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的帝后之路——米饭家族
时间:2018-05-30 12:20:53

  曹娴月和罗怡香两人早到了出阁的年纪,然而她们家里一直没有相看, 现在还送进了慈安宫。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而太后不可能糊涂,她还是把她们宣了进来,是什么心思也可以猜测了。
  刘珍儿在决定要争取和殿下走下去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个状况。殿下年少俊朗, 又素有英名,还是大庆未来的掌控者, 将来要争夺他的心的女子肯定很多,但这天真的来临时,刘珍儿才发现她做的心里准备完全不够。
  “放心,她们不会是阻碍的。”赵永泽从珍儿的话里听出了担忧,心里生出了无限欢喜, 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保证道, “这天下, 没有人能阻碍我们。”
  刘珍儿能体会到殿下动作里的珍视,声音里的坚定, 原本某个坚定的意念渐渐软化, 但她仍旧有自己的坚持:“她们不需要阻碍我们,她们如果只是在殿下身上有所求呢?”
  所有的宫人都没有跟上游廊, 这个倾碧湖中再无他人,四周一片寂静,刘珍儿感觉心脏有些紧缩,但她还是坚持的问了出来:“会有无数女子祈求着成为殿下的妃妾,殿下你呢?”
  “我的心不大,只容得下你一人。”赵永泽看出珍儿眼底的彷徨,心中抽痛,是他没有给她安全感,紧紧的拥住珍儿,“我赵永泽这辈子只有刘珍儿一个女人,要和刘珍儿相伴一生,相守到老!”
  掷地有声的承诺,让刘珍儿的所有彷徨不安,都烟消云散了。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刘珍儿只觉得无比的安定。
  盛夏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一样变化无常,刚刚还是艳阳天,转眼便是一阵雷雨。空气中的燥热瞬间散去,让人也更加神清气朗。
  “有了殿下的承诺,珍儿又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刘珍儿看看满湖的碧色,靠在殿下怀里并不想动弹。
  赵永泽听着这话既是喜欢,又有几分后怕:“若我这话晚说了些时日,珍儿就放弃我了吗?”
  “怎么会?”刘珍儿不知怎的,竟然从殿下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委屈,不由笑了出来,“殿下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是拼死都要留住殿下的。”
  是的,拼死。
  只有刘珍儿自己知道,她在决定守住殿下时,用了什么样的决心。
  自古以来,从没有帝王后宫只有一人。但刘珍儿的爱是霸道自私的,她容不下殿下身边有其他女子;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也学不来这个时代的大度。
  在动心的那刻,刘珍儿就知道自己完了。对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爱和妒就是最致命的□□。而她爱上的这个人还是未来的皇帝,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已经用温情将她死死的缠紧,已经撕扯不开,抽身不能了。
  “我是珍儿的,只是珍儿一个人的,不需要珍儿拼命,我永远都是珍儿的。”赵永泽克制不住自己,也不想在克制了,放任自己吻上了那充满无上诱惑的朱唇。
  空濛的雨中,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刘珍儿圈住那人的脖子,放纵胸中激荡的情绪,尽情的回吻着。
  闷雷声掩盖了一切激烈的事情。
  带着雨具过来的来福猛地站,正想要悄悄退下的时候,已经惊动了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行礼:“殿下、郡君,雨太大,这水榭也不能完全避雨,还是先穿个斗篷吧?”
  “啊。”这一说,刘珍儿才发现,有风吹着雨丝沾湿了她的衣襟。
  赵永泽有些懊恼,接过来福的斗篷给刘珍儿披上:“我们先回去。”
  “不要吧?难得看到这么美一幅雨景。”刘珍儿感受着难得的凉爽,看着雨中摇曳的荷花有些不舍。
  刚才心思不在景致上,现在心情正好,自然想和殿下在这里慢慢的看风景。
  “要看雨景,以后几十年有得是时间。”赵永泽不由分说地给刘珍儿系好斗篷,“但现在,你得给我乖乖回去换衣裳。”
  刚刚还在温存,现在又板起脸孔了,刘珍儿更不愿意了:“现在是大夏天,又不冷,不过是几点雨,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你说呢?”赵永泽抚上了刘珍儿的小腹,黑着脸问道,“你莫不是忘了这几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什么重要的日,日……”刘珍儿说着,感受到腹上的热度,猛地想起了她的大姨妈日子,气一下子就虚了。
  赵永泽捏着刘珍儿的手咬牙道:“有时候,我真想好好惩罚你!”
