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弋点头,将人公主抱起,脚步轻慢生怕将怀里的月牙糖惊醒。
进了房间,将人缓缓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悉心的将被子掖了掖。
看着熟睡的人酒气还未散去,粉嫩的脸颊上像是被咬了一口的小草莓,连那像花瓣的嘴唇也是粉色的。
百弋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最后还是没忍住弯腰伏低身子,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唐糖唇上,并没有深入的动作,却像是有瘾一般不愿移开嘴唇,温热绵软便以使他心满意足。
唐糖梦中呢喃,“百弋,我,我爱...好爱你。”
话音未落完,百弋眼眶已湿润,舌尖再不由自己控制入侵到那像是蜂蜜罐的口腔内,两人不知辗转痴缠多久。
直到熟睡的人似有惊醒的样子,百弋才从那甜腻可口的糖果上移开嘴唇。
刚刚那句话是让他失控的源泉,“月牙糖,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难过,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从唐糖房间出来,唐爸唐妈已经不在客厅。
百弋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是唐妈和他的对话。
唐妈:“我不许你再靠近糖糖,我不想再看到我女儿失去半条命的样子。”
百弋声音低沉嘶哑,伏低祈求,“唐姨,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伤害她。”
唐妈几乎是嘶吼咆哮,“我是一个母亲,我亲眼看着我的女儿因为你失魂落魄,因为你茶饭不思,我怎么可能会帮着你再一次将我的糖糖推进火坑。”
百弋紧紧咬着嘴唇,他曾经见过唐妈发飙的样子,在唐糖六岁时,不小心被一家住户的狗咬伤,唐妈抱着并没有哭的唐糖将那家的小媳妇儿生生骂哭,没有人比唐妈更爱她。
唐妈见百弋这边久久没了声音,准备挂掉电话。
百弋:“唐姨,那糖糖呢?糖糖不爱我了么?”
唐妈一瞬间哽住,眼睛瞬时就红了,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知女莫若母,她怎么会不知道,在她挚爱如珍宝的女儿心中,百弋就是锥心痛,同样也是治痛的药。
百弋听着唐妈及其隐忍的啜泣,说:“唐姨,我发誓,如果我再辜负糖糖,我不得好死。”
唐妈平复了许久的情绪,喘一口气说:“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百弋深吸一口气,将他在加拿大所有的事情都讲给唐妈,他的骄傲如何被践踏,他曾经的引以自豪如何不堪一击,又是谁成为他慢慢孤独长夜的灯塔。
唐妈听完,叹了一口气,心中尽是酸楚,他是伤害了自己女儿的人,同样也是被伤害的人,她看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曾经不止一次的和百妈妈开着儿女成家的玩笑。
终于是心软,放软了语气,“小弋,阿姨知道你的心,阿姨也只能帮你这一点,最后你和糖糖能到哪一步,阿姨也不能给你保证。”
百弋捂着心脏,终于绽着笑容在电话里狂点头,“谢谢唐姨。”
唐妈在挂电话之前,补上,“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因为女儿才心软的,但凡你再让糖糖受一丁点委屈,我们两家这几十年的交情,也就此了解。”
百弋深深呼吸,看着唐糖的房间门由衷的扬起嘴角,“失而复得的珍宝,原来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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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糖揉着脑袋坐起来。
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关于百弋的什么解释来着,又觉得是自己在做梦,摇了摇脑袋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奶茶。
唐糖捧着奶茶,香味从鼻腔蔓延到口腔,Q弹的珍珠将整个人的味蕾打开。
早晨喝一杯想念已久的奶茶可谓心满意足。
走出房间见客厅空无一人,跑到厨房也不见人,捏了一块饼干喊:“爸爸,妈妈?你们在家么?”
百弋伸着懒腰边打哈欠在人身后拍了下她小脑袋,“唐叔唐姨去拜年了,你刷牙了么就吃?”
正准备咬最后一嘴饼干的人被噎住,对吼,怪不得自己一醒过来就觉得遗忘了什么。
看着还在打哈欠的人,将最后一口饼干塞进他嘴里,“没刷,现在去刷。”
百弋差点没当着她面吐出来,看着她一脸得意进了卫生间才笑着将嘴里的饼干嚼碎。
百弋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重播,看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直奔厨房的人,问:“你饿了么?”
唐糖在厨房搜了一圈,只在冰箱里拿了两盒酸奶,其余的都还是生的。
无奈的瘫坐在沙发上喝着酸奶,“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快中午了。”
百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脚尖在地上伴着徐杨的歌声打节拍,“忘了告诉你,他们去张院长将拜年,不回来吃饭了。”
唐糖咬着下唇,一阵的心酸委屈,这是被遗弃了么,“我妈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人丢家里呀?”
百弋揽着人的肩,安抚道:“虽然我厨艺不精,但是我有钱,不会让你饿到的。”
唐糖看着电视,点点头,“忘了,那坐一会再去吃饭吧。”
百弋:“不是饿了么?”
唐糖看着电视淡然的说:“听完赵本山唱歌再去。”
百弋瞬间惊愕住,“你昨天没喝醉?”
唐糖吸着酸奶盒子嘶嘶直响,“醉了呀。”
百弋:“那你怎么知道我说徐杨是赵本山?”
唐糖扶额,“可能是这个梗太有趣了吧。”
百弋双手合十来回搓了搓,试探的问:“那里还记得其他事么?”
唐糖问:“比如?”
百弋倚着沙发靠背,“比如你说你原谅我了。”
唐糖侧过头去看他,而后冷笑一声,“呵,骗子。”
百弋凑到唐糖身边,推了推她肩膀,“那也就是你昨天没有喝醉,那你亲我什么意思?”
