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太有才华了怎么办——别寒
时间:2018-05-26 20:14:48

  “……你在向我暗示什么?”
  陆白眼眸微微敛着,想起了之前的梦,反复做了两次的,很不好的梦。细碎的画面让她觉得很是碍眼,但是越将它从自己脑海里抹去,下一秒记忆起来却更加的清晰,印象深刻。
  花夏摇了摇头,脸上倒是坦荡没有任何的躲闪,眼眸直直的注视着陆白。
  “只是突然想问一下,这是我之前历史老师想问你的问题,当然她只是在读到你的诗句时候这么喃喃自语了一下,不过被我听到了而已。因为你的诗里,似乎格外的洒脱,超脱世外。”
  “……后人过度解读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白沉声说道,然后一言不发的跟着花夏走到了大厅候客区,少女狐疑的看着陆白,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刚刚的问题,可能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公子旌余看到陆白之后迈着大长腿的走到她面前微微拱手,然后抬眸直直的注视了一下少女,她抿着唇也回礼着。
  “公子旌余,久仰大名。”
  “同久仰。”
  男人的声音如同清泉一样,很是好听,尤其是不慌不忙微微启唇的样子,莫名的给人一种禁欲感。
  俊美的五官让人觉得像是清晨的白露一样清爽澄澈,他着着一身白衣,看起来不染纤尘。
  不过……这话也太少了吧。
  一时之间,大厅处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花夏忍不住掩着唇偷笑着,然后在男人淡漠的眼神之下瞬间敛去了笑意,低垂着头为陆白添上茶水。
  “我们公子向来话少,绝不是疏离之意,还请陆大人不要介意。”
  陆白视线还落在公子旌余的身上,发现他听到了少女的话之后极为矜持的微微颔首,如墨玉一般的眸子注视着她,清澈纯粹。
  “……无碍,少说话好,对嗓子好。”
  陆白噎住了好一会儿,最后干瘪瘪的说出了这一句话,空气里的尴尬还是丝毫不减,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只是她一个人觉得尴尬。
  公子旌余只是淡淡的颔首算是回应,形状优美的薄唇没有张开分毫,随即又是长时间的对视,然后沉默。
  陆白原本以为他再怎么不喜说话也至少会说上几句,寒暄也好,但是……他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时候陆白诡异的有些想念那个话痨狐狸了,至少不会觉得冷场。
  “公子的意思是先带陆大人去授课的地方看看,今日只是和他们熟悉一下,不急着授课。”
  花夏对陆白这么细细的说着,好像真的听到了旌余说话了一样。
  她也没在将男人不说话这件事放在心上,将视线落在了花夏身上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又看向了旌余。
  果然,他点头,表示少女说的话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样。
  “那,有劳花夏姑娘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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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陆白去了暗花坊给那里的孩子们授课?”
  魏暮刚刚准备去陆白的府上找她,结果就听到了暗鸦的话,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
  “王爷,千真万确。”
  男人重新坐下,眼眸有些寥深。
  “暗花坊是和皇宫唯一紧密联系的江湖派别,陆白一向不喜这些皇宫和江湖之事,为什么会答应?”
  他喃喃的说着,俊美的脸上带着暗沉,长长的睫毛的阴影落在眼睑处,将眸子映衬的更加幽深晦涩。
  魏暮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想到的却远远不止这一点。
  陆白现在并不知道燕卿这个暗卫长做的真正的职务究竟是什么,但是一旦踏进了暗花坊那么,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留意便知晓了,更何况陆白那样聪慧的人。
  有时候他也弄不清魏凛究竟想要做什么,明明那么宝贝她,却从来不让她避免那些阴暗面。他似乎根本不害怕少女会不会就此憎恶他,毕竟,是他推了燕卿一把,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他这个疯子,想要将她和他一同染成红色吗?”