  刘珍儿心虚,悄悄往外挪了一小步。
  “外面有雨!”赵永泽又臭着脸将刘珍儿一下拉到臂弯里。
  好吧,刘珍儿只能老老实实被殿下像护小鸡仔一样护着出去。
  一出水榭,夏荷就行了礼过来给刘珍儿撑伞。
  “我来!”赵永泽一下子抢过了伞柄,给刘珍儿撑着。
  既然是殿下撑伞,刘珍儿就毫无负担的又靠近了一些。
  赵永泽弯起了嘴角,脸上的表情又多云转晴了。
  “……殿,殿下?”罗怡香难以置信的喊道。
  刘珍儿不防罗怡香也出现在这里,看着她的表情,立马想起殿下给她撑伞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条件反射就站开了些。
  赵永泽一把揽过刘珍儿,不悦道:“不用管那些莫名其妙的的东西。”
  “殿下,她也住慈安宫。”刘珍儿明知道不该在人前如此行事,但终究是贪恋殿下怀里的温暖,只是点出了罗怡香的身份,着重咬住‘慈安宫’三个字。
  赵永泽只是微微一顿,又揽着刘珍儿继续前行:“放心,皇祖母她知道我的态度,把那些人叫进来,只是不甘心罢了。”
  难怪!皇太后对她们的态度如此奇特。殿下在背后究竟做了多少努力?刘珍儿一时间胸口堆积了万千情绪,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从她面前经过时,罗怡香终是不甘的又喊了一句:“殿下,臣女罗怡香忧心殿下,特来给您送伞。”
  这一次,刘珍儿也当着没听到了。
  反倒是来福冷喝了一句:“大胆罗氏,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罗怡香心中一惊,满含期盼的看向殿下,却只见殿下把伞又往刘郡君方向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心中冰凉,跪倒在雨水中,深深拜下。
  为什么她要如此狼狈的跪在雨水之中?为什么有的人就天生如此被人偏爱?老天,你何其不公!罗怡香将头叩入水中时呐喊。
  刘珍儿知道,没有殿下免礼,罗怡香就只有一直跪着,但她丝毫都不想为罗怡香求情。
  “你不用违抗皇祖母,一切交给我就行。”在慈安宫前,赵永泽又嘱咐道。
  ‘婆婆’和‘儿媳’之间的矛盾,最好由她们之间的那个男人解决。这个道理刘珍儿明白,她郑重点头:“你放心。”
  “回去就让你们主子换衣裳,喝些姜汤。”赵永泽又转向夏荷秋雨。
  夏荷秋雨立马领命:“奴婢明白。”
  “不要光说我,这些事你也得记着。”刘珍儿看着殿下那一块湿了的衣襟道。
  赵永泽笑道:“珍儿的话,我都记着。”
  回到长寿宫的赵永泽却是又恢复了冰山面孔,夏天的雨总是让他记起一些不好的记忆,珍儿在身边还好一些,珍儿若不在他身边,他心底隐秘处总会又那么一两丝惶恐。他知道这是上一世失去珍儿的后遗症,只有珍儿长长久久陪在身边才能根治。
  “让游医女来一趟,另外再让御膳房的人这些天给慈安宫几位贵女准备温补食品。”赵永泽明知道珍儿这一世的身体好了很多,但他一想起上一世她来葵水的痛苦和怀孕的艰险,就心中抽痛,这一世再不能步上一世的后尘。
  来福领命,他知道郡君是殿下的心尖尖,她的事再小都是大事,怎么郑重都不为过。
  于是,回到长福阁的刘珍儿,里里外外的换了一身衣裳,再被灌了一大碗姜汤,接着又迎来了游医女。
  刘珍儿心里虽然有几分甜蜜,但看着郑重其事的游医女,刘珍儿又被弄得很不好意思了,她明明只淋了几滴雨好吧?她不是个瓷娃娃啊!
  “郡君的身体很好,只需要接下来几天多注意些就可以了。”游医女笑道。
  游医女还真知道了!刘珍儿只能干笑道:“辛苦游医女跑这趟了。”
  “不辛苦,这是臣的职责所在。”游医女收拾完药箱后,看着桌子上的果盘又加了一句,“对了,殿下还嘱咐过,郡君即使想吃桃子桂圆都得烤热了吃。”
  哦,天呐!刘珍儿捂着脸,简直想象不出,殿下是怎么一本正经的吩咐医女这个事的。
  刘珍儿好不容易送走了笑容中隐含揶揄的游医女,看到午膳时险些又崩溃了,难道御膳房也知道她来例假了?!
 
 
第80章 风寒
  “郡君,青竹阁那边叫太医了。”傍晚的时候, 有宫女进来禀报道。
  刘珍儿放下了手中的书,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罗小姐现在才会青竹阁?”
