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9之影后要致富——几曾识干戈
时间:2018-05-26 20:15:28

  谢长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她皱了皱眉,把这声音赶出脑海。
  到底曾经在一起十年,爱了十年,所以他说过的很多话,她其实都深深地记在脑海里了,想想也觉得讽刺。
  “我们先去看看吧。”谢长安一边说一边拉着苏颜的手跟着人潮走。
  什么表卖得好,或许跟着前来南方进货的北方人就能知道。
  苏颜看着主动的谢长安,想自己总不能不如女儿,于是跟一个背着大黑布包的男人攀谈起来。
  那男人口若悬河,说到劳力士,说到英纳格,说到上海表和天津表,末了一拐弯,说其实瑞士表最出名,但是死贵死贵,小县城没人舍得买的,所以要带到北方的小县城卖的话,买价格便宜的杂牌或者仿品最适合了。
  谢长安听了这话,就决定去看劳力士的假表,可是假表也不便宜,如果买劳力士,只能买两个!
  为了两个表北上太不值得了,苏颜和谢长安又逛了逛,看了南京的钟山表,估计也是假表,正品卖35元,这里才卖几块钱。
  苏颜有些意动,却没有马上下手,而是和谢长安又看了看其他的表,把价格都问过一遍,才终于决定,就买钟山表。
  虽然是假表,但谢长安知道,这年头的假冒伪劣产品其实挺有水平的,能走很久,当下就买了10个钟山表,花了70元,接着又买了15条流光溢彩的薄纱巾,用去15元。
  他们本来共有80元,加上张菊英的30,就有110元。买表和卖纱巾用去85,就还剩下25元。这25元要买来回的车费以及吃食,再也动不得了。
  谢长安叹口气,“妈,我们只能在南方卖了,就去湘湖省的省会潭州吧。”
  苏颜点点头,一个大人两个小孩,25元是绝对去不了北方的。
  她四处张望,找了个厕所,让谢长安把手表和纱巾放进化妆包里,就直奔火车站买票北上潭州。
  花了7.5元买了一张全价的成人票,又分别花两次半价买了小孩子的票,苏颜就找了地方坐着,等待火车到来。
  下午两点上的车,车里混乱得很,什么味道都有,谢长安猝不及防差点吐了出来。
  找到了座位,又开了窗,有凉爽的风吹进来,谢长安才舒服了些,很快打起了瞌睡。
  苏颜也困,但担心手表和纱巾卖不出去,一直很忧虑,坐了很久才有了困意,抱着谢平安打起瞌睡。至于扒手,她完全不担心,因为他们值钱的东西都在谢长安那个神奇的化妆包里,没人会想得到。
  谢长安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举起手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脸色刷白地抱紧手里的大包,一直不肯举起手。
  这是查倒卖的呢!
  谢长安坐直了身体,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上的大包,很希望里面的东西全给了自己。
  苏颜也醒过来了,看到这个画面心惊胆颤的,但想到谢长安那个神奇的化妆包,又竭力冷静下来。
  很快,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被带走了,他那个包虽然没解开,但是车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必定是从粤省偷偷买来的各种物件。
  车里一些人的脸色难看起来,一个个坐立不安的。
  谢长安静静地看着,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被踢过来,从自己双脚间往后撞出去了。
  她连忙看向对面座位的小平头,见他目光闪烁,满是慌张,却竭力做出平静的样子。
  难道往后踢的是倒卖的东西?
  还没等她想清楚,一个警|察对着小平头背后的人喝道,“你刚才踢了什么?”
