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剧情的苏槐当然知道魏媛身边没有这种男人,换句话说,魏媛想说的这位,恐怕是李怀书吧。
仗着苏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前来耀武扬威吗?
苏槐眼里带着羡慕看着她:“这样很不错,看来他很疼小媛。”
魏媛把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朵上,笑意十足,“我也觉得。”
魏媛脸上闪过几丝得意,即便他再怎么爱你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比不上我?
李怀书手肘“不小心”一弯,碰到桌上的玻璃杯,杯子就倒了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但杯子里的水溅出来少许。
苏槐紧张地问:“没事吧?”
李怀书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我先去换衣服。”他转向魏媛,语气变得硬邦邦,“苏槐刚醒,你别跟她说太久话,可以的话,请你慢走。”
李怀书真是一秒都不想和魏媛呆在一起。
魏媛笑得花枝乱颤,“你看你家怀书,肯定是在嫉妒你一直跟我说话,这点和我家那个真像。”
李怀书知道魏媛脸皮厚,但他完全没想到会厚到这种程度。
苏槐无奈地看着他,“怀书……”
恰巧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还是上次那个年轻医生。
魏媛脸色有些铁青,看来她还记得。
这个医生依旧不留情面:“病人刚醒,别在病房里叽叽歪歪。”
李怀书点头说知道了,他低头对苏槐说道:“你再休息一下,我去送送魏媛。”
魏媛听见李怀书的话,脸上明显愣了一下。
苏槐只好说道:“……好吧,晚上别忘了来看我。”
李怀书温声应了一句,魏媛回过神来,正想说句什么,李怀书抢声道:“魏媛她有‘男朋友’,以后别老麻烦她,要不然人家那位就不高兴了。”
魏媛心里刹那间升起了一股喜悦。
苏槐皱着脸,“知道了。”
李怀书笑出声来,“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魏媛心底的高兴淡了几分。
苏槐黯然:“可我经常联系不到你。”
李怀书顿了一下,无奈似得笑了笑,“以后我会时时拿手机的,绝对不会再不接小公主电话!”
绝对。
与此同时,李怀书心底生出疑惑。
经常联系不到他?
什么意思?
医生在旁催促,李怀书只好收住心思,朝苏槐说明天再过来。
……
魏媛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怀书后面。
魏媛的眼睛盯着李怀书宽厚的背影,目光灼热,仿佛能看出一朵火热的花。
她今天没有喷香水,但腐朽的化学物质已经深入骨髓,淡淡地透了出来,李怀书闻见了,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还不如苏槐身上的药味好闻。
魏媛慢慢跟着他,李怀书说魏媛男朋友时,她的心里其实很雀跃,就仿佛一个杜撰的美梦突然之间成为了现实一样。
李怀书走在前面,走到很少人的监控死角,他深吸一口气,倏地停了下来。
魏媛看着转过身来的李怀书,连忙把脸上的喜悦压下去,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李怀书重重的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苏槐悠闲: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系统赞同:是啊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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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啪”地一声,声音响亮,让魏媛愣在原地。
她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巴掌给打懵了。
李怀书紧握双拳,青筋暴露。
衬衫和领带因为打理不及时而变得褶皱,但李怀书没心情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小细节。
如果魏媛不是女的,恐怕迎接她的不止是一巴掌。
魏媛捂着发红的脸颊,眼睛即刻涌上生理性泪水,红唇哆嗦,颤抖地说出一声“你竟然打我!”
“那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是想让我把你做死在床上,还是直接把你按进水里淹死你?”
李怀书一脸淡漠,嘴上的话如针尖刺骨般毫不留情,往日有礼的青年才俊形象仿佛就像假的一样。
魏媛:“你!”
