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译的眼神看过来,眼眶立马又盈满了泪水。
江译踢开脚边估计被两人打架扔下地的抱枕,又嗤了一声。
“您也别演了,不嫌烦吗?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
这话,是对江母说的。
“小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妈妈啊……”江母一说话就哽咽了。
江译烦躁地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江父看了一眼江母,眼里闪过厌烦。
“你又勾搭上了公司的女明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女人不干净,少跟她们牵扯,丢江家的脸!”江父不打算让江母演戏,带开话题。
江译吸一口烟,慢慢吐出来。
“老爷子,奶奶你们先上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没有接江父的话,气氛凝固。
老爷子也真的累了,牵自己老伴上楼。
等传来关门的声音,江译才又开口。
“她们干不干净我不知道,您身边这个才真的不见得有多干净。至于丢江家的脸,我想,这个家里还没人能有您丢得多。”
烟头突然在旁边小几上的烟灰缸里熄灭。
年轻女人的手就在旁边放着,误会江译的意图,一下子就缩回去,缩到了江父的怀里。
江父被下了脸,很难堪,跳过这个话题。
“今天回来我也没其他的事,就是回来跟你说一声,公司属于我的股份,等思思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全给他。”
“江从林!你混蛋!那股份是你一个人的吗?我的那份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那我还要说把股份全给小武呢!”江母一听股份的事就立马跳脚,先前的温柔大方全都不见了。
嗤!比影后还要深厚的演技。
江译轻轻一眼,不屑感叹。
江父和江母吵起来,年轻女人用她蹩脚的演技装着害怕,但因为听见江父要把股份全给她肚子里孩子的兴奋又掩盖不住。
江译又抽了一根烟,若无其事地还打开了电视。
吵着吵着就推搡起来,挡住了江译看电视的视线。
啧,真他妈碍眼。
长腿一伸,茶几上的花瓶,水壶,茶杯,叮叮当当的倒了一地,碎了一地。
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啊哈,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困了,先睡了,您二老慢慢打。”江译真的站起来,要上楼。
“哦,对了,您二老不用惦记股份了,爷爷给了我,每年给你们的分红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一点孝心,要是你们不想要那我今年告诉财务部一声全打我账上。”
江译站在二楼,扶着栏杆看着还在装模作样厮打的两人。
江家的房间隔音好,江译锁了房间门就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响动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一看,和想象中的狼藉差不多。
“老爷子,我上班去了啊!奶奶,下次给您带个孙媳妇儿回来。”江译没心情吃早饭,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扔,走了。
——
陆川去魔都打了一趟秋风,是冲着据说和江译大战三百回合的许梓念来的。
夜戏拍了一个通宵。
不过陆川这种夜猫子完全不care。
导演一声收工,众人顿时放松。
陆川抱着还温着的外卖和热水跑过去。
陆一凡转身就看见他哥,有点感动,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觉得他是亲哥的时刻。
然而——
“许视后累了吧,肯定饿了,来来来,先喝点热水,现在有点冷,……”
许梓念:……什么鬼逻辑。
陆一凡:果然是塑料花般的兄弟情,而且,再说一遍!别打他女神的主意啊啊啊!
许梓念确实渴了,只接了他的热水。
“谢谢这位……先生。”
“我姓陆,叫陆川,许视后叫我川儿就行了啊哈哈!”
“……”
陆一凡捶胸顿足,是他没用,守不住女神了!
——
江译正开会,手机接连不断响起微信提示音。
赵秘书正在发言,江译悄悄在桌子底下打开看一眼,全是许梓念的照片。
看样子是在片场。
陆川发完了还发了个嘚瑟的表情。
“译哥!我通宵帮你拍视后的现场照!求奖励!”
江译打量一眼众人,没人看他。
“赏!东城所有的公共厕所一天的量够不够!”
陆川跟在许梓念身后嘘寒问暖,一看手机转身“呕”一声干呕起来。
第11章 成事否?
