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童养媳——醉后渔歌
时间:2018-05-18 13:08:34

  沉染嘿嘿笑,对祁谙眨了一下眼,“公主姐姐,我又不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纯金的雕花匕首,炫耀,“怎么样,公主姐姐,有没有闪瞎眼?”
  祁谙接过去,抽出匕首,那匕首在黄昏的日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轻轻一挥,那木头桌子便被切掉了一个角。
  祁谙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当真是个好玩意儿。”
  “那是。”沉染得意洋洋,“这可是我找军中最好的铁匠亲自给你打的,难得的玄铁啊,我自己都没有。”说到最后,沉染有些悲愤。
  祁谙可不理会他,美滋滋的将那匕首插在自己的靴筒处,拍了拍,就着弯腰的这个姿势仰眸看向榕桓,“兄长,怎么样?”
  榕桓垂眸看着她笑嘻嘻的小脸,点点头。
  祁谙却突然变了脸,质问道,“兄长,你的礼物呢?”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榕桓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是没接上下一句。
  祁谙就保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弯腰仰头的动作与自家兄长对视着,平静无波。
  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安静如斯。
  沉染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完了,他好像又惹祸了。
  “那什么...”沉染弱弱的开口,拯救他的桓哥哥,“我今日来是要谈正经事儿的,你们之间的事儿能不能往后缓缓再解决?”
  无人应答。
  沉染摸摸头,又道,“我已经告诉知府,我明日便会带兵去把蒲兰山上那伙土匪给剿了...”
  依旧无人应答。
  “知府的表现倒是没什么异常...”
  万籁俱静。
  沉染觉得自己是时候走了,于是蹭着墙角往外走。
  祁谙却突然起身,沉染一下子不敢动了。
  祁谙弯身拍拍榕桓的肩膀,眼睛弯弯,笑眯眯,“本公主不过开玩笑,兄长不必放在心上。”
  祁谙转身走到沉染面前,抬手...
  沉染吓得后退一步,面色有些惊恐。
  祁谙瞪他一眼,用力拍下去,声音温柔的如三月的春风,和煦温暖,“沉招妹,明日一切小心。”
  沉染顿时跳了脚,撕心裂肺的大吼,“我不叫沉招妹,我不叫沉招妹,我不叫沉招妹...”
  祁谙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乖,招妹,二哥祝你马到成功。”
  沉染怒火冲天,“我不叫沉招妹。”
  祁谙打开房门,“招妹,慢走不送。”
  “我不叫招妹...”沉染突然委屈起来,都是他那个不靠谱的爹,为了生闺女,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招妹,还是三叔看不过去了,钦赐‘染’字。
  可是沉招妹这个名字怕是这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沉染泪眼汪汪的看着榕桓,“桓哥哥,你管管她?”
  榕桓撩袍起身,神色淡淡,薄唇轻启,“要不你管?”
  沉染悲愤的离去,世道艰险,人心凉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沉染:二哥!
  祁谙:三弟!
  写这里时脑中浮现的是赵丽颖与谢娜两人勾肩搭背呼喊大哥三弟,哈哈哈哈哈哈...
  弱弱的说一句,明天断更一天...
 
 
第10章 
  虽与兄长相见不过十几个时辰,但是兄长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一言难尽,罄竹难书。
  祁谙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榕桓跟上去,祁谙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要心平气和,但似乎并不管用...
  即便在沉染身上发泄了许多,还是依旧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不由瞪了他一眼,她还是不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了?竟然连个及笄贺礼都没有,连沉染都比不上。
  榕桓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坐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困了吧,睡一会儿。”她向来贪睡,今日又走了这么多路,早该累了。
  祁谙倒是真的累了,轻哼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有多久没有靠过兄长的肩膀了?祁谙都不愿去回想那些日子,小时候多开心啊,兄长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听王府里的下人嬷嬷们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兄长把她放在篮子里,走到哪里拎到哪里,有时候还会拎着篮子去上朝,可是现在呢?她想见他一面都这么难。
  祁谙舒服的喟叹一声,半睡半醒之间双手还上了榕桓的胳膊,哼哼唧唧,“兄长...”
