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欢喜地笑了笑,跟宋书媛点了点头,没再多见外。
这顿饭从晚上七点钟开始足足吃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李导还安排了后半场的唱K,连晚上落脚睡觉的酒店都订好了,完全不用怕露宿街头。
玉漱拒绝了去唱K,李导也没有强制要求所有人全都得去,秉的是自愿原则。
等宴厅里的人散得七七八八了,玉漱和叶瑜打了声招呼,让她先回去,就提着包包进去了卫生间。
玉漱在卫生间里给周越打了个电话,电话的铃声响得有点儿久,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打扰到他。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十分了,不算早了,应酬应该也是差不多完了才是。
“喂,漱儿?”
电话终于被接通,玉漱松了松胸口,“越哥,你喝醉了?”
不怪她这样问,实在是男人刚刚喊她名字的时候有点儿大舌头不利索。
她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刚刚在杀青宴上易明博还跟我说,你吩咐他看着我点儿,别让我喝多了,结果你自己倒好,喝这么多酒,对肝不好的。”
周越这边,他正站在应酬的包厢外面,背靠着墙,一手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小姑娘絮絮叨叨的念叨,一只手的手背搭在额头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地面。
他这副样子,换做这会儿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一看,都晓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周总醉得不轻。
周越抿着嘴,忽然就低低沉沉地笑了出来。
玉漱喉咙一噎:“……”
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你在哪一层的包厢?你那快结束了吗?我这边已经散场了,我上去找你。”
周越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玉漱,你怎么这么黏人呀?”
这边,玉漱推开洗手间的门一顿,脚下的步伐也停了下来,脑子像是被重物敲了一下,这个男人在说啥?是她出现幻听了吧?
“你说你,咱们不就是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吗?啧,今天才回来,连家都不回了,就上赶着来找你老公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老婆,你可爱死了。”
玉漱深呼吸着,对着无人的空气翻了个白眼:“周越,你这个醉鬼,你给我等着,在原地站着别动知道吗!”
玉漱讲完这句话之后,就把电话挂了,给大光打了过去。
大光这会儿正在饭桌上和人拼着酒,见到玉漱给他来电,还在纳闷儿,刚刚越哥不是以出去接媳妇的电话这个借口才溜走的吗?怎么这会儿嫂子的电话还打到他这儿来了?
“喂?嗝~”大光打了一个满满的酒嗝。
玉漱:“……大光,你们这是组队拼酒吗?”
大光跟桌上的老总歉意地笑了笑,指着耳里的电话,然后就走开了,“嫂子啊,你找我啊?”
“周越喝醉了,你们那儿可以走人了吗?在哪一层?我想先带周越回去。”
大光眨着眼睛,眼珠子都转了好一会儿了,才转过了弯儿来。
“哦,我们在八楼的青竹轩。”
皇朝里有的包厢是按小名字区分的,而不是包厢号,听起来就格外高大上一些。
玉漱很快就找到了八楼的青竹轩,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靠在墙上身形不稳的男人。
周越的手机还被他拿着举在耳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玉漱一开始还以为她和他挂了电话之后,他又和别人通上电话了,结果她走上去的时候,在他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没有听到这个男人讲话。
她伸手去拉住了他的手。
无关男人喝了酒的缘故,他掌心的温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灼热。
“周越。”她轻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的眼睑动了动,黑浓的眼睫毛也像把小刷子似得轻轻地扫动了两下。
周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女人精致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他黑如古潭的双眸猛得就像被注入了万千星光,流光溢彩。
“我回来了。”
玉漱向前走进了两步,两人相隔的距离一厘米都算不上,衣服相贴,玉漱双手环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老公,我们回家吧。”
大光挂了玉漱的电话之后,看了一眼青竹轩的门,他思忖了几秒,越哥出去了应该是不会再进来了。
于是,大光就举着酒杯,又敬了一轮桌上的各位老总,说明了一下他们周总有急事要先走了,饭局进行到了这里,大家要谈的工作上事情都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这会儿周越要走也不是不可以。
桌上的老总都没有意见,爽快地放人走了,大光和大家告别之后,手臂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脖子上的领带也被他扯得乱糟糟的。
大光满身的酒气,脸蛋也红通通的,他摇摇晃晃地推开了包厢的门,双脚完全踏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他万万没有想到,还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怀里的女人,把人抵在走廊的墙上,有力的双腿压着女人的,把女人桎梏在他的怀里不得动弹。
男人微微低头,吻住了怀里的女人。
“……”
大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继而抱着西装外套就猛地朝着电梯口跑了过去,踉踉跄跄,差点儿摔了个大跟斗。
夭寿喽,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的越哥竟然强吻嫂子!