陆川被江译一个电话召回了B市。
在三人的老地方,上次下棋的那家会所——百老汇,一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夜上海歌厅的真·高级会所。
陆川到的时候江译已经喝醉了。
他表示完全不敢靠近他译哥,喝醉的江译,他有心理阴影。
“你他妈愣着干嘛?你过来啊!”一个人独自被江译折磨了两个小时的六儿朝着陆川大吼。
“你别激动,保持冷静!”陆川指指江译,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那啥,六儿,我觉得吧,你一个人也是完全OK的,我家里的煤气忘记关了,就先撤了啊!”
“o几把k啊?你给我回来!你刚从魔都回来关什么煤气?你丫今天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这儿,我明天就真让你家煤气忘了关!”
陆川一只手放在嘴边一直“嘘!”,但是六儿哪里会放过他,还用一只手推了推发酒疯的江译,“哥,川儿来了,川儿来了。”
“哟!川儿来了啊,来喝酒!快来和哥喝酒!”江译晕晕乎乎的,就看见眼前有个人影了,举起酒就往他面前递。
“哎哟,哥,我是六儿啊,川儿在那边呢啊!”六儿头疼,把人转个方向,朝着陆川的方向。
于是,陆川成功被留下来。
“川儿,来喝酒!你跟我说你去哪了来着?”
“啊哈哈,没,没去哪儿,我去看我弟弟拍戏了哈哈哈。”这边和江译打着哈哈,另一边疯狂跟六儿使眼色,六儿不理他。
“你弟弟?嗝!那个叫陆一凡的家伙?”
“是啊是啊,就是他,他还签在哥你的公司呢!”
“哦。”江译酒喝得多了,晃晃悠悠地去上厕所。
陆川蹭到六儿身边,“译哥这是咋了?好久没这么喝过了吧!”
江译的酒量小,每次喝不了多少就要醉,虽然一样会耍酒疯,但是脑子是清晰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今天这样了还喝个不停,情况明显不对。
六儿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陆川从侧面看过去,看见他脸上的一丝狠厉。
“还能是什么?江家那两个祖宗。”
江父昨夜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和早年就在外包养小白脸的江母回江家的消息今天出现在了娱乐头条上。
“操!”陆川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揉,“江哥真是上辈子欠那两口子的啊!”
六儿狠吸了一口烟,蹙眉,把剩下的十几瓶酒藏了一半起来,“今天晚上有的折腾,搞不好得进医院。”
江译,不容易。
江译在厕所里待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陆川进去看他,发现他坐地上,靠着墙睡着了。
他刚走近,江译又醒了,突然睁眼,把陆川吓了好大一跳。
“嚯!哥,你吓死我了!你这是干嘛啊?直接睡厕所了,诶,别别别,哥你先别起来!就坐那,你现在这样特别帅!我给你拍一张啊!”
陆川拿手机,翻出相机,对着江译花式十八连,然后贼笑着把人扶出来。
刚才吐了不少,又睡了一觉,江译没那么醉了,又接着喝。
六儿藏了一半的酒也没用,江译直接呼叫服务生进来又点了一堆的酒。
两个人都拦不住,只能让他喝个痛快。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免得等会手忙脚乱的。”六儿又点了一支烟,跟旁边的陆川躲在包厢的一角里,看着那边的人一瓶一瓶不带含糊地吹。
啧,这人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明明早些年折腾出来的胃病就够他受了,那俩祖宗回来一次还就得来这么一出。
点的酒喝完,江译也成功趴下了。
陆川和六儿不慌不忙的灭了手里的烟头,一人架了他一只手,直接抬到了救护车上。
——
江译醒过来除了胃里跟火烧一样的疼,还有脑子里浆糊似的要炸开了。
陆川刚买完清粥进来,“译哥醒了啊,嘿,真不凑巧,六儿刚回去。”
“嘶!昨天喝了多少?”
