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这样的场景倒也是少见,若是能够让那丫头心情欢畅一点倒也算是有失有得。可是木管一转到那酒灌的红封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静安,你从那里取的酒\"咬着牙心痛的质问。
不知所谓的人嘟着嘴伸手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开着的酒窖地板,“嘻嘻嘻。真的是好酒呢。”说完端着罐子往嘴里倒上一口,一般入嘴,一半直接溢了出来湿了整个衣襟。
难以置信不想相信的上前一步,捡起那被丢在一旁的酒罐子,御影强行压下那钻心的心痛还是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是好样的。”这可是他珍藏了七百年的好酒,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喝一口,结果——瞧一眼湿漉漉的地面,就这样被糟蹋了。
“你喝了几瓶?”
静安摇晃着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御影刚要松一口气结果那傻姑娘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呀,我真二,明明是三。”迷迷糊糊的将两根手指头变成三根。
总共就三瓶。
心痛的抱着酒瓶子,御影瞪了一眼不知所谓的静安。
谁知刚刚还是嘻嘻哈哈的人,眼泪就如同是那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奔涌而来。“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十分委屈的抱着被子藏到角落一角。
“明明不是我的错,我努力还不行么,天赋什么的不够我补还不行么,为什么总是那它说事。”十分的委屈的拿着手发泄的垂着手中的被子,静安边哭边说。
酒瓶子“啪——” 的一下掉落在地上,御影的脑中一片混乱。似乎早在许久之前也有人这样说过,天赋总是不尽人意。世人的偏见往往就在那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有时根本就没有给机会和时间去让一个人成长。
“你相信你自己吗?”
“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一下子丢开被子,静安站起来指着上方十分霸道的宣告,“我哥哥可是说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我就是最棒的。”
一想到家人,眼泪立即又如同时那掉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哭:“爸妈,哥哥,我想你们了,可是现在你们在哪里啊。”瞧了一眼陌生至极的四周,“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任性了。”
目光闪烁,御影站起身缓缓的靠近那蹲坐在地上的人。走到只剩半米的地方突然用扇子挑起醉醺醺的人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哄骗诱导:“静安乖,那你说说你到底来自哪里,你的家人呢”
作为一个看不透的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忽视一切。可是现在距离真相咫尺之间时,好奇心还是胜过了一切。
在真相面前,克制算什么。
“我——”张着嘴呆愣愣的瞧着面前的美男,突然张口,“你长得真好看,就像是我喜欢的不二一样,他也好看。”
一愣,御影挑着扇子上前一步面部紧贴着她的面,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睛迷惑问:“不二又是谁,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恶罗王而来么?”声音温柔,就如同是那最醇香的美酒。
不远处的虎彻鬼切却是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瞧着万里晴空不解呢喃:“阿嚏,这天突然转冷了。”
“说的也是呢。”
不舒坦的一下子拍开下巴上的障碍物,静安锁着眉头不满嘟囔:“我不喜欢这个。”眨了眨眼,“你说得是啊,就是为了那该死的不解人意的恶罗王雾仁。”咬牙切齿,继续抱怨,“你知道吗,这脸上的伤口就是他造成的,还将我赶出来,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对不对。”
心中嘀咕一句:本来就是恶魔要什么良心。面前的人烂醉的模样,一想起那被糟蹋了的好酒,御影也想将人丢出去,可是衣袖被人紧紧的拽住。
领悟到那人傲慢的祈求,自瞎双眼也来不及啊。
“对,你说得对,但是你可不可以说一说你的事。”
若是现在不弄清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要知道这丫头醒了之后那嘴巴比蚌还紧。
灿烂一笑指着天花板,静安:“我啊,我是来自天上的仙女。”
御影:……
“若是不说,这式神可就……”御影咬着牙威胁,再温润如玉的人在醉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人面前也要崩完了。
赶紧求饶静安紧张得一下子严肃认真起来,瞧着那个双目澄澈的人御影一瞬间觉得自己刚刚是陪着小孩子耍了一回。
“你说。”
“是。”
第14章
只是——
抱着被子的女孩哗啦一下往旁边一侧,唬得御影立即后退一步。眯着眼哑口无言的瞧着那一下子睡着的人,说好的交代清楚呢?
