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玩命日常——无牙子
时间:2018-05-27 10:28:57

  虽然语气淡然,可这话,十分明显的是对玩笑的不满与嫌恶。
  作为当事人的贺兰叶还完全没有感觉,只挑着眉,她身后的那些少年郎们就憋不住了,纷纷上前来拱手七嘴八舌解释。
  “把这位公子牵连进来真是抱歉,只是大家都是年轻人,玩游戏没有想太多,公子若是介意,只管骂出点子的人就是了,贺兰松临是被迫的。”
  “这位公子别气啊,不就是亲了一口么,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的。”
  “对啊对啊,更别说贺兰局主长得这么好看,你不亏。”
  “不过这位公子相貌也格外的俊俏……”
  “说起来,他是谁?”
  叽叽喳喳的少年郎们忽然发现,今天是齐沼的生辰,按理来说,请来的年轻人都该在一个院子里才对,怎么有个落了单的?
  大家相互一问,居然发现没有一个人认识的?
  齐沼和齐洵作为主家,确认不认识眼前这个风姿神韵的少年郎,面面相觑,还是齐沼主动站出来拱了拱手:“还不知这位公子……”
  眼前的少年是临阳中几乎未曾见过的相貌,落在齐沼齐洵眼中,都有两份熟悉,可是这熟悉太浅了,任由他们怎么想,也识不得。
  那少年这才把目光从贺兰叶身上转移,落在淡然自若的她身后,半拱手,清冷道:“在下榭坊南和,受楚阳候之邀,前来为齐公子庆生。”
  他的话音未落,贺兰叶瞪大了眼。
  而身后的少年郎和趴在庭院门口的女眷们,更是无法压制惊讶的叫了出来。
  “榭坊……南和?”
  “南家的那个小公子?”
  “不是说是位从来不与庙堂有所往来么,怎么和楚阳候府……”
  贺兰叶也有些恍神。
  榭坊南家,柳倾和居然是榭坊南家的人。
  不对,应该是说,他居然能够冒充榭坊南家的人。
  这样一想,贺兰叶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柳倾和脸上。
  她这次看得认真了些,才看出来,柳倾和脸上贴的有胶皮。额头,鬓角,颧骨,下巴,都用胶皮贴垫过,眉毛修过,眼睛的眼尾比以往下垂了些,或许是用了什么胶做到的。
  刚刚她只一眼看见远远站着的他,甚至没有看清五官,只一道身影,就知道这是她家柳倾和,全然忽视了其他一切。
  然而细细打量了这么一番之后,贺兰叶才发现,眼前的柳倾和修饰过后的五官,与他本来差距挺大,同样是好看,味道却迥然不同。
  如果不是她一眼认出了,或许她都要认错了去。
  临出门前,他可没说过还有这么一招。
  贺兰叶意味深长看着柳倾和,见他端着一副冷淡的姿态,被围了上去的少年郎们包围在中间,退后了两步。
  这会儿人们已经没有再注意到刚刚贺兰叶当中的那个亲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柳倾和——或者说,南和的身上。
  贺兰叶依着柳树抱臂看了会儿,柳倾和已经面露不耐。
  能被邀请来的少年们又有几个是蠢笨的,一见他面色不虞,还在自我介绍的都咽了声,只留下齐洵齐沼这对主人家还在与之攀谈。
  齐沼作为生辰主人,意外的能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见到这位只在传闻中见过的人,多少有了两份心思,正要邀请南和前往他们所在的少年们的院子一道落座,只见眼前冷清的少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懒懒地朝着众人身后扬了扬下巴:“这位……可是也在?”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已经缩在人后的贺兰叶。
  齐洵等人顿时有些尴尬了。
  之前玩游戏,只当对方是普通少年,未曾想的过多,玩笑罢了,都是男子又不是玩不起。可不料眼前的人是出自榭坊南家的少年,最是不屑此等低级玩笑的。
  这下子,莫不是贺兰叶要倒霉了?
  贺兰叶见着柳倾和抛过来的视线,眉眼一弯,只觉他这幅装模作样,还真是别样的有趣。
  她饶有兴趣,淡定自若,其他的人就没有她这么自然了,尴尬的干笑。
  “南公子,这位是我们万仓镖局的贺兰局主,也是齐某的客人。”
  “南公子,贺兰松临不过是被人指了指令,愿赌服输罢了。”
  “南公子还请不要介怀。”
  大家对贺兰叶没有什么心思,又是他们起哄,眼下自然是帮着贺兰叶,七嘴八舌安抚着南和。
  柳倾和则视线落在贺兰叶身上,似笑非笑:“哦?那不知这位贺兰局主……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贺兰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淡然道:“南公子生的真俊俏,令人一见倾心。”
  莫说柳倾和脸上有两分意想不到的呆滞,更别提其他那些人了。
  随着贺兰叶的话音刚落,明明有几十个人的荷花池边,居然安静的连旁边庭院中女眷的声音都依稀听得清。
  少年们的目光纷纷朝贺兰叶投来,其中含义无一不是‘此人莫不是发了疯’。
  那可是榭坊南家的公子!贺兰叶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戏对方!