  彻彻底底的占有,不仅仅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的世界也必须和他一样,一点一点的同化。
  这也是陆白为什么如此排斥接触魏凛的原因,虽然之前将燕卿直接派遣到漠北这件事让她很生气,以至于置气到了现在,因为他毫无悔意,即使知晓少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坐在高位之上,便只从利益看事,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而对于少女,或许是他最后的**了,不过,偏执成魔。
  “可是,为什么王爷不觉得是皇上直接派陆大人去暗花坊的?毕竟暗花坊的坊主只要和皇上说一下,看中陆大人的才华指名她去的话,即使拒绝了也没有办法的啊。”
  暗鸦不明白为什么宁安王会这么肯定的认为这件事只是出于陆白的主观意愿而已,天下事无论大小,不过只是一道圣旨的事情吗?
  男人嗤笑着,眼眸却冷得像是冰雾在萦绕氤氲一般,他的脸色很黑,第一次完全的没了笑意。
  魏凛最可怕,也是最让魏暮讨厌的一点就是……
  他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任何事情,但是总有办法让对方按照他所预想的轨迹去做。
  就像让燕卿自愿的成为暗卫,被他拉着缓缓的堕入了在他登上皇位之时的那个……漆黑无光的世界一半。
 
 
第四十章
  有了花夏在身边解说男人的用意, 气氛也稍微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先生好!”
  这里的孩子并不算多, 大概三十多个,他们远远的便看到了陆白和公子旌余, 立刻开心的从书屋里跑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孩子的欢迎, 陆白有些不自在, 但是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微微颔首。
  这里的孩子们大多都已经是十一二岁的年龄,有极个别小点的大概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的眼眸很亮还没有沾染上任何的阴暗,澄澈纯粹像是此时的晴空万里的天色。
  旌余看着陆白,眼眸淡泊,看起来很是风轻云淡。
  他看了一眼花夏, 少女立刻会意然后对陆白说道。
  “陆大人我们先进学屋吧,今日和孩子们熟悉一下不急着授课。”
  陆白其实并不知道要怎么教,听到今日可以缓一下的时候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围绕着她的孩子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他们对于旌余的尊敬和喜爱是直白纯粹的,但是在这些围过来的孩子里面每一个人都稳定的站在距离男人半米之远的距离, 而他们对于自己却显得更为亲近些,一个稍微小点儿的孩子甚至直接拽着了她的衣袖。
  男人的确过于清冷了,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一袭白衣就这么站着似乎下一秒只要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便立刻会羽化飞升了一般。
  陆白这么想着,一个小姑娘,也就是那个拽着她衣袖的孩子轻轻地将她往学屋里面拉去, 眼眸圆润, 像是墨玉一样清澈。
  “先生走这边。”
  被孩子们簇拥着, 这样的感觉的确很奇妙,尤其是在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杂质,心灵都跟着净化了。
  旌余在见着陆白被如此热情的对待的时候,眼眸微微闪烁,然后垂眸看向了一旁的花夏,发现少女也是带着崇拜和喜悦的眼神看着陆白。
  “和她,熟?”
  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开口的男人在看到花夏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嗫嚅了一下唇,然后开口问道。
  花夏立刻反应过来男人问的是自己是不是和陆白很熟,因为从她进来的时候少女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于其他大官员那样毕恭毕敬,甚至之前还偷笑了。
  熟?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熟悉陆白吧,那也是自己单方面的从书籍上的那种认知罢了,他们两人其实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也就这么两三次。
  “算不上熟,只是我觉得陆大人并不怎么拘泥于上下等级,这样相处起来似乎更让她自在些。”
  花夏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公子旌余的脸色,发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视线随即便落到了在学屋里面的陆白身上。
  陆白很少和小孩子待在一起,这么多孩子应付起来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很乖巧,只是问的问题有些天马行空,让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先生,我听花夏姐姐说你是青川的大官,怎么愿意来给我们授课啊?”
