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
他接得很顺口“你做的。”
“”凌歌想这次割地赔款可该好好长长记性，“好。”
他的声音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晚安，凌歌。”
“晚安。”
“哦，还有，上不了你的床没关系，有你。”
这是白术第一次挂凌歌的电话。
凌歌捧着手机愣半天才回过神。
“你信不信你这辈子上不了我的床”“上不了你的床没关系，有你。”
有你凌歌内心一万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术这个臭流氓
臭流氓第二天早上十分准时的在八点敲响她家门铃，手上还拎着两杯热牛奶。
凌歌闷着被调戏的不爽拉开家门，从旁边的鞋柜里抽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进来吧。”
白术看着眼前没那么简单的男士拖鞋，再侧头去看凌歌脚上那双。有意思哈，情侣拖，男士的明显还被人穿过很多次。
不动声色的换好鞋子，白术拉上门跟在她后面走进客厅。
“你先在客厅坐会儿。”接过白术手里的牛奶，凌歌转身进厨房。
白术没有跟进去，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打开电视看新闻。
凌歌的房子不算小，进门前他留心观察过，她这一层包括她也才两家住户。客厅和厨房之间隔着餐厅，他看不到凌歌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白术盯着电视屏幕开始思考那双诡异的男性拖鞋。
皮蛋瘦肉粥昨晚上就在锅里开始熬，盖子一揭开，顿时香味扑鼻。
把蒸笼里的虾饺装进盘子端上桌，调好配料后凌歌喊人“白术，吃饭。”
她从厨房里拿好碗筷出来，白术已经很自觉入座。
皮蛋瘦肉粥的量凌歌控制得很好，盛出来刚好两碗。一碗足够她吃饱，所以盘子里的虾饺都是给白术准备的。
白术看着她把盘子全都推到自己面前，有些迟疑“凌歌，我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凌歌一本正经“我知道。”
“颜值很重要。”
“恩。”
“你给我喂这么多，我会长胖。”
凌歌扫了眼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的九个虾饺，承认“是有点多。”
白术点头，的确有点多。
“你一个大男人胃口这么小”
“吃掉。”
那一小碗粥白术确实吃不饱，所以九个虾饺没有一个剩下。
等他吃完，凌歌一边收拾好餐桌一边问他“谁给你定的餐标”
“徐超。”
“”凌歌语气很平静，“下次把他喊来，让他照着你的餐标过一天。”
白术只顾盯着她笑，眼神很专注。
“听到没有”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去拿碟子的右手，带着几分得寸进尺的不答反问“凌歌，你是不是在圈地保护”
凌歌手里的碗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清清脆脆，很好听。
白术挑眉，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
抽出手去拿空碟，凌歌转身要走，却被他拦腰抱住。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凌歌陷入他身前，无端生出几分就这样下去也不错的念头。
“回答我。”
“是。”
他心满意足的放她去洗碗。
凌歌今天有行程，白术是计划之外。
洗好碗回到客厅，凌歌问他“你要不要先回去”
“我陪你。”
免费车夫不同白不用，回房换好衣服，凌歌带着白术直奔医院。
等红灯的间隙，白术偏头看他“你去医院干什么”
“让医生发挥下他神通广大的本领。”
食指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的敲着，踩下油门的同时白术问她“想不想走后门”
她很坚定“不想。”
凌歌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眼前人挤人的场面太壮观，这要是排队，没个一小时别想靠近窗口。
在面子与折腾自己之间权衡过后，凌歌拉住白术的袖口“那啥，白总，走个后门呗。”
“我有什么好处”
凌歌转身就走“那你等着吧。”
白术连忙拉住她手腕哄人“逗你的，跟我来。”
说话间他的手不断下滑，不等凌歌拒绝，直接整个包入自己手心。
“凌歌”
有些耳熟的声音。凌歌暂时忽略白术的手，循着声音看过去。
确认没认错人，方舒景把手里的病历本交给身侧的实习生，朝她走过来。
看凌歌有要聊几句的意思，白术垂下眸子去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凌歌的手指白净纤长，很适合和他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紧扣。
但凡是与凌歌有关的事，白术向来不愿意委屈自己。既然合适，那就扣。
裹住凌歌整只手的手指微微松开，一点一点慢慢挤入她的指缝，然后逐渐收紧。
白术的小动作凌歌不可能不知道，微弯手指轻点他手背，原本只是警示他别太过分，不想莫名其妙的让两人的手握得更紧。
凌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停下脚步，方舒景轻笑“好久不见。”
凌歌暗忖昨天才见过哪里来的好久不见，面上却是不显分毫，说话间隐隐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距离感“好久不见。”
方舒景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视线在两人十指相扣握得很紧的手上滑过，最后停在凌歌过分好看的脸上“这位是”
白术扣在她手背上的手指轻挠，眉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刚刚跟在方舒景身后的实习生被人拉住，听那人说完后抬头盯着方舒景的背影，神情焦灼。凌歌刚好看到“方医生，好像有人找你。”
上班期间，方舒景自然是要过去。
走之前，他先问她“昨天你说的，还记不记得”
“记得。”
“那我等你电话。”
