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黑卡随便刷——金里
时间:2018-05-25 14:40:51

  “你觉得我值多少?”蔺平和似乎是逗她逗上了瘾,看她又害羞又紧张的样子,简直可爱得不行。
  “我、我也不知道啊,”陶酥瘪瘪嘴,然后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那么有钱,还要我的钱干嘛,我的钱完全不够看啊。”
  陶酥现在觉得委屈极了。
  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他身价比她高那么多,居然还向自己要钱。
  以前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倒也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自己当初拿出来的那三千块钱,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了呢?
  看好戏?还是等待着真相被揭露之后,自己捉襟见肘般的困窘?
  或者说……他是要把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事情,原封不动地重演一遍?
  既然已经把烛光晚餐和99朵红玫瑰复制了一遍,那么……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不会也想复制一遍吧?
  “你要多少钱啊到底,如果我有的话,我都给你,但是……但是你不能……”陶酥有些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能让我肉偿啊,我身上没有肌肉,一点都不好看,真的。”
  她说得认真极了,生怕蔺平和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塞过来三千块钱就让她脱衣服。
  现在想来,这个相识的契机真的太垃圾了。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她因为抱住双肩而从袖子里露出来的白皙手腕,柔嫩的皮肤渐渐隐匿在粉色的睡衣袖子里。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家政帮她换上了长袖长裤。
  别墅里也没别人,地暖温度也不算低,就不应该怕她着凉不给她换睡裙,结果现在,本来应该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不到了。
  “你想些什么呢,”看到她这么害怕的样子,蔺平和都不敢再逗她了,于是连忙解释道,“只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别有太大压力。”
  她的脑回路每一次都和普通人不一样,这让男人觉得既惊喜、又担心。
  他真的很怕自己那句话让她多想,又把她惹哭了。
  “什么事啊……”试探性的目光望了过来,带着怯生生的感觉。
  “我有点东西忘在家里了,也不是什么着急用的东西,哪天我们都有时间去就行。”蔺平和对她说。
  “家里?”
  “是啊,在我们的家里。”
  他的话像涂了蜜糖似的,让陶酥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家”这个字了。
  小的时候,妈妈在北欧总是对她说,中国才是她的家。
  可是,回国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外公和外婆也没有撑上几年,也相继离世。
  哥哥高中没毕业就去韩国打职业了,姐姐在她的印象里,从来都没有闲下来过。
  再后来,她去了日本;再后来,她又回国了。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回国之后她仍然经常一个人住着空旷的大房子,就算在寝室,一到周末,室友们也会跟男朋友出去玩,她就算不回别墅,在寝室里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对于“家”的感觉,陶酥从小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体会。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啊?”陶酥问道。
  大概是因为太开心了,陶酥居然忘记了,自己已经给过蔺平和备用钥匙这件事,默认了和他一起去的邀约。
  “下周末?”蔺平和挑了一个日子。
  “行,”陶酥点点头,然后说,“那就下周末吧,我去你的公司找你,刚好把我的车开回来。”
  她还记得她的法拉利,想着自己最近也不打算离开别墅区,也用不到车,等顺路的时候再把车取回来也可以。
  蔺平和看着她细心盘算的模样,心底那个计划也渐渐有了雏形。
  “我听你哥说,年前这段时间你都要自己在家?”
  “是啊……那又怎么样?”陶酥被他的问题弄得糊里糊涂,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离开又警戒了起来,“你上次不是已经答应我,不再翻窗户了吗?”
  “我不去你的屋,”他这样说着,看着小姑娘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继续补了一句,“我是问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
  ???
  “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住……?”陶酥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见她这幅表情,蔺平和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手边的画本,然后对她说:“年前你接了很多插画的单子,都画完了吗?”
  “还差三张……怎么了?”陶酥狐疑地问他。
  当时她为了跟蔺平和在一起,被姐姐扫地出门,迫于生计,也为了今后手头能宽裕一些,特意跟曲戈说了一声,以后什么风格的插画她都愿意接。
  虽然现在她已经可以回家了,可是杂志是有固定的制作周期的,她当时接下来的好多单子,现在也要逐一交上去了。
  做人要讲究诚信,不能因为现在手边宽裕了,就失信于人。
  所以,即便接了很多插画单子,她仍然努力,保质保量地完成。
  “我记得有两个单子是哥特风的,你画完了吗?”男人抛出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还没。”陶酥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只能低下头,委屈巴巴地承认了。
  岂止是没有完成,她现在一点灵感都没有。
  陶酥胆子很小,别说看恐怖片,就连恐怖小说都怎么敢看,上次为了画那个哥特风的插画,去看了《孤堡惊情》,已经把她吓得半死了。
  要不是被姐姐赶出家门,她怎么也不可能再接这种风格的单子了……
  说到底,还是都怪面前的这个人!
  “工作要按时完成才行。”
  “……是。”
  “不能拖稿。”
  “……是。”
  “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
  他明知道自己很怕看恐怖片,还这样问,到底想怎么样!
  陶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愤愤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潋滟的水光,明明是不甘的怒气,却偏偏生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行。”陶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上的兔子头棉拖,有气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现在敢一个人看恐怖片了吗?”
  “……敢了。”
  “可是晚上也不会有人回来,你哥不是说,这里年前只有你一个人住么?”
  “我知道……”
  “这次还看《孤堡惊情》吗?”
