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荣光——艾鱼
时间:2018-05-19 11:35:19

  问完又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刑慕白敛眸,一言不发。显然是觉得她这两个问题问的都挺白痴的。
  “再不开门我可能就会强行闯了。”
  林疏清笑了下,说:“我在睡觉。唉,你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开门……”
  “打了,你没接。”他淡淡道。
  “啊,我忘记了,是我自己开了静音想好好睡觉来着……”她没说完就倏而顿住,惊讶地瞪着刑慕白,然后快步跟上去,凑在他的身边问:“你不会爬楼上来的吧刑慕白?”
  刑慕白斜了她一眼,唇角微翘,“倒是没睡迷糊。”
  “哇你可以啊队长,这可是13楼,你都不喘的吗?”林疏清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写满了惊叹,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特别有力量的手臂,“队长体力超棒嘛!”
  刑慕白抓住她作乱的手,紧紧地桎梏在手心,低了头看她。
  他怎么就听出了别的意思来。
  林疏清的心头一跳,微微仰起脸望向他,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她的手攥成拳头摁在他的掌心里,身体向他越来越靠近,就在林疏清的脚尖都踮起来后,她的眼眸扑闪了几下,说:“你的眼睛好红,是没休息就跑过来了吗?”
  本来暧昧的氛围被她一句话就打破,刑慕白舔了舔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即松开她。
  林疏清让刑慕白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倒了两杯水,递给他其中一杯,然后自己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刑慕白:“……”
  这人毛病挺多啊,放着好好的沙发不坐,非得坐地毯。
  林疏清边仰头喝水边打开电视,结果播放的还是关于宜安地震的消息。
  “到26号中午12:00,已确定有54467人遇难,284913人受伤,15764人失踪……”
  新闻还在播报着灾区的情况,林疏清和刑慕白安静的听着,谁都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林疏清摁掉了电视,整间屋子一时间没了声音,气氛沉默。
  林疏清找话题问他:“你去宜安之前是不是说回来有事要和我说的?”
  刑慕白微怔,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他点头,“嗯”了下。
  林疏清放下水杯,将手肘支在沙发上,撑住脑袋,歪头看着他,嘴角盈着淡笑,“什么事?”
  刑慕白垂头,眼睫下榻,落在他眼里的她坐姿有点妖娆,女人的脸蛋瓷白又光滑,她的上身穿的运动吊带背心,特别凸显她的身材,尤其是丰盈的胸部和盈盈一握的细腰,下身只穿了一条到大腿根的超短裤,两条又细又直的美腿就这样露在外面。
  刑慕白不是没见过女孩子这样穿着,其实有太多的女孩都会这样穿,小晗在家里也习惯这样。
  可此时此刻,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到了她这儿,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刑慕白?”林疏清望着他喊他的名字,“你在出神吗?”
  刑慕白的眼睑微颤,他瞥开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
  林疏清愣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解:“怎么了啊?我哪里没好好穿衣服了?”语气有点委屈。
  刑慕白:“……”
  “搞了半天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林疏清眼睛瞪的浑圆,不可置信。
  “不是,”他说着作势要站起来,被林疏清先一步摁住肩膀,她的腿跪在沙发上,上半身凑过去,距离他极近,眼尾挑起来,唇边带笑,“那你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
  女人都是有直觉的,林疏清很确定刑慕白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应该就是她心里想的也期待的那件事,所以她这次不想放过他,今天不逼他说出来绝对不放他走。
  到底是男女力量差距太悬殊,再加上刑慕白又是个军人,长期坚持训练,几乎要趴在他身上的林疏清直接被他像拎小鸡仔似的给拎了起来,放到一边。
  然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沙发上有点生气地瞪他的女人,突然之间有点想笑,嘴角噙上笑说:“换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林疏清不开心:“不去!”
  “不是要听吗?”刑慕白舔了舔嘴唇,继续说:“你跟我去个地方,我说给你。”
  本来赌气烦闷的林疏清听到他说的话立刻抬起头,黯淡失落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不去?”他挑眉。
  一秒后,冲进卧室换衣服的女人对刑慕白嚷:“等我!换个衣服再化个妆行不行啊!!!”