“不用，我现在给你。”说完凌歌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来。”
方舒景有些意外她连他的号码都没有存下来“说实话，我没想到。”
凌歌很直白“我没想过你会在b市。”
也就是说，她没想过会再遇见，也没有打算要给出手机号。
这层很容易想到，方舒景把手机递给她“他们都说你很高冷，没想到是真的。”
这意思就是回去后刻意搜索过凌歌挑眉“方先生有心，再见。”
“再见。”
目送方舒景跟着那两个人进电梯，凌歌收回视线松开白术的手。只是某人不太自觉，握得更紧。
“松开。”
他理直气壮“我在吃醋。”
“先松手再继续吃。”
白术委屈“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秘密。”
“我还背着你和别的男人生下来一个孩子。”
“”
“不继续了”
“这个时候你的正确打开方式是哄我。”
“哦，哄人啊。”凌歌微顿，“不会。”
“”
白术有些暴躁，他就想牵牵她
眼见着电梯那里人越来越多，凌歌也懒得去管被他牵得死紧的手，直接拉着人往前走“下不为例。”
福利拿一次是一次，谁管下次。
白术心满意足“好。”
☆、15.关于节制
一路跟着白术在楼道间左拐右绕，最后在一扇贴着心外主任牌子的门前停下。
白术象征性的屈指敲门，叩叩叩的声响里，有男人不算清润的嗓音回荡开“进。”
压下门把手，白术侧身让凌歌先进。
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衣冠楚楚的周柏飞，凌歌挑眉“好久不见。”
周柏飞从他的病历本里抬头，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好久不见。”
白术进门和他打过招呼就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凌歌很欣赏他这种自觉的行为。
周柏飞放下笔，有些新奇“呦，难得一见管天管地的白总这么老实啊。”
白术头都不抬一下“做你的事去。”
周柏飞这才转头问凌歌“有什么事么”
凌歌拿出手机翻到傅时若走的那天她拍下来的照片给他看“也没什么大事，就这几张照片，你能看出是什么药么”
周柏飞点头“可以。”
“病情呢”
“知道是什么药，病情很容易推出来。”
“行，谢了。”
周柏飞从病历本上撕下来一页纸揉成团去砸白术“你女朋友到底知不知道有医德这回事”
白术收好手机走到凌歌身侧，随手拿起周柏飞那一厚摞资料翻动“关你什么事。”
那气场全开的样子，就跟他对凌歌怎么样了似的。周柏飞看得啧啧直叹“白术你这辈子算是别想要翻身农奴。”
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凌歌轻敲桌面，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看来周医生是不满意阿锦对你的态度。”
周柏飞一愣，他没想起来凌歌和自家苏锦还有点私交。
“哪儿能，我就和白术开开玩笑，你别当真。”尬笑，“来来来，照片给我看看。”
说到正事，凌歌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把手机递给周柏飞“就这几张。”
周柏飞刚要凑过去看，就有实习医生跑过来喊人“周医生，385号床出了点事。”
385号床一直是周柏飞在跟进，出事之后他肯定要去看看。让实习医生先过去，他起身整理好白大褂拿上需要的资料和凌歌交代“我这里有点事要处理，照片你让白术发给我或者找他要我微信都行。”
“行，你去忙。”
跟在周柏飞身后出门，白术信手抛着那一串车钥匙问凌歌“想去哪里玩儿”
“让我想想。”
然而直到坐进车里，凌歌也没想出什么来。
正好路过十字街，白术方向盘一打转到出市的那条路“带你去圣修寺。”
她的确需要静心。凌歌默认他的提议。
从b市到圣修寺谈不上近，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过去也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怕她路上会饿，白术先把车开到附近的百货超市。
凌歌爱吃小零食。
看着她把饼干薯片这些一袋一袋的往购物车里扔，白术有些头疼“凌歌，这些东西不能吃太多。”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凌歌置若罔闻，连着又是三包被放进车里。
白术伸手拉住她“这么没节制”
凌歌随着他的目光低头，不算小的购物车已经被她装到五分满。
“确实有些没节制。”她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可是我喜欢啊。”
白术开始帮她一包又一包的往购物车里放。
这个鸡翅看上去还不错，她应该会喜欢，放。这个蛋糕好像还可以，放。这个坚果上次吃过味道还好，放。这个芒果干白芍极力推荐，放。
等逛到辣条区，凌歌拿着一袋卫龙转身看到那不知不觉已经被塞满的购物车有些不敢相信“都是我拿的”
白术把她手里的卫龙挂回原位，越过她从她身后取下两包手撕牛肉干“也有我拿的。”
“你也喜欢吃”
“不喜欢，帮你拿的。”
凌歌点头表示明白，伸手又去拿被他放回去的那一包。
白术挡住“辣条不行。”
“我喜欢吃。”
“再喜欢也不行。”
凌歌捡着自己喜欢吃的直接放进去“你再说我就再拿十包。”
“”
人是自己惯的没错，一不小心惯坏了除了继续宠着他还能怎么样
白术屈指在山根轻揉“要不要酸奶”
“要。”
拿好酸奶，白术推着车子去买单。
满满的一购物车，因为膨化食品比较多，白术手里拎着三个大型购物袋。
凌歌戳他“我拿一袋”
“好好走路。”
走到停车场白术拉开后座的车门把袋子放进去两个，剩下那个等他坐上驾驶座后递给凌歌。
“后面两袋一袋你拿回家，还有一袋放在车上，给你留着。”
“好。”
白术自己开车的时候副驾驶只有白芍偶尔会坐坐，碍于他的严厉，白芍根本不跟乱来。别说在他车里吃零食，就是喝个奶茶都要看他脸色好久。
这是头一次，有人在他耳边把那些零食嚼得咔滋咔滋响。
密闭的车厢里萦绕的都是薯片的香味，莫名的诱人。
“凌歌。”
她收回一直放在窗外的视线，拿着被咬剩的半片薯片看他“恩”
“我也想吃。”
拿着薯片盒子的手往他那边递过去“咯，给你。”
白术很认真的看路“手没空。”
顺势把那半片吃进嘴里，凌歌抽出一片完整的送到他嘴边“很好吃。”
就着她凑近的手咬下一口，白术应和“是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