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太监——颜词
时间:2018-05-28 13:20:03

  苏瑾欢余光瞥见卿九的反应,唇角稍稍向上扬了扬,“卿太傅,你来了。”
  “公主”卿九的眼皮跳的有些厉害,他强行稳住自己的脸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家妹年纪小,若是冒犯了公主,我这个哥”
  “贵府的小姐自是没有冒犯本宫。”苏瑾欢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水。
  卿九闻言嘴角瞬间就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
  “啪”的一声,苏瑾欢将茶杯重新盖了上去,她看着眼前的两人,似笑非笑道“不过”
  卿九本由心的笑着,可苏瑾欢这后面的话,却是让他的笑容一滞,顷刻间就僵硬在了原地。
  苏瑾欢说“就是不知这欺君之罪,父皇会如何决断。”
  “卿十小姐,本宫可有说错”
  张易安被永安帝公派了两日,等到他此间好不容易将吏部的事熬夜做完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全然没有完成任务后的一丝喜悦之感。
  “主子,主子你要去哪里”初二这边只是回厨房打个水的功夫,再回到院子,便只看见自家主子在门口驾马而去的身影,他端着水盆朝前追了两步,但很显然,两条腿的怎么比得过四条腿的,初二还没追几步,张易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尾的位置。
  从卿府回宫,再到与卿九太傅相约玄虚观游玩,这是苏瑾欢这两日来经历的事。
  自上一次刺杀之后,这是苏瑾欢时隔八月再次踏足这处地方。玄虚观以温泉闻名,此时已经初夏,来往的人群自然比冬日要少上许多,更别说泡温泉的了。
  对张易安来说,玄虚观是他与苏瑾欢分别前最后一次温存的地方,这里对他二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但是,苏瑾欢是怎么做的呢她再次来此处倒也算了,这本没什么,可是,她竟然将太子太傅也一并带了过去,他的线报中记载的是这两日两人行为举止亲密,尤似尤似郎情妾意
  张易安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多少是有些慌了。
  然而,以上这些东西,其实都还不足以击垮张易安最后一丝防线。公主出行玄虚观,玄虚观自然也就戒严了,有上一次的经历在,张易安对玄虚观地形极熟,当他避开众人来到苏瑾欢下榻院子的时候,他的所见所闻,却是成了压倒他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傅,你过来,给本宫擦擦背。”
  玄虚观的温泉并未在屋内,关于这一点,早在张易安第一次来的时候便知道,此时他站在院中的翠竹之后,听着前方不远处传来的沐浴之声与谈话的内容,他垂在两侧的手瞬间便死死的握在了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背上的青筋更是隐隐跳动,筋骨在此之下,尤其分明。
  “公主这不太好吧”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何不好”
  “公主金枝玉叶,臣”
  “噗嗤”一声,一声惬意的笑声打断了对方尚十分犹豫的话,“你这般犹豫,可是在怕些什么”
  这是苏瑾欢的声音。同样的话,曾经对张易安来说是心跳不已,此时却是格外的刺耳。
  “公主恕罪,臣惶恐。”紧接着而来的,是那位所谓的太傅的回话。
  “你过来,本宫有话对你说。”
  面对苏瑾欢陡然转换的问题,对方显然不太适应,张易安在暗处能明显的感受到其顿了一顿。
  “是。”
 
  第102章 102.102 非你不可
 
  “再过来些, 本宫腿脚不便。 ”苏瑾欢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公主请”
  “本宫很吓人嗯”
  “非也, 公主很好。”
  “那为何你避本宫如蛇蝎”
  “臣是男子, 公主是女子, 臣不忍毁了公主清誉。”
  苏瑾欢闻声嗤笑了一声,“清誉这种东西, 本宫从来就不稀罕。今日若不是你, 也会有旁人。”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可在暗处的张易安却犹如雷击,浑身都僵硬在了原地。对方对苏瑾欢这个回答看起来似乎颇为讶异, 以至于没忍住开口道“公主难道没想过将清誉留给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苏瑾欢口中轻呢了一下,她的双眸轻轻动了动, 随即语调骤减,讥讽道“本宫没有心爱之人。”
  对方似乎被苏瑾欢这个简单的回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现在没有,可不代表将来也没”
  “不, 你错了。”苏瑾欢打断了身侧之人的话,她从温泉中掬了一捧泉水,任其从自己指缝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流去,“本宫不会有心爱之人, 现在没有, 将来也不会有。”
  “公主说了现在说了将来, 却独独没说曾经, 这是有什么缘故么。”
  苏瑾欢支起了身子, 她的神色顷刻间变了几变, 嘴角含笑的看着对方,“怎么,想知道”
  “若公主愿意说,臣愿闻其详。”
  苏瑾欢见此,嘴角渐渐往上一勾,“好。”
  “那你过来先将本宫从浴池中抱进屋子。”
