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了。”托尼挂断了通讯，假装没听见弗瑞在那边问他们打算怎么办。
他环视了一圈，表情看上去仍然很轻松：“至少我们知道九头蛇想做什么了。”
詹姆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吐槽：“就算知道他们想用导弹杀了我们也没用啊。”
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站在他边上的妮可赶紧伸手打了他一下，他悻悻然地闭嘴了，抬手使劲挠了挠头发。
尽管真正意义上的死线已经近在眼前，但他们都已经攻击了一遍，这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托尼看着这蓝色罩子，又转头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板着脸，他有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别这么悲观，说不定我们下次攻击就能把这个打破呢？”
他说着随手发了一节掌心炮，光束打在罩子上，飞快地弹开，打在了妮可身上，又被弹回了罩子上，它再一次被弹开，飞向了无人的高空。
“我有个想法！”妮可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托尼一下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行。”
“这东西可以加速反弹，我也可以啊。”妮可没理托尼的拒绝，兴致勃勃地说，“我这个原版技能总比山寨货好吧？”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方法简单易懂，但谁都知道里面的风险有多大，托尼不赞成地摇了摇头，直接点名：“彼得。”
“妮可……”彼得转向了妮可，有点纠结地想劝一劝她，妮可看着他，同样叫了一声：“彼得。”
彼得立刻转向了托尼：“史塔克先生，我觉得妮可说得对。”
托尼对这个墙头草有点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妮可先开口了：“史塔克先生，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即使我未成年，我仍然是个复仇者，没人比我更应该做这些了。”
妮可很少这么正经地说话，她的态度显示了她的认真，托尼还想说什么，但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我们应该保护世界的。”妮可看着托尼，坚定地说，“史塔克先生，为什么你教会了我怎么战斗，现在却要我退缩呢？如果九头蛇真的毁灭了世界，那么我应该在第一批死亡名单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见了完结的曙光！！感觉就是下章或者下下章了！高兴！（⊙v⊙）
第88章
约翰在托兰女士手下工作了快十年, 前两天就被带到了纽约东河附近了, 这会儿他在新据点做实验, 有点心不在焉地朝窗外看, 隔着蓝色的半透明罩子看着外面站着的几个超级英雄。
另一个研究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很快收回了目光, 随口说：“他们进不来的，我们可是做过实验的。”
约翰记得那些实验, 他们用了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手段去攻击, 但这防护罩毫发无损，他当时旁观了整个实验，还观看过完整的实验数据。
他回忆了一下那些数据，感到稍微安心了一点，但他做了会儿实验再一转头, 就看见外面那群超级英雄开始攻击防护罩了, 他的心又提起来了。
先前的研究员余光瞥见他又停手了, 嘲笑地看着他：“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防护罩的能量足够撑住雷神十倍以上的攻击, 宇宙中是否存在这样的物质不好说, 但是地球上肯定是没有的。”
“我也知道这个，但是……”约翰看着那边, 有点纠结地说，那个研究员打断了他的话：“少想点有的没的，赶紧工作吧，上头总有办法。”
约翰还有些不放心, 这会儿已经变成那个蒙面超人一个人站在防护罩前面了，他捏着试管，声音有点发紧：“我还是有点担心有万一……”
就像是在验证他的话，实验室外跑过了一群战斗人员，先前那个研究人员也不复平静，有些紧张地转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
下一秒，广播里响起了让他们下楼的通知，约翰抱着低温箱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其余的几个英雄都朝后退了不少，只剩下蒙面超人站在最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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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先用布鲁斯的子弹练了下手，只是接了一次，那颗子弹就由于空气阻力太大，在飞行过程中自燃了，之后托尼的激光也没能挨过两次反弹。
她甩了甩手，又尝试了一下克拉克的热视线。
这回没问题了，妮可把这道红光反弹回去之后，面前的防护罩顿了顿才再次把它弹回来，角度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准确。
防护罩终于敌不过已经反弹过三次的热视线，但也没有任由这道红光通过，蓝光与红光在这防护罩的表层纠缠在一起，看起来难分胜负。
