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褒姒不愿意讲,说不定蛋蛋也知道呢?
【琦琦:你知道这养颜生肌丸第二疗程怎么被我打开了?】
蛋蛋那头静默了半晌,当淮琦等得要放弃时,它才有了回复:
【蛋蛋:别逗了,这哪是你打开的,分明是被人家第一公子无意间发现的。】
淮琦:……
之前他不是看不到么?
似乎早就料到了淮琦的小心思,蛋蛋又回了一段话:
【蛋蛋:若是藏在系统的收纳盒里,自然是看不见的。】
【蛋蛋:但你都揣袖口里了,这也罢了,还掉出来了……[捂脸哭]】
淮琦:……
她表示,自己需要缓缓,又是被赐婚又是被封昔和发现系统这一连串的神转折一大早的她简直有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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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寝宫内,冷清不禁抱臂瑟瑟发抖。
犹记得方才按照嫦娥提示一步步完成的那场舞,更记得后来落座的白启那阴翳的眼神,更是害怕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不过,只要过了今晚,明天的自己就能达成国后任务指标。可惜,冷清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甚至还有些苦涩。
说好的红包雨具体地点是国主寝宫,如今又要让自己去寻……
难不成……
其实红包都被藏在这寝宫内了?
冷清心中一阵激荡。
好家伙,难怪自己之前留意了自己路过的宫中每个旮旯角落,都没有发现。
原来是缺少对的时机和对的地点……
“啊!”
凌霄殿内,冷清蓦地从榻上坐起,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
“娘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弄初点好熏香,搁下持盏,快步上前扶着额前冒冷汗的冷清,示意身旁的小侍女递帕子和热水过来。
“你们退下。”被弄初细心地擦拭净额前的汗水,冷清拂袖罢,事情过去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冷清睁着眼躺在榻上,眉头微蹙,眼神却是空洞了许多。
迷迷糊糊地闻着熏香,再一次进入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境。
凉凉月光下,那只晃着尾巴看着极为眼熟的的幼犬正朝着冷清这边极度活跃,撒欢似的地奔了过来。
吓得冷清一口气噎在喉咙,一翻身想要找个隐匿的地方躲起来,不想压在了一个热乎乎硬邦邦的躯壳上。
冷清定睛看去。
男……男的。
再次眨了眨眼,确定是……活的。
一时间,鼻对口,口对心,呼吸急促,四目相对。
气氛一度十分浓烈。
“汪!”那只幼犬似乎嗅到了气味,猛地窜入草丛东寻西找。
冷清只觉得耳边一阵毛茸茸的触感,随即眉头一拧,尖叫出声,“啊——”。
原本还在蹭着她耳朵不依不挠撒娇的幼犬马上摇了摇尾巴,委屈地缩在草丛一边。
躺卧在地上的男子幽邃的眼眸里泛过一丝嫌弃,摆手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何来如此聒噪之人?”男子的语气有些寒凉,却有着独特的嗓音,直入心间。
冷清盯着那说话间微微张开的近乎完美的唇形,有些发怔,脑中晃过一丝诡异的想法: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见面前的女子无动于衷,男子心头有些憋闷,抿了抿薄凉的唇,又缓缓道:“你可知这附近有何医馆?”
“不知。”冷清摇了摇头,眼睛却始终没挪开过他的脸。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忽地蹙紧了眉头,抬手一扯,将冷清一把拽入怀中,又带着她滚了几圈,继而一翻身定在草丛中,眸色认真注视着她,叮嘱道:“别出声。”
冷清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梢,一撇头又瞧见他夜色下清亮的眸子,蓦地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下更是跳得厉害。
这……是要逼自己谈恋爱的节奏么?
冷清凝神细听,只闻得宫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蓦地心里打着小鼓。
冷清脸色变了变,趁着幼犬分散了注意力,忙绕了一圈,在突然闭上眼的男子身侧蹲下,探了探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所以真的只是晕了过去么?
