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的美好生活——梦想123
时间:2018-05-17 15:43:13

  为了创高产,公社的领导干部还发明了一个高招,那便是竖着播完种,横着再来一遍,还美其名曰“棋盘田”,一亩顶两亩,麦苗长出来后,一片片苗地活像“筛子网”。
  田里的麦芽长出来后,因为太密,大部分不能透风,很快便沤死了,活下来的也是又瘦又黄,到第二年夏收割麦的时侯,小麦长的像狗尾巴草,尺把几寸高,麦穗还没有婴儿的小鸡鸡长,有那么几粒麦粒子,还是干瘪的,大多数根本就没麦粒。
  夏收后除去给国家交的公粮,全村男女老少,人均只分了六斤麦子的夏粮,要靠着这六斤的夏粮,顶到秋收的时侯,可想而知谁家还会有白面。
  许家也是一样,白面没有,只有混着皮子一起碾碎的粗粮杂合面,就这面紧省慢省,刨除给城里许英送的,剩下的估计也熬不到明年麦收的时侯,只能指望明年春天,别像去年天气那么反常,今年天气一样干旱,能找些野菜,树叶,树皮之类的充饥。
  去年天气反复无常,该下雨时不下,不该下雨的秋收时却接连下了门上十多天的连阴雨,本该收获的庄稼全都发芽,沤烂在了田里。
  紧接今年也是大旱,地里种的庄稼全旱死了,连种子都赔了进去,一些靠井的地里,如果不及时从深井里抽水洗地,那是啥也不长,草都被饥饿的人们抢回去煮的吃了,更别提一些可以入口的树皮,树叶子了,只要是能入口的,吃不死人的基本都被大家伙弄回来吃了。
  尤其生产队里种的豆子刚长出的一扎长的小豆苗,那对于饥饿的人们来说,那可是无上的美味,虽然冒着被生产队抓住会很惨的风险,但逼的人都活不下去了,谁还会去管那些。
  还有许家庄周围近处的山林,基本上都被搜刮空了,至于说稍远一点的深山林,去年不是没人进去过,只活着出来了伤痕累累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没救活,剩下两个也残疾了,村里的人也就歇了再进深山的打算。
  不过想想也是,身强力壮的时侯进了深山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更何况现在一个个饿的走路都打飘的时侯。
  许家庄的--&gt&gt
  很多村民现在分胖瘦两个极端,瘦的是四肢像干柴棒捧着一个硕大的肚子,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干瘦的大脑袋,跟外星人似的。
  胖的那是全身都胖,眼睛都只剩下像指甲掐的一条细缝,其实这并不是胖的,而是肿的,饿的都浮肿了。
  就这,许家庄在这一片每天都会听见那那那又饿死人,那又饿的全家都绝户了的年景里还算好些,虽然也有饿干瘦的,浮肿的,晕倒的,但正是靠着这片山林,至少现在还没死人,不过再往后,如果还是这么个年景那可就难说了。
  许家的饭勺是掌握在许刘氏手里的,谁多,谁少,全凭老太太的心情。许向华很荣幸的分到了一碗不是很满,拉嗓子的菜糊糊。
  而另一桌上的女人除了许刘氏和许萍,剩下的许家儿媳,孙女一人只有半碗。至于说先前每天一人一个两口就能吃完的小窝头,由于许向华不光请假回家,还把发的红薯干吃光,惹的许刘氏不开心,所以全都免了。
  许刘氏的心肝宝贝大孙子许明亮喝着碗里的糊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奶给他发窝头,三两口喝完糊糊便开始闹:“奶,奶,我还饿,我要吃窝头,吃窝头。”
  许刘氏拉着脸,斜眼瞥了一下许向华,嚷道:“闹什么闹,没有了,家里都快断顿了,一个个白眼狼只知道往自己嘴里填,眼里没有一点老人……”
  许明亮“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许刘氏见许向华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把她最心疼的大孙子给弄的哭了起来,心疼的不行,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拉着许明亮进了里屋。
  王秀芬忙使眼色让大丫带着许明江跟进去,柳小满也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二丫,小声说:“去里屋找奶奶。”
  小明彰今年都六岁了,大抵明白他奶去给堂哥拿好吃的去了,也馋的慌,也想跟进去,看着田春梅,想让他妈放话说让他也跟过去。
  田春梅知道就是跟进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苦笑着摸了摸小明彰,冲他摇了摇头。母子俩的哑剧还没演完,就听见里面“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大丫的哭声和许刘氏刺耳的叫骂声:“吃,吃,就知道吃,你们干脆把我这个老太太也撕巴的吃了,打你怎么了?你冲谁瞪眼?每天吃我的,喝我的,还冲我瞪眼,小的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大的丧良心,只顾自个,丧良心呐,眼里就没个大人……”
