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温蒂的穿越流水账——冰糖松鼠
时间:2018-05-23 11:42:07

    温蒂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那把老扫帚。“起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同时,她任凭身体中的魔力向扫帚释放出去,随后与扫帚上的魔力产生共鸣。那把扫帚瑟缩地颤抖了一下,“噗”地跳到她的手中。
    这种与魔法制品产生魔力共鸣的感觉很奇特。非要类比的话,只有魔杖能够和飞天扫帚相比。事实上,温蒂觉得扫帚就是一个弱化版的魔杖——它只接受向各个方向运动的指令,而且不挑剔主人。如果说魔杖是一个人工智能的话,那扫帚顶多是一个鼠标控制程序。
    这个时代的飞天扫帚已经附加了坐垫咒,所以坐在一根木棍上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小巫师们最终还是都成功地坐上了扫帚。大部分人慢慢地在5英尺的高度漂浮着,而天赋比较好的几人,像是罗兰达和迪戈里,已经在三层楼的高度上转圈盘旋了。令人意外的是,神棍范考特的飞行技术很不错,虽然她像是一只在扫帚上打瞌睡的八爪鱼,但扫帚十分稳当地贴着地面滑行——没错,这姑娘坚信着“血光之灾”而拒绝把自己的高度再拔高哪怕一英寸。飞行课教授很尽责地在场地上穿梭,不停地鼓励那些还没有成功让自己飞起来的小巫师们。
    温蒂在人群的边缘愉快地玩弄自己的扫帚。她发现飞天扫帚拥有两套指令系统:一套是来自巫师的魔力控制,像是念动“起来”、“下降”、“加速”、“停止”等等;另一套更常用的系统是物理控制,比如双脚下蹬使得扫帚垂直上升,重心向前使得扫帚加速,重心后移能够减速,在手握的位置左右使力能够转弯等等。
    待到温蒂把各种她能想到的语言和动作都试了一遍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八层楼的高度上了。城堡的塔楼近在咫尺,塔尖的比例和仰视的时候很不一样。脚下的同学们已经小得如同蚂蚁,连谈话声都低不可闻,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响着。她抬头,太阳刺眼得看不出形状,而天空又蓝得如此诱惑,几丝淡淡的云彩横跨天际,在视野边缘形成球面扭曲。温蒂想起某一年生日的时候,父亲带她去坐广州的过山车,那种在急速的翻转中所见的天空,与眼前的景象渐渐地重叠在了一起。
    “阿葶。”隔着两个时空,男子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连语气中的快乐和不羁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在无所凭靠的空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病态的,急速的,几乎跃出胸口的。她抓紧扫帚的木柄,肋生双翅的错觉让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阿葶。”
    她闭上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描摹着记忆中的过山车的轨迹,风急速地扑打在脸上,天空倒置于鞋底。她像火箭一般弹上高空,又如流星般坠落,在落地前急速回升划出一个漂亮的“U”形。在快速的翻旋中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但她一点都不想停下。
    “阿葶。”这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温暖,像飞蛾扑火。
    直到一声悲鸣把她从失控中叫醒。温蒂意识到这是那把老扫帚不堪重负的声音,然而已经晚了。她□□的银箭在半空中碎裂开来,与它的最后一位使用者一起向下坠去。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温蒂能够清楚地看到天空渐渐远去,人间的惊呼声渐渐清晰。
    罗兰达飞快地向她冲过来试图拽住她,然而却差之毫厘。
    接着她听到一串快得声音都变了的念咒声。“噗”的一声闷响,落地是柔软的触感,但还是震得她头脑发晕。温蒂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黑玉头发的少年扭曲的脸。
    “真丑。”她想。
 
注【1】:拉迪斯·布思比,月之梦扫帚的制造者。伦纳德·朱克斯,银箭扫帚的制造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原本只是一个中二发作所导致的一个坑,很多构想在一年后看来显得幼稚又自以为是。但因为被人所期待,我还是决定把之前所想写出来。
感谢至今还在等着遥遥无期的更新的读者们。
 
 
 
 
 
