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境一看前妻这么漂亮,心生悔意,想跟她复婚。曹小红也痛快,你想复婚没问题,可你现在还有老婆呢!袁国境这衰人就真跟接生员把婚离了要娶她。
曹小红哪可能吃回头草,那天袁国境和接生员去扯离婚证,她就同一天跟人扯了结婚证。
……
曹小红说到这里笑得有点苦涩:“当时真是特别痛快,觉得报了血海深仇,让这个王八蛋人财两失。”
许多福:“……”
众人:“……”
这应该就是现实版的前妻的诱惑了……这王八蛋也该!
……
曹小红再婚后没有呆在镇上,还是去了沿海,不久之后她就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
袁国境第三次结婚,找了一个二婚的女人,名下有两三套房子,是个有钱的款姐,女方带着个女儿,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离婚了。
袁国境第四次结婚,这次结婚的对象大他十岁,有钱。
这个时候袁丰正是高三,精神最紧绷之际,开始出现明显的心理问题,袁国境怕这个儿子丢人,在亲姊妹的建议之下直接给儿子休学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件事是瞒着曹小红的,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不对了,后来让娘家人去打听才打听出来的,前后又用了半年时间,才说服袁国境将袁丰送到沿海来。
曹小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我看到小丰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跟电视里面的非洲难民一个样。这孩子脑子虽然出了问题,但也不是不知道好赖。当着他爸的面,一个字都没有说,装哑巴。等他爸走了,忽然开口跟我说他想我……”
这是知道只有亲妈能靠了……
许多福猜测孩子可以最初只是有点心理问题,大概是因为父亲频繁结婚离婚、以及高考的学习压力导致的情绪波动、失调,生活规律紊乱甚至行为异常、性格偏离之类,像这种情况在父母或者亲友的帮助是能进行调节的,如果不能调节,可以求助专业的心理医生嘛!
可是袁国境直接将儿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曹小红:“他刚到我身边的那个月,只要情绪一激动马上昏迷,身边根本离不开人。我带着他到处看医生,整个沿海的大小医院、乡村诊所全部找遍了,还吃了不少调理身体的中药,养了足足两三年,才基本养回来。”
现在袁丰只要按时吃药,精神状态能保持和正常人无异,但只要一停药就会变得非常焦虑。
许多福:“你还有一个孩子呢?”
曹小红:“我跟他爸离了婚之后,他就当兵去了,现在在部队的,偶尔也会给我打电话。”
曹小红和第二个丈夫已经离婚五年多了,袁丰是六年多前到曹小红身边的,她第二段婚姻之所以终结,大约和这个病孩子离不开关系。
许多福:“那今天来的这个几个是袁国境的姊妹?她们找你干嘛呢?”
这就要从袁国境的第五段婚姻开始说起了,他的第四个老婆年纪大了,已经不可能生育,而他唯一的儿子又得了病,眼看这辈子都是个废了人,袁国境开始担忧起自己会绝后……他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袁国境和第四个老婆是商量着离的婚,他托人找了一个远方来的女人,很快就把婚结了。
遗憾的是,两人结婚两年多了都没有动静,而这时候袁国境被检查出了胰腺癌。
曹小红笑起来:“肯定就是她们,袁国境只有姊妹,男的应该是袁国境的姐夫、妹夫。哎!他一辈子都相信他的姊妹们……”
袁国境在家里排老三,上面两个姐姐,下头一个妹妹。曹小红这个话,还是恨袁国境的姊妹们心不正,撺掇他将袁丰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事情。
按曹小红的话说,袁丰从前的成绩是非常好的,本来会很有出息,就算没出息呢?也是个正常人啦!现在呢?
袁国境生病,他的第五个老婆拿了五万块钱就被打发走了,眼见他这病越来越严重,流动资金也用得差不多了,他是有钱的,拿出一套房子让姊妹们去卖了给他治病。
房子卖了六十几万,袁国境生病才刚刚用了二十万,姊妹们就直接翻脸说没钱不治了要让他出院,把袁国境气得仰倒。
这根本就不是秘密,袁国境这样五结五离的奇人在整个耳口镇就唯他一个,即使他早就不在镇上住了,大家也乐于聊他的事情。
说起袁国境的三个姊妹,众人都只有摇头的,即使袁国境是个公认的乌龟王八蛋,对这些姊妹却从来都是很不错的。
曹小红又说了一遍:“他一辈子都相信他的姊妹们……”
结果这群姐妹握着他的钱,不肯给他治病。
“这几天她们天天给我打电话,说是袁国境快不行了,要把小丰接走。照理来说他爸快咽气了去瞅一眼也中,他们不是人我还有人性呢!可她们说我已经跟袁国境离婚了,不准我跟着去,那我就不干了!袁国境好好的我都不敢让小丰跟她们处一块,现在袁国境都不知道咋样了,我哪能把小丰一个人丢给这些豺狼虎豹,被让她们连骨头都给啃干净咯。”
曹小红真没想到她们能闹上门来,呸!
