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卓群在出行的途中被迷晕,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捆绑着丢在车座上,车内有三个长相穷凶极恶的绑匪。这三个绑匪没有遮掩面部,似乎并不介意被他看到长相,从他们的谈论中,邵卓群知道,不能等待救援,必须自救。
这些人绑架他并不是为了取得钱财,准确的说是并不全为了取得钱财,他们与自己的父亲有旧怨,拿了钱之后绝不放人,要杀了他泄愤。
现在他还可以想办法拼一拼,等到达‘黑窝’之后对方人数众多,就是想使法子也不成。
邵卓群的父亲是警察,他虽然自幼患病但还是跟父亲学了一些小巧招,偷偷解开绳子之后趁其不备用弹簧刀刺中其中一个人,一脚踢向驾驶员。那驾驶员徒然受惊,急打方向盘……邵卓群脑袋撞在车上,就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思维倒是出奇的清楚,但指挥不了身上的任何一个零件。
‘啪’
车门被拉开了,邵卓群身高一米八,被一个女人轻松的半搂着拉出车内,然后被其用公主抱带下车,他却说不出话来。
“你有心脏病?”
……
许多福无奈发现这人意识已经涣散,一般像这类长期被病痛折磨的病患身上都是有常备药的,她搜索一番,果然找到了。
这时候许佰也下来了,许多福让他将车内的另外两人搬出来,他伸头往车内一看,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吓得他两股颤颤了,胃中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哪还有力气动手。
许多福返回车上拿了矿泉水和银针回来,见他还是面色青白一片的站着,只能自己动手将车内的两人弄出来。
“幸好你没有学医?”
许佰还懵着,愣愣的:“啊?”
“每个学医的都要被丢进停尸间练胆子,你这样的,还不被活活吓死!”
第11章 福多多治风寒
许佰被姐姐一唬,居然缓过劲来了。
有了许佰帮忙,许多福压力大减,毕竟她只有一个人两只手。扒开男人的衣服,银针用酒精消毒后刺穴,也该是他的运气好,这套银针是许多福从网上买的,快递只送货到镇上,她才刚刚取到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姐,他醒了。”
许多福微微扭头,看到许佰正欢喜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手下刚刚救醒的人目露凶相。她极快的做了反应,拉着傻弟弟胳膊将他往后拽了两步,将要翻身起来的男人轻轻松松的重新踩趴下。
许佰看到了男人狰狞的神色,不过因为男人很快又被亲姐弄翻在地,只以为是男人虚弱无力,所以在自己姐姐脚下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我记得车上有绳子,去拿过来。”
因为公路旁是个缓坡的缘故,除了腹部插有弹簧刀的男人气息微弱,其余两个大汉都只是晕过去了。这会清醒了一个,许多福干脆将两人都绑住了手脚,他们本来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但她发现第一个从车内拉出来的倒霉蛋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做过手术进入愈合期了,偏偏遇上了这种事情,旧疾复发,需要她集中精神针灸治疗。
许多福的医疗能力不是异能,虽有系统帮助,却是自己努力锻炼出来的。拿游戏人物做比喻,她的医疗技能永远在人物面板上,已经到专精级别的医疗能力也可以说是相当于一个称号。许多福需要的时候,她的精神会高度集中,就像是游戏人物佩戴了【医疗专精】称号会产生增益BUFF一样,她五感会格外的敏锐,精准度高,就是比较耗神。
大约一刻钟的样子,许多福施针完毕,额头上都见了汗。
这时候,警车也来了。就算是从镇上的警察局出警,到达的速度也算是快的了,从警察上下来的一个穿便装的中年女人穿着高跟鞋跑得比警察都快。许多福还以为要拦着她,毕竟她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没想到女人没有蹲下来之后没有触碰伤者,而是小心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许多福见她片刻之后软倒在地,压抑的哭声从嘴里泄出来。
这多半是伤者的家属了。
许多福跟许佰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女人的情绪,自己将伤者身上的针取了。
女人被许多福的动作吸引,渐渐不哭了。
“……他没事吧?”