“不多,您一个人干掉了好几十瓶。”
江译看一眼自己手上的点滴,大概知道昨天他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谢了,兄弟。”
“唉别别别,我不要您这声谢谢啊,我还是比较喜欢实际一点的东西,例如嫩模啊,money啥的。”
“滚蛋!”江译一脚踹他大腿上。
陆川拿出手机翻出前天晚上的照片。
“诶,译哥,您看看这个!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为了拍全咯,我手机里以前那些嫩模的照片我可全给删了!”
江译瞄了一眼,呛住。
啥玩意儿?
“你别说,许视后这演技可以的,这现场入戏的功夫是真这个!”陆川竖了个大拇指。
江译嗤了一声。
“你不看看是谁瞧上的人?”他的眼光有差过吗。
陆川又是一阵马屁,拍得噼里啪啦响,江译可舒服。
“咳,许视后这两天的戏很多?”江译喝完了粥,正经地问了一句。
“译哥这是要去找许视后再大战三百回合?”陆川突然兴奋。
江译又是一脚踹过去,怎么大战三百回合从这丫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猥琐呢?
陆川委屈躲开,他哪里猥琐了,明明是译哥自己,不是都说心里有啥看啥都啥吗。
这话他不敢说,只能自己心里嘀咕嘀咕,然后出去找医生过来看看江译的状况。
江译看他手机里的照片,确实拍得多,只不过看到最新的昨天晚上拍的那几张照片后——
“啊!哥,哥,你轻点!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喝醉了喝醉了!”
江译完全不信他的说辞,喝醉了还能记得拍他的样子?啊?骗鬼呢?
病房里一阵惨似一阵的叫声不绝于耳,路过的医生护士,想看又不敢看,高级VIP病房的人,有点特殊爱好也正常。
——
许梓念连轴转了一个月,快到年关,剧组的进度终于慢下来。
小周看着她脸上的黑眼圈直叹气。
许梓念一把拉住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别晃悠了,也别叹气了,艺人有黑眼圈不是很正常嘛?这又不是第一次,等忙完这阵儿,回去就多浪费点精华的事儿。”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那江总随时都有可能传召你,你这幅模样,可怎么见人呐……”小周可愁死。
“……”是她给她自由过了火,才让她每天这么多心思来担心她的终身大事。
有些人是真的说不得,江译当天晚上就真的“传召”她了,哦不,是他来自荐草席的。
好不容易不用再没日没夜地赶进度拍戏,许梓念早早地就被小周赶上床,敷面膜,贴眼贴,挽救挽救她越来越糟糕的皮肤。
门铃响起来,许梓念以为是小周去而复返,顶着面膜去开门。
门外的江译看见的时候,“卧槽!”
“……”
“……”
“你在干嘛啊?”
“你怎么来了?”
两人一起开口。
“我在敷面膜。”
“我来找你。”
再次同时开口。
“……”
“……”
“进来吧。”许梓念敷着面膜只能小弧度的蠕动嘴唇,说话说得不是很清楚。
脸上的面膜差不多也到时间了,许梓念进浴室洗掉。
发现江译是空着手来的,许梓念心里突然燃起了一股火。
莫非今夜就是成事之夜?
第12章 搞事之夜!
许梓念看江译的眼神火辣,看得江译心里都发虚了。
默默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副袖珍的便于携带的象棋。
“……”
许梓念很想把那副棋抢过来扔出去。
“江总,您的人生里是只有象棋和工作吗?”
许梓念披了件外套,盘腿坐上大床,和单人沙发的上他对视。
“啧,许视后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的人生里除了象棋和工作,还有多的是东西,比如飞行棋。”
“……”就知道和智障没办法交流。
江译一点不知道客气,脱了外套掀开被子,先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许梓念眼皮直跳,这人对她是有多信任,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对他怎么样嘛?
嗯?总觉得这个想法怪怪的。
“嗨呀,许视后你别愣着呀,快进被子里来啊。”江译把他那张袖珍的棋纸摆好,招呼许梓念。
这话说得不要太暧昧,许梓念生怕自己定力不够,一个忍不住就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