  许向华知道他娘这是敲打给他听呢,如果换在前世,他这会估计早诚惶诚恐的去给他娘请罪,赔不事,指天划地的保证再也不敢了。
  现在嘛,他的心早在上一世就被所谓的家人伤透了,本来还想装段时间,维持着面子情,等许萍出嫁了,再谋划着分家。
  可这会听着他娘那挤兑的叫骂声,看着周围其他所谓家人兴灾乐祸的眼神,心里突然觉得腻歪极了,也不想再装了。
  许满屯看着听见老婆子叫骂,眉头都没抬一下,喝口糊糊,就根咸菜的二儿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可看看这样,是他的二儿子,没错啊,咳嗽了一声说道:“二儿,进去劝劝你娘,让她消消气。”
  许向华咽下最后一口饭,把碗往桌上一放,捂住胸口说道:“爹,我这胸口还闷的很,我娘一吵,我就心慌的难受,还是你去吧。”说完,起身走到旁边桌拽了一下已经吃完的田春梅,抱起两个儿子,说道:“回屋。”
  不去管身后许刘氏的哭骂和许满屯,王秀芬,柳小满,许萍几人震惊的眼神。
  就站在堂屋里间门帘后面的许刘氏,听到外间许向华的动静,也一下子给愣住,忘了她的目的,这老二今天咋的了,居然没按平时的剧本来。
  许向华听见身后堂屋里一片安静,嘴角讽刺的往上扬了一下,抱着儿子们和田春梅直接回到了屋里。
  田春梅戳了一下许向华,笑着说:“哎,哎,堂屋里没动静了,你娘居然不闹了。”
  许向华把俩儿子放到炕上,好笑的拍了一下田春梅说道:“少起哄,媳妇,一会别去上工了,在家陪陪我呗。”
  田春梅边收拾俩儿子的东西边笑着说:“那可不成,你想让家里发生大战啊。我得去上工,你呀,老老实实的在家帮我看着儿子。”
  许向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嬉皮笑脸的对田春梅说道: “遵命,领导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第7章 
  早饭时间过去没多一会,生产队上工的钟声便敲响了,许满屯和许刘氏带着媳妇们便上工去了。
  家里只剩下许向华和几个毛孩子,这会农村的小孩子都是属于放养的,家家孩子都多,三一群,五一帮的,哥哥带弟弟,姐姐带妹妹的在的巷子里,田里到处淘,稍大一点的还要帮着家里捡些柴,挖些野菜,捡些牛粪什么的了,干些力所能及的小活。
  家长们忙着上工干活,根本顾不上看他们,那像后来一个个都是小公举,出行都得家长寸步不离,不错眼珠的盯着。
  许向华半靠在炕上抱着小明文,看着明彰边玩着他小舅给他从县里带回来的两个宝贝弹球边哼唱着从上学的小孩那学来的儿歌。
  许向华看着现在还是枚嫩包子的许明彰,想想他后来变得严肃,古板的样子,好玩的捏了一下小脸,嗯,手感还蛮不错的。
  明彰抬头傻萌的问道:“爹,咋的啦?”
  许向华忍不哈哈大笑,揉了他一把说道:“没事,没事,儿子,你今年六岁了吧。”
  小明彰点头说: “嗯,爹,六岁了。”边说还边两只手比划着。
  “想不想去上学啊?”许向华问道。
  小明彰有点小失落的说道:“想啊,可是上回明亮哥上学,奶说我年龄小,啥也学不会,去了也是浪费钱,让我过两年再去,可是从去年开始,学里就放假了,也没说多会开学。”
  许向华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乖儿子,等过完年天暖和了,只要学里一复学,爸爸就送你去上学。”
  “真的?爸爸说话算数。”小明彰惊喜的道。
  许向华承诺道:“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肯定算数。”
  “爸爸,咱俩打勾勾。”……
  许向华看着加的吃了顿开水泡窝头,二块红薯干后,睡的香甜的两个儿子,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亲。
  前世自己是多么眼瞎,这么好的两个儿子,居然没看见,宠了那么俩个东西,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的及。
  许向华趁儿子们睡着,家里其他毛孩子出去玩的功夫,把媳妇收到一起的脏衣服洗了洗,晾了起来。顺便烧了锅热水,把自己也顺手也清理了一下,这去葛庄修渠的这些天,除了洗脸洗脚,还真没有洗过澡。
  这一想到十来天没洗澡,便不自然的觉得身上到处都痒的不行,真是一秒也不能耽搁。
  想想前世的这会冬天十来天不洗,那都是正常的很,还有刚才硬着头皮吃的那碗直拉嗓子的怪味糊糊和酸臭黑咸菜,心里顿时觉得更不好了,如果不是有媳妇和两个儿子在,他还真有心再去死一死。
  唉,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许向华愁的直挠头,总得想法让媳妇儿子生活的好点,再这样碗里连几粒正经粮食都没有,稀啦啦的糊糊吃下去,呢那能成?身子不得早早便熬坏了!
