林雨凉——哼，就算是这次输了又怎么样，他下次选拔赛一定会赢回来的！
与此同时，张建斌也非常紧张的坐在教学楼的门口。
“你说女神会上那个学校啊，燕大还是菁华啊。”
看着张建斌就跟一个小蚂蚁一样团团转，石旭杰不由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跟着去？”
张建斌嘿嘿笑了两声，他虽然没拿到金牌可以直接保送，但是有铜牌的加分在，想想的话，自己努力还是可以跟女神上一所学校的。
“说起来田老师那边也没有消息吗？”张建斌眨巴着眼睛问石旭杰。
石旭杰摇了摇头；“你要不直接去问呗。”他又把手上的教材翻了一页。
张建斌跺脚；“嗨，我这不是想要巧合遇到吗？谁知道女神她不出门啊！”
虽然说可以找田建军去问林雨凉的小灵通电话，但是总觉得巧合就没有了。
石旭杰看着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好心提议；“要不你跟田老师说一声，让他提醒一下，说不准队长不清楚这个事情呢。”
张建斌大喜；“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他一溜烟的跑了，石旭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了。
张建斌立即跑去找了田建军老师，田老师特别警惕的看了这小胖子两眼，张建斌口齿倒是伶俐，一片坦然，“是这样的，队长现在还没下来面试签约，所以我想请老师你帮忙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是头一次来，可能不清楚今天是什么安排。”
说不准以为今天是单纯的科技日，让人吃吃喝喝呢。
虽然说不怎么可能，但是说不准人就不爱看说明书呢。
田建军想了想，有点心疼漫游费，“还没来？”
本来也有一些人会不想太挤迟一点来的，但是现在还没来就不是一般的迟一点了。
张建斌点了点头。
毕竟这次渝州拿了两块金牌，也是难得的好成绩了，对于田建军来说也是非常荣耀的一件事情。
狠了狠心把手机摸了出来，给林雨凉打了个电话。
林雨凉不想动，正坐在床上努力的修炼，听到手机响了起来，还有点意外。
因为她获得了NOIP金牌的缘故，把家里高兴的不行，特意买了个红色的墨脱手机给她，按照老人的说法，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总要有个方便联络的东西才好，在这个年代也是非常洋气的东西。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林雨凉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林同学？你现在在哪儿？”田建军顿了顿，感觉小姑娘的声音似乎好听的过分了，本来因为她没有来有点焦躁，但是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我在宿舍啊。”林雨凉表示自己不是一个爱动的人。
“现在已经要准备签约了，你还不来准备一下吗？”田建军的声音里也有一点激动，这次林雨凉拿了好名次，他的奖励可不少。
林雨凉啊了一声；“我不准备签约保送啊。”
田建军正准备说话，听见对面清脆的声音，立即大喘气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不准备保送学校。”林雨凉听着对面的呼吸有点急促，不由低声道；“老师你冷静点，冷静点，等呼吸平稳了再说话！”
田建军瞪大了眼睛，“你说你不准备保送学校了？”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你可以直接报送燕大菁华啊！”
那可是国内TOP2的两所大学。
张建斌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哇的一声，就算是石旭杰也不由一怔，连手上的书都不翻了，惊讶的看向田建军。
他们这些搞竞赛的，这次考完后，选入集训队后，就会到国家集训队培训到明年九月通过选拔参加IOI。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种保送也是一种交换，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参加竞赛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林雨凉嗯了一声，听着对面安静了下来，才说：“我知道的，只是我并不打算上这两所大学。”
张建斌啊了一声，感觉压力有点大，女神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总觉得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想要追随女神脚步更困难了。
田建军都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漫游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