第55章
后来玉漱是叫了代驾来把她和周越送回去的。
她是喝了酒, 可和眼前这个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不放, 一直在傻笑的男人相比起来,她实在是好太多了。
玉漱都没有想到过周越喝醉了酒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在青竹轩门外的走廊那会儿,她不过是因为大半个月没见到他了,所以情难自禁地抱住了他, 男人浑身的酒气,实在算不得好闻。
周越忽然就朝着她欺身而上了,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当时的脑子还没有糊涂掉, 知道这是在酒店的走廊上,随时都会有服务生和客人经过。
所以她挣扎,偏偏男人因为她的不配合,反而动作地更加粗鲁,死都不放过她的嘴唇。
后来她的余光也是看到了大光逃也似的从他们的身边跑走了的, 连看他们一眼都不敢看。
等男人好不容易安放下来那股躁动松开了她, 玉漱抬手想要从他的手里拿过还贴在耳边的手机放好,没想到这人还不给。
“手机给我,我帮你放好,行吗?”
男人眨了眨眼睛,摇头, “不行,我还在和我老婆讲电话。”
玉漱:“……”
“电话不能挂,老婆会不高兴的。”
“好好好,电话不挂, 那我们回家?”
代驾到了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把人哄上车了,结果这人在车上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去亲。
玉漱脸红着瞪他,希望他能收敛一点儿,结果自然是强差人意的,周越就像个傻狍子一样,笑呵呵的,对着她的手亲了一路,没完没了。
此时,玉漱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今晚,她算是对他的酒品有了新高度上的了解了。
同时,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毁了个透彻了!
不过玉漱还是觉得很庆幸的,至少他男人喝醉了没有打女人这种暴行。
玉漱抽了抽手,抽不出来,也不知道这人喝醉了还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
“越哥,你先松手好不好?我就是去拿条毛巾过来给你擦擦脸。”
男人半眯着眼睛,摇头,“不好,老婆不能跑了,不能再跑了……”
什么叫做再跑?
玉漱无奈地看着他,她都不知道,原来没见面的这大半个月以来,他对她的执念这么深重!
每天在电话里还二十四孝男友一样,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她可记得她不止两次三次问过他,他想不想她的,每一次他都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反过来调侃她。
玉漱沿着床边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拂过他的脸庞,皱了皱鼻子,轻声说:“原来你这么想我的。”
九月的天还是热的,周越又喝了这么多酒,玉漱怕他身上难受,最后还是想了办法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替他脱衣服,用温水擦身体。
玉漱原本还以为,阔别了大半个月的两人相见,这一晚上怎么着都得大干一场的。
想到这里,她抱着男人的腰的手不禁渗出了一层密汗,臊的。
身边男人的呼吸已经渐渐变得均匀了,玉漱也躺在他身边,慢慢进入梦乡。
等玉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下传来的那阵阵酥麻的异样感。
前几次仅有过的经验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况之下。
男人的头顶抵着她的小腹,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一些了,看着不再像之前那样刺喇,偏软的头发堆在她的肚皮上,毛茸茸的磨着她的皮肤,那里被他舔得脚趾都要痉挛了。
玉漱的双腿不可抑.制地打颤着,还在为她卖力的男人停顿了一下,继而抬起了头来看她。
“你醒了。”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莹润,眼神深邃,晨起的嗓音也是磁性十足。
周越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在玉漱的眼里的冲击力有多大,他只要看到他的女人一醒来,就一脸眉眼含.春的模样看着他,他就觉得好高兴!