  “没、没,我没有……”小平头背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慌张地回答。
  他话音刚落,那警|察就半蹲下来,弯腰看座位下面。
  谢长安心中暗叫可惜,她刚才还寻思着,能不能偷偷把那东西拿了呢。
  警|察很快找到戴眼镜男人刚才踢的东西,他神情严肃地对身边的手下叫,“带走——”
  “我、我只买了两个……”戴眼镜男人怕得直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
  买了两个,估计是特别名贵的吧,价格稍微便宜一点,估计都得亏欠。
  谢长安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被踢了踢。
  她将不解的目光看向小平头。
  小平头脸色难看地冲她笑了笑,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低声说,“叔叔送点东西给你。”
  “我不要,谢谢叔叔……”谢长安摇摇头。
  这个小平头估计也买了东西回去倒卖,这下子是后悔了。
  小平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滑落,他硬是从桌子一侧偷偷推了四个小礼盒过来,“要不,你帮叔叔从窗口那里扔了。”
  “你自己扔……”谢长安回答完,就抬头看向小平头身后的几个警察。
  小平头见了她的动作,更加紧张,汗水流得很快了,他一咬牙,左手用力,就把四个小礼盒强硬地推了过来。
  谢长安瞥了一眼桌子上四个小礼盒,见是劳力士,心中暗笑,心道,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可别怪我笑纳了。
  她环视四周一圈,见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不断地辩解的戴眼镜男人和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就连对面的小平头也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似的。
  想了想,谢平安从包里拿出一件谢平安的小衣服,把桌上的小礼盒包着抱在怀中,像是很害怕似的,去打量小平头身后警察的神色。
  趁着小衣服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把四个小礼盒放进了化妆包里,然后拿起桌子上抱着煎饼的油纸和垃圾,和小衣服一起扔向了窗外。
  她扔东西时,动静不小。
  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连忙看了过来,“小妹妹,你刚才扔的啥?”
  “扔垃圾呀……”谢长安用懵懂的目光看过去,又指指小平头,“我家和这个叔叔的垃圾。”
  苏颜一惊,连忙看向谢长安,“长安,你没事吧?你把包煎饼的油纸扔了?”
  “嗯。”谢长安点头。
  几个警|察审戴眼镜男人已经不耐烦了,一声令下“带走”,就走到小平头跟前,“你站起来,把行李拿出来给我们检查。”
  小平头擦了把汗,连忙把自己抱着的小行李袋递了出去。
  他虽然竭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露出了割肉一样的疼痛。
  虽然知道保不住了,但是眼睁睁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扔掉,还是很心痛的!
  谢长安垂下眼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这算是救了小平头一命呢,拿点报酬是应该的。
 
 
第11章 
  几个警|察查完小平头的行李没查出什么,就查谢长安三人的。
  苏颜知道东西不在行李包里,就大方地交给警|察查。
  警|察一边查一边问,“你们要去哪里?”
  “我带两个孩子去潭州探亲的……”苏颜连忙回答。
  几个警察看苏颜带着谢长安和谢平安两个小孩子,怎么也不像倒卖的,就没再追问,又随便查了一下行李,没查出什么,就看向小平头,“你小心点,别让我们查出什么了。”
  “我没有,我也是探亲去的……”小平头笑着说。虽然心疼损失了一大笔钱,但是想到起码不用人赃并获被拿去坐牢或者打靶,心情还不算坏到了极点。
  几个警|察哼了哼,开始往后面继续查。
  这节车厢里里倒卖的人不算多,又查出两个,就算过了。
  看着警|察走远,小平头看向谢长安,“小妹妹,你真的把东西给扔了吗?”
  谢长安点点头,“嗯,扔了。叔叔你不是说不要了吗?”
  苏颜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目光不善地看向小平头,“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是个大男人,你怎么能害我女儿,她才六岁!”
  “婶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况且,小丫头这不是没事嘛。你不知道,她随手一扔,就扔了我一千多块钱。”小平头悻悻然说道。
  四周的人都听到他的话了,大部分人都用不齿的目光看向他。
  一千多的东西给人家小姑娘,这不是坑人家吗?要是被查出来,小姑娘没事,小姑娘的妈一准跑不了。
  当然也有听到“一千多”就心动的人,都拿羡慕和讨好的目光看着小平头。
  谢长安要跟小平头打听事情,忙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就说,“叔叔骗人,要是值一千多,你怎么舍得扔掉呀!”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小平头摆摆手,“要是不扔了,叔叔我就要坐牢了。一千六百块的东西,犯不上让我到牢里吃几年牢饭。”
  有人接口说,“要是坐牢还好,就怕直接打靶了。”
  谢长安知道了四个劳力士的总价格,就不再说话了。
  一千六百共四个劳力士,应该是山寨货。
  就是不知道,小平头是卖给什么人的。
  小平头此时被几个想跟他混的捧着,口沫横飞地说起话来,完全没空理会谢长安了。
  谢长安斜靠在苏颜身上,闭上眼睛休息。
  之后一路无事,当天夜里10点多,就到达潭州火车站。
  潭州此时比粤省气温低了很多,谢长安几个下了火车被冷风一吹,连忙穿上棉袄。
  “这里太冷了,住火车站不行,我们去找招待所住一晚……”苏颜帮谢平安穿好棉袄,又帮谢长安拉好,就说道。
  谢长安马上说道,“那我们赶紧跟着出站的人一起走……”人生地不熟的深夜,他们三个孤儿寡母走在路上太危险了,得紧跟着其他人。
  苏颜点点头,飞快地抱起谢平安,又把行李挂在另一个手上,就道,“长安,你跟着妈走,快点……”
  母子三人加快了脚步,走得气喘吁吁的,跟上了出站的人,找了个十分简陋的招待所。
  招待所一个床位收费5角,有热水洗澡,但不包括吃饭,苏颜只得另外点了热饭,就领着谢长安和谢平安去洗了个热水澡。
  三个人洗好澡,饭菜就准备好了,很简陋,也很不好吃,但热腾腾的,三人都吃进了肚子里,然后睡觉。
  次日谢长安醒过来,告诉苏颜,“妈,那个小平头的四个劳力士手表都在我们这里,我们出去多转转,争取把所有东西都卖光。”
  “劳力士也在我们这里?”苏颜大为惊喜,“可是值一千六百的呢!”