  偏偏在此之前,贺兰叶还抓着人家亲了一口!
  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柳倾和只呆滞了片刻,目光中渐渐浮起笑意,按捺不住的嘴角无法抑制地扬起,偏生高兴地很,还做出一副头疼的表情:“……听闻局主已经成了亲。”
  “是啊。”贺兰叶大大方方承认了,还补充了句,“拙荆可爱无比,在下也甚是喜爱。”
  柳倾和此刻哪里还有刚刚的淡漠,整个人眉眼上染着笑意,温柔如春风般。
  新婚夫妇二人,仗着无人相识,公然在几十人面前**,端的是一派狗男男姿态。
  旁边的齐洵都听不下去了,悄悄拽了拽贺兰叶的袖子:“……松临,你怎么调戏一个男人,小心他记你的仇。”
  贺兰叶则淡定无比:“亲都亲了,一句嘴上话,算什么仇。”
  齐洵转念一想,也是。
  可是这也太……荒唐了吧!
  始作俑者的郑尤长都傻了眼了,本想让贺兰叶亲一个长胡子的老头儿丢个人,却让她亲到了一个风度翩翩俊俏无比的少年郎,这也就罢了,她口头调戏对方,对方居然还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
  这个榭坊南家的公子……莫不是个断袖?
  正值此刻,有一二楚阳候身边的管家匆匆提着衣摆而来,一见着群人围绕的荷花池边,立即走了过来,先是对着自家的两个公子行了礼,这才冲着柳倾和一拱到底:“南公子。”
  接人的人来了,少年们都收起了玩心,朝着柳倾和拱了拱手。
  柳倾和则上前一二步,主动朝贺兰叶伸出手去,攥住了她的。
  贺兰叶嘴角一抽。
  眼前的少年目光灼灼,口吻真挚,与他轻轻抠弄着她掌心的手截然不同的正直:“贺兰局主,有缘再会。”
  贺兰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有缘再会。”
  南和与人离开后,少年们围着贺兰叶都要用视线将她看穿了,其中关系好的齐洵更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敢调戏他呢!松临!”
  贺兰叶淡然自若:“他长得好,我夸上两句,有何不可?”
  南和相貌自然是好的,从柳倾和的本来面目上修饰出来的,眼下的一圈少年们中也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容貌,贺兰叶的这话说的不假。
  夸上两句无妨,可偏偏是在两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一口,之后又说出这种话,无比的接近调戏不说,还捎带上了柳姑娘,这不是分明再拿南和与柳青荷相比较么。
  齐洵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小心柳姑娘知道了!”
  贺兰叶眉眼一弯:“哟,好害怕啊,那我可要小心了。”
  之后直到宴会散去,女眷那边被送出来,与秦雪阳并肩而来的柳姑娘头戴帷帽,令人看不清分毫,只从她逐步走向贺兰叶的方向,认得出这是柳姑娘。
  这里的人已经散了一半,剩下未散的,都是等着看贺兰叶笑话的。
  一等到柳姑娘从背后走近,坐在原地的贺兰叶尚未有所察觉,郑尤长立即高声道:“贺兰局主刚刚亲了人家还夸了去,可是这南公子比你妻子还要惹人喜爱?”
  其他少年们一时不慎就让郑尤长喊了出来,顿时都心生尴尬,纷纷冲着贺兰叶挤眼睛做手势。
  贺兰叶闻言,起身的同时,意味深长笑道:“别有风味,如何对比?”
  她大大方方转身牵着走来的柳倾和,与齐洵齐沼请辞了去,在众人仰视之下离去。
  秦雪阳不知内情,跟在两人身后,听见了几句奇怪的对话。
  “别有风味指的是我还是我?”
  “自然是你。”
  “那三郎今晚想要哪种风味?”
