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的帝后之路——米饭家族
时间:2018-05-30 12:20:53

  然而,今天发生在长寿宫里的事情,已经让刘珍儿完全低调不了了。
  “永泽的情况是不是有人用了巫蛊之术?为什么只有那个小宫女能唤醒永泽?”皇太后离开长寿宫的第一件事,就是逼问那个道士。
  道士的背上又开始冒汗了,皇家最忌讳鬼怪神异的事情,他只能小心的回道:“殿下的情况应该不是巫蛊造成的,倒和古书里一些庄周梦蝶的情况有些像。”
  “至于那个小姑娘,怕是殿下蝶梦里难以割舍的人。”
  皇长子是大庆未来的主人,道士想要平安到老,说话的时候,就不由带上了斟酌,连刘珍儿在他心里都是得罪不得的人。
  “难道以后永泽就像现在这样离不开那宫女了?”皇太后的表情有些厌恶。
  道士生怕皇太后马上处置了那个小姑娘,让皇长子把帐算到他头上,连忙道:“殿下这是才醒,梦里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太大罢了,时间一长就好了。”
  “那就好。”皇太后端起茶道:“永泽的身体这段时间就麻烦道长了,他身体康复后,玄妙观就由皇家供奉吧。”
  道士立马大喜:“谢太后娘娘隆恩!贫道必定竭尽全力保皇长子殿下身体康泰。”
  果然祸兮福所倚,道士跟着宫人出慈安宫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皇太后却没有完全听信那个道士的话,人一离开,她立马下令彻查刘珍儿。
  长寿宫里,赵永泽让人拿来药膏后,就把殿里其他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珍儿,你的手受伤了,来搽点药。”赵永泽对着又拉开了距离的刘珍儿招手。
  刘珍儿眼皮跳了跳,仍旧恭敬道:“殿下,太医说您要多休息,奴婢这点小伤,还是自己来吧。”
  “已经睡得够久了,还是你手上的伤要紧。”
  刘珍儿的疏远,让赵永泽的心有些难受,但他的手还是没动,就这样等着刘珍儿。
  刘珍儿拗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她觉得自己不是担心赵永泽的身体挨不住,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高,她不能直接违背对方的命令。
  赵永泽直接拉过刘珍儿的手,把药膏挖出来,一点一点细细的涂在刘珍儿的手背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这是谁伤的?”赵永泽埋着头,不让刘珍儿看见他眼里的暴戾,但低哑的声音里难免泄露了一丝愤怒。
  刘珍儿撇过头,像是看不到赵永泽心里就没有过涟漪一样:“我自己伤的。”
  赵永泽的心猛地被蜇了下,他知道珍儿做小宫女的日子不好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这么难受。
  “以后,不要这么伤害自己了。”赵永泽把刘珍儿的左手包扎好后,又执起了她的右手:“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刘珍儿猛地挣脱赵永泽的手:“奴婢这只是小伤,不用包扎。”
 
 
第7章 女官
  挣脱手后,刘珍儿就有些后悔了。不知为什么,面对皇长子时,她那沉稳了几年的心绪总容易失控。
  即使皇长子表现的很友善,她也不该轻易的卸了心防,这皇宫中步步都要谨慎,即使皇长子不在乎,要让其他人看见了,又要闹出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寝殿里静了一瞬,赵永泽也有些懊恼,他太心急了,有些冲动了。
  “这些天小心些,不要碰到水了。”赵永泽把药递给刘珍儿,终究没再勉强。
  这个人比她更担心她的伤,刘珍儿接过药膏的时候心里有些异样。
  “快要入冬了,你就住在旁边的东暖阁吧。”赵永泽即使想把刘珍儿留在他的寝殿,但也知道分寸。
  东暖阁,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一个小宫女该住的地方,但通过刚刚皇长子和太后圣上的对峙,刘珍儿已经知道皇长子的执拗了,刚刚搽药的事情已经抹了他的面子,她一个小宫女再不能任性了。
  刘珍儿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回绝:“奴婢任凭殿下安排。”
  “珍儿,不要在我面前称奴婢。”赵永泽心里被蜇的有些难受。
  刘珍儿抬起头:“不如此自称,奴婢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她如何愿意自称奴婢?可入了这后宫就由不得她了。
  如何自处?做这长寿宫的女主人就是,但这句话他说不出来,他知道他现在给不了她身份,他现在缺少力量和权势。
  心爱的人只能自称奴婢,简直是昭示着他的无能,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上一世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罢了,暂且这样吧。”赵永泽口上虽然绕过了这事,但心里却下定了决心,要尽快蓄积力量,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刘珍儿松了一口,皇长子殿下比想象中通情达理些。
  “既然要在长寿宫住下,就先认识一下宫里的人吧。”赵永泽见刘珍儿同意,立马对外面吩咐道:“传令长寿宫所有人,都到正殿来!”