伸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喂——”那人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的瘪了瘪嘴,御影情不自禁的伸手挡住那结痂的伤疤,映入眼帘的五官小巧精致倒也十分不错。
心底叹息一声,无奈的将另一床被子铺好在床边干爽的地板上,轻声轻步的连着被子抱起那柔软至极的身子放在被子上。似乎感觉到了不舒服,眉头紧锁,两颊通红的人殷红的唇瓣微动嘟囔了一句:“我真的是小仙女呢。”失声而笑,御影安慰式的拍了片她的肩膀。
待人安稳下来,他蹑手蹑脚的抽出那抱成一团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这次就先饶过你,不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无奈的刮一下红肿的鼻头,伸手一晃手中就出现了想要的东西,“这次就算是小惩大诫了。”
瞧着一脸笑意的从厢房里走出来的御影大人,虎彻捧着刚刚偷过来的酒杯在鬼切的杯子上碰撞了一下以示庆祝,满脸灿烂感叹:“这世界真是平和啊。”
刚刚的所有声响以及屋内四仰八叉的人都不是问题,鬼切望着不远处御影神庙的牌匾附和:“是的呢,真是平和啊!”一口气悠悠犹如那傍晚袅袅吹起的炊烟。
炊烟带着上云霄与白云比肩的梦,晃晃悠悠、悠悠闲闲的一步步靠近,就差两百五米、一百八米……八八米眼瞧着成功就在眼前,“啊——”不知何处刮来的一阵强风让它夭折。
“噼里啪啦”眯着眼感叹着平和的两个人手一抖,杯子宣告牺牲,两个人亦是一个不稳直接从台阶上咕咚咕咚的滚了下去。
眼前撞入一双白色的袜。
哭唧唧委屈至极的虎彻扶着鬼切拽着御影的衣摆控诉:“大人,平地的河东狮吼。”一双眼闪阿闪湿漉漉惹人怜。
两个鬼火童子鼻青脸肿,只是始作俑者似乎也瞧着不妙。
“乙比,你竟敢偷偷的打本大爷的帅脸。”一脸痛心疾首的黑衣男人愤怒的拽着迷迷糊糊的红衣风神,“你看,你看,这都肿了。”左手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红包,鞍马恨不得以头抢地,不对——那样愧对他的无敌俊脸。
无比焦躁的甩开那人的领口,作为国民偶像,他的脸啊!脸啊!烦躁得不知轻重的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包,“嘶——”还真不是一般的疼,“乙比,你赔我脸,赔我脸。”
乙比抬起头扶着自己发疼的额头,短发被他潇洒的用墨镜框至脑后。抬起眼不满的盯着那发燥的男人,不满的敷衍:“行,我赔、我赔,你先放开我。”不知所以,可是狗急跳墙他是一个优雅的神。
“不行,你先赔我脸。”
“呀,我说你够了没有。”面对厚颜无耻的男人,乙比平地一声吼,气哄哄的叉腰怒目而向,“老娘不发飚,你当我是病猫不是?”
鞍马:……
御影低下头瞧了一眼身旁的两个鬼火童子,两个人立即明白过来。发愁的愁着那两个针尖对麦芒说不得就要火烧神庙,血洒遍地的人,吞吞吐吐道:“那个,其实是鞍马大人自己撞的。”
御影不解问:“为何?”
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发现脑子不够用的虎彻挠着头和盘托出:“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说了一句‘原来是头更疼’自己撞在了地板上,然后昏睡了过去。”
拖着扇子撑着头,想到那个可能御影心中的腹黑一闪而过,瞅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不得真的有一出好戏呢。
扯嘴一笑,“虎彻鬼切沏一壶好茶。”关于乙比的好事,御影觉得自己可是从未曾瞧过,果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虎彻鬼切对视一眼,仰头瞧一眼满脸幸灾乐祸的御影大人,乖乖去沏茶。
席地而坐在庭院中央,豪迈非常正大光明的将不远处的酒壶一勾,拿到手上再一勾拿起一酒杯,“诶呀,美好的人生啊。”
虎彻鬼切瞅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再瞅瞅那已经喝上了的大人,十分欢畅的坐在御影身后一米处,两个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亦准备看一场伟大的撕逼大战。
吼回去,吼回去——无良观众瞧着鞍马暗自摇旗呐威。
瞪大眼睛瞅着呆愣石化一刻的鞍马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气势威武的伸手指着对面的乙比。来了来了,无比认真的擦亮眼睛盯着,怼回去怼回去。
“你——”鞍马头发都立了起来,一瞅就知晓不简单。
谁知下一秒就瞧见之前那伟岸得如同是威武富士山的男人怂了,垂着肩低着下巴目光消极而小心翼翼的拽着乙比的袖子求饶:“乙比大人,我错了,我错了。”
“噗——”三个人口中的酒茶一口喷了出去,难以置信的指着那怂得无比迅速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咳——”。
没能够顾上那看戏的几人,鞍马满脸懊恼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面色不好的乙比,脑海中全部都是自己与别人比试鸡蛋与西瓜砸头哪个更疼的画面。
委委屈屈的摇摇头,难以置信的将那不堪的画面驱赶出去,鞍马连忙道歉:“亲爱的乙比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我错了,我错了,看着我这张国民情人帅脸的面上,你就不要计较了。”
什么鬼,该死的酒。
回去一定要买一百箱拿去喂猪。
乙站着不明所以,到目前为止到底是什么状况?当然他可是最机智的神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无所谓的摆摆手大方表示:“没事没事,我大人当然有大量。”
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鞍马捂着胸口想:“还好不是小气的女人,要知晓这世上最难弄的就是大婶了。”
扇子一挥,擦干咳嗽而出的眼泪与嘴角的酒水,御影嘴角微弯。
乙比凑近一步,靠近鞍马扯着嘴角邪笑:“你称呼我为什么?”