第52章 第49章  可怕的学姐
    温蒂还能很清楚地记得父亲的容貌:他的眉骨略高,两颊微微下陷,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宽而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副在黄种人中很罕见的立体五官。然而他却并不是很英俊,浅淡的眉毛和细小的眼睛都降低了这个男人的气势,却显出一种艺术家特有的忧郁和疯狂来。
    温蒂有些不安起来。在过去的几年里她总是很乐于在昏迷中梦见父亲,那种温暖的思念安抚滋润着她孤独的心灵。然而这次,她感受到了不安。男人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带着深不见底的吸引力,而背景混乱的天空中传来一个灵魂痛苦的尖叫声。
    她皱皱眉,不舒服地睁开眼睛。
    视界之中还是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双眼,她愣一愣神,才反应过来是现实中的汤姆而不是另一重梦境。
    “嗨。”温蒂努力想微笑着打个招呼,却牵动了嗓子引出一串咳嗽。
    汤姆少年皱着眉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他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温蒂喝完魔药后法瑞尔夫人离开,然后面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温蒂深以为自己真是一个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新青年,因为她面对黑魔王混杂着愤怒、嘲讽、关切、怀疑、沮丧等多种情感的扭曲面孔还能一本正经地避重就轻。
    “我同母亲之间的关系比较……冷淡。”温蒂偏开头避过汤姆灼灼的目光,“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很爱父亲吧。同性……相斥?她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分走了父亲大部分的注意力,又或者说,觉得我拖累了父亲的事业。”
    汤姆浑身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窒,就听见她继续说下去了:“我本来以为我会讨厌她的……但是,你知道,后来他们都不在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挂念还是原谅,都永远失去了当面表达的机会。”温蒂惆怅地半合着眼,嘴角弯起一个微笑,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这样也挺好的,你不能期望凡事都不留遗憾。”声音渐渐低下去,室内陷入了沉默。
    然而汤姆如今的段数也不低了,不过一两分钟他就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扬起一个毫无诚意的完美微笑:“我很荣幸能够听到卡特小姐的家族回忆史——如果在昨天之前,我会非常感兴趣,毕竟介于你从来不曾提起过,这可能是一个关系更进一步的信号——但是现在,难道我们不该先谈谈您那‘天才般突破想象极限的飞行天赋’和您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强大自信’吗?”
    “天才般突破想象极限的飞行天赋?”
    “毫无疑问,卡特小姐是将扫帚骑炸的第一人。”
    “不不,严格地说只是飞天扫把的硬件无法承受过度的软件指令而已。就像人工计算机……”
    “说人话!”汤姆毫不留情地打断,又加了一个尾音上扬地“嗯哼”来表达“老子很烦躁你老实交代不要转移话题”的意思。
    温蒂朝他瞅了瞅,只见身高一米五的挺拔少年浑身散发着霸道总裁般的威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明明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果然黑魔王的黑暗气场是从小就有的么,就这么看着还真有些瘆人。温蒂在心中“啧啧”两下,虽然气势到位然而还是没有抓住重点,果然对方还是嫩了点并不是无法敷衍过去:“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呀。我是对飞天扫帚的原理感到好奇所以才去的飞行课。然后,因为破解了魔法扫帚的指令模式故而……有些得意忘形了。”见汤姆狠狠瞪过来的目光,飞快地补上:“抱歉,我以后不会再上飞行课了。既然已经清楚原理了就没有必要再去了。”
    汤姆的严父模式刚刚开启,就被这个无比诚恳的保证弄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到底还是年轻,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重点或许已经被带偏了,但看着自家青梅纯良讨好的表情,也只能狠狠地叮嘱她乖乖养病就离开了。
    看着暗下来的医疗室,温蒂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心中的不安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海水。
    “先生?”
    墙角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巫,安静地看着她。
    温蒂有很多想问的,比如飞天扫帚有没有灵魂,她是不是杀死了一个灵魂,玩弄魔法生命那她这么做算不算一个黑巫师,比如一直在她的梦境中盘旋不去的父亲究竟是福是祸,再比如她刚刚意识到的自己对于这个脱胎于小说的世界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令她毛骨悚然……
    她将这些自我拷问一个个滤过,最后开口道:“拉文克劳也出黑巫师吗?”
    邓布利多很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每类性格的人都可能成为黑巫师,但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走错路。”
    “对知识傲慢,对生命冷漠。即便这样也不会吗?”
    “因为你自己意识到了,所以我相信你不会。”
    邓布利多这碗十分格兰芬多的鸡汤并没有填补她的空虚。一如既往,她的理智对这一世有着很清晰的规划和目标,但是情感却无所寄托。
 