不过这道射线早就比克拉克刚放出来的时候要增强了好几倍，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妮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使用异能并不是毫无代价的，她最后接触到那道热视线的右手从手指到肩膀都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边上的托尼看了她一眼，问：“你还好吧？”
“完全没事——”妮可满脸轻松地回答，不防托尼随手拍了拍她的右侧肩膀，刚刚还麻着的手被他碰到的时候就像被几千根针扎一样，疼得她音调一变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叫到一半又赶紧把痛呼吞了回去，嘴硬地说，“真的没事！”
托尼微微皱眉，又想伸手捏她的手臂，被妮可左摇右摆地避开了，然后妮可指着里面的九头蛇建筑叫了起来：“天呐，史塔克先生你看，他们要放大招了！”
托尼移开目光，看向了防护罩里面，中央的那个建筑朝上升了一些，上面的盖子朝边上挪开，露出了几个黑漆漆的炮口，白色的导弹被推了出来，出于准备发射的状态。
其余人可能不知道，但托尼和布鲁斯见多识广，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些导弹一共七颗，原本对准了五个不同的方向，九头蛇调整了一下角度，其中三颗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詹姆躲在大家背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说：“他们可真看得起我们啊……”
托尼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他转头看了看妮可，“我看那位女士何止不是你的亲妈，这简直有仇吧？”
他的战衣锁定了站在二楼窗口朝这边看的托兰女士，她显然也知道自己正在被注视着，大大方方地抱着手臂朝他们这边挥了挥手，然后侧过脸朝边上的人说了句什么，四颗导弹毫无征兆地就发射了，就剩下对准他们的那三颗还停留在架子上。
“你们觉得她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托尼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大家都笑不出来。
那四颗导弹飞向不同的方向，飞行高度都不高，没时间给他们拖延了。
托尔甩了甩锤子选了个方向直接就飞出去了，克拉克指了指另外两个方向：“我负责这两个。”
剩下的托尼忍不住看了看留下的人，他们几个走开了，剩下的人未必可以对付这个。
他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妮可反应飞快地说：“史塔克先生，交给我们没问题的！”
托尼看向了史蒂夫，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地飞走了。
詹姆看着那几个对准了他们的导弹，感觉有点胆战心惊，他清了清嗓子，往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蝙蝠侠那边挪了挪：“……你们离我近一点，一会儿发射的时候，我能带你们幻影移形。”
“不行啊。”妮可甩了甩手腕，“我们挡不住，曼哈顿就遭殃了，要走你自己走。”
她突发奇想地问：“或者你的幻影移形能带着导弹走吗？移到什么荒无人烟的洲际公路之类的，然后再幻影移形回来，这样它怎么爆炸都不怕了。”
詹姆十分佩服她的想象力，扯了扯嘴角说：“……不行。”
“那好吧，”妮可叹了口气，但语气里的兴奋劲怎么也挡不住，她跃跃欲试地说，“看来到最后还是要靠我啊。”
詹姆看看那三个导弹，又看看妮可，一个导弹都有两个妮可高了，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说话间，一个导弹微微颤动了起来，这是发射前的征兆，大家虽然都在说笑，但注意力却都集中在这几颗导弹上，妮可深吸一口气，直接跑到了他们前面，张开双臂，头也不回地朝他们叫：“你们都让开，我要发力了！”
她孤零零地拦在导弹的正前方，彼得下意识地就想站到她边上，却被史蒂夫拉住了手臂，示意他仔细看。
彼得这才看见妮可周围出现了一道几乎透明的蓝色薄膜，大约两人高的样子，从她的四肢延伸出来，和地面垂直，就像是一个薄薄的屏障，立在他们和九头蛇保护罩的中间。
“妮可？”彼得轻声叫了一声，妮可过了几秒才咬着牙回答：“憋说话！”
她声音都变调了，整张脸都憋红了，不过这也她第一次感受到要怎么控制异能，她现在感觉就像是把身体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往外挤，过程辛苦但又有一种奇妙的爽。
那颗导弹终于划破水面朝妮可射了过来，转眼间穿透了九头蛇的防护罩，砸在了妮可看似脆弱的薄膜上。
站在她后方的几个人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很快这阵风又变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下盘不够稳健的詹姆赶紧伸出手抓住边上的布鲁斯固定住自己。
他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那颗导弹倒退着撞在了防护罩上，炸了开来，妮可的那层薄膜此刻延伸到了至少五米的高度，为他们挡下了爆炸。
薄膜与防护罩之间炸成了一片火海，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好歹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了，詹姆捏住魔杖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还没舒完，就听见布鲁斯叫了起来：“小心！”
