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天搞事情了吗——情一念生
时间:2018-05-28 13:20:48

  萧战讶异道:“这么说这次的假死不是您自己安排的?”
  斐瑾城冷冷地闭目:“你看我这样子是像假死吗?”
  萧战迟疑道:“江湖上有易容术。”话未说完他就住口了,很显然,斐瑾城哀莫大于心死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你觉得我还活着吗?看看我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与之前相同,我还算活着吗?”斐瑾城垂下眼眸,眼神带着彻骨的凉意,“我就算是变成了恶鬼,也不会放过那些人,尤其是背叛我的斐家人。”
  萧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斐容,挠挠头发,对于好友的担忧还是压过了对于未知的恐惧,她冷声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斐家那些人的心真是被惯得太大了。”
  萧战问道:“那接下去该怎么做呢?斐家主还打算回斐家吗?”
  斐瑾城负手而立,今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广袖士子服,看上去除了脸好看点、风度更翩翩点之外,与那些外出求学的书院学子们并无太大差别。
  他轻轻浅浅地笑出声,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回,当然回。斐家的那些资源没必要便宜给一群将死之人。”
  萧战搓了搓胳膊:“那个啥,大哥你能别笑了吗?笑得我瘆得慌。”
  斐瑾城看着萧战仍然坐在桌子上,眨眨眼睛:“刚刚我吃完饭没擦桌子,多谢萧兄了。”
  说罢,看着萧战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斐瑾城又是一阵狂笑。
  “云娥,扶我起来。”
  杜妧躺尸在床上,无语且心塞塞的看着床帐上精致繁复的纹饰。
  云娥听见动静,小步进来,服侍着一脸生无可恋脸的杜妧起床,温柔笑道:“郡主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外面天刚刚亮起来呢。”
  杜妧“嗯”了一声,她平时起床虽然不会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但是没有云娥三催四催她会一直赖床,但是,耐不住今天是被梦里阴测测的笑声给活生生吓醒的。
  自从上次苏尹的事情结束之后,她猜到这是穿越司给她的金手指,没有和她相认的穿越者近况会以一闪而过的玄妙境界展现在她脑海里。
  但是,杜妧无语望天花板,那一阵阵鬼畜的笑声是什么鬼?
  她一边看着云娥在后面给她梳发髻,一边托腮回想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是一间普通的客栈房间,一个高大的紫衣人背对着她,这次的角度不怎么好,客栈的其他地方由于被紫衣人的身形挡住了,根本看不见。但是由此也可以推断出,这位穿越者是男性,客栈是样式应当是京城来福客栈的格局。
  这还得多亏她之前在督造龙门客栈的时候,看了一下其他各个客栈房间内的不同布局图。
  杜妧在站起来的一刹那,看着镜子里乌发层层叠叠的自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梦里的紫衣男子是长发。
  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穿越者会有这么长的头发,莫非是女扮男装?杜妧回想了一下紫衣人健硕的身形,脑补这是一个女人翘着兰花指,杜妧使劲摇了摇头,太惊悚了。
  长平公主昨天虽然大半夜的不睡觉,不过今天起来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反观杜父,那叫一个萎靡不振。
  昨晚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长平公主还在想杜妧今天被她发现的事情,她翻了个身,推推躺在身边的杜兰玉,“玉郎,你说三儿的婚事可怎么办?”
  杜父迷迷糊糊间被推醒,随口说道:“三娘喜欢就好了,大半夜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长平公主像是被戳到了痛脚,腾地一下坐起来,说道:“不行,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她又推推杜兰玉,“起来,别睡了。和我一起想。”
  杜兰玉真是万般无奈,嫁给他之前一口一个玉哥哥的叫着,现在为了女儿,大半夜地还不让他睡觉了。真是心塞塞。
  长平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却有这个年纪的已婚妇女的通病,喜欢拉郎配,尤其是自家有儿有女都要她操心。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道:“我舍不得三儿嫁到寒门去吃苦,遇到不讲究的婆婆不知能把我三儿使唤成什么样子。”
  杜兰玉附和道:“嗯嗯,寒门不行。”
  长平公主又道:“她嫁到世家那里当个宗妇要处理一大家子的琐事,而且规矩多,关系复杂,在外要处理妯娌关系,在内看着美妾一个又一个的。遇到那些超品的王妃、郡王妃还要处处行礼。我怎么舍得呢。”
  杜兰玉快要困死了,这几天被淮河水患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自己的爱妻还不让他睡觉,还有没有天理啦。他头一点一点的,“嗯嗯,怎么舍得。”
  “她当小娘子的时候,都是人家给她行礼,没道理嫁了人之后反倒是要上赶着再给人家行礼。所以,我想让三儿嫁给阿衍没错。”
  杜兰玉点头道:“没错。”
  长平公主听到鼓励,反而自己反驳道:“可是三儿昨日说得也不错,当皇后是没有当郡主松快。当了皇后,我也不能给三儿撑腰了。要是不当皇后,不管那个世家子,谁敢欺负三儿,孤带着大郎、二郎直接打上门去。看哪个敢拦?”
