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惧怕战胜身体的疼痛,蒋明珠捂着脸,娇小狼狈的身躯不自觉往后面移动,目光游离慌乱,结结巴巴小声的说:“……朋,朋友送的……”身上温度骤然低了好几度,她惧怕的痛哭出声:“呜呜呜……爸爸,真的是朋友送的……”
闻声而来的蒋母听到女儿的哭声,再走进看到娇花般的女儿此时如此狼狈模样心疼的抱着她直嚎啕大哭,边哭边骂蒋来庆不是男人,连自己女儿都下的狠手云云……
蒋来庆抵不过妻子的蛮缠,手一甩,指着哭成一团的两人丢一下一句“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你的宠溺害死”转身离去。
宁靖远是连第一军长费心拉拢的人,他还是赶紧想办法善后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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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靖远从蒋家出来,余德志带来的人已经消失,他坐进车内抬手在耳边轮廓点一下,低沉的嗓音在耳中响起,不过短短两分钟时间,严肃的眼中竟然充满了诧异,惊讶。
结束了通话宁靖远陷入沉默,消化刚才听到的内容。
第一军长的老婆出轨了,照片和视频都流露了出来,现各大网站头条已经被这条新闻牢牢霸占,看这趋势没有一个月是冷不下来。
这个新闻究竟是谁捅出来的?
第76章 宁靖远的身世
刚开始宁靖远还以为计划奏效了,闹了半天余德志的离开跟计划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人究竟是谁?
还是在这个骨节点上?
想了许久没有个头绪,宁靖远目光幽幽的拿过旁边的电脑,不查出这个人是谁,他心难安!
这边宁靖远为一个陌生人忧心忡忡,这边木兮颜乐呵呵的关上电脑,只希望这一切对宁靖远有所帮助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宁靖远迟迟没有出现,她苦思冥想终于想起一件跟他有关的事情,她记得他说了得罪过第一军长。
第一军长是谁?他是掌控华夏五分之一军事力量的人,地位仅次于元首。
得罪这样一个人,整天刮肠搜肚找新闻的记者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联网搜搜索得罪第一军长的人,很轻易的在下面几排推荐里找到宁靖远的图像,毕竟谁没事回去得罪一个权势滔天的人。
木兮颜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宁靖远的这个帖子,很不厚道的笑出声。
原来他是因为拒绝第一军长介绍的对象才招来的祸,不仅被网友骂的体无完肤就连家世,住处,穿什么内裤都被万能的网友人肉出来,这下不用她动手,宁靖远的个人信息就这样摆在眼前。
于是她知道他的教官叫宁靖远,未婚,38岁,是一个落魄老牌世家的独苗。
宁靖远最近很出风头,不仅在联邦武术比赛拿了第一,更是在荷尔兰特种兵比赛上一雪前耻,仅凭一人之力和沙拉大帝国的雄飞队斗智斗勇,为我大华夏赢得了阔别十届久违的冠军。
荷尔兰特种兵大赛每隔三年举行一次,有资格参与的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优秀军人,可以说这是一场精英与精英们的激情碰撞,也是一个展现自我,为国争光的机会,参赛者无一不是攒足了劲。
为了摘得桂冠,坑蒙拐骗,阴损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越到最后厮杀的更惨烈,能在荷尔兰大赛脱颖而出的人,必定是发光发热。
按理说宁靖远为国争光该是全民心中的英雄人物,可现实是,他被黑连他妈都不认识,这都要归忠于荷尔兰大赛的最后一场冠军争夺赛。
按照惯例,冠军争夺赛是由积分最高的华夏大帝国的猎豹队和沙拉大帝国的雄飞队进行巅峰对决。
两个同样民富国强,军事强悍的大帝国,最后一场夺冠赛必然是最精彩,两队人马杀的你死我活,场外围观的人看得热血沸腾,赛事进入白热化,雄飞队以惨烈的代价终于换得猎豹队的全军覆没,当他们扬起胜利的笑容时,宁靖远打个哈欠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钻出来,轻而易举的解决精疲力尽的五个雄飞队队员,最终以一人之力,为大华夏帝国智取阔别十届之久的冠军。
问雄飞队服气吗?当然不服气,这就是小人行径,这就是趁人之危。
问猎豹队服气吗?肯定是不服气,力是他们出,血是他们流,荣誉是宁靖远揽,谁能服气?
不服气就对了!
荷尔兰大赛就是这么的霸拽酷,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
不服?不服你有本事笑到最后啊!