不是个东西。
第83章 福多多和解决
再说袁国境的三个姊妹和他们的老公, 他们被黄州带到了中医馆的小院子里, 当然不是进门那个, 而是许佰现在住的那间房外的院子。主要是考虑到一会谈不拢他们又大吵大闹起来, 这里离中医馆大门相对比较远,人来得也很少,就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黄州等了好一会,没等到许多福过来, 也没打电话催她, 知道是有情况, 就一直安抚几人。
五人有点不耐烦了,他们看出了黄州是个软和人,起码比刚刚见到的那个什么许医生要软和,扯着他东问西问的。
今时今日, 黄州没了前妻带来的阴影,已经脱胎换骨,瞧着特别好说话,其实关于曹小红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给几人透露。被弄烦了, 就给罗春生打了个电话,让罗春生端点茶水过来。
罗春生这边接了电话,从躺椅上爬起来,一伙子兄弟也听到动静了,刚刚他们都听说罗春生要去食堂,立刻表示全部跟着一起。要说中医馆哪的活计最受欢迎, 绝对是食堂,帮忙走一趟总能要点东西出来过过嘴瘾。
这样一想,罗春生都觉得有点饿。
一个人能感受到饿,这证明他的身体健康。
今天有点热,这群人已经换上短袖了,十来个大汉结伙进门,为首的那个拿着大茶壶,他身后的几个人手上都拿着杯子,笑嘻嘻的全部挤进院子里。
这个不小的院子一瞬间变得狭窄起来。
现在的罗春生等人是什么形象呢?经过一段时间的劳作,他们一个个的皮肤都黑了几个度,但绝不是干瘦。许多福针对他们每个人,制定了合理的作息时间表,包括了饮食、锻炼、休息等项目,他们的身体状态都是随时被监控起来了的,什么时候需要按摩了,什么时候需要药浴了,都是计算好了的。
这样养了几个月,一个个身体都结实了,连最‘娇小’的朱伍手臂上都有鼓鼓的肌肉,也是壮汉一枚。
然而,每一段经历都会在人的身上刻下痕迹。从前做过这么久的小流氓,总有一些可能一辈子的更改不过来的小习惯,比如说罗春生走路的姿势,许多福揪着他练了两个月,一不在她眼前,罗春生就故态萌发。
五人看着他们,打心底里冒出了两个字——痞子。
呃,换一个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
一看他们就不是好人。
这个么劳子中医馆怕不是个黑店咯,还养这么多打手呢!
五个人瞬间就老实了,萎在一边缩着。
黄州见五人老实了,赶在罗春生之前说话:“你们在这坐会,章护士长刚刚去取水果点心了,一会做好了就送过来。正好有客人,我们陪着他们一起吃点。”
这架势不像是对客人啦!
罗春生听出不对来了,招呼兄弟在墙角下蹲着,数十双眼睛盯着五人看,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罗春生还叼了根草站起来围着五人转了两圈。
许多福带着曹小红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异常乖觉的五个人。
曹小红进院门的时候,三个女人僵硬的还对她笑了笑。
曹小红:?
这还是那三个咄咄逼人的小姑子吗?难不成是今天出门没来得及吃药?!
很多人面对笑容都会下意识的回以笑容,但曹小红没有一点软和,冷着脸看着她们。
许多福也干脆:“袁丰今天情绪不稳定,不能离开医馆。你们把袁丰爸爸现在的地址留下来,我们明后天会抽空带袁丰去看看他。”
许多福还以为这几人听了这话不会罢休呢!没想到他们简直不能更配合了,‘唰唰唰’把地址一些,跟赶着投胎似离开了中医馆。
金银花茶还摆在桌子上了,刚刚没人给五人倒水,他们哪里敢自己伸手,愣是渴得嘴皮发干没抱怨一句。许多福这会一人一杯分给蹲在墙角的众人,对黄州竖大拇指。
黄大厨真是越来越奸滑了。
***
第二天下午,许多福忙完了,打算开车陪着两母子一起去镇上,邵卓群要跟她一起去。
邵卓群:“这会涉及到法律方面的问题,我能帮上忙,我有一个法学学位。”
许多福知道邵卓群这个人是不会撒谎的,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行吧!”