  长平公主一会儿的功夫又把自己给说服了,开始把京中各个郎君的品行和家庭关系絮叨了一遍,扭头一看,杜兰玉早就倒头睡过去了。
  长平公主:“……”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身为公主的淡定微笑:)。
  被父母真心担忧着未来的杜妧那个时候正在呼呼(~o~)zZ的睡觉,顺便继续做梦。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 困意深浓的长平公主慵懒地起身,看杜妧起得这么早,惊讶道:“三儿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我还在想要不要待会儿去叫醒你呢。”
  杜妧脸红了一下, “阿爹阿娘安好。我就不能起得早吗?”
  长平公主用堪比雷达的女人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只见她颦蹙双眉,一手捂住心口, 仿佛娇弱无比地说道:“三儿不是说永远都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吗?如今,竟连贴心话都不愿意和阿娘说了吗?”
  杜妧早就摸清楚她娘的套路了, 转移话题道:“阿娘,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既然今天起这么早, 那现在走吧。”长平公主一边吩咐管家备好车马仪仗,一边向杜妧解释道:“你们今日去你大父大母那里先走一趟,让他们安安心, 再去皇宫看你外祖母。”
  杜妧诧异道:“阿娘昨日不是说今日先去看外祖母,明日再去拜访大父大母吗?”
  长平公主笑道:“明日再去,你大父大母就要多挂念一天,何不今日就去?”
  杜兰玉点头道:“你阿娘说得甚是在理。你大母时常惦念你, 你去多陪你大母说说话。”
  长平公主不紧不慢地说道:“玉郎,可别忘了我们还得去宫里呢。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儿?阿娘要是想三儿了,平日里难道我还拦着她去接三儿小住几日吗?”
  杜兰玉叹口气, 目光宠溺:“罢了,罢了,我总是说不过你。”
  长平公主斜睨了一眼杜兰玉,让你昨晚敢先睡, 哼哼(ˇ_ˇ:)。
  杜妧神色复杂,爹娘又在给她喂狗粮,还能不能好了。
  杜兰玉当着女儿的面,到底是不好意思。他咳咳了两声,拍拍杜妧的肩膀,“走吧。”
  他率先出去,登上了马车。
  长平公主在杜兰玉走之前还似怒非怒地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美目盼兮。
  杜妧:“……”亲爹亲娘,你们够了。
  长平公主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摸摸杜妧的脑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散发,用一朵精巧的玉簪花发夹夹住。
  “不错,这样子好看多了,”长平公主满意地笑笑,牵着杜妧的手往外走,“宫里皇后娘娘那里一般是不留饭的,你们如今先去了杜府,那就在那里用饭。我先去宫里找你外祖母说会儿话,待会儿让嬷嬷过来接你。”
  杜妧直接在外面骑着她的小红马,拒绝进马车吃狗粮。
  长平公主踏着小凳子,进了马车,又掀开帘子加了一句:“正好你外祖母和我念叨说你有一阵儿没去看她了,记得陪你外祖母多说说话。”
  镇国将军府。
  杜老将军和谢老夫人看见儿子带着孙女儿来看他们,显然很是高兴。
  谢老夫人笑道:“我儿和三娘来了,快进来吧。”
  她把眼睛往四周一瞅,就知道长平公主没来。
  虽然谢老夫人早就猜到长平公主不会来的,但是总要问问,她一边亲昵地拍拍杜妧的背,一边口气淡淡地朝着一旁送杜妧过来的嬷嬷问道:“公主今日不来?”