窗外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暖橙色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室内的人透过窗外看着,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周越懒洋洋地看着她。
双唇被堵住的时候,玉漱抗拒了两秒,反而被男人霸道地拥制住,不过尔尔,她的口中也全都是自己的味道。
玉漱昨晚睡觉前想到的大干一场没有被实施到的,今天一大早就被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不知多少遍,干柴烈火一时爽,等到男人餍足完事之后,玉漱才深深地意识到,纵.欲过度的后果果然不是她这等凡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会儿,周越哪里还有昨晚醉酒时的一分半分神色,完全就是饿狼的化身,把身边的人吃干抹净。
玉漱躺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周越上蹿下跳的,拿纸巾擦床单,她大腿上的痕迹也被他擦干净了,那上面还留着他没控制好力度而微微泛红的擦痕。
“你把地上的套捡起来扔了,擦一下弄在地上的就行了,床单和被子一会儿我起来得洗的,你别费劲儿了。”
她一定是个假的女朋友,她不可能因为他就做这一点儿小事情都心疼他!
没错,她就是一个对对象心怀大爱的小贤妻,对待他,堪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慈母般慈爱。
周越收拾好了一番之后,又扑上来抱着她温存了。
早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偏低的,两人的身上都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里面真空。
“你今天不用起来去公司吗?”玉漱踢了踢他的脚,问道。
周越双腿夹住了她的脚,压在床上,“看给你能耐的,动不动就对老子家暴。”
玉漱:“……”
“上午不用去公司,晚点儿要去一个工地见一个朋友,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今天可能不行,我中午要去一趟公司,英姐提前约了我了,好像有新剧本要谈,中午和晚上应该都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男人有点不满地咬住了她的唇,“操,你怎么比老子还要忙啊?给你挣的钱你都没有时间去花,做你男人很失败的。”
玉漱回吻着他,见不得他这样稍显烦躁的小情绪。
她温柔小意地哄着他:“你有什么好失败的,嗯,我是说,在那方面上,你特别成功。”
周越虎躯一震:“我就知道,你每次都被老子弄得很爽是不是?”
玉漱:“……”
这次,任凭周越再怎么口出妄言,他都没有得到小贤妻的回应。
***
这次罗英叫玉漱来公司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谈一部新剧。
玉漱没有想到,到罗英办公室的时候,会见到许久不见的谢长生。
“师哥,别来无恙呀!”玉漱波澜不惊地跟谢长生打招呼,甚至还搞怪地对着他作了一个揖,古人见面时的礼节,用在她这个穿着现代衣服的人身上,倒是让谢长生看得连连发笑。
前面提到过的,她和谢长生同是罗英手底下的艺人,谢长生比她入圈得早,她叫他一声师哥倒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玉漱现在也有影后的头衔加身,她这一声师哥,也不会让外人觉得她是因为谢长生的家庭背景而有意恭维讨好。
两人从六月份那一场商业宴会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这会儿都不禁彼此打量了一番。
谢长生率先摇摇头,“啧啧,这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了,不一样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玉漱:“……”
“许久不见,你怕不是去进修学如何扮演一个傻子吧?”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学得挺好的,我都已经相信了。”
谢长生桃花眼一挑,嫌弃她:“滚滚滚。”
玉漱笑嘻嘻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候正好罗英也从外面进来了。
两个小艺人对着一身职业女装的经纪人,乖乖巧巧地喊人问好。
罗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剧本,分别递给两人。
“这是陈导的新剧本《婚姻对对碰》,一部带着悬疑色彩的喜剧,剧本我都看过了,很不错,陈导那边主动向我抛了橄榄枝,指明要你们两个出演男女主演,我替你们接了。”
谢长生翻了翻剧本,“英姐,你这样就很独.裁了,很容易失去我们的。”
玉漱:“……”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给谢师哥竖起大拇指了,有气魄,不愧是我师哥。
罗英瞥了谢长生一眼,淡淡地开口:“长生,要不这样吧,最近刘导在筹备一部大唐取经的影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去剃个光头,让你去出演影片中的任意一位僧人,任你挑,OK?”
“英姐,您可真是善解人意,怎么就知道我想和玉漱妹妹同框合作许久了?陈导的这部戏您接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