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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老祖给萧影儿剑上刻了一道仙符,这道仙符可以使萧影儿在碧水潭出入自由,且这道仙符还有一个妙用,可以使江河湖海之水对萧影儿沾衣不湿,萧影儿出入碧水潭的时候也不会成为落汤鸡。
萧影儿从储物袋祭出自己飞行符,盾做一道符光,揣着玄天老祖的手信,朝太清广场飞去。
在萧影儿离开不久后,玄天老祖也从碧水潭飘出,他在潭水边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御起一道剑光,也朝着太清广场飞去。
萧影儿眼见一道毫光从身后一射而去,眨眼间竟在前方远远超过了自己,然而这么远的距离,萧影儿的衣衫被那道飞光掠起,还没有落下呢……
萧影儿知道那是老祖,他竟然也往太清广场去了,刚才那飞剑一掠,萧影儿还没看清老祖的飘逸的身姿,这会儿却连他的背景都看不到了,萧影儿心下乐呵,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祖了……
萧影儿不禁道:“嘿,我师祖去太清广场干什么呢?”
耳边传来小鱼的轻笑声:“我猜他去了丹药阁。”
萧影儿点了点头:“倒是有可能。”
“怎么,你也想去?”
“我?我不去……”
“你希望韩少渊还活着么?”
“我压根没想杀他,都是他自讨苦吃。”
小鱼笑了笑:“如果我说,你抓我,也是在自讨苦吃,你会不会放了我?”
“嘿嘿,我先烤吃了你,放了鱼骨头,毕竟我不吃鱼刺。”
小鱼:“……我是很认真的问。”
萧影儿皱眉道:“我也答的认真啊。”
小鱼:“算我怕你……”
萧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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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老祖推开丹药阁大门,苏君默和泽城雪正守在韩少渊的床塌之侧。
乍见老祖到临,苏君默和泽城雪皆是一愣,忙俯身作揖。
玄天老祖探过韩少渊,将一瓶丹药放在榻上韩少渊的身边道:“瓶中有筑骨仙丹一粒,守魂仙丹一粒,还有几粒上好的滋养丹药,对韩小友大有助益。”
“多谢老祖赐丹!”
筑骨丹和守魂丹,都是十分珍稀的丹药,有价无市,非七阶丹药师不能炼制,而且材料难寻,低阶的都少……老祖能称之为仙丹的,想必是九阶丹药!
这低阶的和仙级丹药,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
且说萧影儿曾经服下老祖一枚九阶仙丹,连修行无望的废柴,都开了剑府!九阶仙丹素来可以扭转乾坤……暂不说他们已经料理好韩少渊,他无性命之忧,于修行也没有大的影响,只是受了重创,需要多加调养……老祖一探之下想必比他们更明了韩少渊的状况,却还大手一挥,给他们这些在汇通天地岛都难以换到的九阶仙丹……
一时间苏君默和泽城雪都因老祖的慰问受宠若惊……
高兴之余,却也不禁猜测老祖此行的意义,是为了,萧影儿?
玄天老祖因了这次机会,才细细探测了韩少渊一番,捋着胡须发自内心的赞叹道:“的确是个好苗子。”
说着,却是瞥了苏君默一眼道:“好苗子也需要好土壤,这孩子的剑意,忽而平稳,忽而暴戾,也是心性没个定性的缘故,我观此子年纪轻轻,也已筑基,天赋有之,悟性有之,人说相由心生,此子面相仁厚,本性当不是暴戾易怒之徒,为人师表的,要在弟子心性有惑的时候,好好开导啊,言传身教很重要。”
玄天老祖颇有深意的一番话语,说的苏君默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能恭顺应诺。
泽城雪也对玄天老祖忽然来探看韩少渊的行为感到如坠云雾……
直到玄天老祖道:“待此子醒了,可要好好教诲,在武道台先行对同门使出杀招,这可不对,好在孩子还小,好好教改能改正心念。”
苏君默和泽城雪在心里道,果然,老祖是来先发制人。
苏君默忙表明立场道:“是,弟子管教不严,这次武道台一事,是徒儿皮劣,犯错在先,有此下稍,也是一番小小的教训,待醒来弟子自当好好管教一番。”
苏君默又道:“老祖,那萧影儿?……”
泽城雪有将李清玄在武道台举着萧影儿之手,说的那番话转给苏君默,苏君默心下颇有疑问,借着这个话题询问道。
玄天老祖笑了笑:“我此来正为此事……虽说萧影儿只是神剑峰一位普通弟子,还未和人建立下真正亲传的师徒关系,地位不算重要,但毕竟是峰上一人,来之,去之,还是要知悉给峰主的。萧影儿和我玄天一脉有缘,现被我玄天一脉收为三代亲传弟子了。”
苏君默:“……”
泽城雪:“……”
玄天老祖笑了笑。
苏君默连忙拱手强颜欢笑:“哈,哈,真是太好了……老祖能在我神剑峰挑人,我神剑峰……倍感荣幸……”
“还有一事……”
“什么事?”