  榕桓看着毫无心机靠着自己的小人儿,心中一片柔软,不由便想起了她小时候时喜欢赖着他的模样,人小鬼大,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谁也骗不了她,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榕桓揉揉她的头发,他的小丫头啊,终于长大了。
  普通不过的平顶马车在溪府侧门处停下,榕桓抱着熟睡的人下了马车。
  榕桓本想等她醒了再进府,但是想到她睡觉向来不论时辰,在马车上睡又容易着凉,便用大氅将她裹好抱下了马车。
  天已经黑了下来,小小的月牙挂在天边,草木扶疏,还有似有若无的花香。
  祁谙小小的哼唧了一声,往榕桓怀里缩了缩,胡乱的伸手扯着大氅遮在了脸上。
  榕桓不由摇头,宠溺道,“小懒虫。”
  “你才是小懒虫呢。”祁谙从大氅里露出小脑袋,睡眼惺忪。
  榕桓愣了一下,把闹腾的人往上抱了抱,“怎么醒了?”
  祁谙抬手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听到有人背后里说我坏话,自然要醒过来瞧瞧了,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这么不知好歹。”
  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般撒娇了,榕桓轻轻舒了一口气,四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天对着那万丈群山,一望无际的荒野,便异常思念那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刻也不停的小丫头。
  “兄长...”
  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祁谙的话,一个高瘦的人影从竹林的小道上走了出来,那人显然也没料到竟然会碰到人,脚下步子不由顿了一下。
  祁谙窝在榕桓怀里,探头看了一眼,是溪栈秋。
  溪栈秋一如白日里那般冷淡,只看了二人一眼,便目不斜视的从二人身边走过,往后院的院子里去了。
  祁谙搂住榕桓的脖子直起身趴在他的肩膀上往后瞧了瞧,“同样是溪家人,这溪棹与溪栈秋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榕桓眉头微皱,微微侧身往溪栈秋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
  祁谙察觉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榕桓摇摇头,复又迈步。
  祁谙拽着他的衣襟,嘴角噙着小狐狸似的笑,悠悠然,“兄长,你当真没有给我准备及笄的礼物?”
  她白净的小脸在月光下泛着红润,眼睛一闪一闪的,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榕桓有一刻的晃神。
  这样的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不是记忆中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儿,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女人。
  “兄长?”祁谙小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顺手便扯住了他的耳朵晃了两下,娇嫩嫩的嗓音,“兄长?”
  榕桓回神,尽力压下急促的呼吸,“嗯?”
  祁谙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芒,“兄长,若是你真的没有准备礼物,若不然你就为我做一件事儿,权当抵消了可好?”
  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准备礼物,此时的祁王爷对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让他做什么倒是起了好奇心,不由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祁谙所居住的院落,榕桓直接把她抱进了房间,云莲瞧见两人回来,忙去让下人准备热水。
  榕桓将祁谙放在床上,蹲下身与她对视,祁谙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笑眯眯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兄长,不若你给我笑一个?”祁谙说着,本能的抬手挑了一下榕桓的下巴。
  榕桓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烛光昏暗,祁谙看不清自家兄长红若云霞的脸,只开开心心的等着他露出白日里那勾人心神的笑意,却不料,自家兄长抬手便敲了她脑袋一记,“哪里学的这轻佻的动作?”
  祁谙捂着脑袋,怒瞪着他,榕桓已经站起身背着她舒了一口气。
  祁谙在他身后挥了挥拳头,他还欠她许多事儿,等劫粮一事告一段落,她一件一件跟他算。
  云莲端着热水进来,“小公子,要不要现在洗漱。”
  祁谙点头,刚想下床,榕桓已经先她一步走过去,动作娴熟的将绢布浸湿,拧了个半干然后回身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仰头。”
  这些都是榕桓以前每日都要做的,也是这几年他日思夜想想要为她做的,这对于他而言是习惯,是必然。
  可是对于祁谙便不同了,没有兄长在身边,她已经学会了自己洗脸,此时榕桓的动作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而榕桓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是那个只到他腰间的小丫头了,这么做似乎是有些不妥。
  不待榕桓多想,祁谙已经闭上眼睛仰起脸,嘴里还嘀咕着,“你轻点儿,我现在的皮肤可娇嫩了,可当不起莽夫的力道。”
  榕桓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尖,“说谁莽夫呢?”