  田嬷嬷低眉顺眼,“殿下为了怕太后娘娘担心,先行去宫里陪太后娘娘说话了。”
  谢老夫人嗯了一声:“和该如此,你下去吧。”
  看架势,谢氏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田嬷嬷多说。
  田嬷嬷身为长平公主的教养嬷嬷对谢氏也不热络,恭敬地行礼告退。一举一动合乎礼数,但是,就是让人心里憋着口气。
  等嬷嬷走了,谢老夫人脸上才隐约又有了笑模样。
  杜老将军咳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听说三娘那日甚是英武,将几个宵小之辈当场射杀。不错,有老夫当年之风。”
  杜兰玉笑道:“爹,您就别夸她了。三娘现在就这个样,您再夸她,日后怕是就真的要去当女将军了。”
  杜老将军哈哈大笑道:“三娘要是日后当了将军,那就是我这个祖父教的好。”
  杜老将军还想继续自夸几句,谢老夫人咳咳了两声,杜老将军立刻闭嘴,看了一眼谢老夫人的脸色,嘿嘿一笑,“先进去,先进去。不然,你们大母要生气了。”
  杜妧眼神灵动,挽住谢老夫人的胳膊,“大母,我给您讲讲那日的事情吧。”
  谢老夫人眉眼温和,从容优雅地浅浅而笑,“好,三娘讲给大母听。”
  今日杜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广袖襦裙,梳着少女发髻,鬓角处一朵玉簪花的发夹夹住散发。
  杜妧道:“……所以,胜者有五要,我除了一要没能做到,其他都能做到,有为什么还要怕那些江湖游侠儿组成的刺客呢?”
  杜妧笑得有点小骄傲,谢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就像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玉儿,唉,她可怜的玉儿啊。
  遥想当年,杜父还是杜家子玉,是一个文才出众的美少年,谁见了不惊奇一声,历代武将家竟出了这么一个好相貌的郎君。
  遥想当年,成熟稳重的长平公主当年还是一个相当颜控的彪悍姑娘。看见杜子玉的第一眼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长平公主立刻回皇宫找她母后嚷嚷着非君不嫁,皇后娘娘一调查,没定亲,嗯?还有一个内定的小表妹。
  皇后娘娘把结果放在长平公主面前,长平公主对杜家玉郎的容貌念念不忘,辗转反侧。一拍桌子,没定亲就好,本公主就要嫁了。至于青梅竹马的表妹是内定的又如何?权当不知道。
  反正,这小表妹与杜子玉差了六岁,如今不过是一个九岁的、讲话还是奶声奶气的小孩子罢了。长平公主想了想她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就是每天在皇宫里上蹿下跳,半点心思都没有放到情爱上来。
  这么一想,长平公主也就很无所谓了,不过她想到自己把这么好看的郎君抢走了,确实有点对不起那姑娘,还带着一种嘚瑟的心情。于是,就在成亲以后很热情地给小姑娘拉红线,还是个顶个的王孙贵族。
  最后那位小表妹被长平公主的表嫂相中了,成了她的侄媳妇儿,有诰命有册封的端王世子妃。就连杜府一家人见着她都要行礼,长平公主自觉补偿了这个可人疼的妹妹。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位端亲王有断袖之癖,成婚三年没碰过她一下,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这姑娘也硬气,以为丈夫是不孕不育,忍了这些,终于一朝在长平公主和杜母一起旁敲侧击怎么五年了还没个动静,要不要给纳个妾什么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长平公主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一众人包括长平公主的亲娘从前的皇后娘娘、现在的太后娘娘都不认为长平公主是无意的。
  自此,谢老夫人和长平公主的婆媳关系降至冰点。
  当年的事情,公主有错,老妻便一点都没错吗?杜老将军觉得不尽然,不然老妻也不会这么耿耿于怀,其实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原谅长平公主呢?
  谢老夫人正沉浸在对往昔的后悔当中,就听见一旁的杜老将军好奇道:“哪一要我们三娘竟然没能做到?”
  谢老夫人也看向杜妧,杜妧灵动一笑,声音缓缓道:“……三娘尝闻知胜者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谢老夫人微笑点头,“这我知道,是《孙子兵法》里的内容。”
  杜妧眉眼灵动,笑得自信,“此五者,三娘所占有四,又有什么不敢去击败他们的呢?”
  杜老将军击掌而叹道:“好好好!三娘这是把老夫的兵书都看完了呀。日后,三娘去当个大将军也行啊。就说是我教出来的。哈哈哈……”
  谢老夫人又咳咳了两声,眉眼温和无奈,这老头子又在说浑话了,“三娘是女郎,怎么能去打仗呢。”
  杜老将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岔开话题,笑呵呵地问道:“饭吃过了吗?”
  等杜妧进宫之后,杜老将军才对老妻惋惜道:“三娘把我的本领学得最好,不像大郎、二郎,让他们念个兵书就死去活来,沙盘厮杀的时候排兵布阵也只会死板地照搬兵书。唉,真是可惜了。”
  谢老夫人宽慰道:“如今燕朝与周朝两大国签订了盟约,国家无战事,大郎二郎也不必太懂,而且,国家不用陷入战争,这不是好事吗?”
  杜兰玉也道:“阿娘说得正是此理。”
  杜老将军虽然坚持己见:太平盛世也要有良将备选才行,但是看见儿子和老妻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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