于此同时,她察觉到了男子肩上的伤,显然伤的不轻。
那是她第一次见着自家二狗的日子……
没过一会儿,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冷清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做好准备。
紧接着对着面前刚睁开清亮的眼眸盯着自己瞧的男子,深情款款地唤了一声:“你醒了……”
“你究竟是何人?”男子皱了皱眉,警惕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沉声道。
“连我,你都不记得了么?”冷清酝酿情绪,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声音有些颤抖。
见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冷清继续忽悠:“你,还记得你是何人么?”
男子沉了沉脸摇了摇头。
“你,名唤二狗子。”冷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男子诧然,狭长的眸子中泛过一丝质疑。
冷清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嗯,我叫翠花儿。”
为了增强谎话的可信度,冷清伺机逼问道:“小时候我们常在苞米地偷苞米的事儿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么?”
“翠花儿……”男子摇了摇头,显然有些难以消化这信息量。
那是头一回给白启取名“二狗子”的时候。
冷清闭着眼,这般熟悉的梦境让她的唇角浅浅勾起。
与此同时,凌霄殿外弄初及众人忙跪下行礼。
“君上。”
白启摆袖,示意他们噤声。
继而移步内室,走到冷清身旁,“如今,你还是回来了,孤的翠花儿。”
见她沉睡着,白启索性亦褪下外裳,抱着她合衣同枕。
凝视着她安静的眉眼,白启勾唇,原本柔情的眸子因为想到了些事儿蓦地转而尽是寒凉。
冷清迷迷糊糊苏醒过来,只听得耳畔传来了自家二狗的声音,冰凉凉的,让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那淮国公主意图不明,孤前些日子便下诏让封昔和好好看着她了……”
一大早的听见这么个消息,可以说是很刺激了……
淮琦要嫁人了?
就她那副模样?
和封昔和两个人站一块?
冷清强憋着脸上的笑,努力保持平静。
啊……受不了,求封昔和的阴影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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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定了定心神的淮琦反应过来,还没拉开门,便瞧见吉儿红着眼走了进来。
盯着吉儿扯着袖子立在自己面前抹着眼泪,耳边是门外远远传来的唱戏声,淮琦只觉得自己分分钟要出戏。
“公主,都是奴婢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插一些冷清和白启的故事,因为里面有些梗大家可能还不知道……
第43章
噫?淮琦一愣, “吉儿, 你怎么了?”
“都是奴婢的错。”说着, 吉儿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是不是知晓那夜之后的事儿?”淮琦见吉儿这副懊悔的情态, 大胆试探地问道。
借于自己醒来后就和断片没什么区别, 淮琦决定务必要弄清楚自己丢掉的那份记忆。
而且看吉儿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怕是那夜之后经历了的事情含了不少信息量。
“嘤嘤嘤……”吉儿忍不住哭出声。
淮琦紧紧抿唇。
“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哭个什么劲儿?”一个一听就具有上了年纪更年期的大妈嗓门在外传来。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妈便捻着红色的帕子领着身后一干人等进了屋内。
“你们……”淮琦眉头一蹙, 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公主可是好福气。”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妈一挥帕子便一步三挪上前来, 挤眉弄眼地笑道。
淮琦莫名感觉毛骨悚然。
她余光扫了扫大妈身后的人。
一二三……不多不少, 刚好八个, 清一色的小姑娘,目测十五岁上下, 一个个浑身穿得好似要去嫁人一般, 喜庆得很。
“公主,老奴劝你, 咱们白国公子此番可是给足了面子,瞧瞧外头这阵势,啧啧啧。”大妈撑着肚子深吸一口气,说得唾沫横飞。
淮琦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心下早已猜出了大半。