李怀书突然笑了出来,脸上倏地扬起怪异的一哂,他挪步向前靠近魏媛。
魏媛看着他的笑,心里突然涌上了害怕,她不自觉地后退,背抵在雪白的墙壁上,李怀书伸手一拳狠狠打向她。
魏媛顾不得脸上的红肿,捂住头大叫。
可惜这块地段偏僻,又是监控的死角地区,没人听见她的喊叫。
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魏媛偷偷睁开眼。
李怀书离她远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魏媛,我再说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来惹槐槐,我让你死无全尸!”
说完没等魏媛做出任何反应,李怀书转身就走,拐角之后,挺拔的背影消失不见。
仿佛像一句最后的宣告,斩钉截铁,誓要把两人畸形的关系斩断。
魏媛的脸青一片红一片,她憋着一股气,扔下一句“你等着”,随后踩着高跟鞋落荒而走。
然而走了没多久,魏媛气血上头,头脑突然发晕,脚一崴,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按着酸软的大腿,咬紧牙根蹒跚站起来。
在李怀书眼里,除了苏槐之外,其他女人要么是害人的猛虎,要么只是过眼路人,从不值得他怜惜。
昨天晚上他更是没留半点情面……魏媛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快要被她掐出斑驳血迹。
……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的苏槐一个人,她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
系统无聊地趴在病床床尾,以一种神奇的姿势,稳稳当当的。
系统:“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槐礼节性笑笑,“我这不是按照你给的攻略来吗?”
“……”系统诡异地沉默了。
纤手撩起坠在胸前的碎发,柔顺的发尾被苏槐转起了几个圆圈,她眼中含着淡笑,明明是清净的面庞,却莫名生了股媚意,勾人得很。
即使是魏媛的精心装扮,也仍比不上苏槐此时的十分之一。
可惜年龄尚小的系统什么也不懂,苏槐也只是变了那么一下,随后便不动声色地恢复过来。
苏槐:“系统你可真不够义气,我按照你的攻略来了,你沉默是想表达什么?”
“不……”系统难得吞吞吐吐,“……那个你确定?”
系统虽然有点傲气,但自己身上最大的bug它还是知道的。
它一直给苏槐提供各种各样的攻略,但有主见的苏槐素来不用,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还真让系统迷迷糊糊摸不着头脑。
苏槐叹气,摊手无奈,“你啊,真是个招人烦,按你的做了吧,又开始在那犹豫了。”
体小志气大的系统怒了,“胡说,我才没有……”
系统黑眸倏地一尖,声音戛然而止,与苏槐对视一眼。
有人!
不止一个!
黑色的小身躯上下蹿跳,避躲在一旁。
金属的门把手突然轻轻转动,细微的碰撞声强硬地把系统的话塞回进肚子里。
……
李怀书刚走到电梯旁,正欲按电梯按钮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他想起苏槐说的话。
“先生,您要上去吗?”
后面一个女音打断他的想法,李怀书歉意地让出位置,“抱歉,我刚才想东西想入神了。”
女孩朝他笑一笑,然后赶着进电梯,李怀书站在一侧。
他抬头看着电梯一层层地升高,然后转身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手机的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被删过的痕迹……”
……
李怀书在病房外面踌躇片刻,想到医生的警告,又忆起苏槐的苍白。
想见她的想法微妙地战胜了年轻医生警告,李怀书骨节分明的手覆上门把手。
只要不吵着苏槐,那应该没什么事吧?
素来清净的病房里传来了轻微的交谈声,李怀书倏地一愣。
苏槐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病友,谁会来看她?
为什么他没接到底下人的通知?
李怀书大力推门走进去,脚还未完全踏入,引起的动作就马上吸引了在场三个人的目光。
苏槐眼角弯弯地看着李怀书,“怀书回来了。”
李妈妈一脸嗔怒,“跑哪去了?有空不回来看自家媳妇,出去会狐狸精了?”
李爸爸连忙在一旁解围:“人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怀书满脸的严肃转变成惊讶,他喊了声爸妈。
李妈妈瞥他一眼,徐徐质问道:“槐槐在医院住得好好的,怎么医生一放口让你接回去病情就又加重了?”