压迫感扑面而来,鞍马唬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瞅着那面色黑沉邪笑靠近的人欲哭无泪,说好的最宽宏大量的神明大人呢!
“静安,你想要去哪里?”御影开口。
第15章
无奈的从墙根转过身。
“你捂脸做什么?”虎彻回身看着那捂着脸磨磨唧唧的站在墙角纠结的人问。
静安:……
她能够说自己发疯的喝醉酒了,然后发狂的拿着黑墨在自己的脸上自我良好的化妆么?一觉醒过来,看着掉落一旁的镜子和毛笔,天崩地裂。
“没什么,没什么。”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摆了摆手,静安决定直接开溜。
先去洗脸先。
屋内被狂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鞍马冲了出来,一下子冲到静安面前拉下她的手说:“对不起,之前的话是我放屁,作为赔偿请你明天去看我的演唱会。”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消失,再晚一步说不得就要躺着出去了。
满脸愤慨不尽兴追出门的乙比以及门外的人瞅着静安的脸,集体石化。
最先大笑的是乙比古神,那人笑得都直不起腰,其他人一下子被感染在地上笑得打起了滚。静安的脸上一面涂了半面黑墨,一边花了一个熊猫眼嘴边补上三个猫胡子。
御影含笑:“半面妆?不错。”
“才不是,我就是喝醉了不知事而已。”说完捂着脸一口气跑开。
乙比挑眉弯腰瞅着坐在原地含笑的某人,这事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亲切的将两个打滚的鬼火童子抓起,轻声哄骗:“虎彻鬼切,你们大人在我们喝醉时是不是去了那丫头屋里。”
笑得不知东南西北的两个人傻里傻气点了点头。
“嗯嗯嗯,你怎么知道?”
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的乙比放下两个晕乎乎的小人,眉一挑双手便在胸前瞅着还在远处一身风轻云淡的某人,心中默想:果然腹黑,面皮似乎还不薄。
“呀,是这样啊,那你们说我要不要去一趟水池边做一次传信使者呢?”乙比对着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御影挑衅。
虎彻鬼切抱着自己的小肚子脑子不在线:“去吧去吧,要做好人。”
神情一顿,御影扶额。
“酒已经喝完了,你大人可以回了。”恼羞成怒的某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乙比不为所听,急巴巴的凑到御影身旁舔着笑商量:“我保持沉默,你将你的竹香酒分我一小盅如何?”他可是酒痴,对于那几瓶酒垂涎已久。
御影突然笑了。
瞅着御影的笑,乙比心里发毛,瞧着他微张的嘴顿感不好,果不其然就听见世界上最悲催的消息:“酒被那丫头糟蹋完了。”
“她喝的是竹香酒?”乙比难以置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死心的拉着御影的衣摆询问。
御影给他最后的死刑。
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乙比欲哭无泪。那丫头果然是战斗机,能力惊人,一下子就将他垂涎了几百年的酒喝个干干净净。
就凭这个,他折服了。
静安将脸上的墨汁洗去,收拾完房间就遇见了站在角落里头顶一本书面壁思过的两个鬼火童子。一个个小脸满是委屈与可怜,但是静安可不会忘记这两人方才经久不绝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