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出了轿子,不知做了什么,耳旁响起了整齐的列队声,下一秒,随着一声呼喝声,震耳欲聋的“砰砰”声响在这一方天地。
这巨大的声音几乎让白月的心从喉头跳了出来,她听得周围传来的短促的惊呼,而后浓重的硝烟味儿弥漫开来。
也不知开了几轮枪,白月耳边都嗡嗡作响了,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白月身体被抱起来放在了什么东西上,似乎是一匹马。下一秒男人翻身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抱进了怀里,军靴稍稍一踢,身下的马蹄在地上踏了几步,就开始小跑着往前跑去。身后跟上了整齐的脚步声。
马背上有些颠簸,白月浑身无力根本坐不稳,幸好身后的男人一手控马,一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腰间,将她往后带进了怀里。白月刚松了一口气,顿时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一开始浑身就软绵无力,此时更甚,白月只觉得小腹处似乎燃起了一团火,不出片刻间,这团火火势渐猛,开始向她四肢百骸涌去。她的小腹处十分酸痒难耐,有种空旷的迫切想要被什么填满的感觉。
白月小口呼了口气,连气息里都带着热意。明知道不对劲,可是她此时脑子里已经烧成了一团浆糊,连眼睛都有些发红起来。
剩余不多的理智让白月心里惊骇莫名,下意识就想到了先前那位妇人给她喂得那一杯水。她此时心里直想骂人,坑女儿坑到了这个份上的也没别人了。
女儿不愿意嫁人,就将女儿绑进了花轿,当娘的守在一边替她洗脑。害怕女儿不愿意洞房,就给女儿提前下了春。药!
白月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此时她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她气得全身都有些发抖了,浑身的热度更是一波波地涌了上来,又往小腹处积聚。
“呜……”白月拼命地咬住了唇,还是从唇瓣溢出了细碎的呻吟。她毫无意识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冷硬军装的下摆,浑身都在细细的哆嗦着,勉强按捺住自己不往男人身上蹭去。
男人的手就揽在她的腰间,腰间的肌肤有瞬间的舒适,但是更多的却是其他地方细细密密升起来难忍的痒意和热度,让她恨不得抓住男人的手往其他的地方摸去。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男人何时停了下来,在男人的搀扶下举行了仪式,白月烧的脑子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什么都不知道了,随后她就一路被男人抱进了房间搁在了床上。
男人即将离开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白月伸手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少帅!”外面似乎有人喊了一声。
“出去。”男人冷声吩咐了一句。
男人声音虽低,但是外面的人却不敢再打扰,乖乖地带上门,而后门口就传来纷杂离开的脚步声。
白月眼前的红盖头也一下子被掀了开来。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男人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他穿着一身军装,肩章和胸前的扣子闪着冰冷的光泽。军帽的帽檐在他眉眼间投下淡淡的阴影,长眉入鬓、眸光深邃,眉宇间有种刺骨的凛冽之气。
只一眼,他浑身的杀伐之气就让人不由得退缩。
此时他正定定地盯着白月瞧,那宛若深潭的目光几乎能将人吸进去。
……
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色嫁衣,黛眉红唇,脸颊晕染上了嫣红,此刻眼神迷离地咬着唇,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他们竟给你下了药。”男人视线下移,看着她唇上的血迹淡淡地陈述道,声音里不辨喜怒。
白月的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再次伸手想要攀附住身前的男人,却被身前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手。
“这么着急?”男人长眉微挑,摘下了帽子扔在一边,慢条斯理地解起纽扣来,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此时听在白月耳边心尖,却如同在她的心头再次燃起了一把火,须臾间烧的她不知东南西北。
她终于忍不住细细呜咽了一声,站起身就往男人唇角凑过去。随即如同小兽般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身体一怔,继而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捏住了白月的下巴,垂首就往她的红唇亲了过去。
他的吻猛烈、炽热,长舌侵入口中,带着浓重的侵略意味。白月被他吻的节节败退,最后只能软到在他手臂间,星眸迷离,粉唇红肿,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角,细而急促地喘息着。
男人眸光暗沉不见底,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后扔在了床上,继而倾身狠狠压了上去。
……
白月再次转醒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光滑的被子里,身旁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嘴里顿时“嘶”了一声,除了指尖竟是连胳膊也动弹不得,浑身就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似的,酸涩不已。
想到昨日里发生的不受控制的一切,白月眸光微微暗了暗。要不是原主的家人给她下了药,事情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已经有些晚了,要是原主的愿望和不嫁人有关,她的任务几乎都算得上失败。
可是想到昨日里那个男人,见到男人时她神智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却从内心深处浮现出了丝丝亲近依赖的意味,要不是有了这种感觉,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失了控。
如今只能将一切寄托在她那高达七十的幸运值上了。
她打量了眼四周,想要在此时接收记忆,但是四周虽然安静,她还是从心底觉得有些不安全,便又将心思按捺了下去。
与此同时,门突然被“叩叩”敲响。
“少夫人,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少女脆嫩的声音,白月皱眉,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将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了,捂着喉咙对着门口道:“进来。”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
“少夫人。”外面的人拧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一身青色上衣,黑色裙子,肩上两侧垂着两个又黑又粗辫子的清秀丫鬟,眼睛朝着白月望了过来:“您醒了。”
白月点了点头。
丫鬟手里端着托盘,走过来便道:“少帅走前吩咐过翠袖,给您熬了粥温着。估摸着您快醒来时给您送过来。”
“放在那边吧。”白月示意旁边的柜子:“我待会儿就起来。”
“那翠袖给您放在这边了,少夫人还有其他吩咐吗?”翠袖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方便白月取用,回头又问了一句。
白月摇头道:“你先出去吧。”顿了顿又道:“……少帅去哪儿了?”