  刑慕白心想,还化妆,灰头土脸丑不拉叽的模样都见过了……
  林疏清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卧室出来,她化了淡妆,唯一比较明显的是嘴唇的颜色比刚才浓了一些,衣服换成了一件黑色的长裙,胸部往上和衣袖都是镂空的蕾丝,后背能透过镂空的花纹看到她漂亮的蝴蝶骨。
  刑慕白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微微惊讶,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女人化妆打扮后和之前确实是有区别的。
  变得更加媚了。
  一颦一笑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林疏清的手机还拎了个袋子,走到他面前后把袋子递给他,刑慕白目光询问,她说:“上次借我的衣服。”
  刑慕白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和她一起出门。
  车开出沈城林疏清才发现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哪儿。
  不到三个小时,黑色的吉普停在了临阳的海边。
  时间刚好是下午五点半。
  这次可以一起看夕阳。
  两个人下了车,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同往前走。
  刑慕白左手手臂微弯,上面搭着她还给他的外套,林疏清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来海边,为了搭配黑色的长裙专门穿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这会倒是特别不方便。
  于是她捉住刑慕白的胳膊作为支撑,弯腰抬脚把鞋给脱了下来,拎在手里,就在林疏清光着脚丫平平稳稳地站在地上后,刚打算把她的手从他右臂上放下来,刑慕白速度比她更快,宽大的手掌直接把她的手包在了手心。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皮肤有点粗粝,但触感还挺舒服的。
  林疏清仰脸望向他,而后笑起来,逗他:“队长,哪能随便牵女孩子的手。”
  刑慕白笑了下,“没有随便。”
  “我挺认真的。”
  “林疏清。”他轻声唤她的名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才肯喊出来的那样,流利熟稔中带着缠绵缱绻,是属于刑慕白独有的柔情。
  她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同他对视着。
  “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你了。”
  林疏清的心,突然间就停跳了一秒,下一刻又开始近乎疯狂地震着左胸腔,像是紊乱而紧密的鼓点,毫无节奏可言。
  在他的下一句话说出来之前,她就问道:“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刑慕白被气笑,这人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呢。
  “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刑慕白说:“选择权在你手里,是你要、还是不要?”
  林疏清毫不犹豫,“我当然是选择在一起啊。”
  “想好了?”
  她坚定地点头,“嗯。”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喊她:“林疏清,你要知道,我这个职业,随时可能没命。”
  “接受得了吗?”
  “接受得了。”她暗自咬了咬嘴唇里的软肉,“我都懂,也理解。”
  说完她就扬起浅笑,眉眼弯弯,“不能接受我干嘛明知道你是消防员还主动追你啊。”
  海边吹起海风,林疏清披散的长发随着风飞舞,遮到了她的脸上,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抓着,另一只手拎着鞋,根本腾不出手来把头发理顺。
  就在林疏清把手里的鞋扔到沙滩上,刚抬起手打算自己拨拨头发时,刑慕白率先给她把挡在眼前的发丝理开,林疏清的手就停在脸边,和他的碰了下。
  她莞尔,突然发现刑慕白这人其实还挺细心挺会照顾人的。
  刑慕白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抖开披到她的身上,林疏清不老实地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近他,说:“之前让你帮我你不帮,现在不说你都知道给我披衣服啊?”
