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风间千景也笑着,傲慢又疏离,他最后看了眼土方岁三以及他身后的雪村,向着八重的反方向转过了身,“但既然他是你的人,还是希望不要再见面了。”
因为风间的这句话,八重回到本丸请石切丸帮忙打探消息后,跑去问鹤丸他和风间千景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对你的评价很高。”
鹤丸的回答是这样:“我和他一起斩杀过罗刹和时间朔行军。”
三日月:“鹤丸你的回答这么平铺直叙,反而给了我很大的惊吓呢。”
鹤丸苦恼的挠了挠头:“我看八重和他关系很糟糕的样子……但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啊,虽然脾气不太好。”
鹤丸和风间的交集的确就是他说的那样,一起斩杀了罗刹和时间溯行军,当时鹤丸失去了长谷部的踪迹——这也不是没发生过,之前已经有几次因为长谷部招来的时间溯行军的阻挡,鹤丸跟丢了他——所以这次鹤丸根据以前积累下的经验去找他,心里并不十分着急,于是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发现了罗刹。
而风间千景当时不知为何也是独自一人,成日在街头闲逛。他和鹤丸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两人都注意到了经常能在同一片区域遇到对方,然后又发现他们在关注同一件事情。
于是鹤丸跳过去搭讪了。
他们一起找到了新选组一处制造罗刹的试验场,并斩杀了一批逃出来的失败品。
八重遇到的,已经不是第一批从试验场所逃出来的罗刹了。
鹤丸和风间遇到时间溯行军,就是在他们寻找这处试验场的途中。
“那批溯行军很厉害呢,风间恢复了鬼族模样,解放了全部力量,我们才算击退了他们。”鹤丸说到这里突然一敲手心,“所以时间溯行军的目标就是风间吗?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对不对?!”
八重点头:“没错。”
鹤丸向后仰倒,上身摊平在地上:“太好了太好了,当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在这个时代停留太久,招来检非违使了。”
八重转头看符阵:“检非违使如果出现的话,这张图上会有显示吗?”
三日月拍拍鹤丸的腿让他坐好,语气随意:“检非违使是冲着我们付丧神来的,就算不显示也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它们只会出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
八重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含含糊糊说着话,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里连时之政府都没有,聚集在这座本丸中的人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检非违使出现的话,不用考虑太多。”比如思考是不是自己行为不当,或者产生了改变历史的想法。
审神者给出了这样的命令:“直接斩杀就好。”
才坐起来的鹤丸又瘫了下去,这回还是侧躺,把半个身子藏在了三日月身后:“长大后的八重不可爱不软萌了,变化大得令人吃惊呢。”
八重不是玻璃心,闻言站起来踹鹤丸的腿——穿着和服得跪坐,她没法坐着伸腿踹人:“你有什么不满吗?”
八重踹得一点都不用力,完全是在开玩笑,鹤丸喜欢玩笑,顺着她的动作往旁边躲,一边躲一边哇哇大叫:“不不不,审神者大人,我什么都没有说,请饶恕我吧!”
“要我饶恕你很容易,到训练场打一场就行!”
鹤丸还在地上挪,也没看八重,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好呀。”
端坐的三日月看了眼八重的表情,提醒鹤丸:“她是认真的哦。”
鹤丸:“诶?”
直到换好衣服,握着刀站在训练场上,鹤丸还是没弄懂:“为什么?”
“为了给你个惊吓呀。”八重这么回答。
鹤丸转头看了眼也换了出阵服,坐在一边的三日月,也不纠结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么一场了:“其实,能吓到三日月才是最有成就感的哦。”
“我吓过了。”八重说。
“被吓到过了哦。”三日月同时开口。
鹤丸看看三日月又看看八重:“其实我第一天就想问了,你们是不是从平安时代开始就一直在一起?默契得让人嫉妒啊。”
对八重来说,从平安京到这里的过程不是愉快的记忆,她犹豫了下刚想摇头,就听见三日月回答了——
“是的,从平安京开始,八重一直在我身边。”
俊美的付丧神笑意盈盈,是心满意足的幸福,那笑容让鹤丸和八重同时愣了下。
鹤丸感慨老朋友的好运,八重则在想三日月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烛台切光忠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成何体统!怎么可以对审神者刀剑相向!”
烛台切抄起备用的竹刀把鹤丸手中的打落。
鹤丸猝不及防:“诶呀……”
八重回过神:“是我要求的。”她解释着,同时也回答了鹤丸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的问题,“我想提升自己的实力。”
烛台切一身出阵服,显然也是准备来训练的,八重解释完,石切丸气喘吁吁的跑来了:“等等我啊……”
八重笑起来:“要不,烛台切你先来吧?”
烛台切惶恐:“不不,这……”他看向还没回神的鹤丸,又望向老神在在的三日月,“这种事情,还是请天下五剑先来吧!”