“少帅今天去军营里巡查,照往常来说下午时刻才能回来。少夫人您要是有什么事,翠袖帮您给那边接个电话过去。”
“不用了,我再睡一会儿。你出去时把门带上,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白月抿了抿唇,吩咐道。
“是,少夫人。您要是有其他事可以直接吩咐,翠袖就在门口守着。”翠袖应了一句,出门将门从外面带上了。
白月看了眼紧闭的门,这次闭上眼接收起记忆来。
第87章 军阀的小娇妻02
此时正逢乱世,各地割据势力混乱。
庆峰城大帅贺峥嵘打下来的江山,贺峥嵘年逾六十,依旧身子康健,无论是庆峰城内还是城外都无人不知其名。他至今已有九房姨太太,却只得原配生得一子,那就是贺修谨。
他的原配生了贺修谨之后便大出血而亡,临走之际千叮咛万嘱咐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贺峥嵘。
可贺峥嵘是个大老粗,行军打仗在行,教育孩子方面不在行。他又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其他姨太太看管,因此自小便信奉棍棒教育,将四五岁的贺修谨带进军营,甚至炮火连天的前线。
因此贺修谨年纪轻轻便见惯了硝烟与血腥,浑身有种让人难以接近凛然之气。他虽只有二十四五岁,手上却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
对于庆峰城的人们来说,他们一方面感谢贺家父子守住了庆峰城,使得他们免于颠沛流离。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十分害怕这样手染鲜血,不将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贺家父子,对于如今管事的贺修谨犹甚。
贺大帅其实只是挂个名头,早已不管事了,如今将庆峰城一手握在手中的便是贺修。贺修谨名字听起来文雅,但是其手段血腥比贺大帅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贺大帅早在贺修谨十五岁时早已夸赞其远胜于自己,可想如今已经二十五岁的贺修谨的手段。
贺修谨年纪轻轻掌管大权,虽然冷血无情,但是因他的外貌权势往他身边凑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但他不知是少根筋还是真对女人没有兴趣,竟然一直到了二十五岁一个近身的女人都没有。
在一次清查行动中,贺大帅的专车被匪徒所劫,匪徒挟持贺大帅要挟贺修谨放了他们的同党,但是同党的影子没有见到,他们却被贺修谨手段凌厉地一网打尽,但是在此次行动中,贺大帅也不幸受了伤。
贺修谨是贺大帅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他这一生最为牵挂的就是贺修谨,因此贺大帅负了伤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唯一的要求就是亲眼见到贺修谨结婚生子。
而萧白月则是商人之女,萧白月的父亲和母亲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和萧母成婚时萧父还未发迹,等儿子女儿出生后萧父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家里抬进了几房姨娘。这些姨娘个个年轻貌美,生的孩子嘴甜如蜜,颇得萧父喜欢。
萧家一大家子里萧白月虽是原配的孩子,但是因为她是女子,在重男轻女的萧父面前就不怎么显眼了。萧白月生性有些懦弱内向,唯一的坚持便是求着萧父将她送进了庆峰女子学院。进这里读书的全是女孩子,大多数人将女儿送进这所学院里抱着的念头,无非是让女儿镀一层金,出来好嫁人。
萧白月却不懂这些,她喜欢看书、喜欢听故事、喜欢待在学院里。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某日她陪着同学逛书店时,她抱着一摞书在拐角处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男人,手里的书全部哗啦啦落地。她没看清对方样貌,只来得及道了歉就赶紧蹲下去将书捡起来,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蹲下来帮她捡书。
她道了谢之后才抬头看了眼对方的样貌,只一眼她差点儿惊叫起来。
无他,眼前站着的便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贺修谨。
贺修谨名声很大,她曾远远地见过一次对方被众人拥簇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小书店竟然见到了对方真人。萧白月胆子本来就小,此时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腿脚发软。