    接下来的日子,温蒂过得很平静。
    一方面是因为汤姆的强力弹压,另一方面则是她确实觉得自己需要慢下来思考一下人生。她把已经半成型的魔药建模研究停了,也不再练习新的咒语。事实上,医疗室的法瑞尔夫人也不允许她在住院期间接触“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儿”。
    她每天要睡足十二个小时,而能够阅读的时间被压缩到两小时以内。温蒂索性抛开了魔法,专心看起麻瓜函授哲学课和《圣经》来。闲暇的时候,她喜欢坐在窗前和法瑞尔夫人一起喝茶吃点心。她央求这位可爱的圆圆的夫人念魔法界的诗集给她听。西方已婚妇女别具特色的抑扬顿挫,搭配上“爱情死亡像知音鸟的歌声”、“月光草银辉闪闪,如同锁在水晶瓶中的记忆”之类的句子,有一种分分钟出戏的滑稽感,然而却折射着魔法界原住民真实的认知世界。
    小奥利凡德来探病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根檀木枝,大概是不幸没能成为魔杖的边角料。温蒂用它做了一根木笛,借助几个小魔法让加工变得容易一些,但大体上还是一刀一刀地亲力亲为。不管是做笛子还是咿咿呀呀地吹些前世记忆里的乐曲片段都是消磨时间修身养性的好活动。
    温蒂笔记上“炼金生命”那一栏下还是一片空白。虽然她已经有了很多想法,也在那把不幸的扫帚上验证了一些,然而每当她想下笔的时候,都会怔怔地盯着标题发呆。“制造生命是神的领域。”她还记得前世一些生物系的学生发起过的几场辩论。有些科学家相信而畏惧着,有些科学家则固执地想要去踏足。谁也不知道对错,双方都有自己的道理,魔法师,其实也一样。温蒂想,她要制作的第一个炼金生命一定是一架古琴,它会伴随她很久,在她死后也会在一些爱它的人手中流传下去。它或许会有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小脾气,就像那顶分院帽一样。
    天气渐渐转凉了。随之而来的降水也开始增加,开始有黄色的树叶在雨水和雾气中掉落和腐烂。尽管还没有到生火的季节,法瑞尔夫人还是让小精灵每天晚上点三个小时的壁炉。
    温蒂在医疗室宅了足有半个月,充足的投喂和缺少活动让她的脸都圆了一圈。汤姆每天都过来看她,通常是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盯着她吃,很是折磨人,也很折磨体重。室友罗兰达是替她偷渡书本的主力,也是每天来回两趟从不落下,这倒是很让温蒂感动了。
    同是室友的平斯姑娘总是试图把学习的压力转嫁给她,这个黑发的眼镜少女喜欢一言不合就谈学术,带着一种“优等生落下了好多课程考试要完蛋”的快感。然而当温蒂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个“变形课上最近学的难点”后,她就不再过来了。温蒂承认她是恶趣味发作了,其实平斯只是有着大部分平凡的女孩子所有的自卑和小嫉妒,而且显得更加直白些。相比平斯,赛琳娜·范考特更糟糕,她每次来都会用一种全新的方式给温蒂算命,算命结果千奇百怪,当然温蒂很高兴大部分的时候即便是以她的知识面还是听不懂小神棍范考特在说些什么。
    另有一些温蒂比较欢迎的客人,比如送她木料的尤利尔·奥利凡德,奥利凡德一脉相承的魔杖哲学是一种千锤百炼的粗糙智慧;比如格兰芬多的韦斯莱,虽然在变形课上饱受温蒂的荼毒但还是很有同学爱地送来几件自制的笑话产品;再比如,斯莱特林的阿尔法德·布莱克。他偶尔会同汤姆一起来,于是渐渐与温蒂熟识起来,熟悉之后就再没有一丝大少爷的架子了。没有陌生人在场的时候,阿尔法德喜欢靠着架子or柜子or床or任何可以靠着的东西抱怨草药课的惨无人道,并迫切地希望组员卡特小姐的回归。除了能够把各种匪夷所思的“葛优躺”用颜值刷得赏心悦目之外,他还有一种一脸温柔地说嘲讽的才能。
    这个时候,温蒂还没有意识到与阿尔法德的交往会给她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或者说,她潜意识中也不屑去想。
 
    事情发生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是英国冬天罕见的阳光明媚的日子。
    温蒂拉开了医疗室中所有的窗帘,使光线充满了整个空间。她坐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拉丁文的《理想国》。柏拉图的政治观和婚姻观不是很合她的心意,却又挑不出决定性的逻辑漏洞来,于是她整个人就有点散漫而又蔫蔫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不下于一打小巫师在争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散乱得如同鼓点一般。人未至而声先闻,一听便是大事件。
    “法瑞尔夫人,法瑞尔夫人!麻烦您瞧瞧丽兹,如果这不是黑魔法,我把魔杖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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