  因为她的动作,堪堪披在她肩膀上的外套有要下滑的趋势,刑慕白眼疾手快的拢住,手摁在了她的后背上。
  霎时她又往他的怀里扑了一些,两个人凑得更近,就近在咫尺。
  林疏清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的更甚。
  “刑慕白。”
  “嗯。”
  林疏清一只手依旧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来,用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点了点,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适合接吻的。”
  他低声哼笑了下,喉结滚动,吐字:“怎么这么能闹。”
  下一刻,他的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薄凉的唇覆过来,贴到她柔软的唇瓣上。
  林疏清的眼眸在他的唇吻住她的那一刻蓦然闪亮了一下,旋即轻缓地合上,她踮着脚丫,仰头开始回应他。
  刑慕白松开抓扯着她手指的手,扣住她的后脑,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柔顺的发丝间,把她桎梏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加深这个吻。
  林疏清的双手攀在他的脖颈上,温顺地迎合着他。
  唇齿间的纠缠由温柔变的激烈,刑慕白渐渐暴露本性,开始强硬霸道起来,甚至略带粗暴,用牙齿去咬她,啃噬着她软软的唇肉,腻滑的舌同她的勾缠在一起,用力地扯进自己的嘴里含住。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完全不像。
  林疏清一上来就被欺负惨了,她不满地用手肘推搡他,眉头微蹙,看上去很不舒服。
  刑慕白松开她,在退出来的那一瞬用舌尖把那道银丝卷进自己的嘴里,斜勾了下唇,轻啧。
  她的眼眸里盈着水光,都这样了还忘不了逗他:“队长,你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吗?感觉你经验挺老道的啊~”
  刑慕白舔了舔唇角,低哼着笑,“本能而已。”
  “无师自通?”她眨着眼问,随后又补充:“唉,其实还差了点。”
  被嫌弃吻技差的刑慕白:“……”
  林疏清凑在他耳边说:“哪有你这样粗暴的,恨不得把人家吃了似的。”
  刑慕白眯眼:“……”
  他默不作声地把外套给她穿好,然后林疏清把手滑进他的指缝,拉着他往前小跑,白皙的脚丫踩进拍过来的浪花里,沾上了沙粒,她开心地轻声笑着。
  刑慕白被她抻着手,迈着大步随她往前走,林疏清回头看向他,眉稍眼角都是笑意,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掩饰地表达着“我很开心”,像极了璀璨的星空,明亮而灿然。
  她回眸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是有什么突然破土而出,飞快地滋芽生长,蔓延缠绕,最终把他围裹得水泄不通。
  林疏清干脆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倒退着走,因为心情愉悦,她的步伐愈发轻盈,几乎都要一蹦一跳地那样走路。
  林疏清晃着他的手,喊:“刑慕白!”
  他翘起嘴角,“嗯”了下。
  她歪头,一步步往后退,笑的肆意而阳光,继续喊他:“刑慕白!”
  他懒懒地应:“在。”
  林疏清停下来,扯着他的手指,她清了清嗓子,语气故作严肃了一些,“刑慕白。”
  刑慕白站在她的面前,一如既往地站的笔直,犹如挺拔的白杨,回她:“到。”
  林疏清盯着他的眼睛,眼底盛满了笑,问:“组织有话要问你。”
  刑慕白隐隐地忍着笑意,装的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组织请问。”
  “你有多喜欢林疏清?”
  刑慕白垂眸望着她,目光坦然而平静,就像是沉静的大海。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
  有多喜欢?
  刑慕白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但他清楚这种喜欢是完全不能用具体的数字来表达的。
  一百分,一千分,乃至一万分一亿分都不能够。
  他只明白她是他的例外,别人不被允许的,她可以随意,哪怕打破了他惯有的原则都没关系。
  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是她给的,他都会好好吃完。
  他忍受不了约会迟到,但因为是她,多久他都能等她来赴约。
  他生日那晚她随口念叨说没有看到夕阳的美景特别遗憾,隔天他专门从消防队出来又开车到了这里,拍了一张她喜欢的夕阳景色,保存在了手机里。虽然他并没有给她看过。
  她每次出了意外,他想的全都是,他拼了命保护的姑娘,一定不可以有事。
  刑慕白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全都是和她的回忆。
  直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在灾区因为余震被困在洞里抱在一起的场景。她为他哭。
  他听到她哭的那一刻,简直都有想把命给了她的冲动。
  如果非要硬描述一下的话,那大概就是——
  “我可以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牺牲,但却是因为你才更贪恋活着。”
  “林疏清,喜欢上你之后,刑慕白变得贪生怕死了。”
  “因为他想和你一起过完属于你们共同的余生。”
  因为他怕,怕他真的牺牲了,那个喜欢他的傻姑娘,过得不好。
  刑慕白说完后缓了下,问:“这样,懂吗?”
  林疏清愣愣地瞪着他,神情怔然,眼睛里泛着光。
  海边的风还在不断地吹着,她的长发随着海风不断地飞舞,脚下的潮水退去,露出她沾了泥沙的细腻莹白的脚丫,到脚踝的长裙裙边被刚才扑过来的海水打湿,此时也正被海风卷起一抹弧度,盈盈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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