谁知贺修谨看到她这幅模样,竟低低笑了起来,出声询问了她的名字。
萧白月极度害怕,面对着贺修谨又不敢撒谎,只能抖抖索索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贺修谨听了名字之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将手里的书放在了她怀里一摞书上,带上帽子离开了。
剩下的萧白月腿软地靠在书架上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逃跑了,自此再未不敢去那家书店。
萧白月再一次得知贺修谨的消息时,竟然是从父母口中得知的,贺修谨上他们家里提了亲。萧白月自然是不同意的,她其实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人就是她女子学院交的好朋友聂含蕾的哥哥聂新筠。
聂新筠常带着一副眼镜,穿着灰色长袍,长相儒雅,不论对什么事都言之有物,见解奇特。她喜欢这样浑身透着书生气、和她有着共同话题的男人,而不是贺修谨那种身上有种洗不净血腥气的男人。
可是萧白月人微言轻,这次的抗拒在萧家也算不上什么,她直接被关了几个月,到了婚期时才被放了出来,后来更是被强制送上了花轿。
等她混混沉沉的醒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萧白月恨自己的父母,更恨占了她身子的贺修谨,要不是贺修谨的提亲,她和聂新筠之间就还有可能。可是如今她嫁了人,又失了身子,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内心不平,因此少不了折腾一番,她极为害怕贺修谨,不敢对付对方,因此只能磋磨自己。刚结婚一个月,除了结婚那天,她一直拒绝贺修谨的亲近,贺修谨态度强硬一点儿,她就怕的瑟瑟发抖。
刚开始贺修谨还惯着她,但是到了后来萧白月听她娘的主意,主动给贺修谨房里塞了女人,贺修谨虽没有接受,但是到她这里来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萧白月对此求而不得,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幸福,她苦苦思虑了一番,整日里伤春悲秋的。看着大帅府的一片天地,觉得自己会就此枯萎时,她突然就得了聂含蕾的信件,求她见一面。
婚后两人少有来往,萧白月此时得了婚前好友的信件,自然欣喜若狂,赶去见了聂含蕾。听着信件上的吩咐刻意将贺修谨安排给她的人甩开,只是没想到刚见了面,聂含蕾就在她面前哭着求她救聂新筠一命。
萧白月喜欢聂新筠,此时一听说自己心上人有了危险,就连对方要求都没搞清,就点头应了下来。
聂含蕾告诉萧白月,只要她能从少帅府里拿到一份文件交给她,她就有办法救聂新筠的性命。
萧白月并未多想,只觉得这件事十分简单,毕竟虽然贺修谨后来一直不亲近她,不去她的房里,但是对方也没拘着她,少帅府里不论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因此萧白月为了聂新筠鼓足了勇气,偷偷潜入了聂修谨的书房里,翻找到了那份文件交给了聂含蕾。
将东西交出去后,萧白月一方面等着消息,一方面又害怕贺修谨得知此事,在家里坐立难安。偏偏当天贺修谨竟然回了家,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就在萧白月害怕事情暴露,心脏七上八下时,贺修谨却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萧白月又得了聂含蕾的消息,见面时除了聂含蕾,还有狼狈不堪的聂新筠,对方再也没有往常的儒雅气质,一见面就狠狠斥责她,只因得来的消息是假的!让他们损失惨重!
萧白月不明白这些事情,却也不妨她得知自己被好朋友,被自己喜欢的人联手欺骗了!
她愤而欲走,却被脸色狰狞的聂新筠拿枪抵住了脑袋。
“贺修谨早就将这里包围了,想要把我们一举拿下,幸亏来了你这个蠢货!”
萧白月茫然无比,她看向聂含蕾,却见对方将头撇向一边:“白月,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军国大业,自然是有牺牲的,舍小我而成全大我,你往后会明白的。”
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不到片刻,外面已经被真枪实弹的士兵们包围了,士兵们让出了一条道,穿着一身军装的贺修谨便走了出来。
贺修谨的目光移到了被挟持的萧白月身上,往身后举了举手,团团包围的士兵们便让出一条路来。贺修谨的目光看向了聂新筠,只淡淡道:“放了她,我给你们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