木兮颜总算知道宁靖远为什么会被黑的连他妈都不认识,前提是他还有个妈。
有了神通广大的网友神助攻,木兮颜很轻易的找出宁靖远的住处,同时也侧面验证跟她设想的一样,她待的这栋别墅是一个秘密花园。
带着婴儿肥的白嫩手指飞快在键盘敲打,一串串代码在屏幕转动,转动的速度很快,若是看的久了必定两眼冒金花,木兮颜没有这个顾虑,小巧稚嫩的脸蛋很严肃,直到屏幕显示入侵成功的字眼,她明亮的眼底才闪过几丝情绪。
速度太慢了,以前入侵这种级别的防御系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现在用了八分钟,虽然她把宁靖远住处附近的监控全部黑了,但心里依旧带着小小的失落。
高清屏幕被许多小格子占满,小格子全部都是宁靖远附近的监控录像,木兮颜在监控录像中认真搜寻宁靖远的身影。
因为有了目标,找起人来特别快,不一会宁靖远被第一军长包围的画片就被定格住。
木兮颜在送了一口气之余同时忙活起来,找第一军长的资料!
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确定是第一军长带走了宁靖远,怎么的也要搞点小动作出来让他头痛头痛,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宁靖远可以提前脱身。
键盘敲的噼啪响,余德志的身家背景被她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出可以用来搞事情的事。
真不愧是做军长的,屁股擦的跟他那白花花的肉有得一拼。
木兮颜单手支颐,寻思着该怎么才能让余德志不得不亲自出面处理事情,突然脑筋一转,白嫩的小手略有些兴奋抚上鼠标。
刚才在资料库查余德志资料的时候,她记得有一条关于她老婆的流言,那时候因为急着翻余德志的资料没顾得上,现在看来,这个机会不就摆在眼前?
无风不起浪!
既然有余德志老婆出轨的流言传出来,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木兮颜暗搓搓的把余德志老婆近几个月的行踪翻出来仔细研究研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繁冗的资料中找出一段视频和一些照片,她马上操控电脑隐藏自己的卫星IP地址,把视频和照片发出去,做好这一切后她暗自猜想,这次余德志不管有什么事也坐不住了吧!
而此时在车上操控电脑的宁靖远陷入茫然。
他刚才破解曝光帖子的卫星IP地址一路追踪过去看到一串熟悉的符号,因为太过熟悉,只一眼扫过就能倒背如流。
如果此时木兮颜能够看到这串符号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她的卫星信号代码吗?
宁靖远抛开心底的杂乱情绪默默把木兮颜的卫星IP地址彻底摧毁,她的手法还是嫩稚了些,虽然做了障眼法,但既然他能破解,其他人自然也能破解。
第77章 辣手摧虫
木兮颜觉得宁靖远有点不对劲,要具体说那不对劲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譬如现在,她刚绣完一朵嫣红牡丹准备就休息一下不经意回头就对上宁靖远若有所思的目光。
“教官,你……有事吗?”
宁靖远非常自然的移开视线,语气平稳的说:“没事。”
木兮颜伸手扶额,又来这一套,自从那天她被放鸽子后,这种光明正大的探索目光就时不时上演,你问他有什么事吧!他又说没事,没事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怎么满腹心事的模样?
“你现在力量控制的怎么样了?”
木兮颜眉眼含笑,手一挥,嫩黄色的纱裙飘飘撩起,银光闪烁红线直向高大雄伟的身影射去。
宁靖远眼皮一抬,绣花针好像被人凌空捏住般懈怠不前,针尾细长红线在半空飘荡绕了一圈对着她飞来。
反击来的又快又猛,木兮颜身体往后一仰,红线擦过脸颊扬起散落下来的细发,她压根儿就没指望宁靖远能不还手站在那里给她做活体标本,所以早早做了防备。
她的右手边是有一个放置绣花针的蓝色盒子,盒子里面整齐码放长短不一的绣花针,经过她三个月日积月累的努力,绣花针通体冷光泠泠。
木兮颜抓一把绣花针,回手一撒,银光烁烁的绣花针天女散花般向宁靖远吹去,自己却敏捷转身往门外跑去。
空中传来冷哼声,也没见宁靖远有什么动作,原本快要落在他身上的绣花针全数落地,绣棚边的簸箕里面几根颜色不一的绣线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游蛇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木兮颜游过去,将她牢牢困住。
木兮颜动动肩膀,想把困住她的绣线绷开,呜呜呜~心好累,为什么她绣了三个月的刺绣从来不知道这么细小的绣线居然这么牢固?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挣脱不了木兮颜已经放弃挣扎,小鼻子大眼睛皱成一团,肠子都悔青了。
她这是抽的哪门子风,明知道干不过他还要去挑衅,要挑衅也要等到有胜算的时候挑衅啊!
迟迟等不到训斥,木兮颜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长长睫毛下的眸子纯纯明亮,一眼就能望得到边。宁靖远的目光又深了些,到嘴里的话绕了一个圈,再说出来的话和刚才的意思大相径庭。
“还不错。”
咦咦咦!