  “嗯,如果能卖出去,我们就发达了!”谢长安高兴地点着头说。
  谢平安跟着学舌,“我们就发达了!”
  “平安,这话你不能跟别人说,知不知道?你要说了,姐姐就会被别人打的。”谢长安连忙叮嘱谢平安。
  谢平安连连点头,“我不说,不许别人打姐姐。”
  “平安真乖。”谢长安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瘦瘦小小的谢平安,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赚钱,让家里过上富足的日子。
  苏颜摸摸谢平安,又摸摸谢长安,心里发酸。她的儿子女儿都还这么小,却不得不跟着她奔波流浪,太苦了。
  谢长安抬头看向苏颜,低声问,“妈,你想好钟山表卖多少钱了吗?”
  “就卖10元一个吧。一个赚3元,合在一起就有30元了,等于一个月的工资了。”苏颜说着,眉宇间却带着担忧,她担心10元一个没有人愿意买。
  谢长安连连摇头,“妈,怎么能卖这么便宜呢!购买手表是要票的,很多人没有票想买,就得多给钱。我们卖这个表不需要票,就得卖贵点。”
  “那你想卖多少?”苏颜问。
  谢长安想了想,“我们钱不多了,不能在这里久留,只能低价尽快脱手,唔……就卖30元一个吧。”
  “30一个?这还是低价吗?”苏颜不住地摇头,“太贵了,不会有人买的!”
  谢长安说,“妈,你忘了我们坐火车上来,有很多警|察在查吗?估计很多人都被查到了,没有人带货回来呢。所谓物以稀为贵,别人没有,我们有,卖30算什么?只怕卖40都有人要!”
  苏颜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样吧,我们先试着卖30,卖两天如果卖不出去,就降价卖。”
  “好。”谢长安点头,又说,“至于那些纱巾,我看质量不错,卖3元一条。劳力士呢,就按照小平头说的,400一个,你看怎样?”
  苏颜无奈地看向仿佛要当家作主的女儿一眼,点点头,“就听你的,不过只卖两天高价,两天之后卖不出去,我就要降价了。”
  谢长安点点头,又郑重叮嘱谢平安不要说出去,见谢平安不住地点头才罢休。
  三人穿好衣服,洗漱吃稀饭,吃完就到街上转悠,问路往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谢长安上辈子在苏颜死后,独自一个人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对一个城市的黑暗面较为了解,在摸清楚最繁华的地带之后,就轻易带苏颜找到了类似地下交易市场的地方。
  苏颜看着四周,见隔不远就有两个或者三个男人在低声说话比划,气氛沉闷紧张,有些担心,就抱紧了谢平安,握紧了谢长安的手。
  “没办法,从前天到今天,火车上都查得很严,基本上没人能带货回来,还是有人坐大车,再加上之前的存货,我才有东西卖给你们,所以价格肯定要比平时贵些的。”距离谢长安最近的一个男人压低声音说。
  谢长安听了这话,就对苏颜眨眨眼。
  苏颜赞赏地看了谢长安一眼,没说话,认真听着旁边两个男人的对话。
  这时一个衣着整齐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苏颜一眼,低声问,“大嫂子,你有没有货?”
  “我只有钟山表和纱巾,你要不要?”苏颜一脸平静地问。
  谢长安看到这样的苏颜很高兴,她看得出来,苏颜明明很紧张,紧张得不住地扭着手,可是脸上却还是做出了一派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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