  一个小男孩好奇的注视着陆白,这么直接的问道。
  “刚好有空,我其实只是一个闲散的小官而已,每天除了上下朝没什么事情干。”
  陆白这么说着,希望他们不要将自己当做什么厉害的不可以碰触的高位的人来看待,而是更多的只是当成一个哥哥姐姐这样的角色。
  听到少女的话花夏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陆白这样的官职都是什么闲散的小官的话,那么青川便没有什么官了。
  旌余眼眸稍柔和了些,然后迈着大长腿静静地坐在了学屋的后面位置,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们的互动,原本有些冷冽的气息此时略微缓和了一点儿。
  花夏走过去站在男人的旁边,也不说话。
  “那先生可有妻妾?像先生这般年纪,大概也有三四房小妾了吧。”
  “我觉得不止,先生生的好看,肯定有许多女孩子想要嫁给先生,那至少……十个?”
  不知道是哪一个孩子开了这么一个口,周围的也跟着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陆白到底有几房妻妾了,甚至越发的激烈,像是解答数学题一样研究了起来。
  花夏看着陆白听着孩子们的讨论而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丝毫没有和这个时候轻松的氛围一起放松下来,她长长的睫毛颤着,抿着唇没有说话。
  什么妻妾成群啊……这个人压根一生未娶。
  “你,知道?”
  虽然男人视线一直没有直接的放到花夏的身上,但是余光瞥到了少女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严肃神情的时候,本就不擅长掩藏情绪的花夏被敏锐的男人一眼便看穿了。
  “啊,不是公子,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她刚刚说完,陆白有些头疼的将一个讨论的最为激烈的小男孩给拉到怀里。
  “不用继续讨论了,先生我还未娶妻。”
  周围沉寂了一会儿,随即又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大的声音。
  “那,那肯定有小妾或者通房丫鬟对不对?几个呀先生?”
  “一个都没有。”
  还有,你们年纪轻轻知道的这么多真的好吗?
  旌余有些意外陆白的回答,但是又想到了燕卿,能让少年如此在意的人这样洁身自好似乎并不是什么无法理解了。
  “一辈子都没有人常伴身侧,不会觉得孤独吗?”
  花夏喃喃的将自己心里想的话直接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发觉,立刻捂住了嘴,但是依旧无济于事,对于公子旌余来说,哪怕是一片落叶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离得这样近的话语。
  男人没有说话,抬眸直直的注视着花夏,墨玉一般的眸子深邃,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衬的他的清冷气息。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从将花夏给带回暗花坊的那天便知道,少女身上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他已经觉察到了的快要碰触到真相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更加深入的探究。
  因为,即使知晓了,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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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卿在皇城的大门守着,做着的工作看起来是只是检查进出皇宫的车马和里面的人,保证着进入其中的人是安全的,没有混进什么可疑的人物。
  在不知情的人们看起来,少年的职务的确过于轻松,除了早上起得很早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连之前的陆白也这么觉得。
  但是,白日的职务只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他垂眸。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眼眸暗沉。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轿辇映入了燕卿的视野之中。
  少年记得,这是宁安王的轿辇。
  他看着男人从里面走了下来,脸上却没有平日那般笑眯眯的样子,暗沉阴郁的有些骇人。原本俊美如斯的五官,都被这样冷冽的气息给压盖住了个完全。
  “宁安王。”
  燕卿走过去像往常见到皇亲贵族一样微微拱手行礼着,背脊很直,像是雪松一般。
  “燕大人无须多礼,本王今日也没什么时间和你寒暄,稍微有事情要去找找皇上。”
  他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更沉,燕卿没有说话微微颔首便退到了一边,继续在宫门处站着。
  魏暮眼眸带着嘲讽,看着少年薄唇微掀。
  “白日这般耗神守着城门,晚上做完事情回去后,可要稍微注意休息啊,燕大人。”
  燕卿愣了一下,抿着唇没有说话,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剑柄,剑的微凉温度让他冷静清醒了一些。
  魏暮知晓,以少年的性子根本不会回话,他抿没了唇角的弧度,眼眸里像是化不开的墨一般。
  男人走进城门的时候在和燕卿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住了脚步,他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视线看着前方,没有落在他身上分毫。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永远不要让她知道的觉悟。”
  燕卿的身子一僵,摸到剑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剑柄,俊朗的面容鲜少的露出了一丝阴霾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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