木兮颜睁开眼睛,宁靖远的身影倒影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这是在夸她吧?居然……居然夸她了?
前两次考核不是一直在往死里批评她?害得她一度怀疑自己的潜能测试结果是不是出错了,可刚才他居然夸她?
突地,木兮颜无端生出一种名为害羞的东西,小脸蛋白里透着苹果粉,整个人变得萌萌哒,宁靖远稀罕的多看了两眼。
过了好一会儿,木兮颜才恢复正常,期待的仰头询问:“教官,那我还需要再绣花吗?”
宁靖远垂眸,从这个角度看去,木兮颜小巧的脸蛋更小了,尖尖的下巴格外抢眼,然后就是一双漆黑的眼睛。
这双眼睛平时都是沉稳,坚毅的,偶尔耐力不足的时候,是厌烦的,他很少见这双眼睛有这么活波生趣的时候。
木兮颜被瞧得心底发毛,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不言不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让你无迹可遁。她最架不住这种饱含深意的眼神,所以很干脆的头一扭,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估计这嫌弃的意味太明显了,宁靖远单手握拳,遮住单薄的嘴唇标志性的干咳两声。“花还是继续要绣的,但是不用整天专注绣花,明天开始我另外给你传送一张训练课程表。”
“噢!”木兮颜表情不变的询问:“那什么时候才能不绣花?”
“你厌恶绣花吗?”宁靖远语气严肃了起来。
厌恶?
木兮颜考虑了一会摇头:“我对绣花并不厌恶,只是一样东西吃久了总会腻,绣花也一样。”
宁靖远有些沉默,木兮颜说的话唤起他久远的记忆,日复一日的训练,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在穿针引线的自言自语,一问一答。
一声叹息在心底回荡,整个心都变得酸涩,宁靖远嘲笑一声,涩涩的训问已经恢复成一派稳重,小大人般的木兮颜:“你害怕一个人吗?”
木兮颜被问的一头雾水,她只是想换个训练的方式罢了,这跟害怕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不做声被宁靖远误解成默认,于是他在瞬间下了一个决心,手臂一抬,抱起木兮颜压着她的脑袋沉声说:“你再努力一点,等你能够双手持针,同时绣出两幅双面绣的时候,我就放你出去。”
木兮颜头被压着一个“好”字回的七扭八歪,只能眼睁睁看着因张开嘴说话而从嘴里流出来的口水染湿肩头的白色衬衣。
阿弥陀佛,木兮颜心虚的宣了声佛号,这事儿真不能怪她,谁让罪魁祸首压着她的头,连带着一张嘴说话口水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其实木兮颜是想多了,宁靖远感觉他的肩头已经被打湿,但他以为是他戳中了小人儿的泪点流下的眼泪,那里想到这是木兮颜流下的口水。
闹到最后还真不知道是谁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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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普照,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清风摇响枝头绿叶,枝叶繁茂的大树下瞌目躺着一位白衣红裙的小姑娘。
小姑娘粉唇肤白,两颊晕出淡淡嫣红,好似睡着般。
几缕阳光从枝叶交叉的缝隙间洒落在她奶白稚嫩的面孔上,添上几道光辉,宁静而又美好。
树叶发出沙沙响声,女孩长翘的眼睫毛微微一动,指尖银光一闪,一只保持呼啦煽动小翅膀姿势的飞虫落在缺了一角枯黄的树叶子上,仔细一看,周围还能看见不少类似飞虫的尸体。
从尸体上一击毙命的银针来看,不难看出它们都是遭了一位名叫‘木兮颜大爷’的毒手。
辣手摧虫的木兮颜不为地下‘触目惊心’所动,闭目凝神,指尖是不是闪过银光,银光所到之处必定引起飞虫界的一阵慌乱。
第78章 四年
木兮颜也觉得很无奈,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爱护小动物的乖宝宝,但是教官交代的,她不敢不从。
自从那天宁靖远说了给她安排其他训练方式后,她的生活作息就变成了,睡醒,负重训练,吃,绣花,继续睡,杀飞虫,继续吃,吃了睡,平均中场休息时间不到五个小时。
训练课程表排得满满的,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再到现在的如鱼得水。
别看她现在杀飞虫杀的溜,刚开始练习的那阵子因为对飞针的掌控力不好吃了很大一番苦头,经常针飞出去飞虫没有扎到,倒是把自己扎成一个筛子,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宁靖远第一次见她被扎成刺猬孔时那隐忍的笑意。
那是认识四年之久迄今为止第一次见到他笑。
四年间,韩逸凡跟她联系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宁靖远也越来越忙,经常一个月出现一次,因为每个月的考核日期,他不得不来,大多数时候两人只通过卫星视频说话,见面。
程家人自从程家小舅程益跃看了她一次以后就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在程家的日子里仿若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