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大星辰海[快穿]——阿淳
时间:2018-05-27 10:31:25

  她懂。
  她当然懂。
  顾栀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嘛。
  她的当然都是最好的。
  不管是丈夫也好,儿子也好,甚至是爱慕者也好,都是最好的。
  只要跟顾栀一样,就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能当个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傻白甜。
  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之前追求她的段家少爷,在剧里后来不也是顾栀的头号爱慕者吗。
  但是只要自己先一步遇到他,他立马就对自己情根深种。
  ——这就是主角光环不是么。
  .
  陆书媛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眼眸沉沉。
  封皮上的名字是很熟悉的英文诗集翻译,但一翻开,就发现其实压根不是什么诗集,不过是一本借了封皮的本子而已。
  .
  最喜欢吃的水果:樱桃。橙子。杨梅。
  最喜欢的颜色:蓝。
  ......
  说话的时候眨眼睛。
  ......
  一个耳洞。右耳。
  ......
  ——通通都是顾栀的生活习性和喜好。
  她就是这么一点点,拼凑着两个陆书媛的记忆,拼凑出来的现在的自己。
  一开始,她也没想模仿顾栀,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所以才下意识地记下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但是在第一次遇到陈家少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只要跟顾栀像那么一点儿,他就会多喜欢她一点。
  于是一点一点,到最后,好像上瘾了似的。
  学的跟顾栀越来越像。
  而且她当时想,霍星朝总有一天要在上海受伤的,他一旦受伤,自己抓住机会救下他。那么像他爱的女人,也是引起他注意最快的方法。
  可是昨天。
  就在昨天,她在房间里背书的时候,一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下人就告诉她,顾栀来房里找过她,不过许是见她还睡着,就没叫醒她,直接离开了。
  ......
  桌子上书还好好地摊在那里。
  但是从中间翻到了最后一页,很明显,就是被别人翻过了。
  而且人家也不怕知道她发现自己翻过。
  陆书媛想了很久,越想越不安。
  不行,她费了这么大功夫才跟顾栀打好的关系,不能就这么突然废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细细地想好说辞,才敲开了主楼的门。
  .
  她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了,霍老爷子估计上了楼,客厅里,只有霍四少正在沙发上陪着顾栀翻花绳。
  “不对不对,你得往右挑。”
  “哎呀不是,是交叉着往右挑。”
  “错了,是下面那根,”
  玩到后面,小姑娘直接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呀。”
  是的,小姑娘。
  尽管她看上去身形丰腴,还怀着孕,但无论是神情动作还是说话时的语调,都不像是个快要做妈妈的女人。
  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小姑娘。
  于是陆书媛攥了攥手,弯唇漾开一抹笑意,走上前去,“表姐。”
  顾栀抬起头,看见是她,眼睛登时一亮,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书媛,你来了啊。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呢。”
  陆书媛愣了愣。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小姑娘收了手上的花绳,冲她眨眨眼,语调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疑惑。
  就这么软软糯糯地响在耳边,
  “你要学我做什么?”
  ......
  ——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直接和干脆。
  .
  而一旁的男人倚着沙发,姿态懒散,表情淡淡,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这样的场景,也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猝不及防和难堪。
 
 
第35章 为你绣长诗
  “表姐,对不起,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书媛垂着头坐在她对面, 声音沮丧, 还带一丝凄哀,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姐姐欺负,母亲也不是很喜欢我,我在家里,仿佛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那个时候,我最仰慕的就是你。我看着你的诗,心里多想变得跟你一样自由又快乐, 你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引领者, 一个导向, 所以我......”
  她顿了顿,声音压的很低,
  “表姐,对不起。”
  大概寂静了有一会儿。
  其实这个场景, 对陆书媛来说有点难堪。
  他们就这样坐在客厅里, 霍星朝正在旁边神情淡淡地看报纸,周围还有垂头站着的下人,都没有向她投过来一眼。
  仿佛这压根不是什么需要关注的事情。
  她一下子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扒光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却连看你一眼都兴致缺缺。
  又难堪又委屈,却还必须拼命忍住, 对着扒自己的人赔笑脸。
  ——多残忍。
  “表姐......”
  “我知道了。”
  顾栀点点头,也不知道信了没有,表情看不出端倪,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温和,
  “那你以后别这样了吧。”
  她看她一眼,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干脆利落,“我不喜欢。”
  ......
  我不喜欢。
  非常简洁的一句话。
  仿佛就在说今天送来的青菜不新鲜,我不喜欢——一样的平静和波澜不惊。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就得改呢。
  我愿意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
  我怎么说话也好怎么走路也好,告诉别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权利,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啊!
  那一刻,陆书媛非常想冷笑一声,然后一字一句狠狠地丢回去。
  甚至如果旁边不是坐着霍星朝,她真的就直接讽刺回去了。
  但是她看了眼男人冷淡的眉目,最终还是选择委曲求全,安静地垂下头,然后带着些许咽哽,
  “对不起,表姐,我知道了。”
  “.....你哭什么?”
  顾栀听出来后,语带惊讶,“这是那么委屈的事情吗?”
  她挑挑眉,思索一会,轻轻哦了一声,“如果你这么难受的话,那你就学吧。这是你自己的爱好,我也干涉了你嘛,但是你学我的时候,还是别在我跟头学了,我真不喜欢。”
  ......
  陆书媛从来没有见过顾栀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好像完全不在乎彼此之间的面子情,有什么干脆了当就说出来,不带一个脏字,却仿佛像把把直戳命脉的刀,逼得她落荒而逃。
  狼狈又怨恨。
  她走了之后,霍星朝终于放下报纸,轻笑了一声,“你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就不怕她报复?”