  “不,回来了有两个时辰了, 只是姜汤不管用,发热了才请的太医。”宫女打听的很清楚。
  罗怡香是将近中午的时候碰到她们, 然后两个时辰前才回来,也就是说在雨中跪了一两个时辰。这种情况不要说是弱女子,就是一个壮汉都不一定受的住。
  “夏荷,选些药材送过去, 再看看她的病严不严重。”刘珍儿想了想最终吩咐道。
  刘珍儿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理,心里一点都不同情罗怡香, 但也不想她有生命危险,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秋雨这一去,直到入夜才回来:“郡君,罗小姐的情况有些不好,她得了风寒, 又一直高烧不退。”
  “风寒, 高烧不退?”刘珍儿不由站起了身, 这个病在这个时代可是能要命的啊!
  夏荷看着刘珍儿有些焦急的神色,不由劝道:“郡君, 青竹阁只有太医打理,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毕竟事关一条人命,她如何能够坦然?刘珍儿想着, 直接吩咐:“那纸笔来。”
  将退烧和防感冒的一些事项写下,将守忠叫了进来,把信纸叠好递给他后吩咐道:“差个可靠的人,将这信纸传给游医女。”
  “郡君放心。”守忠收下信纸后,就快步退了下去。
  这夜,客居慈安宫的几个女子,都睡得不好。
  “青竹阁那边怎么样了?”第二天起床时,刘珍儿问道。
  主子关注,自然有人彻夜盯着那边的消息,秋雨掌握了第一手消息,刘珍儿一问,便回到:“罗小姐也是个有福的,昨夜在几个医女的努力下,烧退下去了,展示没有性命危险。”
  “如此便好,准备去慈安殿请安吧。”刘珍儿放下心有,又开始收拾。
  到达慈安宫的时候,刘珍儿很意外的看到了曹娴月:“娴月妹妹今天怎么来的如此早?”
  要知道曹娴月虽然侍奉太后很积极,但每天早上都会磨蹭道殿下请安的时候,同殿下一路来的。
  “娴月忧心怡香姐姐,没有睡意,自然起的早。”曹娴月看着刘珍儿仍旧光彩照人的脸,幽幽的问:“怡香姐姐昨夜病重,珍姐姐就睡的着吗?”
  刘珍儿笑了,走进曹娴月问道:“我相信宫中的太医,又没有做亏心事,又什么睡不着的?”
  “怡香姐姐昨夜病势险急,全是因为在雨中跪的那几个小时。刘珍儿,颖盛郡君,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虚吗?!”曹娴月看着刘珍儿理直气壮的笑意,愈发的恼怒。
  “心虚?呵呵。”刘珍儿冷笑了一声,逼近曹娴月道,“罗怡香一向胆小怕事,平时恨不得缩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昨日怎么想到要给殿下送伞了?”
  她知道了!曹娴月瞳孔一阵收缩。
  “她怎么想到的?你说啊!”刘珍儿厉声喝问。
  曹娴月被骇的猛地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刘珍儿却是仍不放过,凑近曹娴月的耳边:“你说,如果这次罗怡香有个万一,她会不会记住你的‘温柔善良’和‘好心好意’?”
  曹娴月的心脏一阵紧缩,但却让旧不愿在刘珍儿面前弱了气势:“如果不是你,怡香就不会在雨中被罚跪!”
  “她起了心思,付出了行动,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刘珍儿的神色丝毫没变,看着曹娴月道,“你不该鼓动她的心思。”
  曹娴月的声音有些失控:“说的好听!昨天不是你跪在那里,所以你就可以站在高处尽情的嘲讽我们了?”
  刘珍儿没再与她多说,转身入殿了。
  她不是说的好听,在决心抓紧殿下的人和心后,她就做了承受失败身死的后果的心里准备。而她们,显然只看到了后宫的容华路,没有看到这是条荆棘路。
  “那心思何许我去鼓动,她只能走这条路,这是她家族给她选的,我只是提前点醒了她,我没有错。”曹娴月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我没错,她只有这条路,她迟早要争,争失败了是她自己没本事,要怪只能怪刘珍儿。”
  刘珍儿听了只顿了一下,头都没回,又继续前进。
  秋雨看着刘珍儿阴沉的脸色,小心的劝道:“郡君,她那些话都是为了推卸,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有句话没错,她们的路是她们的家族选的,她们也只能争。”刘珍儿神色抑郁。
  秋雨小心翼翼道:“郡君,你可不要对她们心存怜悯。”
  “不会,不管她们是心甘情愿还是身不由己,只要跟我争了,就是我的对手和敌人。”刘珍儿坚决道。
  不管心情多复杂,一见到皇太后,刘珍儿都尽量让自己愉悦起来。
  “珍儿过来了,快来帮我梳头。”皇太后一见到刘珍儿,就招唤她过去,“你还一直说自己手艺一般,但所有人都没有你梳的舒服。”
  刘珍儿的心情这下真的好了很多,笑着回道:“虽然我觉得手艺没有几个姑姑好,但既然太后娘娘这么夸了,那我就是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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