三日月:“来过了哦。”
八重:“……惨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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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三日月和八重极其简短的对话之后, 烛台切看上去很疑惑。审神者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烛台切没明白八重口中惨败的到底是谁。
在烛台切看来,八重很强大, 又是审神者, 失败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同样没法想象气势十足的天下五剑,会败在这么一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姑娘手里。
“来吧, 烛台切。”八重将刀尖向上抬起,“别犹豫了, 就当做我在检验你的实力好了。”
“别担心,打不过的时候,我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作弊的哦。”八重这么说。
换一种说法就能够接受了, 刀剑付丧服从审神者的命令,准备展示自己的实力。烛台切也抬起了刀:“那么,请八重大人检阅。”他这么说着,站在原地等八重进攻。
即使是因为审神者的意愿而对主人拔了刀, 烛台切还是做不到像三日月那样毫无保留的进攻。
八重也不勉强,弯曲双膝,一个滑步冲上前,展开了攻击:“请多指教。”
不是敌人, 又是第一次交手,第一招必然只是试探, 而且是非常套路的起手试探。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烛台切条件反射的躲开,然后习惯性的举刀格挡。
身体的动作唤醒了意识,烛台切突然意识到八重的这一招起手式非常标准, 所以自己的反击也是身体先于思维行动了起来。
不同刀种的使用方式是不同的,八重标准的动作反过来透露了她学习的是哪一种刀的使用方式。
一手握着刀柄前端,一手抵住刀柄末端控制方向,再明显不过的太刀用法。
她落刀时,抵着刀柄的那只手压下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导致刀身略微倾斜,于是刀锋划过的弧度带上了非常鲜明的个人特征。
八重攻击不停,烛台切一时只觉得眼熟,还没空去细想自己是在谁身上也见过这种用刀方式。旁观的鹤丸则清醒的辨认出来了:“不愧是三日月教出来的呢,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哈,”三日月笑,笑得眯起眼睛,睫毛上铺满碎光,“我的动作可没这么漂亮哦。”
不是同一个人,动作总还是有区别的,八重还在尸魂界跟着死神们练过刀,见识过包括朽木家历代家主在内的许多人用刀,所以她的招式虽然和三日月非常相似,但总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份不同,更多的体现在青涩上,即使有妖力卷轴的加成,八重练刀的时间到底太短暂了,刀术不像鬼道,更多的依靠着经验,而不是灵力。
和鬼族见面后回来,八重思考了下自己对风间看不顺眼的态度的来源,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是那什么玩意儿,但她依然固执的不肯称自己为神,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非常中二病。但身份就是身份,觉醒后连力量都变化了,称之为神力八重觉得羞耻,于是她暗暗决定把它叫做灵力。
反正审神者有的,不就是灵力吗?
听见鹤丸的话,烛台切侧头看了眼三日月。
审神者八重出现时就带着三日月本体,烛台切于是一早就知道这两人间羁绊深刻。但当时他和这座本丸中的其他付丧神都以为,八重和三日月之间,只是审神者和付丧神之间不离不弃的关系。现在鹤丸这说,八重和三日月好像不仅仅是审神者和付丧神?
因为没有哪位付丧神会教导审神者刀术——审神者根本不需要学习战斗技巧。
因为这一个走神,烛台切没能彻底躲过八重的攻击,木质刀锋在付丧神的护肩上擦出了一道白痕。
八重像是得意又像是不满的哼了个鼻音:“专心。”
烛台切一笑:“遵命。”
在你来我往的试探中,烛台切差不多摸清楚了八重的水平,她会用刀,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错,但对于原本身为刀剑付丧神来说,是不够看的。
如果真正战斗起来,八重使用那些需要灵力支撑的各种辅助手段,烛台切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一个高番破道就能让他重伤了。但如果仅仅是比试刀术,烛台切有信心自己不会输。
结果也正是如此。
烛台切能看出八重非常想赢,到了后面烛台切发力,八重在逼迫下使尽了各种方法,连招式都有些变形了,但终究是招架不住。如果是在其他方面,烛台切或许就会让让八重,让她如愿以偿取得胜利。但就像八重无论被逼得多窘迫,始终没有在刀术训练中用上灵力招式,烛台切身为刀剑付丧神的自尊,也让他无法在这样的对决中放水。
他最开始关于到底是谁惨败的疑惑也获得了解答,既然他被八重激起了斗志,那三日月肯定也是如此,输的必然是八重。
“危险危险,差一点就输了。”烛台切的语气里有带着玩笑意味的后怕,“如果在这里失败了,我就要怀疑我存在的意义了呢。”
蹲在三日月旁边的鹤丸抬高胳膊,举了杯茶给八重:“请!”
八重接过茶杯,茶水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打得相当狼狈的审神者接过来一口喝干。她叉腰喝茶,就像男人仰头闷掉一杯酒,丝毫没了平日里的精细贵族腔调。
于是八重把杯子还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鹤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
八重:“怎么了?”
鹤丸啪啪啪鼓掌:“八重好帅!我都被吓到了!”
表情和语气都是夸张,赞叹却是真心实意。
在漫长的分别后再次相遇,曾经的小妖怪不仅长大了,也变强了。
“但烛台切说得没错,八重你不需要太过追求实力。”实力的增长和时间没有太大的关系,与经历密切联系。获得与付出成正比,八重显然经历了许多不那么愉快的故事。
从平安京一路做走来的鹤丸笑着,淡色睫毛下,一双眼睛里毫无阴霾,就像有白鹤翱翔时的晴空,清澈又明亮:“因为现在有我们了,我们会保护你哦,主公大人。”
八重偏了下头笑笑,没有说话,她这么一笑,大大咧咧的洒脱就退去了,矜持的贵族气又回到了身上。
鹤丸显然没有把八重之前说的回到平安京,与她对力量的追求联系起来。但是三日月知道,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八重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