  “唔,我想了下,南公子当真美味无比。”
  新婚夫妇二人携手而走,头挨着头,窃窃私语,亲昵无比。
  离开了楚阳候府,上了马车的柳倾和摘下帷帽,等秦雪阳尚未跟上来前,伸手在贺兰叶的下巴上摩挲着,舔了舔唇角,暧昧轻笑道:“三郎,今晚上,让南公子服侍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我很大方,让你一天一个不重样的睡别人。”
  贺兰叶:“……不都是你么╮(╯▽╰)╭”
 
 
第67章 
  贺兰叶蠢蠢欲动。
  今日一见南和,她才发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垂涎自家妻子的美色,贺兰叶觉着说得过去。更何况,她之后估计有的是繁杂事情,万一忙起来了,美色就贪恋不得了。
  贺兰叶坐着马车思考了一路,不断平衡着美色和月信之间的支点。
  当初那场来势汹汹的初潮实在是给贺兰叶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导致她一想到亲近柳倾和,就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沧桑之感,也必须考虑清楚,这个美色,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豁出去这一趟。
  坐在她身侧的柳倾和许是顾忌到马车内还有一个秦雪阳,一直保持着谦顺的姿态,垂着眸,只手中攥着贺兰叶的手漫不经心把玩着。
  而秦雪阳就憋了几个时辰了,自打上了马车,就不断絮絮叨叨说着柳倾和的事。
  什么一进去就不搭理人,略坐了坐就推脱头疼要出去吹吹凉风,更过分的,还是他在女眷中摘了帷帽还用面纱遮面,令席间不少女眷窃窃私语。
  贺兰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意嗯了两声应付了过去,更多的,还是想着别的。
  齐沼的生辰,贺兰叶也算是所获颇多,一时开心,思来想去也决定换个人伺候,这听闻最是风度翩翩雅逊谦和的南公子,自然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蠢蠢欲动的贺兰叶搓着手暗暗幻想了些。
  贺兰叶心里头有了想法,一回到家,就带了秦雪阳去了前院。在令柳倾和独自回去后院时,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柳倾和只消一眼,就晓得了贺兰叶的意思。
  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满脸春风飘回了房间,挖空心思准备着良宵美景。
  前院里,秦雪阳从漠北带来的随从中有一二管事,贺兰叶请了他们与秦雪阳一道商议事情,直到深夜,柳倾和陪嫁的侍女来催,贺兰叶才从正事中抬起头来,想起了今夜的安排。
  她匆匆打发了人,自己赶紧儿回去,一路走,一边想着,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些什么,以免她又漏了怯。
  贺兰叶吩咐了底下人去弄一壶酒来。
  之前借助酒兴,这次也照例试一试,总该好些。
  提前准备的,大抵准备好了,贺兰叶推门回去时,一眼就看见了已经换了套直裾的柳倾和。
  贺兰叶只隔着珠帘一看见他,就露出笑来:“等我呢?”
  拆了发髻的柳倾和穿着她的直裾,妥妥帖帖是儿郎打扮,贺兰叶未曾注意,只当他做南公子打扮。
  却不料贺兰叶刚一走近,柳倾和就垮下了脸来:“……贺兰。”
  这一声叫的满是委屈,其中酸苦几乎要冲破了房顶。
  贺兰叶这才觉出不对来。她与柳倾和面对坐下了,伸手去摸了摸柳倾和的手并衣衫,发现果然是冰凉的,思绪转动的很快:“你出去了?”
  能让柳倾和出去,不外乎风刃的事情,既然是风刃的事情,那就是大事。
  大事……
  只一看柳倾和这张与白日里春风满面截然不同,愁苦中夹杂着委屈的脸,贺兰叶心里就有了底。
  她先前被美色冲昏了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说吧,怎么了。”贺兰叶倒是淡定,自己倒了两杯水来,递给了柳倾和一杯。
  柳倾和哪有心思喝水,他眼下已经委屈的恨不得抱着贺兰叶哭了。
  “我手底下的人刚刚传令过来,我出去了一趟……”柳倾和三言两句带过,只提出了重点,“今夜我要离开。”
  贺兰叶大体都猜着了,一点也不意外:“现在就走?”
  柳倾和恹恹地:“嗯。”
  他倒是想留下,只是到底不能因为私事把正事放在一边,只能幽幽道:“我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他只当还有几天的时间,这才主动引诱着贺兰叶,试图今夜促成一段良宵。
  而且贺兰叶还答应了!今夜分明是有希望的!
  想一想,柳倾和就觉着自己怄得能吐三斤血。
  贺兰叶没有什么失望,或许是她只是对柳倾和的美色贪恋,更多的内容,其实不算是了解,故此期待少,自然失望也小,在正事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就准备了去吧。”贺兰叶淡然的很,还提醒道,“若是天明之前回不来,记得给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理由。”
  新妇夜不归宿,天亮之后若是让家中女眷知晓了,多少是一桩不太美妙的事情。
  柳倾和气息奄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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