李怀书进门的动作一僵,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笑笑,“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留槐槐一个人的。”
李怀书这话是道歉,也意料之中地含了些后怕。
李妈妈听出了自家儿子的怕意,她无奈地叹声气,“也亏我们槐槐命大……要是一直给你这工作狂人打电话,指不定就真出事了。”
她是无心之话,却硬生生地让李怀书的心漏跳了几下。
他一直不敢正面面对的东西,被毫不知情的李妈妈直白地摊放在平面上……如潮汐般奔涌而来的愧疚瞬间淹没他。
“以后……不会了。”
李妈妈瞪眼:“还有以后?”
苏槐噗地笑了一声,“妈,别总怪怀书,怀书过来。”
李怀书大步跨到苏槐床边,这幅听老婆的乖巧模样成功让李妈妈闭了嘴。
苏槐自幼父母双亡,独身寄居李家多年,李妈妈疼她如亲生女儿,但李怀书到底是自家亲儿子,再怎么数落关系也不会变差。
这一件事因为苏槐的毫不在乎和李怀书友好的认错态度被翻过。
中途,李爸爸突然想起把要带的东西落在车里,李怀书只好跟在后面把东西拿上来。
低调豪奢的豪车里装满了各色的具有家特色的东西,都是李妈妈抽空做的。
“你妈闲着没事,就爱弄这些有的没的。”
李爸爸眉眼亲切温和,嘴里唠着闲话,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他的眼睛却浮出莫名其妙的犹豫。
李怀书随口问句怎么了,李爸爸吞吞吐吐。
眼前的儿子高大清隽,似乎还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
“家里破产了?”李怀书开玩笑。
李爸爸犹犹豫豫说道:“槐槐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这次高烧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身体孱弱虚薄……”
“是我的错。”李怀书摇头打断他,“是我没照顾好她。”
李爸爸完全不想跟他讨论谁对谁错,“我就直说吧,槐槐的身体,这辈子铁定生不了孩子,你不想离婚没事,找个代孕的留下李家的种就行。”
李怀书的动作倏地一怔,而后决绝的语气打破李爸爸的幻想:“妈知道吗?不知道吧?两夫妻间的事爸你别操闲心,您想要个继承皇位的,让妈再给你生一个,我不介意养个弟弟。”
李爸爸:“那能一样吗?又不是让你们两个离婚……”
“在我眼里都一样。”李怀书不想跟他谈这种不可能的话,“要是您再多说,我就一字不漏地把话跟妈说一遍,让她来跟您谈谈。”
李爸爸连忙摆手:“别别别,我不说不就行了。”
李妈妈把苏槐当亲闺女,李爸爸可不敢触霉头。
他小声嘟囔:“人家可是你妈从小最好朋友的女儿,你妈疼得要死,你别破坏我们家庭关系。”
取东西的小插曲似乎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忘记。
李家不是普通人家,李爸爸和李妈妈平日里事情也很忙,抽空出来看个苏槐已经算很疼她了。
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等李怀书把琳琅满目的东西放下后,李妈妈就已经在跟苏槐约下次再过来。
闹腾不久的病房安静下来,苏槐脸上难掩疲惫。
李怀书帮苏槐把枕头放下,轻手轻脚地让她躺下,然后又帮她把被子拉扯上来。
苏槐露在外面的双手冷冰冰,李怀书抬手覆住,心疼地说:“早知道就让爸妈早点回家了。”
苏槐晶透的眼睛暖暖地望着李怀书:“我觉得挺好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再来几次这种热闹,你身体该受不住了。”李怀书皱眉。
苏槐吃吃笑了几声,俏丽的脸蛋洇出一片晕红。
李怀书心尖打颤,耳畔发红,就仿佛有人在他心上跳着踢踏舞,躁动不停。
“还笑……快睡吧,要不然医生待会又来了。”
……
李怀书关上病房的门,借着金属门把手的冰凉给自己降温。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
单是听见苏槐的声音,自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身心莫名躁动,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