  “那就报复呗。”
  小姑娘又开始往他手上套花绳,嘟囔了一声,“最不喜欢这种人了,扭扭捏捏,犹犹豫豫。”
  “她要害人就害人,不害人就不害人,每天跟着你,做好了害人的准备,却偏偏还要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再开始害,我才不情愿跟她玩呢。”
  ......说的也是。
  陆书媛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霍星朝看着她手指灵活挑着绳子,突然想到什么,挑眉问她,
  “我听说,你今天中午在院子里碰到何寻了?还送了一朵花给他?”
  “听说?你听谁说的?”
  “先不管我听谁说的,你先告诉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我没打算干什么啊。”
  顾栀眨了眨眼,很无辜,“我就是出去散步,然后就突然碰到他了。他想跟我道歉来着,我不想听,然后我就把菊花塞进他嘴巴里了。”
  霍星朝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那你知道你拔下来的那朵花值多少钱吗?”
  “我后来知道了嘛。”
  小姑娘垂下头,叹了口气,“所以我跟他说,是君子就赔钱。他一开始说好,后来发现赔不起,居然说我讹他,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不要脸面?”
  “......是有点。”
  “幸好我及时脱离了苦海,嫁给了你。”
  她扬起脑袋,笑容甜甜,
  “你就不一样了,就算我不小心摘坏了一朵花,也不用我赔,多好多贴心呀。”
  男人挑挑眉,很稀奇,“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吗?”
  顾栀的脸立马垮了下来,“那你是要我赔吗?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要不然,等我儿子长大了,母债子偿吧。”
  ......
  “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
  总之,第二天中午,因为昨天遇见的难堪,陆书媛是再也没有心情过来陪聊天了,和母亲吵完之后就回到房间,一个人闷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而这厢,顾栀以前的同学严蓁正好过来找她,两个人坐在小亭子里叙旧。
  严蓁以前是顾栀最好的闺蜜。同在皖城念书,但后来高中毕业,全家就迁去了上海,在那边住了两三年。
  今年不知是何缘故又搬了回来,听到顾栀结婚的消息,一时间十分想念,就来霍家拜访她。
  顾栀看了她一会儿。
  昔日,在学校的时候,严蓁是人缘最好的一个。因为她脾气好,待人又大方,笑容温温柔柔的,让人觉得很亲近。
  可是才没过几年,她好像就彻底变了个样。皮肤黑黄了许多,盘着古板的妇人头,衣着朴素,一握手就能感觉到粗糙的老茧。
  看上去不像二十岁,反而像是三十岁的妇人。
  后来渐渐聊了,才发现她这几年在上海,过的实在是不怎么好。
  先是父亲因病去世,后又由继母做主嫁了个木匠,家里日子过得清贫,就算是怀着孩子,一应大小事也都要她自己亲自动手操劳。
  生活的艰辛和折磨,一下子就让她从一个温柔少女,变成了黄肤糙手的妇人。
  “.....现在物价涨得快,亭子间的租金,一月就要20元。一斤米就要6分钱,如何省?一块银元说到头,也就买4斤猪肉,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棉被也是不够,孩子如今才那么点大,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受冻,阿栀,你说,我阿爹怎么就能这样丢下我走了呢......”
  严蓁其实不是在哭穷。
  她是真的难受。
  一开始来之前,她还在心里想好了,遇见顾栀,只说好的,不说坏的。而且虽然生活清贫,但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傲气,不愿意让她在好闺蜜前诉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顾栀熟悉的脸,看她叹着气,眸里含一点怜惜和关切的轻愁,严蓁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捏着帕子细细流泪。
  顾栀也很难受。
  曾经,严蓁是她最好的朋友,吃穿不愁,眉宇间全是天真和文静。
  但如今,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在说着生活琐碎,所有话题中心不过一个字:钱。
  临走的时候,顾栀递给了她几张银票,一副镯子,还有一个小金锁。看见她蹙眉,立马挡住手,表情正经,
  “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豆豆的,她长这么大,我还没给过见面礼呢。明天你若有空,再来陪我说话,最好是把豆豆也带来,如果可以,就让她在我这住几天,我现在也难得出去,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严蓁握着她的手,轻叹,
  “阿栀,跟你,我就不推脱了。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总能把日子过得舒心。有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我还是想说,霍四少现在对你好,不代表永远对你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为自己做好打算。以后如果真的像我一样,变故横生,也有本钱能够度日。”
  ......
  说实话,顾栀觉得严蓁说的很有道理。
  ——男人心,海底针。
  霍星朝现在就让她琢磨不透,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一大堆一大堆姨娘往回娶。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坐在床上,看见霍星朝走进来,眼睛顿时就变得亮亮的,眨巴眨巴看着他。
  男人挑挑眉,
  “怎么了?”
  “四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她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柜里抱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伸到他面前,
  “你可以把我这箱子的东西都换成黄金吗?”
  匣子里满满的都是银票,银元,还有珠宝首饰,估计就是顾栀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了。
  “你要换成黄金做什么?”
  霍四少接过匣子,掂了掂,“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几根玩玩。”
  “好呀好呀。”
  顾栀眉眼弯弯地应了,“你给我之后,可以再把我箱子里面的东西换成黄金吗?”
  “......你到底要换成黄金干什么?”
  “我以备不时之需嘛,现在物价涨得那么快,我觉得存银票不合适。”
  “那你放心,不会饿着你的。”
  男人笑了笑,“行吧,明儿帮你换了,给你存银行里。”
  “不要不要。”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小姑娘想了想,问他,“你觉得山上和庄子底下,哪个地方比较不容易被挖出来?”
  “......”
  霍星朝合上匣子,拧眉觉得稀奇,
  “顾栀,我是少你吃的了还是短你穿的了,你这么费劲想要藏私房钱。”
  顾栀就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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