  “……。”
  “呜……你别再说了,”听到恐怖片的名字,早就被尘封的数个月前的记忆又涌了出来,诡异的背景音乐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她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去。”
  最终,小姑娘迫于恐惧的心理,只能向男人服软。
  她也想挺直腰杆,不落入男人的圈套,可是他就是吃定了自己,会害怕那些虚无缥缈、并不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而且,被男人勾起了几个月前的观影回忆之后,她现在都有点害怕了。
  “我、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吗?”陶酥小心翼翼地问他。
  明明是自己不情愿,可她现在却害怕被男人拒绝。
  如果他真的拒绝了自己,她今晚该怎么办才好……
  陶酥一边害怕着,一边忐忑地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出乎她的意料,蔺平和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看起来还挺开心。
  “可以,”蔺平和点头,然后对她说,“你白天收拾一下,晚上下班了我来接你过去。”
 
 
第56章 五十六张黑卡
  天色尚早,就算陶酥心里真的害怕,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
  但是正如蔺平和所言,哥哥和姐姐年前都不会回家,让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
  陶酥是一个无神论者。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白天说。
  到了晚上,肯定是秒怂的人设。
  所以,这一次陶酥难得没有推脱蔺平和的邀请,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到了晚上,就被蔺平和接走了。
  因为想着几个月前的《孤堡惊情》,所以陶酥晚上的胃口并不是很好,她没吃几口饭菜,就觉得吃不下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想喝点东西。
  “蔺哥,你家有什么喝的东西吗,不要咖啡和茶,甜一点的有么?”陶酥趴在饭桌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保鲜层里有牛奶,专门给你买的,去拿吧。”蔺平和看了她一眼,这样对她说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陶酥跳下椅子,然后一路小跑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的保鲜层,就看到了整整一层的纸盒包装的牛奶。
  奇怪,这是她最喜欢的牛奶,因为是外国的牌子,所以除了家人之外,都不会有人特意帮她准备。
  她记得自己没有跟蔺平和说过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你……也喜欢这个牌子?”陶酥拎着一盒牛奶,回到了餐桌前,她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盒,上面标注着“适龄人群:3至5岁”的英文标识格外醒目。
  适合小孩子喝的牛奶会比成人的盒装牛奶味道更浅、更甜一些,而且更好吸收,陶酥在日本呆久了,吃多了生冷的东西,胃功能不是很好,所以比较喜欢这个牌子。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相信,蔺平和这样的人竟然会喜欢这种幼儿专用的牛奶。
  “还行,”蔺平和点点头,示意自己并不讨厌这些,然后继续说,“但我记得你喜欢这个,所以今天就买了些。”
  “我和你说过这个牌子吗?”陶酥好奇地问他。
  “没,”蔺平和对她说,“只不过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随手给了我这个,我觉得这应该是你喜欢的吧。”
  “……???”第一次见面???
  听到他的话,陶酥歪了歪头,思绪不由得飘回半年前的那一天。
  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给了他什么?除了三千块钱之外,就没什么其他的了。
  而且,好像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牛奶之类的话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真的没想泡你。”
  往事涌入脑海,陶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你是你印象中的第一次见面,”蔺平和看到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于是对她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将近三年前,也是那家酒吧。”
  “酒吧……?”陶酥有些好奇。
  “是,酒吧,”蔺平和点头,然后继续对她说,“我那天状态不是很好,因为公司的事不是很顺利,你那天也醉了,我猜你可能把我当成破产或是失业的人,所以安慰我,给了我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还有……”一边说着,蔺平和一边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她手上的牛奶,继而道,“和一盒跟现在你手上一模一样的牛奶。”
  闻言,陶酥陷入了沉思。
  按照蔺平和说的那个时间,她应该刚回国不久,也就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年纪。
  她那一阵子好像确实去了那家酒吧,为了庆生……
  那天她刚好成年,所以喝了蛮多的酒,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无论怎样努力的回想,好像也只能回忆起一个大致的、模糊的残影。
  可是,这个残影般的瞬间,却让蔺平和记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么牢。
  “那……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啊?”陶酥咬着喜欢,偷偷地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的表情,小声地问他。
  “嗯,”蔺平和肯定了她的猜测,继而说道,“刚遇见你的时候,你穿的是学生制服,个子也不算高,总感觉年纪很小的样子,我怕吓到你,再加上公司当时确实有很多棘手的事情,就没有第一时间去追你。”
  “……。”
  “后来,公司稍微好了一些,我刚想追你,却发现你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异性。”
  他慢慢回忆着暗恋的光景,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剖析给她看似的,说得每一句话都无比诚恳。
  “因为了解到了你的成长环境,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穷一点的异性,很怕自己贸然出现,会让你马上把我PASS,直到那天,你自发地误会了我的身份,所以……”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没有阻止我误会你的身份?”陶酥试探性地问他。
  “是,当时只是希望能离你更近一点,这种想法太迫切了,以至于忘记了欺骗会让你那么伤心,”他说得坦诚而饱含歉意,并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温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被你立刻PASS出局,也不会再骗你。”
  “……,”陶酥吸了下吸管,甜而不腻的牛奶化在舌尖上,她眨了下眼睛,然后对他说道,“你不觉得我喜欢的异性类型很怪异吗?”
  “喜欢什么样的异性,是你的自由,别的人无权指手画脚,当然也包括我,”蔺平和认真地说,“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在其他方面做得更好,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你是不是……傻,”陶酥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有人觉得,有钱是一个不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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