  宫人听到命令,立刻四散着去执行了。
  赵永泽吩咐完,看着明显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刘珍儿有些头疼,明明上一世珍儿对他都十分亲近柔和,到了禁宫,对他更是倾心相待。
  “珍儿,泽现在浑身无力,你扶我去前殿。”赵永泽伸出手,眼巴巴的看着刘珍儿。
  赵永泽觉得上一世珍儿对他不离不弃,除了她说的感恩外,肯定还有怜弱的心思,为了再次和珍儿亲近,他毫无负担的开始装弱。
  刘珍儿对皇长子的变脸速度,简直叹为观止。不过赵永泽本就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又求助的及其自然,刘珍儿也没有怀疑其他。
  “殿下要召见宫人,就在寝殿里召见吧。”刘珍儿觉得最好先休息两天,病养好了再多走动。
  赵永泽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行,在寝殿里不够威严。”
  这个时候都想着要威严,果然不愧是皇家人。既然皇长子都吩咐了,她也只有听从命令的份。
  真正靠在刘珍儿身上时,赵永泽又郁闷了,他发现他比珍儿还要矮一个脑袋。他这个样子怎么能让珍儿产生安全感呢?不行,得早些把剑术和拳法捡起来。
  刘珍儿准备了吃奶的力气,却发现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皇长子虽然是靠着她,但重心并没有在她身上,一直是自己在用力走。
  刘珍儿放慢了脚步,陪着皇长子往外走,一路上都十分小心的注意着他的安全。
  “待会儿不要怕,万事都有我做后盾。”在寝殿门口的时候,赵永泽拍着刘珍儿的手嘱咐。
  经历过两个大佬的眼刀,刘珍儿觉得自己不会在小事上轻易害怕。
  赵永泽见珍儿点头后,才松开她的手,然后就板直了腰板走进了前殿。
  长寿宫的所有宫人都集中在了前殿,一见皇长子就整齐的跪拜行礼。
  “本宫昏迷的这段时间,长寿宫里可发生过什么事?”
  赵永泽很自然的坐在大殿前面,刘珍儿站在旁边,看着下面跪着的众人有些轻微的不自在,不过她又开始强迫自己适应。
  “这几天长寿宫的一切事宜都由玄衣卫和司礼监接手了,奴才们这几天都在玄衣卫诏狱里,并不清楚。”殿里静默了一瞬后,皇长子的贴身太监来福最先开口了,只是声音还有些发颤。
  原来是进了玄衣卫的诏狱,刘珍儿就说这里的人怎么脸色都有些发白。她看了赵永泽一眼,难道还不叫起吗?
  “玄衣卫?”赵永泽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刘珍儿,继续问道:“他们现在撤走了吗?
  来福明显感觉自己的主子和以往不一样了,回话的时候更加恭敬谨慎:“撤走了大半。”
  也就是还没有全部撤走,是要继续查他生病的事情,还是因为皇祖母的禁足?不过他暂时没有其他打算,倒也不怕。
  “都起来吧。”赵永泽见所有人都绷紧了神,这才挥手免礼。
  所有的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谢殿下。”
  “以后珍儿就是长寿宫的女使,你们先拜见吧。”宫人们还没缓过起来,赵永泽又放出了一个命令。
  女史,是从六品衔了,即使是在女官职权被宦官衙门侵染的现在也不可小视了,要知道整个长寿宫里除了皇长子的奶娘领了个正五品的职,再也就没有比女史更高的女官了。
  刘珍儿懵了一瞬,早上才下定决心为权势而奋斗,现在权势就来了。她转头看了皇长子一眼,只见他满脸的信任鼓励。
  不管是什么原因,机会来了,就要抓住,刘珍儿很快做了决定。她转过身,挺胸颔首正面那些宫人,接受他们的拜见,既然已经决定要攀登权势之路了,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适应。
  很多宫人看着年纪明显比她们小了一轮的刘珍儿,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陈杂。她们能挤到长寿宫来当差,都是有关系有野心的,怎么甘心让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宫女骑到她们头上。
  “罗姑姑奉命管长寿宫里的所有人事,这事儿还是要与她商量吧?”领头的宫女姣柔小心的提到。
  他前世果然太仁善了,以至于这些人从来没有把他真正的放在眼里过,赵永泽冷笑了一声:“长寿宫的事情,本宫这个主子还做不得主?”
