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多玛姆也不行？”斯蒂芬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看着古一的眼眸带着执拗“他能能控制生死。”
“人类越害怕死亡，多玛姆就越有生命力，他的力量源于我们的恐惧。”
“就像你靠他活着一样吗？还骗我说不能掌控死亡，我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过残缺页上的内容。”斯蒂芬带着质问一步步靠近古一。
古一眼眸一冷“请注意你的措辞，医生。”
“因为你可能不喜欢听，是吗？”
“因为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古一嘴角含笑可是眼眸确实一片寒意。
“他在说什么？”莫度偏头看着两人，听不懂两人太极，直接说不就好了。
“我说的是她的寿命，她永生的秘密。”斯蒂芬偏头看了眼莫度“她从黑暗空间汲取力量获得永生。”
“这不是真的。”莫度看似笑得很轻松，内心却是震惊不已，他不信一指引的自己的老师，会是最可怕的人。
莫度这个很耿直，也不懂变通，一般难成大器，所以古一更愿意把肩上的重任放到斯蒂芬肩上，毕竟他会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好舵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一不答 眼眸一冷转开话题“一群狂热的集结者，他们会卷土重来，你需要一些人手。”说完转身离开。
果然，古一说得对，卡西利亚斯带着追随者攻来，斯蒂芬造出一个镜面空间，卡西利亚改变了物象，整个物象世界全部错乱，毫无规则可言。
大厦从中间破成两半缓缓向外延展，几个区域变成几个方块，道路成为层次，楼梯在高空断成一节又一节，石柱阶梯高楼在空中胡乱飞舞。
一切毫无逻辑可言，一切却又真实发生着，平庸的人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活着，走着，笑着。
斯蒂芬和莫度绝处中逃跑，从高处楼下又被推向高处。
忽的，一黄一白出现，悬于空中，负手而立，素手握着一把扇子。
古一左手握着木扇，一如既往暗黄色的袍子，沐妍姗一身白衣，右手握着骨扇，白袍绣着繁复的盘龙纹，盘旋而上直上青云，倾城绝代，眉目冷峻，不带一丝情感。
两人同时挥动扇子，物象空间开始改变，一个平面骤然出现救起了斯蒂芬和莫度，莫度震惊的看着古一眉心的纹理，那是那个仪式的纹理，原来古一真的是……
斯蒂芬看着沐妍姗散发着冷意的样子，第一想法是我老婆好美，好美……弹幕划过……
咦？
我老婆也会改变物象。
等等，改变物象！
斯蒂芬瞪大眼睛看着沐妍姗，用他5,0的视力确认沐妍姗眉心没有纹理，暗暗送了口气。
“卡西利亚斯。”古一冷冷的道。
沐妍姗护法，在高空守护，古一站在平面上和卡西利亚斯周旋。
“多玛姆在骗你，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所谓的永生不是天堂而是无尽的折磨。”
可惜卡西利亚斯已经不想跟古一废话，带着手下幻化出长刀想古一攻去，古一也不惧，疾步迎上。
一时间双方缠斗起来，古一以一敌三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卡西利亚斯见自己毫无胜算，便使暗招，趁着古一与其他人打斗的时候偷袭上去，长刀刺入古一身体，镜面骤然消失，古一从高空坠落。
“古一！”沐妍姗刚想下去接住古一可是物象时空会破碎所有人都要死，她只能在这里慢慢褪去物象世界，然后眼睁睁看着古一坠落。
古一狠狠的砸在地上，惊吓到不少路人，沐妍姗泪流满面，却无可奈何。
医院，斯蒂芬和莫度推着古一迅速进入手术室，斯蒂芬指导着手术，古一心脏骤停，斯蒂芬暗叫不好，立刻灵魂离体，追上古一的脚步。
沐妍姗在手术室外，看着两个灵体飘向阳台，轻轻加上一层防护。
古一负手看着静止的时刻，喃喃道“我已经花了多年时间窥探未来，但是看着现在的时间点，我可能挺不过去了。我已经阻止了无数次可怕的事件，但是坏事永远接踵而来，终归都会走到这一步，继而终止。你想你知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吗？”
“不。”
古一会心一笑。
“想。”斯蒂芬低头。
“我从未真正看到你的未来，只能看到潜在的可能性。你天真纯真善良，总是出类拔萃，但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渴望成功，而是因为你太害怕失败。”
“我是一个成功的医生。”
“这也是你不够伟大的原因。你的傲慢和无惧，是你对最简单却最重要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成就自我，你问我怎么治好一个瘫痪的人，事实上我没有治愈他，而是他自行注入空间的力量。”
“难道他靠法术行走？”斯蒂芬眼前一亮，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来卡马泰姬那怕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他，那个优秀的斯特兰奇医生。
“的确如此。放在面前的是抉择，回归生活还是奉献自我。”
“那么我的手完全能被治好。”永远不明白说话重点的男人不要跟他打太极！