“我承诺过你,会帮你们找到叶拙言。”
苏君默这才眼睛一亮:“他,有他的消息了么?”
“没有,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玄天老祖道。
“老祖您讲,弟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拙言,家在何处?其生平相关可否告知于我?”
苏君默只道老祖的问题,是寻找叶拙言所用的,也不疑有他。
便将如何在沉剑池捡到襁褓中的叶拙言一事,据实相告。
玄天老祖微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这么说,他来历未解,是捡来的了……”
第65章 返山
那厢, 太清宗丹药阁提到了叶拙言,这厢,一色山客舍, 叶拙言就打了个喷嚏。
一直在他楼下静静仰望他的竹锦, 难掩关心道:“尊主,一色山寒凉, 全是白茫茫一片,也没什么看的, 还是进屋好些。”
此时叶拙言刚刚猴跳到三层客舍的房顶, 用脚踢落房瓦上的积雪, 飞散的雪花,掉下去正好洒了竹锦一脸,竹锦也只是轻轻一抹, 皱眉道:“尊主可要小心些。”
叶拙言摆摆手:“好了,你回去啦。”
竹锦杵着不动。
叶拙言站稳身子,捏了捏眉心,他早些日子, 还喜欢调/戏这个女修,但是一来她没什么情调,二来叶拙言也腻味了她的唠叨, 不喜欢她总跟着,居高临下笑着道:“你就让我自在一会儿,别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就一个残魂, 还能自个儿跑出一色山?你们未免看的太紧了!”
“不是管的紧……”
叶拙言抱着肩膀,让她说下去。
竹锦却未说下去,却忽然朝着客舍的院门望过去。
只见缉心君正裹着一件崭新的大裘施施然而来,他这次换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大裘毛茸茸,极其花俏,是犹如火焰一般的火狐毛,在大裘的底部,还镶着孔雀尾羽。
叶拙言嘿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竹锦朝着缉心君福了一礼,缉心君朝她随意颔首,视线也随意的从她手中的白玉笛上掠了回来,却是问叶拙言道:“笑什么呢?”
叶拙言在一色山两个月了,长老们多次跟缉心君提为尊主修补阴神的事,都被缉心君以正在处理别的事情暂时推掉。
要不是缉心君给他们开了房舍,好吃好喝每天不会少了他们,他们保不准会以为缉心君在糊弄他们,可是平心而论,人家一个元婴期,不想帮他们直接拒绝就是,何必糊弄?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可是两个月相处下来,暂不说别人怎么看待缉心君,叶拙言也跟缉心君有几次交集,他发现此人比长老和竹锦都有意思多了,虽然境界那么高,但却不像传闻那般性格古怪,甚至性格还颇为对叶拙言的胃口。
是以,叶拙言此时也不惧他,直言道:“我还当是一个绣球精滚了进来。”
竹锦手心都捏出了汗,忙解围道:“前辈,我家尊主的阴魂有损,智慧不全,所以说话没个遮拦的……”
缉心君一笑,倒是不介意,只道:“前些日子我手上有些事情,现在都了结了,便想着来看看你们尊主阴神的事情。”
缉心君颇有意味的看了叶拙言一眼,若在两个月前,这样的微妙意味,肯定将心虚的叶拙言吓的魂飞魄散,可是现在,叶拙言认定了缉心君用的着他,不会将他拆穿,所以竟敢跟他对眼望回去。
缉心君一来,便将叶拙言,竹锦,和三位长老请在一起喝茶吃点心。
茶香缥缈,三位长老和竹锦闻之,俱是心神一荡,这是雪域莲叶茶,是金丹期阶段许多丹药都要用到的一味药材,他们平时也总喝,喝的也基本是五阶以上的,算奢侈了,可是跟缉心君煮的相比却逊色一点,能煮出这般浓郁怡人的茶烟,端的是一丝杂质也无,也不知是几阶的……倒是特地量着他们的修为给他们煮这样的茶……让他们心中感动……
缉心君道:“你们尊主的阴神,我看过了,也跟他聊过。”
三长老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的看着缉心君。
门外下着大雪,正呼呼往门内灌着风,可是缉心君却“啪”的甩开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折扇,轻轻摇了摇,“我先问你们,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修复?是要阴神全然修复无虞,一点差错也不出,还是省点事,就简而补,将就修到原境界,能匹配上你们尊主本尊,凭借幸运率去跟你们本尊融合?”