原以为系统含糊的说辞, 自己是早就嫁了封昔和,看这情势是自己还没嫁成,而且还是自己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自己不嫁的那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的错。”见淮琦将疑惑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吉儿终于忍不住跪坐在地,“奴婢那日见到公子将公主拽入寝殿非但没有拦阻,也没有通报……都是奴婢的错……”
淮琦一噎。
不得不说,知道真相的自己估计褒姒的眼泪会掉下来。
就在此时,褒姒果然发来了消息:
【褒姒不想做妖妃:琦琦,别愣着了,快些答应罢,只有尽早接近第一公子,才能进一步助我回到宫湦的身边,求你了。】
淮琦头一回见到褒姒这般低声下气,不由得怔了片刻,随即紧了紧袖子,快速回复:
【琦琦:能不能不嫁?】
老实说她虽然要完成撩第一公子的任务,还真没想过会这般快的要嫁人……
【褒姒不想做妖妃:如今,是白帝下诏。而且,淮国那边,淮帝得知消息,更是派人送来了一笔丰厚的嫁妆,把你当作淮国最为尊贵的公主才有的礼节嫁到白国……】
淮琦:……
这前后反差简直没有一丝丝防备。
在淮琦眼中的那位大妈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打发着八名侍女开始忙上忙下捣鼓着淮琦。
“劳烦喜娘了。”吉儿被挤到一旁,又被那大妈横了一眼斥道碍事儿,虽然心里难受,但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地道。
吉儿见喜娘打发着原先将淮琦围得团团转的侍女们离开,见到被施了粉黛的淮琦那张脸时,不由得呆住了。
被淮琦不满的一声咳嗽唤回了神,吉儿忙上前,自袖口中取出一块帛布,低声道:“公主,这是君上差人送来的书信。”
淮琦有了些犹疑,但还是接过。
展开一览。
竟是如上上次那般看得懂的。
难道这副身子原本的意识还存在?
顾不上细看,淮琦忙扯过吉儿,着急问道:“这几日,我,是不是行为古怪了许多,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琦琦:唔,今天元旦呢~@蛋蛋 开心不?
蛋蛋:噫,祝各位小宝贝蛋蛋节快乐~
第44章
吉儿被淮琦这副突然认真的神情吓到。
“除了……除了……并无不妥。”吉儿硬着头皮回答道。
淮琦唇角一勾, 果然有猫腻。
“除了?嗯?我可是说了什么?”淮琦忍不住抬高了声道。
吉儿瘦削的肩微颤, 倏地启唇:“公主, 公主不记得了?”
“你倒是说来听听。”淮琦淡笑,笑意却是不曾落入眼底。
吉儿攥紧了袖子, 心一横, “公主那夜之后, 道定要寻出谋害明若之人,还扬言死也不嫁公子。”
淮琦这回不把系统抓出来简直对不起她辛辛苦苦抓出来的真相。
【琦琦:死胖球, 我昏睡的这几日, 原主是不是跑出来了?】
【蛋蛋:怎么能呢, 你想太多了。】
【琦琦:[白眼/]我大概是要退群了!】
【蛋蛋:你先冷静下[喷水/]】
【琦琦:那我选择和封昔和打一架[微笑/]】
【蛋蛋:=皿= 好呢我说。】
淮琦坐在椅上, 看完了死胖球发过来的消息。
这才明白自己断片那晚,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别说话。”耳畔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不知为何, 总有些莫名的异样。
淮琦借着月色看去,原本紧张慌乱的心跳顿时一滞。
这世上, 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
“淮琦?”男子皱眉,见她眼中多了几分迷恋之意,不由疑惑顿生。
虽说淮琦素日常把心悦自己挂在嘴边,但眼中却有着与她那副丑陋至极的面孔极为不符的高傲和小阴谋得逞后的狡黠。
简而言之, 怀中对着自己发呆的女子, 总不该是真正的淮琦。
封昔和想到这里,原本感谢她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心思霎时烟消云散。
因为,眼前之人, 并不是她。
思及如此,封昔和的脸色不禁沉了沉。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她见男子松开了手,不由得浅浅地笑着,问道。
“她在哪儿?”男子一双丹凤眼端的是冷厉,直瞧得她浑身不寒而栗。
“谁?公子所寻何人?”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现今的自己不是还陪着那病弱的母妃么?怎会在此地?
又怎会与这天神一般的人物有所牵扯?
见封昔和敛眉一言不发,她好脾气地再看问了一遍。
“装什么傻?”封昔和凉声笑了起来,丹凤眼中愈发冰寒起来。
她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忙往后挪了挪。
不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子拖出熄了灯阴暗投了些月光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