  “男”
  “这是本宫的旨意。”
  很显然,苏瑾欢并未给对方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一句“本宫的旨意”,压得对方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而随着苏瑾欢的话落,其眼前之人神色犹豫,不安与赧然在其脸上交替出现,只见其略有些忐忑的看了其一眼,应声道“是。”
  看着这样的“卿九”,苏瑾欢眼中快速的划过了一抹欣赏。
  不错。
  是个人才。
  一身儒雅,头顶玉冠的“卿九”,这是其给苏瑾欢留下的第一感,直道是温润如玉,却又恰似玉面郎君。
  对于这位“太傅”,自知道这是她父皇特意给她安排的人之后,苏瑾欢几乎就没正眼看过对方,而其本身的聒噪与刻意,曾经也让苏瑾欢一度的不喜,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如此俊朗的卿家少爷,其实是一位女娇娥呢
  不,其实这么说也不妥,准确的来说,卿九确实是太子太傅,可入宫教导太子以及与苏瑾欢见面的人,却是卿府最小的小姐,卿婳所扮。
  关于卿家的这两兄妹,说来其实相当话长。卿九从小被卿大学士教导,以至于在有些地方反而起了反作用,其真实性格到了最后不仅没有卿大学士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跳脱。永安帝所了解知道的,都是卿九在外对外人所表现的,而其内里如何,也只有卿家人自己清楚了。卿九活了十九岁,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对外维系卿府形象,竟然有朝一日会被永安帝所看上并安排他去长宁殿教导太子。永安帝是什么心思苏瑾欢能看出来,卿家人自然也能感受到,驸马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殊荣,但这些旁人中绝不包括卿九在内。
  他今年十九岁,感情什么的早已心有所属,若是可以,卿九宁愿不做太傅不做驸马。然而,圣意难为,自己入宫已成定局,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为了不被束缚,卿九是想破了脑袋,然而结果除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不过,其实也像是注定了似得,就在这边卿九走投无路不得不进宫的当日,他一个晃神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而后便将脚给扭了。
  入宫是早已说好的事,早不变晚不变,临了当头才有变,这若是传到永安帝的耳朵里,帝王多疑,卿九还真不知道其会如何看待卿府。卿府如今只有他一个男丁,不比曾经家族兴盛,在朝堂上也插不上什么话,如此来看,彼时卿九的腿伤的那还真不是时候。
  卿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替卿九入的宫。
  她虽小卿九三岁,但如今身量却是相当修长,再加上鞋中垫些东西以及对卿九本身的熟悉,想要模仿一个人,对卿婳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事实上,卿婳作为卿大学士最小的女儿,从小在模仿这方面的天赋,道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这也是苏瑾没有发现的一个原因所在。
  卿婳确实是个能人,自家兄长不想当那驸马,她便根据苏瑾欢的反应迅速做出了相对的回应,她刻意表现的讨好,刻意的显得聒噪,果不其然的是,苏瑾欢果真对她越发的不喜,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如果后面长公主不来卿府的话。
  凭苏瑾欢的本事,一旦她认真的注意思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卿家这对兄妹根本不可能在她手上再玩什么花样,欺君乃是大罪,论罪当诸,她倒也不是非要卿府这些人的命,只是,自见到卿婳之后,苏瑾欢的心中顿时便有了旁的想法。
  她想要刺激张易安,可是,若是不再狠一些,苏瑾欢相信以张易安的性格来说,这人还真可能一直稳住不出来。
  狠,是一定要,但既狠又不真狠,这就需要一个度了。卿婳对苏瑾欢来说,就是这个度。
  她与卿九有九分想象,再稍一打扮与修饰,除了极其熟悉之人外,几乎看不出这两人有何区别,苏瑾欢将卿婳带到了玄虚观,命其好好配合自己,若配合的好,她可以不追究卿府欺君之事,也可以帮其隐瞒,但若配合的不好
  卿婳与卿九瞒着卿大学士闯了大祸,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拒绝的余地,苏瑾欢不追究上报对兄妹二人来说已是大恩,更别说帮他二人隐瞒了。
  是以,卿婳此间可以说得上是用了十二分的真心去维持自己兄长的这个形象。
  外方渐渐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张易安只能隐约看到大概的身影,他看见一修长的身影进入了浴池,再是弯下了身子,其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环上了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在其长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易安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想来此时扮做卿九的卿婳早已不知被他凌迟了多少遍了。
