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的帝后之路——米饭家族
时间:2018-05-30 12:20:53

  “是你女儿?”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掌柜。
  掌柜赔笑了一下:“正是小女。”又吩咐身边的人道:“和小翠将小姐带回去。”
  伙计立马领命去请那翠衣丫鬟和杨小姐。
  翠衣丫鬟这才知道所谓的‘小翠’指的是她,看着她的小姐有些呆愣。还是杨宛若反应迅速,立马对翠衣丫鬟吩咐道:“扶我起来。”
  杨婉如已经分清楚了形势,现在只要不让人拿她来攻歼她爹就行了。至于她自己的安危,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是她自己太冲动了,不管有什么后果,她得受着。
  杨婉茹对着掌柜行了一礼,就在翠衣丫鬟的搀扶下往酒楼后院走。
  “他不愿得罪威远候府,我理解。”刘珍儿看着下面正在缓和场面的掌柜道,“只是他家有女儿吗?”
  来福正要去打听,柳沅儿的那个雅间又传出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王掌柜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女儿?!”
  王掌柜也有些恼了,他小心的看了刘珍儿方位一眼,又对雅间方向行了一个礼:“这位小姐,您是贵人,不知道小人的事情正常。但也不要把小女当成打击杨大人的工具!”
  王掌柜这掷地有声的话一出,在场很多人就信了,有人猜测道:“这雅间的会不会是和杨大人有仇的人家啊?不然离得这么远,那姑娘又带了帷帽,她怎么就肯定是杨大人家的千金?”
  “很有可能。”其他人纷纷点头,还有人猜测道,“或许是她各方面都不如杨家小姐,心生嫉妒,要毁了杨家小姐的名声?”
  雅间里突然传出柳沅儿尖利的声音:“她杨婉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本小姐去嫉妒?”
  正要进后院的杨婉茹蓦然站在,看向包间方向问身边的丫鬟:“还知道我的闺名,应当是熟识之人,你可知道她是谁?”
  “奴婢没听过这声音。”翠衣丫鬟低头回到。
  杨婉茹收回目光,继续前行:“到底是谁?如此恨我。”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二楼的雅间,只可惜雅间房门紧闭,他们看不出个究竟。
  “这声音还真是威远候府的二小姐。”廖风鸣惊奇道:“听说她有才有貌,在府里又有地位,为何会这样气急败坏的去嫉妒柳小姐?”
  “女人的嫉妒心,谁知道……”侯广荣话还没说完,看到在座人看他的目光又立马住口了,在心里不停的叮嘱自己:以后在有刘女尚的地方一定要谨言慎行。
  刘珍儿没理侯广荣的话,赵永泽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转头吩咐身边的护卫道:“青天白日就敢在天子脚下聚众行凶,你去一趟顺天府,让府尹来处理好这件事。”
  “毕公子刚才以一对多,怕是受了伤。”刘珍儿把看着挺立的毕贽,目光中有些敬佩。如此年纪便有远超时代的见识,待人平等和善,又有勇气有担当,实在是难得。
  赵永泽又招了来福吩咐道:“赶紧将他送到医馆去。”
  来福应诺低头小跑了下去,心里冒出了个大不敬的想法:殿下想让毕贽赶紧离开,怕不是担心他的伤势,而是觉得他占据了刘女尚的目光。
  “毕公子身体不太强壮,刚才那些人手里的棍子又没留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对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刘珍儿还是有些担心。
  赵永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他的伤自有大夫处理,你不用担心。”
  刘珍儿不知道原因,但能感受到殿下似乎不太高兴,也揭过了这个话题。
  房瑞云看了两人一眼,赶紧埋头喝茶。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吧。”赵永泽不打算和顺天府官员打交道,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道。
  于是这个简单的宴席就散了,赵永泽和刘珍儿带着宫人回宫。
  几个侍读也各自回府,侯广荣对毕贽有几分欣赏,派人送了礼去;廖风鸣也是个有眼色的,见殿下专门出来看毕贽,又让来福送他去看大夫,对他自然也很重视,派了府里的管家去送各种外伤药。
  这两人是皇长子的侍读,家里又是老牌勋贵。他们的举动,让其他人也对毕贽重视了起来,其他对毕贽心怀恶意的人,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林明启在毕贽家中无客时候,亲自去拜访了一次;房瑞云则派人给毕贽送了几本书。这两人虽然低调,但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
  至此,京城里就出现了皇长子看中毕贽的流言。
  毕贽和皇长子本人都还没表态,京城里的所有儒生都急了起来,用不能来暗的,只能用明的。三天两头就去找毕贽辩论,企图驳倒毕贽的那些歪理邪说,让皇长子重新看中他们正统的儒家学说。
  而毕贽并没有因为皇长子的看中和众儒生的围攻有所改变,反倒在与各个儒生的辩论中,他越发坚定了他的想法:圣人之理也不是全对,所有的学者都不该去盲目崇拜孔圣人。
  时间不急不缓的流逝,转眼冰消雪融,春草萌发。大庆的百姓在朝廷发放的煤炭和粮食的帮助下,终于熬过了这个艰难的冬天。
 
 
第64章 册封
  二月,万物生发的时节。
  刚度过了多灾多难的一年, 大庆上下都迫切的希望今年是一个风调雨顺丰年。并用各种仪式去祈求着。
  初一那天, 庆和帝率领文武百官,在天坛用太牢祭祀上天, 以祈求五谷丰登。
  二月初二龙抬头,又是一个大吉日, 庆和帝率领文武勋贵一起去了东郊帝籍田,举行从上古就承袭下来的躬耕礼。
  刘珍儿在赵永泽的身边,也跟着帝王的仪仗一起到了帝籍田。
  帝籍田已经被粗粗耕过一遍,但挂着彩绸的耕牛仍旧拖着犁立在田里。
  早春的空气还有点冷, 但文武百官还是迎着风庄重的站在帝籍田的两边。
  几声礼炮过后,庆和帝扶着犁, 接过响鞭,就像熟手一样顺畅的耕起了田。
  刘珍儿以为只是甩三下响鞭即可,没想到天子还驾牛耕了三圈!