妮可的高科技战衣也同时发出了警告，另外两颗导弹同时朝她这边发射，她只好再努力憋了憋，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我可去他喵的吧！”
可能是憋到了极限，她感觉自己冲破了什么障碍，原本快挤不出来的异能一下子变得通畅起来，妮可只觉得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轻了十几斤，都快能飞起来了。
这个变化直接地体现在她外放的屏障上，原本接近透明的薄膜颜色瞬间深了不少，高度直接比刚才翻了个倍，即使这样妮可还觉得比刚才轻松不少。
那两颗导弹直接在她的屏障上轰然炸开，这回的风因为太剧烈，被妮可的异能给挡了回去，彼得只感觉到地面重重地震动了几下。
他看见了两团蘑菇云，就像是巨型烟花，两层蓝色结界中间的地面都被这三颗导弹炸得凹陷了下去，看上去这导弹威力巨大。
“妮可？”彼得看着妮可的背影，有点担心地叫了一声，妮可动了动脑袋，缓缓放下了手臂，整个肢体变得放松了起来，结界却和刚才一样没有变化。
“诶……”妮可发出了一声有些讶异的感叹，然后试探性地朝后退了一步，结界却仍旧树立在原地。
她抬手摘掉头套，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由于刚刚那么用力，她满脸都是汗，这会儿露出了有点纠结的表情：“就在刚刚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好像升级了？！”
她抹了把脸，好像说完这句话才渐渐消化了这个消息，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原地跳了两下：“我的天呐！这感觉也太爽了吧！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大家本来有点担心，但是看妮可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不像是有事的。
妮可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我给大家变个魔术哈。”
她背后原本笔直的蓝色屏障弯了下来，变成一个碗状的罩子，将他们所有人都扣在了里面，然后妮可带着他们一头扎进了面前的火焰里。
刚才有火焰和烟雾挡着，他们直到这会儿才看清九头蛇的防护罩上破了个大洞，也不知道是热视线终于赢了防护罩，还是因为刚才的爆炸太过剧烈。
布鲁斯不知道用什么黑科技把他的蝙蝠摩托变成了蝙蝠船，在妮可防护罩的掩护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突突到了九头蛇基地门口。
由于时间紧迫，妮可他们并没有兴趣找这些小喽啰的茬，一心只想找到那台连接了卫星的机器。
整个九头蛇基地都乱哄哄的，他们输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非战斗人员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为了节约时间，再加上那个机器并不难辨认，他们干脆兵分几路，妮可直接就蹿上了二楼。
她记得托兰女士刚才就站在二楼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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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的运气很不错，在剩下十七分钟的时候，她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托兰女士。
这位九头蛇的实验室负责人并没有急着逃跑，甚至阻止了手下们掩护她逃跑的打算，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妮可面前。
即使在九头蛇已经处于下风的此时，托兰女士看上去仍然不急不缓，她对着妮可露出了一个微笑：“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成功的实验品了。”
妮可并不想站在这里和她叙旧，只想速战速决，而且有些话说多了就不值钱了，她现在听见对方说这样的话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她把手放在了腰间，刚要掏出武器冲过去，她和托兰女士之间的天花板就破了个大洞，石块裹着两个人影从楼上掉了下来。
那两个人显然训练有素，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刻就爬了起来，又打作了一团。
妮可从飞扬的粉尘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影子，一个拿着盾牌，一个手臂闪闪发亮，两个人动作干净利索，拳拳到肉，妮可看见队长抡着盾牌砸上了那个铁臂的脑袋，把他黑色的面具给砸掉了。
下一刻，妮可听见一向沉稳的队长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叫了个她没听过的名字：“巴基？”
对面那铁臂对这名字显然没什么归属感，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队长，见他已经没有了战意，转身拎起身后的托兰女士，直接从窗口跳进了纽约东河。
队长下意识地追了两步，但他已经失了先机，跑到窗边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铁臂的人影了。
史蒂夫看起来很失落，妮可一边挂念着那个机器，一边又觉得出于朋友道义也应该安慰一下失落的队长。
于是她拍了拍队长的肩膀，憋出了一句话：“你朋友背叛了你？好巧啊，我妈也背叛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