三长老和竹锦面面相觑,叶拙言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分析缉心君话中真意。
三长老一番眼神交涉,默契的道:“怎可拿尊主冒险,自然是要做到修复无虞,别说什么幸运率,就是九十九分幸运,还有一分例外呢,赌不起,前辈放心,我们都不是贪懒之备,就照着第一种全然修复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绝无二意。”
缉心君浅浅押了口茶,“这样啊……倒用不着你们做什么,你们在我的一色山候着便是,我带你们宗主的阴神,到太清山去看看。”
“什么……?”
缉心君一笑:“我自有招收残魂之法,你们尊主的阴神有缺,是在太清山缺失,我自然能将其收全,还有,你们尊主的伏仙索还在太清山,即便是以后神魂融合了,少了本命法器,该当如何呢。”
“这……不能去啊!太清山危险重重,暂不说护山大阵,连苍蝇都难飞进去……还有空冥期大能守山……上次在汇通天地岛的道宗大会,还扬言要对魔修……”
缉心君打断他们:“那算了,第一种方法只能如此,那就用第二种省事儿的。”
三长老又嚷着不行。
缉心君将扇子合上往桌上一拍,寒着脸道:“我好心帮你们,你们既然如此不信任,何必找我?浪费我如此之多时间,若不是念及故人,呵呵……”
三长老登时急了,茶也不喝了,连忙拽了竹锦和叶拙言往地上一拜。
“前辈息怒……我们……”
三长老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当如何,却闻叶拙言放声笑道:“缉心君所言甚是!我相信缉心君!”
缉心君一笑,向叶拙言投去心照不宣的一瞥。
缉心君道:“都起来,既然是我缉心君应下的事情,断无办不好之例。”说着,却是盈盈起身:“我明天一早,带你们尊主阴神下山,我行事之风,不应便是不应,若应,则无半途而废之理,便是你们,也阻拦不了我继续做下去,之后的事,我一人承担,你们无需过问。”
三长老:“……”
竹锦:“好像以前,前辈也没有这项原则……”
缉心君道:“我新立下的。”
竹锦:“……”
叶拙言憋笑不已。
既然叶拙言要跟着缉心君重返太清宗涉险,已成定局,众人一个一个愁眉苦脸,连竹锦都忍不住叹气……
三位长老道:“要不连夜逃出去,我们去找子虚老人和乌有老人塑魂,不找这个劳什子缉心君了!”
竹锦摇头:“我们的能力,做不到的。”
三位长老道:“这打也打不过,走也不给走……”
竹锦道:“缉心君就是这样,既然如此,只能相信他了,因为师傅从前总说起他的关系,对他的脾气我也稍有了解,他既然有此自信,想必是有所计较了的,不然,你们细想想,如果是危险之事,他何必为了我们去犯险,肯定他有他处理此事的手段,不一定硬来。”
众人一夜未休,为了这件事劳心伤神,叶拙言却呼呼大睡,睡梦之中的他,根本察觉不到,竹锦分出的一缕神识,一直守在他的塌侧,不为别的,只是想多看看他。
天一亮,缉心君果然将叶拙言带走,余下众人不能离开一色山,虽然仍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却像笼中之鸟,等于被缉心君软禁在此地了。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
缉心君在白鹿车的鹿蹄子上,拍了几枚缩地成寸符,和神行符,原本慢悠悠的白鹿,忽然间快如飞剑。
叶拙言坐在软软的垫子上颇为享受,眯起一只眼,吟诗道:“关关骓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缉心君斜斜将叶拙言望着,凉凉的道:“你还不算笨。”
叶拙言往椅背上一靠,歪歪扭扭的呈了个“大”字型,原本宽敞的座位,被他整个人占去了三分之二,缉心君望着他的坐姿,颇为皱眉,却是懒的说什么。
叶拙言道:“嘿嘿,看来我是没猜错,跟你说,我跟那个苏依依,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