  堂堂天子居然真的会耕地,而不只是做面子工程。虽然那地不长、那牛很温和,但也足够让人吃惊了。
  “陛下亲耕, 定能护佑我大庆风调雨顺, 百姓五谷丰登!”心惊胆战的看着陛下耕完之后, 礼部尚书立马跪下高呼。
  在场其他官员和京军也依次跪下高呼:“大庆风调雨顺,百姓五谷丰登!”
  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帝籍田上空, 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传向四周, 围在帝籍田外的百姓也跟着大呼。
  跪在队伍中间高喊的刘珍儿,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澎拜之情。
  气氛高昂的时候, 庆和帝才免礼,转头看着赵永泽:“耕种向来是国之大事,你是皇子,也要体验这躬耕之事,过来耕几圈。”
  百官的声音蓦然静下来了,目光都焦距在了皇长子身上:皇长子年幼,又出身尊贵,他会耕地吗?
  先古时的躬耕礼,本就是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大夫九推。
  赵永泽身为皇长子,虽暂时没有爵位,但接受过百官的朝拜,已经算是隐形的太子了,参加躬耕礼也不为过,倒没有人质疑这个。但都担心皇长子年少力弱,耕不了地。
  好在庆和帝说这话,也不是为了为难他。手一挥,太常寺官员就带了一头小了很多的牛和犁上来。
  赵永泽也不扭捏,对庆和帝应诺之后,就大步下了田。
  刘珍儿本来有些担心,但看着殿下的成竹在胸的神色,也慢慢安心了。
  礼部官员将响鞭递给皇长子的时候,又轻声说了一遍躬耕礼的流程和要点。赵永泽虽然对流程了然于心,但还是认真的听完了,才甩了响鞭开始耕地。
  上一世就举行过多次躬耕礼的赵永泽,对着耕地的事情算不上陌生,加上这些牛又是调.教好了的,找回了上一世的感觉之后,耕的还很顺利。几圈之后,额上微微见汗了,才停了下来。
  皇长子耕完之后,仪式没有如同百官预料的那样结束。
  少傅、少师这些位属九卿的人也在庆和帝的命令下耕了几圈,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大家出身,从没摸过犁头,耕地的时候变得慎之又慎,只能一步步跟着太常寺官员的指挥走,生怕在这躬耕礼上除了纰漏。
  最后这些高官也有惊无险的耕完了,但却是气喘吁吁了。其他官员原本还很羡慕这份殊荣,后面就看得心有戚戚了,决定回去后,就在自家的田地里多练习几次耕地。
  不管那些高官地耕的好坏,都让所有官员都清楚的认识到陛下对今年耕种的重视程度。在以后的行政中,对待农事自然就不敢怠慢了。
  躬耕礼后,庆和帝率领百官回到皇城,又按古往今来的惯例开始了君臣大宴。
  刘珍儿本打算直接回长寿宫,但被赵永泽拉住了:“今日有要事,你也要留下,就坐我后面的席位。”
  这个场合还有她的席位?刘珍儿一愣,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惠德长公主,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顺从的坐在了殿下身后的一个位子上。
  刘珍的位置不显眼,而惠德长公主和安亲王坐在最前面,百官一进来就看到了。
  有人对惠德长公主一介女子出席这个场合心生不满,但也都知道今天算是成功渡过灾年的‘庆功宴’,而玄衣卫去年狠辣清洗贪官污吏的手段,也让他们认清当今陛下也不是一味的宽仁,自然不敢在这个场合扫兴。
  百官一一入坐后,宫人纷纷上了珍馐美馔和玉液琼浆。
  庆和帝站起身走到桌前,举起了金樽:“去年天降大灾,我大庆内忧外患,全靠着诸位爱卿同心竭力宵衣旰食,方才成功渡过,朕在这里敬诸位爱卿。”
  百官纷纷起身,举起酒杯回敬。
  刘珍儿也跟着起身,以袖掩唇,饮下一杯。
  之后就是论功行赏的环节,先是惠德长公主和安亲王因为献粮有功,加封了食邑。
  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在去年粮荒时,惠德长公主和安亲王都捐献了府里的所有粮食,再加上这也算是皇家私事,没有不长眼的大臣出来阻止。
  连原本对长公主出现在这里心有不虞的官员,知道是为了封赏以显示皇恩,心里也好受了些。
  再就是兵部尚书盛清平,在对乌羯的战争中守卫调度有功,升太子太傅;户部尚书欧锦昌赈灾有功,升太子太保;工部尚书……。