两人上了车,趁母子俩还没有出来,许多福笑眯眯的说:“你昨天说要当我的专业理财规划师是真的吗?”
邵卓群:“……啊?”
“如果我答应的话……”
许多福:“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钱都要归你管呐?”
邵卓群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了,他斟酌着,最后决定还是按‘行规’回答这个问题:“投资确实都是有风险的,但你可以完全的相信我,哪怕是将所有的积蓄交给我,也不需要害怕会有亏损的风险。不过,我还是建议只挪动闲置的资金……”
邵卓群又及时的想到了两人的关系,说起来只是病患与医生的关系,这个关系并不足以让许医生信任他……如果真的完全不信任他,一想到是这个结果,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抓紧了,虽然不疼,但却有些喘不过气来。
邵卓群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他总是这样觉得:即使关系不能更进一步,自己对于许多福来说也应该是值得信赖的朋友,起码不是医生和病人这样浅薄的关系。
邵卓群小心说:“当然,也可以花一点点钱,只做一个小小的尝试。”
“还是算了。”
邵卓群听到斩钉截铁的拒绝,一时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一双丹凤眼傻兮兮的对上了许多福的眼睛。
许多福的眼里含着笑的:“我从小就立誓,以后要努力赚大钱,然后钱都归我老公管。”
邵卓群只觉得这双带着笑的眼睛将他整个人都包进去了,半响他才听清楚许多福的话,这个人都迷了。
许多福:“安全带~”
邵卓群半天没有扣进去,还是许多福侧身过来帮他。
许多福跟他解释:“这辆车的的安全带有点问题,扣发比较特殊。”
邵卓群没说话,他因为许多福的贴近有点紧张。
维持着这个动作,许多福从包里摸出一张卡。
“喏,这是我的银行卡,我闲置的资金,不是太多,你别介意。短时间内我都不会用这笔钱,你可以帮我做合适的投资。”
邵卓群接了过来,干巴巴的说:“……所以你刚刚说的都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开玩笑,你觉得我像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吗?”
邵卓群:“……”
即使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回答一句不像。
许多福继续说:“我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群妹。
饱含深意。
邵卓群正要说话,许多福将窗户打开,母子俩已经到了,站在车旁局促的看着许多福,估计是误会来刚刚两人的动作。
曹小红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许多福耸肩:“怎么会呢……上车吧!”
许多福将手肘放在车窗上,感受着风的流向,余光看到邵卓群一会抿起、一会舒展的薄唇,她爽得不得了,偷偷地眯起了眼!唉哟~撩完就跑真刺激~
袁国境出院之后就被姊妹们送到了耳口镇老家,袁国境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健在,就住在耳口镇的老街上。眼看袁国境命不久矣,拉屎拉尿都在床上,就看是多活几天还是少活几天了,啥时候咽气都不奇怪,让他死在家里头好晦气的,几个姊妹一商量,还是送给老母照料吧!
袁家的房子,说起来离老鸭店还很近。
曹小红其实带着儿子真的很不容易,她儿子一个月无病无痛的吃药都要三千多,要是犯个什么病翻倍都打不住。曹小红父母都还在世,虽有姊妹兄弟分担,但她也是要负担一部分的。曹小红是精明能干,有点存款,但不能坐吃山空,她这个岁数打工能赚三千块都算是找到好工作了,碰到柯家是运气好,但护工做的活其实又脏又累的,特别不容易。
上有老下有小,没钱可怎么办?
曹小红要是没有这个病儿子,生活不说事事顺心,但也称得上一句幸福美满,为什么现在都看不出一点年轻时候美丽的样子呢?照理来说人要是美貌,即使岁数颇大了也还能看出一点年轻时候的样子。
许多福一观她面色,一摸她脉搏就知道这是忧思过重,元气渐失又多操劳导致失了精气神。
从法律上来讲,如果袁国境死了,他的遗产应该分为两份,其中有一份该是袁丰的,现在袁国境的姊妹闹这些幺蛾子,无非是看袁丰没有自主能力,所以想霸占属于袁丰的那一份财产。
曹小红自知闹不过这家人,干脆躲着他们,只想着该是儿子的总是跑不掉的。再怎么癫狂的人总要有点人性吧,亲侄子这样了总要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