唐糖将酸奶盒丢进垃圾桶,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继续编。”
百弋竖起手指发誓,“这个如果是我编的,我是狗。”
唐糖一阵心虚,她昨天就记得倚着百弋看电视,其他的根本就不记得,只故作镇定的回答:“我亲你我是狗,不对,我亲你你是狗。”
说完唐糖已经面红耳赤,双手紧紧捂着脸,百弋笑着去抱羞的不敢见人的唐糖。
语气极其温柔宠溺,“好好好,我是狗,我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百撩撩: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依然爱你。
作者:情话boy,笔给你。
☆、Chapter08
一高的80年校庆定在元宵节当天,百弋早早就到唐家接人。
唐糖打开门看着西装笔挺的人,打趣一句:“还真有一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感觉。”
百弋看着唐糖一身知性优雅的打扮,笑了笑说:“那你知道你今天给我一种什么感觉么?”
“不感兴趣。”
唐糖说完便径直走进房间继续涂口红,百弋就站在人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轻抿了下嘴唇,那一抹嫣红霎时绽在百弋心间。
见他久久不说话,一手还捂着心口,唐糖回头问,“怎么了?”
百弋将捂着心脏的手按在唐糖肩上,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就是想亲你一下。”
车子停在一高停车区,一下车就看到校长童季站在学校门口一一和优秀校友握手,然后再由负责礼仪的学生送上校徽。
百弋揽着唐糖的肩膀走过去,将请柬递给礼仪,再和校长握手。
“童校长,我是百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童季是百弋上高一时上任的,可谓是看着他们成长,眼眶含着热泪拍着百弋的手,“你小子我可忘不了,张主任你的学生呀!”
张碧涛上前一步,然后就是响亮的一巴掌拍在百弋肩上,“就是这个臭小子,开创了咱们一高,年级第一谈恋爱可以不受学校管控的先例。”
唐糖站在百弋身边,浅笑看着他,冬日柔和的阳光打在百弋脸上,散发的光芒一如他当初站在国旗下一样耀眼。
蓝白色宽大的校服并没有遮住少年的清隽爽朗,阳光下,他拿着检讨书,目光炯然坚定,声音嘹亮激昂,“我是高二二班百弋,今天站在这里,当着全校老师和同学的面,做出自我检讨,我早恋了。”
台下一阵哗然,那个从高一就被所有老师挂在嘴上作为学习榜样的百弋,如今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自己早恋做检讨,而一高最严格的一条校规校纪就是,杜绝早恋。
台上的老师失望愤然,张碧涛扯着喉咙,“继续,让你的同学,你的学弟学妹们,都知道学子墙上的优秀学生代表做了什么样的表率。”
百弋看着站在台下第一排因羞愧而低下头的唐糖,眉心一蹙,手心里的检讨书也被捏的皱皱巴巴,声音透过话筒,落于人的耳中,“我早恋了,作为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的好榜样,我知道你们肯定很失望;作为父母眼中的骄傲,我知道他们此刻正为我担忧,是否会因为早恋而受到学校的记过处分,从而失去保送的名额。”
张碧涛气的鼻孔放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百弋看着抬起头的唐糖,她的眼里是泪光,满满都是愧疚的表情,那一刻他将检讨书丢在地上,对着话筒大声的说:“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只是在最好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如果因为一个保送的名额,我就要做出与她断绝所有关系的保证,那样的我,才会让人觉得是个混蛋吧。”
张碧涛气的差点跑到百弋身边,隔着老远咆哮,“百弋,你个混小子,我是让你做检讨,不是爱情宣言,你给我滚下去。”
百弋笑着看着唐糖,那一刻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喧闹和鼓掌声都被静音,只有那个如清风般的声音,漂浮在风中,“所以,老师您可以给我处分,甚至开除我都可以,但是这个手我恐怕是分不了,因为,我真的太喜欢她了。”
台下掌声雷动,百弋从台上跳下,站在唐糖面前,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耀眼,眼神里的温柔如同三月的阳春水,一颗虎牙半露,咧嘴笑着对唐糖说:“你一直说我欠你一个告白,刚刚那个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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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童校长和张碧涛对坐着,唐糖和百弋站在门口,虽然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但看到张碧涛和童校长争吵着,唐糖还是不由的犯怵,“你说,童校长会不会真的把咱们开除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百弋倚着墙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神色平静,“如果非要开除,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学习好,换了学校照样是第一,你可是我一手捧上去的第二十名,我走了,你还能蹦到第十九呢。”
唐糖嘟着嘴皱眉,“你是看不起第二十名么?”
百弋嗤笑一声,“第二名和我差10分,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的30分。”
唐糖静默,然后就听到百弋继续说:“你知道的,高考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
唐糖忍无可忍,“停,我觉得老师根本就不用硬要拆散咱们,就你这...”
“你们两个还不好好反省自己,聊什么天呢?”屋内的一声巨吼,吓得唐糖忘了词。
百弋:“就你这脑子,可算了吧。”
张碧涛被气的涨红脸庞,“校长,他是个人才,全市联考,他可是第一名,真的开除了,您自己想想会不会觉得遗憾。”
童校长长吁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少年,眼眸干净清澈,就像他说的,他只是在最好的年华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而已,“那个女生的成绩怎么样?”
张碧涛将成绩单放在童校长面前,“全年级第二十名,也是名牌大学的料子,您说?硬要拆散怕是...”
最后童校长揉着太阳穴,甚是疲惫的说:“等他们家长来了再说吧,两个人都是好苗子,但是咱们一高的校规可是...可是从建校就写好的,这么多年,也没出一个像他们这样的学生。”
张碧涛点头,附和:“是呀,这么多年也没有说年级第一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