女人小心翼翼的问,又说明身份:“我是他妈,”
这么快就能控制情绪,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许多福给伤者把了把脉才说:“旧疾复发,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要特别注意调养,不能大喜大悲。”
“那他身上的伤……?”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伤患半边脸都是血污,看着是很恐怖,但伤口其实都不深。
女人眼里又沁出泪水来,拉着许多福的手:“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不一会,救护车就到了,没比警车慢多少。其实伤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他身上擦伤和撞伤比较多,还是需要去医院消毒包扎。
这种情况许多福两人当然是要去警察局做笔录的,不过路上他们就了解到去的不是镇上的警察局,而是市里的总局。车上的警察非常客气,中途停了车还有个警察下去给去给两人买水喝,到了警察局之后处理得也非常迅速,问了基本情况留下了联络方式就让他们离开了。
果然如许多福所料,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而是绑架案。
许佰:“哗,真精彩!姐,自从跟着你之后生活简直刺激得跟坐过山车似的,感觉前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许多福:“……”
只希望不要卷进什么麻烦的事情才好!
做完笔录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干脆也不回福兴村了,这个点父母都在工作岗位上坚守,两人就去了许爸爸的中餐店。两人到的时候店里的收银员正在算账,许爸爸坐在靠角落的凳子旁看报纸,都快要到饭点了店里才零星的有几个客人。
许爸爸这家中餐店是老字号,靠着这家店养大了许多福和许佰两姐弟,在附近一带是比较有名气的。近年来F市新城区发展得比较好,老城区面临着路面窄、停车难、房子老旧、规划不合理等等问题,老城区内的人就慢慢的搬迁到了新城区。人少了,生意也就变差。
“老板在不在,收租金啦!”
涂着大红色指甲的胖妇人比许多福还快一步进店,提高嗓门就嚷嚷。
许爸爸收了报纸站起来,脸上有点不好看:“怎么这个时候来?包租婆,没看见店里还有客人嘛。”
这条街一整排的商铺都是这个胖女人家里的,许多福不知道她姓什么,自从周星驰的电影《功夫》上映之后,所有的租客都叫她包租婆。照理来说是每个月的一号交租金,这才二十八号就登门,许天明自认每个月都是按时交租,称得上是‘一等公民’。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早点提醒一下你们呗!”
包租婆撇嘴:“怕你三两个客人支撑不起门面哦~我这可不接受赊账!”
好像上家生意不好做关门了下家来接收你的门面会多给租金一样,有些真是搞不懂她们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包租婆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许多福小的时候,有一次她见许爸爸店里生意好眼红了非要涨租金,许爸爸肯定不能白白吃亏,她就在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跑来大吵大闹!愣是逼迫得许爸爸妥协,每个月比旁边商铺多交了一百五十块钱。
那年景一百五可不是小钱,弄得后来包租婆以许爸爸为例子提高整体租金,还让许爸爸成为众矢之的,周围的租户都烦他立场不坚定害得大家跟着倒霉。
“快交租,早交晚交都是交,既然我来了,你们就给啊!难道还想让我白跑一趟不成。”
小时候,这个包租婆一度是许多福梦里都会出现的大老虎。现在,包租婆虽然依旧肥头大耳,身躯如小山一样颤颤巍巍,许多福却已经长大了。
用餐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许多福拉着包租婆的袖子往外走,这个刻薄的女人当然要反抗,却被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搞得楞了一下,被巨力拉着就到了门外。
“死了人,疼死人了!**给我放手。”
许多福声音冷的似冰坨子,可不带一点感情的:“你接着闹!”
包租婆觉得自己在这里是有权威的,要换别的情况,她是绝不怕的,不管是动嘴还是动手都是租客吃亏,毕竟他们都是租商铺来做生意的,整天闹还能好好做生意吗?她依仗着这一点胡搅蛮缠,达到目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包租婆却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力气能有这么大的,两人体型相差这样大,可自己却能轻易被制住。她有点怕了,这力气大得感觉都快把她的手臂给捏断了,不闭嘴疼啊!
“你放开,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今儿不要钱了。”
见她真闭了嘴,许多福才撒手,包租婆咒骂了两句灰溜溜的跑了。
许爸爸见女儿轻易将包租婆弄走,心里很是出了一口郁气,但他多年忍让退避都养成了习惯了,事情还没做之前就先想着要留好退路,跟人有天大的矛盾都记着不把事情做绝。心里的舒爽劲过了几十秒就开始思考得罪了包租婆怎么办,这歪婆娘可不是没有做过给人断水断电的事情。
“爸,我记得合同是一年一签,十二月到期?”
许爸爸:“哎!是呀,你放心,就算得罪了包租婆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要续约的那阵是她一年里头难得有笑脸的日子。”
许多福心里是有点酸的,普通人嘛,哪有不在社会上受人气的。这包租婆这么过分,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人了,她爸爸却一忍就是三十年。
做厨子是很辛苦的,许多福上班挣钱之后就有意让许爸爸改行,可无奈他不愿意。随着生意越来越差,许爸爸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一个月赚的钱仅仅能够把账拉平,一分钱赚不到,是很打击积极性的。他未必觉得做厨子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只是做惯了这个,一时半会不知道做什么,就拼命拉着面前的绳索,避免成为‘失业’人员。
“爸,我的意思是说合约满了就不续约了。”
许爸爸:“啊?”