  几位高官领了他们的圣旨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大串圣旨奖赏了抗击乌羯的有功将士、出海购粮的水军官兵,以及参与抗灾的各部官员,抚民有功的各地官吏。
  所有人都以为圣旨宣读完毕之时,宣旨太监又拿出了一道圣旨,拖长声音道:“长寿宫女官,刘女尚听旨。”
  刘珍儿脑袋一懵,但深刻在脑子里的礼仪,仍让她迅速的出席,跪到大厅中间回道:“臣长寿宫女尚刘珍儿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廷重生民之事。汝研育种之法,缓生民饥荒;炼水泥,以固河堤民房;献燃石,以驱百姓之寒;寻购粮之策,活数万百姓。汝之功绩,当隆盛褒奖。”
  宣旨太监洪亮的声音,对于那些不满刘珍儿这个宫女被当庭封赏的那些官员来说,无疑是震耳发聩。圣旨里面记载的一桩桩功劳,让他们脑袋有些发晕,无数反驳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宣旨太监没理会下面那些官员五味成杂的神色,继续念道:“汝长寿宫女尚,淑慎其仪,柔嘉维则。尔长寿宫女尚,功在朝廷,德惠百姓。嘉尔‘颖盛’,封尔为‘郡君’。慰显扬之志,与以殊荣。庆和二十五年二月二日。钦此。”
  郡君,居然是郡君!虽只是四品,但从今之后,她就是朝廷的命妇,而不再是皇家是奴仆。
  刘珍儿立马叩首:“颖盛领旨谢恩!”
  回到座位的时候,刘珍儿的心绪还是难以平复,以至于之后的一系列封赏和宴会歌舞都没有注意了。
  宴会过后,立马有太监过来行礼恭贺:“陛下赐了郡君一座宅子,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成了郡君,肯定就要住在宫外。终于要跳出了这个她以前觉得是牢笼的地方,然而刘珍儿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转头看向了殿下。
  “不用担心,夏荷秋雨还是跟着你,也会让敬忠守忠跟你一起出宫。这段时间有什么事,直接派他们进宫就行。”赵永泽温声安抚道。
  明明是好事,不知怎的,刘珍儿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怅然,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道:“夏荷她们都是宫中之人,这样合适吗?”
  “命妇初封的时候,宫中都会赐下宫女教导礼节,这些都是应有之意。”赵永泽笑道。
  殿下对她的这些小事都安排好了,刘珍儿心里有安定了些,对着他行礼道:“多谢殿下了。”
  “时间不早了,你宫外的宅子还要整理,先出宫吧。”即使心中不舍,赵永泽也没再出声挽留。
  终于能出去了,你还有什么不舍的?!刘珍儿狠了狠心,对着殿下行了一礼,就带着夏荷秋雨走了出去。
  领路的太监,看着刘珍儿旁边的两个宫女和太监,又想起刚才殿下的和刘珍儿亲密的动作,态度又恭敬了些。他们这些内侍,不怕什么命妇大臣,唯惧主子恩宠的人。
  出了大殿,其他三三五五正在低语的大臣,一看到刘珍儿就闪开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看女尚,哦不,看郡君的那是什么眼神?!”秋雨有些气愤,但有以前的教训,声音还是放得很低。
  夏荷轻笑了一声:“因为郡君是本朝第一个即不靠父亲兄弟,又不靠丈夫儿子,自己就能成为外命妇的女人。他们心里不甘,偏偏又找不到攻歼的借口,只能用这些手段出出气了。”
  “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些,今天之后,很多人就看不惯我了。”那些官员的态度,让刘珍儿的心又沉淀了下来。
  夏荷听了,也蓦然沉重了起来。
  “郡君放心,您是陛下在重臣面前册封的命妇,他们肯定不敢使下作手段害你。”敬忠道。
  也就是说明面上的手段,还是要防着。
  走过长长的宫道,又来到宽阔的汉白玉广场。这是刘珍儿第一次步行着出宫,有时间好好观赏她生活了几年的地方。
  出了宫再回望的时候,那皇宫就已不再是牢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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