  许家洗澡的地方是在偏院的一间小屋子里,屋里有个大木澡桶,澡桶靠下的位置有个皮管,洗的时侯把皮管扎起来,洗完了便把皮管解开从屋里那个连着院外小水沟的下水道里把水放出去。就这洗澡设备,还是许向华爷爷那会做的,全村都没两家。
  许向华泡在热水里,头上顶了块热毛巾,舒坦的直眯眼。
  他这身体这会才只有二十五岁,正是身强力壮的虎豹年龄,再加上一米八快一米九的大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在这遍地都是一米六最高一米七的许家庄,那就是个妥妥的小巨人。
  要说许向华能长这么个大个,那还真是他爷爷许定山和奶奶许梁氏的功劳,跟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许满屯,还有一米五的许刘氏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早先他爷奶在世时,最宠的便是他。
  许向华也过了十来年有人疼有人宠的好日子。他可以说是许定山和许梁氏一手带大的,许定山在他小的时侯便带他练拳,进山打猎,打熬筋骨,要不他咋可能长的比受爹宠娘爱只有一米六几的许老大,许老四,高出那么多,如果不是脸长的确实像,还真看不出来是亲兄弟。
  他奶许梁氏觉得一众孙子里就他和许定山最像,爱屋及乌,那更是有点--&gt&gt
  啥好的便给他,他娘许刘氏不待见他,跟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许家除了后面嫁进来的几个儿媳妇和小一辈,剩下的谁不知道他娘许刘氏和他奶许梁氏之间的官司,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俩斗了大半辈子,胜负不分伯仲。
  许向华作为许梁氏最喜爱的孙子,自然得不到许刘氏的疼爱,那怕他是许刘氏的亲生儿子。
  泡美了的许向华,拿下头顶上的巾子,左搓右搓,上搓那个下,咳,这一搓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的胸口什么时侯多了一个黄豆大的黑痣,前世可没有啊,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泥搓搓呢,可搓来搓去,不疼不痒的,还真是个身上长的。
  许向华心里有一点慌了,前世他的一个老友也是突然起了一个黑痣,结果就被诊为恶性黑色素瘤,没多久就走了。咋办?自己要是出事了,媳妇,儿子,咋办啊?
  许向华使劲盯着胸口的黑痣,心中哀嚎,老天爷,你这是想玩死我,让我空欢喜一场,就说像自己这种祸害,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重生呢。
  许向华不甘心的狠狠盯着那个黑痣,就在精神高度集中的那一刻,冷不防一阵天旋地转,光屁股来到了一处园子里。
  许向华冷不丁吓了一大跳,精神一松,发现依然泡在大木桶里。许向华吓的心脏蹦蹦直跳,寒毛倒立,头发绷直,浑身的肌肉都僵了起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缓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是一点都不带夸张的,人越是恐惧,越是害怕,这心里就越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人们喜欢读鬼故事看鬼片恐怖片,探索个什么荒坟,鬼宅一样。
  许向华起身拿了条裤衩穿上,全身戒备的盯着胸口的黑痣,重复着之前的过程,果然不出所料,当精神再次集中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由于心里有所准备,这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惊吓,毕竟都有重生了,再有啥,也不是太惊讶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眼前有一片果林,果树看上去都很正常,奇怪的是这南方的果子和北方的果子居然是长在一块的。果林中间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上放着一些摘下的果子。
  许向华伸手拿了一串葡萄,边四处转悠,边一口一个的吃着,真甜,比后来那好几十块一斤,什么这品种,那进口的好吃多了。
  出了果林,旁边是一片大概有个十亩左右的空地,土地的尽头是一片连绵的山林,还有一处五米见方的清泉,泉眼潺潺向外涌着水花,可神奇的是无论涌出多少水,池也不见外出溢,总是满满的一池。
  许向华大声的喊道:“有人吗?有人吗?……”除了惊着了几只鸟和山边草丛中的几只兔子,剩下的毛都没有一根。
  这会要是还再不明白,那许向华就是真傻了,好歹重生前也算是个能赶得上潮流的时尚人,这不就是空间嘛,人人都想得到的神器啊。
  轻松下来的许向华,顿时感到口干舌燥,蹲下身来,双手掬起一捧清泉,泉水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诱惑着许向华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凉爽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淌下,一丝丝微凉的爽意游走全身,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许向华觉得这会是浑身轻松舒坦,连刚才有些晕乎的脑袋也一下清明了起来。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抓了一把空地上的泥土,发现这泥土也是肥沃异常,种点东西肯定高产。
  像个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许向华一会出来一会进去,空间和外界不停转换,直到脑袋晕乎乎的才停下来,发现自己寒冬十一月快十二月只穿了条裤衩,擦,别是感冒了吧。
  许向华穿好衣服进了空间,喝了几口泉水,缓了一下,这才琢磨起这个空间。这事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是能掩则掩,小心无大错,要不非得让有关部门抓走切片研究了不可。
  还有这一大片土地,虽然啥也没长,可自己是干啥的,本身就是农民,没长咱就种呗,十亩地足够养活媳妇,孩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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