许爸爸瞪圆了眼睛,拿纸拧了一把鼻涕。
许多福:“这一片没搬走的都只剩下些老年人了,基本不在外面消费,我是说换个地方开店。”
许爸爸还在吸鼻子,这会没有客人来,许多福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感冒了。感冒具有季节性,秋季多风热,夏季多暑湿,秋季多兼燥气,冬季多风寒。如今已经是冬季,许爸爸觉得恶寒发热,头疼身痛,鼻流清涕,脉浮,淡红色薄白苔,便是风寒感冒的标准临床反应了。
许多福:“风寒感冒,我去后厨给爸煮点红糖生姜水喝。”
许佰:“爸,你咋感冒都不放在心上呢,一把年纪了……”
絮絮叨叨……
许爸爸:我们家的闺女和儿子是不是生的时候被组装错性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瓶砸对风寒风热两种感冒辩证是这样记的:风寒清鼻涕,用姜糖饮(生姜10g,红糖15g);
风热浊鼻涕,咽喉肿痛,用银花薄荷饮(金银花15g,薄荷6g,白糖适量)——(《中医史食疗学》)
哭脸.JPG 就记流那种鼻涕~
第12章 福多多做糖橘
许多福本来打算在城里陪陪父母,许家父母都要工作,与一双儿女至多半个月能见一次,可惜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村长李千万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找她商量关于道观的事情,道观已经正式修缮完成,按照李千万的意思,不必敲锣打鼓的搞出什么排场来,但还是应该集结村民们去拜一拜。
许多福如果缺席就不太好了,好在许家父母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打算抽空前来拜一拜。
说来也巧,前几天翁老先生四处串门,就是想要从村里的老人嘴里问出来道观的原名,因为这道观年久失修,招牌早就不见了。还是在村长的帮助下,才从村志中查到了道观的原名——妙济观,供奉的是九天采访三界药王天医大圣开元普度天尊,妙应真人孙思邈,居药王妙济宫,被称为药王爷。
岁数很大的老人依稀还能有一点模糊的回忆,据说他们还小的时候生了病家人就会带他们去山上的道观叩拜,以求除病驱邪,早日康复。
许多福是个医生,由她来重修道观,可以说是无巧不成书了。在村民看来,出钱修道观除了看不见的功德之外,其实是没有什么实在好处的,也不能像私人出钱修路一样给弄个功德碑让过路的人都看见,人人夸你一句富贵了不忘贫苦家乡。
因为此观这么巧是供奉药王爷,倒成了许多福医术精湛的另一个作证,什么‘许多福因医术很好被药王爷知道后开山宴显灵’、‘药王爷启示许多福’、连‘许多福医术得药王爷梦中相传’之类的都有了。总之,关于许多福的医术在乡邻之间就带上了说不清的传奇色彩。
许多福还是不希望这样的影响的,医学是严谨的,染上神仙色彩并不是好事,可惜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等待舆论自己消散。
这天,许多福一家四口采购了香烛,开车回到福兴村。这还是许家父母第一次进入重修后的妙济观,阶梯两旁是低矮的灌木,每一片叶子都绿油油的,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许妈妈摸了摸灌木的叶子,稀罕得不行:“长得可真好哇!”
移栽的时候用稀释过的水凝露浇灌过能长得不好吗?
妙济观其实并不大,村内人见过道观最鼎盛的时候也就三四个道士,实则房屋的总面积不足四百平米,其中除了三个大殿之外,还包括了道士们的住房和一些功能房,比如厨房、餐厅之类。一家人走了大约七八十步台阶之后是一个拱门,挂着木招牌,上书妙济观三个字,这块木头许多福不晓得是什么材质,不过是翁老先生说是他私藏的好料,刻字后看起来有些古朴意味。
进入道观拱门后就能看到正殿了,路过一个八卦图样式的小水景就能进去,许家不是今天第一个来拜药王爷的,铜炉中已经插满了格式的香。那疯道士今天穿着一身道士服,在正殿门外洒扫。
就如同许多福猜测的那样,翁老先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重修道观,把这视为他死之后能留在世上的让人瞧见的东西之一,拿出了许多私藏的好物件,八万、十万的弄成这样绝对是许多福大赚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