  苏瑾欢与卿婳很快就进了屋子,张易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竹林后走了出来。
  “太傅,本宫的里衣湿了。”
  “臣去唤清弄姑娘过来。”
  “唤清弄来做什么抱本宫去床上。”
  “是。”
  卿婳是姑娘,虽说苏瑾欢纤瘦,但抱起来还是有些吃力,苏瑾欢看着抱着自己有些费劲的某人,轻声笑了笑,“太傅,卿大学士府是苛责了你让你身子这般羸弱”
  对于苏瑾欢意有所指的话,卿婳并未发现不妥,她客气的点了点头,“回公主的话,臣身子尚可,府中并未苛责。”
  玄虚观的屋子不比宫内,两人进屋走了几步便到了,卿婳将苏瑾欢小心的放在床上,怎知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退开,却是又瞧着公主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道“本宫看你如此辛苦,实在过意不去,不若来床侧坐会吧,本宫给你擦擦。”
  “不不不必了公主,臣”
  “太傅可是担心湿衣打湿床榻”
  “公”
  “怕打湿的话,脱掉便可,来,你过来。”
  “公主”
  屋内的话似乎突然截然而止,张易安站在屋檐下,光是听这些话便足以让他想入非非,怒意暴涨。玄虚观是道观,素日中总弥漫着一股香烛的味道,张易安此间越是暴怒,他的呼吸便越发的沉重。屋内一时之间没了动静,他不仅没有半分舒心,反而更加焦躁起来。
  你已经决定了五年之内不去打扰,那你现如今在愤怒什么,又在不甘什么
  你是阉人,你给不了她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她想体验这些东西,你凭什么去干涉
  不,不是,她是你的,她说她现在乃至今后都不会有心爱之人,所以,你还看不出来么
  她如今只是自暴自弃而已,这些都是因为她以为你死了,只要你活着,只要她知道你活着,她的人乃至心都还是会重新属于你,张易安你究竟在纠结犹豫些什么
  不要不要去你这一去,前面的所作所为通通就功亏一篑,你想好了吗,你以为她知道你活着却瞒着她这件事后,她还会像曾经一样对你么
  张易安那是你心爱的人,你忍心她在别人身下承欢呻吟你还是不是男人
  “啊”
  站在屋下的张易安死死的扣着一侧的木栏,木栏隐约间似乎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而就在他脑中天人交战正要分个胜负的时候,一旁的屋内,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不好
  这是她的声音
  张易安不知道其内是怎么了,但是,这一刻,他却是再也无法对屋内的情况无动于衷。就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苏瑾欢此间刚一话落,张易安的眼神紧接着便是一凛,随即拿起了匕首便冲进了屋子。
  屋内此时并没有什么旁的人,张易安的目标很明确,他知道苏瑾欢在床上,是以想也未想的便朝床边疾步走了过去。
  床边此时散落了一地的湿衣,一眼见此,张易安睚眦欲裂,眼前顿时犹如蹿出了一团烈火。
  混蛋
  他要杀了他
  不用怀疑,这一刻,张易安是真的动了杀心。他气势汹汹的掀开了床帐,手上作势便要出手。然而,此时床帐内的真实情况,与张易安所想的,似乎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苏瑾欢穿着肚兜单手撑在枕头上,她的身上披着一层薄纱,使得薄纱下的身段若隐若现,想入非非。苏瑾欢知道张易安来了此处是卿婳将她抱回屋子的时候,彼时她的余光便看见了院中竹林后某人露出的衣角,是以之前那番话,她其实是故意的。张易安会进这间屋子,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床前此时站了一个蒙面之人,其满眼的冷色与怒意,两人双眸一经对上,张易安顿时就慌了。
  怎么回事
  床上怎会没有人
  不好
  他中计了
  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画面,然而张易安却来不及高兴,意识到今日之事许是陷阱,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欲将苏瑾欢打晕。
  苏瑾欢既然能算计到张易安出现,又怎会没有后招眼看着眼前之人此间动作,她不仅没动,反而还轻笑了一声。
  张易安被苏瑾欢如此反应给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并不影响他即将要做的事,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此间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他的身子却是一软,顿时就跪了下去。
  浑身无力四肢酸软,张易安想动也不能动,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床上言笑晏晏的某人,“香”
  苏瑾欢慢慢的倾下了身子,来到了趴在床边的张易安的身旁,她虚眯了眯眼,红唇微启道“现在才发现玄虚观的香有问题,是不是太迟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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