  “奴婢知错。”姣柔立马跪下请罪,态度诚惶诚恐,但心里并不害怕,皇长子殿下对他的奶娘罗姑姑很依赖,对她这个罗姑姑的干女儿也多了几分信重。
  赵永泽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既然知罪,就去尚方司领罚。”
  姣柔蓦地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皇长子殿下。
  “把她拖下去。”赵永泽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污了眼睛。
  皇子就是皇子,平时看着再通情达理,那也是有着掌控万人生死的权利,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刘珍儿看着姣柔被罚,反倒提起了心。
 
 
第8章 学字
  向来很有脸面的姣柔都被罚了,其他宫人也不敢再表露出丝毫异议,纷纷走上前对着刘珍儿行礼。
  刘珍儿端着仪态,对来行礼的女官和宦官回礼,并牢牢的记住了她们的名字和职位。对于其他小宫女和太监也微微点头,尽量把她们的相貌和职位联系在一起。
  “以后珍儿就住在东暖阁,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决断,就直接找她,她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明白了吗?”所有宫人都见完礼后,赵永泽又加了一句。
  对刘珍儿本来就很重视的宫人,这下更郑重了,齐声应道:“奴婢明白。”
  见目的达到了,赵永泽点点头,又吩咐道:“来福,你带着人去慈安宫,把珍儿的东西都搬到东暖阁。”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把刘女史的东西一丝不落的带过来。”来福躬着身保证了之后,又对着刘珍儿谄笑了一下,才带着人离开。
  刘珍儿看着来福低头之间在呲牙忍痛,想要提出自己回去取,但想着这是皇长子给她做脸,终究没有资本也没有立场拒绝。况且让她自己回去,她还真不敢,虽然太后已经应允她留在长寿宫,但还是尽量不往慈安宫凑的好。
  事情交代完了,赵永泽才挥手道:“都退下吧。”
  宫人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里又只剩下了刘珍儿和赵永泽两人。
  明明两人离的很近,赵永泽却觉得有些远:“珍儿,扶我去旁边的书房。”
  明明刚才这么有气势,怎么人一走,就又瘫了下来?对她太没防备,让她该有的警惕心都升不起来了,刘珍儿认命的走上前去扶皇长子殿下。
  刚扶起皇长子时,就感觉肩上被靠了一个脑袋,刘珍儿身体一僵。
  “是我太重了吗?”赵永泽眨着眼睛明知故问。
  刘珍儿努力忽视萦绕在颈边的异样感,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不,是奴婢不习惯。”
  “得尽快习惯才行,以后我的一切贴身事宜,可都要劳烦你了呢。”赵永泽语气轻松,身体却是绷紧了,努力不让自己给珍儿多添一份负担。
  刘珍儿没有发现赵永泽的异样,只是对他的话有些疑惑:“难道女史就是负责殿下身边的事?”
  “不是女史负责,只是珍儿负责。”赵永泽轻笑了一声。
  刘珍儿被皇长子殿下的声音笑的有些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不要询问为什么只是她负责,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身边有这么多服侍的人,奴婢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么多活儿。”
  “我不麻烦,也不过分讲究,你放心吧。”赵永泽想起上辈子的事,又笑了出来。
  刘珍儿没想到皇长子殿下把她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都说了出来,顿时有些尴尬,连忙一本正经道:“殿下侍候的人多,是因为尊贵,哪里能说是过分讲究呢?”
  “是吗?”赵永泽的眉眼又弯了下来,他想只要珍儿还在身边,生活就会永远都这么快活。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人伤害珍儿,不会再让人破坏他们了,赵永泽的眼色渐渐深沉。
  刘珍儿不知道皇长子殿下的心里变化,她正为刚才的事情尴尬着呢,见了前面一个摆有书架的殿阁,立马道:“殿下,是这里吗?”
  “嗯,就是这里。”赵永泽这次收拢心思,点头笑了一下。
  刘珍儿扶着皇长子进了书房,到了书桌前要扶他坐下时,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生了细汗。
  现在这个天气,冒汗了不是运动过度,就是因为伤风发热。刘珍儿深悔自己的不精心,扶着皇长子坐下后,立即道:“殿下,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赵永泽拉住了刘珍儿的手:“就是刚才多走了几步而已。”
  刘珍儿还不放心,赵永泽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刚刚又走的慢,没问题的。”
  “可是……”
  赵永泽打断了刘珍儿担心的话,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没有可是,泽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刘珍儿终究没有再去叫太医,但对待皇长子的时候更加精心了。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赵永泽正要练字的时候,看到一脸严肃的刘珍儿,不由招手:“要不要也来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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