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微：“……”
意外。
真的是意外。
向微连忙把视线移到床沿上，略显紧张地说道：“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不用管我。”
江城没有错过向微的视线游移路径，好心情地勾了下唇，说：“重不重要我会判断。你但说无妨。”
向微：“……”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向微的内心羞耻到了极致。
真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不然他恐怕会言传身教，让她明白为何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会天天向上……
为今之计只能胡编乱造了。
做好决定之后，向微只用了三秒钟就编好了一个完美谎言：“我感觉你好像长高了，有点惊讶。”
阳光暖暖的卧室内，安静了片刻，接着向微就听到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指的是横向还是纵向？”
江城的语气听起来笑意满满，带着几分调戏无知少女的味道。
这让向微更加懵逼了，直觉告诉她他的话里有深意，没敢立刻回答。
横向还是纵向？
长高当然指的是纵向。
有人还能横向长高的？
横向生长那叫胖。
而他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美得刚刚好，完全跟胖沾不上边，他怎么会觉得她指的是横向呢？
向·无知少女·微想啊想，怎么也想不明白江城话里的深意到底是什么，只好冒着被调戏的风险，乖乖答道：“纵向。”
“纵向？”江城把她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道：“我倒希望是横向。”
“你想长胖？”向微想也没想就接了这么一句。
江城黑眸微眯，笑悠悠地反问：“如果让你测量我的横向身高，你会怎么测？”
怎么测？
这个问题向微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
测量纵向身高时，测量的是从脚底到头顶的距离，也就是身体最低点到最高点的距离。
按照这个思路，那么测量横向身高时，应该从最左端量到最右端。
他的最左端应该是翘……嗯臀。
最右端则是……
向微还没有开始思考，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了刚刚亲切会晤过的那位擎天柱，然后就——
“！！！！！！！！”
“……………………”
“$@%￥#@&#$#￥@%*&……”
向微石化在原地，满脸通红，心中后悔不已。
她刚刚到底为什么要提长高这茬儿？
直接说长胖多安全？
等等……说长胖好像也不太安全。
以他一言不合就开撩的作风，听到她说他长胖，只怕会问一句——‘你指的是整体还是局部？’
想到那个比昨晚还粗，啊不，胖……的那个局部，向微的内心更羞耻了。
……
脸红心跳没羞没臊的周末过去之后，向微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之中。
她当初是人品大爆发压线考进的S大，文化课基础比其他同学差，越往后就越跟不上进度，尤其是高数，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而和她有着同样噩梦的，还有梁菲菲。
上午最后一节课时，梁菲菲在微信群里约她和沈夕一起去食堂。
向微没有其它饭约，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一下课就奔去食堂与两人会师。
排队等待打饭时，大家聊到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梁菲菲丧丧地感叹道：“为什么我们艺术生，也要学数学这种深奥的知识？”
向微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大概是怕我们以后算不清片酬吧。”
“说得好。”梁菲菲：“我突然又有斗志了。为了以后不被公司克扣工资，我一定要学好数学。”
向微：“……”这理由够充足的。
“要我帮你补习吗？”一直沉默的沈夕忽然对梁菲菲说。
梁菲菲闻言大喜，立马挽住沈夕的胳膊做抱大腿状：“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女神。”
沈夕：“……”
向微：“……”
向微听梁菲菲说起过，沈夕高中时是个学霸，高考分数完全够去F大那种‘普通’学校了，但不知为何却选了S大的模特系。而沈夕平时的表现来看，对当模特的兴趣似乎并不大。
确切地说应该是，沈夕对任何事情的兴趣都不大，除了洛嘉……
想到沈夕和洛嘉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向微不由在心里替沈夕叹了口气。洛嘉身边的女生，实在是太太太多了。
收回思绪，向微冲沈夕笑道：“我的数学也很差。你为什么不帮我补习？”
沈夕：“愿意为你补习的人很多。”
“就是。”梁菲菲道：“学校里多少明里暗里想对你献殷勤的男生，其中不乏数学成绩好的。还用得着我女神给你补习？”
向微囧。明里暗里献殷勤？是她反应太迟钝了么？为什么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二黑：“不，你的反应非常敏锐。没有人想对你献殷勤。请继续保持这样的敏锐。”
“……”这诚恳得近乎于虚伪的语气，一听就是在哄骗她。
向微不想讨论到底有没有人想对她献殷勤这种事，冲梁菲菲笑了笑，道：“嗯。有我男朋友给我补习就够了。没有人比他更厉害。”
梁菲菲&沈夕：“……”这恩爱秀得太刻意了同学！
接收到两位好友抗议的眼神，不小心撒了一把狗粮的向微心虚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手机却在这时响了一声。
向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看到是毒王大人发来的微信消息。
[毒王大人：半小时后你会在哪里？]
半小时后？
向微看一眼排在前面的队伍，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饭，于是回复——
[微微的微微：学校东区食堂。]
[毒王大人：ok。半小时后，食堂门口见。]
[微微的微微：你要来S大？]
[毒王大人：嗯。见面后再说。]
[微微的微微：哦。]
食堂阿姨的打饭速度比向微预想的要快，半小时后，她已经吃完饭了。