  祁谙忍不住笑出声。
  帮她擦好脸,云莲端来洗脚水,榕桓蹲下身,为她脱了鞋袜,正待要把她的脚放到盆里时,祁谙却突然猛地把脚缩了回去,双臂抱膝坐在床沿上,白皙的脚掩在裙裾里,若隐若现。
  “怎么了?”榕桓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不解。
  祁谙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母后说了,除了我相公,旁的男子不能碰我的脚。”
  榕桓一怔,顿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云莲轻笑,“小公子,爷就是你未来的相公呀,皇上不是说了,等回京就为你们办婚事嘛,再者,从小到大,都是爷这么照顾你的,没关系的。”
  “有关系。”祁谙忙摆手,“怎么没有关系,我和兄长说好了,我以后是可以选择嫁给旁人的。”
  “是不是,兄长?”祁谙看向榕桓。
  榕桓垂在身侧的手募得一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第11章 
  祁谙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祁谙坐起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四处看了看,开口询问,“云姐姐,兄长呢?”
  昨夜他在这里哄她睡觉,后来她睡着了,便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有兄长在身边,睡觉都特别香,祁谙觉得此时神清气爽,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云莲拿着衣衫走过来,调侃,“难为小公子还记得爷。”
  云莲语气中的意思不可谓不明显,祁谙撑着下巴,对云莲眨眨眼,“云姐姐,你这是向着兄长说话吗?”
  云莲摇头失笑,走上前为她穿衣衫,“爷说不放心染公子,等小公子睡着后便离开了。”
  祁谙懒懒的张着手任由云莲为她穿着衣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泉州这浑水太深,自然要小心一些的。
  “对了,今日一大早知府公子便来拜访,想要邀请小公子一同游湖,当时小公子还未起,那岑公子便说他在水月湖等着,一直等到小公子去为止,小公子要赴约吗?”
  祁谙整好衣衫,接过云莲手中的绢布擦了擦脸,有些疑惑,“知府公子?”
  “对。”云莲点头,见祁谙毫无记忆的样子,解释道,“属下问过昨日同小公子出去的暗卫,应是昨日在醉音楼宴请染公子的人。”
  “哦。”祁谙有了些印象,只不过昨日的事情太过凌乱,她倒是记不起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了,她与他认识吗?为何要约她游湖?
  “那小公子要去赴约吗?”
  祁谙握着腰间的玉佩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为什么不呢?”
  等祁谙梳洗完毕,用过相当于午膳的早膳后,已是快要晌午了。
  从溪府到水月湖,用了一个多时辰,到达水月湖时已是午后,而正如岑轩杰所下的保证,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湖边的凉亭里,微风徐徐,岑轩杰白衣飘飘,姿态优雅的端着茶盏,没有因为等待而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祁谙自马车内看到湖边的男子,挑挑眉,“他倒是好耐性。
  看到祁谙的马车,岑轩杰撩袍起身,走到马车旁,嘴角上扬,笃定的语气,“我就知道祁小姐会来赴约。”
  车夫掀开车帘,云莲率先下了马车,正待转身去扶祁谙,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伸了手,微微弯身,温润儒雅,“小姐,请。”
  祁谙躬身出了马车,看到岑轩杰,上下打量他一番,倒是有了些印象。
  祁谙脸上挂着她一贯清浅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昨日家仆鲁莽,破坏了岑公子的宴席,还望见谅。”
  昨日见她,不过惊鸿一瞥,尚未看的太清,今日这般明亮的光芒下,那张小脸素净白皙,未施脂粉,不点而朱的双唇,细长而弯弯的眉眼,岑轩杰心下有些激动,这可不是惊艳二字可以涵盖的,这可是个十足十的小美人啊。
  岑轩杰收敛心神拱手,“无妨,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是缘分。”
  岑轩杰正打算再一次伸手,却见眼前一身男装的小人儿已经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由有些遗憾的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两人并肩而行,岑轩杰为祁谙介绍这水月湖的风光,语气中不无炫耀,“这每日来水月湖游玩的人络绎不绝,而今日我特地让人封了湖,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祁小姐可满意?”
  祁谙四处看了一眼,除了两人带的随从,倒是真的一个旁人都没有。
  水光潋滟晴方好,潭面无风镜未磨,杨柳满长堤,花明路不迷,这湖光水色让人熏熏欲醉。
  两人同着白衫,相携而行,在这画卷一般的山水之中,倒是赏心悦目。
  “我与岑公子好似并不认识,不知岑公子今日约我出来有何事?”祁谙偏头看他。
  岑轩杰打开折扇摇着,“家妹时常在耳边提起祁小姐,说小姐天人之姿,我对小姐早已神往已久,昨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以等不及想要与小姐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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