走出食堂，她对两位好友说：“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先……”‘走’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毒王大人迎面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
梁菲菲和沈夕也认出了毒王大人。
“微微，那个男生是你的同学吧？上次你搬家时，帮忙除过妖的。”梁菲菲在向微耳边笑嘻嘻地说。
除妖……
回想起毒王大人向叶露婉泼‘狗血’的画面，发现这形容还真有那么点儿贴切。
向微也笑了：“就是他。”
两人说话间，毒王大人已经走近了。
向微猜想毒王大人应该是来和她谈广告项目的事的，未免掉马，她跟两位好友打了个招呼，就和毒王大人走了。
结果却没想到，走了几步之后，毒王大人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身后的沈夕和梁菲菲说——
“冒昧的请问一句，你们有男朋友？”
咦？
沈夕和梁菲菲两人皆是一愣，一齐摇头。
向微紧张地看向毒王大人，用眼神问：你要干嘛？
毒王大人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边往回走边从黑色手提袋里掏出两个骚紫色的方形纸盒，分别递给沈夕和梁菲菲，用十分冷静淡定地语气说道：“新产品，免费赠送给两位试用。”
新产品？
向微有点懵，好奇地走近一看，发现那纸盒上赫然写着‘男友の手’四个大字，旁边印着一个美女正在用这只‘手’按摩胸部的画面。
向微：“……………………”
免……费……试……用……
在食堂门口给女生送按摩器，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看着面前被毒得呆若木鸡的沈夕和梁菲菲，向微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和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毒王大人绝交了。
第78章
向微尴尬极了, 语无伦次道：“你怎么……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毒王大人：“你上次说没有使用过这个产品。我特意弄来给你试用。”
毒王大人此言一出，沈夕和梁菲菲齐刷刷看向向微，两脸震惊。
向微：“……”
完了。
沈夕和梁菲菲八成误以为她对按摩器有需求了。
这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向微试图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毒王说的话有错吗？
没有错。
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尽管那只是她拒绝做广告的借口, 并不想试用……
可她能说真话吗？
不能。
因为说了真话，势必就会掉马。
哎哎哎哎。
这道题超纲太多了。
她真的不会。
向微有苦难言, 只好硬着头皮跳过这个话题, 尬笑着对沈夕和梁菲菲说道：“他……呃……总之……你们不用管他。”说完就把两人手上的按摩器拿了回来, 快速塞回毒王大人手中的黑色手提袋里。
沈夕和梁菲菲还处于状态之外懵逼之中, 没有阻止向微。
毒王大人却一脸的不赞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来？”
说完这句话, 毒王大人就把被向微拿回的那两个按摩器又送了出去, 送完之后还深深地看了向微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成大事者不能小气，一个按摩器而已，别这么抠门’。
眼睁睁看着毒王大人把按摩器再度送给两位好友的向微：“……………………”
这令人窒息的操作……
简直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毒。
向微尬笑到僵硬的嘴角开始隐隐抽搐, 感觉下一步就该是口吐白沫了。
沈夕和梁菲菲再度呆若木鸡两脸懵逼。
世界安静了几秒钟了之后，毒王大人又放了一个大招——
“请两位在试用完产品之后, 给予我反馈。谢谢！”
试……用……
反……馈……
那语气仿佛淘宝店主在跟买家说——‘满意的话, 麻烦给个好评’。
向微开始眩晕了。晕了几秒中之后，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对两位好友说：“你们别听他的。这东西……不需要就扔掉。我们先走了。拜拜。”说完就将毒王大人强行拖走了。
毒王大人还不死心, 边走边回头：“请把试用体验发给向微。”
向微：“……”
沈夕：“……”
梁菲菲：“……”
几分钟之后, 向微拖着毒王大人在校园内寻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 指着他手里的手提袋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毒王大人无比淡定地把手提袋递给她，道：“广告商送的。”
“他们主动送的？”向微接过手提袋，又问。
毒王大人：“算是吧。”
“算是？”向微不太信，眯眼睨着毒王大人，示意他速速招来。
毒王大人沉默数秒，随后坦白道：“其中一个是我向他们索要的。其余的都是他们主动送的。”
“……”这能叫主动送吗？你都开口了，别人还能只送一个过来？
向微头疼地扶额，用教导小学生的温柔口吻，对毒王大人说道：“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送给女生的。你刚才在食堂门口的行为，不合适。以后不要再那样做了，知道吗？”
毒王大人闻言面露惊诧默了半秒，随即严肃地问道：“如果送得很郑重呢？”
哈？
送得很郑重？
那就更要不得了。
向微完全无法想象一个男生郑重其事地给自己送按摩器的画面。
“你还送给了谁？”向微扶着满头黑线问毒王大人，猜想他肯定还送给了其他人，不然不会这么问。
果不其然——
只见毒王大人一脸的沉痛，默了久久才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话：“法律系的同学。”
向微：“……”
放得一手好毒。
向微代入了一下法律系小姐姐收到按摩器时的心理活动，大概应该是这样的——
追求我的男生送给了我一个按摩器。
请问他是什么意思？
在线等。急。
……
“她怎么没有把你打死？”向微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毒王大人闻言皱眉，给了向微一个‘你为何如此残暴’的眼神，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她是学法律的。不提倡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