古一叹了口气，决定不打迂回招“当然，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帮助。我当然不愿意从黑暗世界汲取力量，但是人总是想打破常规追求自己认为那些更高的理想。你需要和莫度合作，相互补充，才能战胜多玛姆。”
“我还没准备好。”斯蒂芬低眉顺眼。
“没人准备好，我们无法左右时间，死亡赋予生命意义，让你知道时光短暂去日苦多。你以为我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但你会发现我多么想无线延长这一刻的时光，从而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远处的天际裂痕越来越大，古一眼眸含着泪，喃喃道“沐，你比我幸运，更比我优秀，可你终究不属于这里。”
沐妍姗抬眸，古一知道什么？
古一看着她的眸子，灵体逐渐化为虚无，沐妍姗昏迷前看见了古一的嘴型“再见，沐妍姗！”
沐妍姗闭眼瞬间，古一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天际，医学仪器上一条红线已经心跳停止的警报宣告着一个人的驶去，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在这张床上降临人世，受尽悲欢离合，最后在这张床上离开人间，一方白布结束多彩的一生。
斯蒂芬回到自己身体，亲手为古一盖上白布，恭敬的向古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这个未知的世界太大，是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浩瀚，无限力量的强大已经生命的意义。
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有的人让你深恶痛绝，有的人让你卑躬屈膝，有的人让人乐观自信，有的让你受益匪浅。
无论是谁，无论带给我们什么，我们都应该感谢他们，是他们让我们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这么精彩，原来人生是有沟壑的，原来路是要自己去走……
第六章
红斗篷摇摇衣领飘过去，轻轻盖在沐妍姗身上，领子蹭蹭沐妍姗白皙的脸庞，乖巧的趴在她身上。
沐妍姗不适的皱起眉头，梦里古一站在高山之颠负手而立，看着这片她守护了一生的世界，她的背影依旧那么坚定，眉眼依旧囊括苍生。
“你看到了什么？”
沐妍姗缓缓走过去，顺着古一的指引她看到了万里河山，她看到了一个帝国的兴起与覆灭，她看到了众生的笑，泪与爱。
“玄力用对了那就拯救万民于水火，用不对那就灾难。对与否都在我们心里，沐，你比我们都优秀，能带给这个世界很多，可你终究不属于这里。”古一回首看着沐妍姗。
沐妍姗垂眸浅笑“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是。”古一颔首。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沐妍姗勾唇，定定看着古一。
“辅助斯蒂芬，守护住我们的世界。”古一回看沐妍姗，眸子里尽是坚定“作为交换，这个世界的人不会知道你是谁，包括斯蒂芬。”
半晌，沐妍姗颔首“好。”
谁都不能宣判一个世界的覆灭，谁也不能把自己看成是救世主，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她可以随时离开，但是她不想，这个世界给她太多，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比自己强大的，人只有一步步踏着荆棘才能走到终点。
还有……斯蒂芬……
人的一生多多少少有点牵挂，才能体会到人情百态，有的人让你牵挂一时，遇到新的人转眼便忘了，有的人牵挂一生，那怕一抹黄土，那个人那个名字仍旧镌刻于心。
斯蒂芬，我想你是后者。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斯蒂芬担心的面容，轻轻抬手描绘着这张俊脸，沐妍姗环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身上，她笑了，笑得想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还好，你还在，一直都在！
斯蒂芬紧紧环住沐妍姗的腰，把人抱起来，一步一步走的无比郑重。
“他们到香港了。”沐妍姗喃喃道。
“是。”斯蒂芬眉目冷峻，看来古一的死对他触动很大。
“我想……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沐妍姗眼眸尽是算计，斯蒂芬皱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
沐妍姗微微一笑“只要他们踏上香港的土地，事先设好的镜面空间便会启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至于多玛姆……”
拿起斯蒂芬挂在脖颈上的阿戈摩托之眼，沐妍姗微微一笑“那就需要我的斯特兰奇博士用时间的力量让他带着他的信徒彻底滚蛋！”
“会疼吗？”斯蒂芬抱着沐妍姗穿过传送门来到一片混乱的香港，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有心情和沐妍姗打趣。
“疼！”沐妍姗吻了一下斯蒂芬的俊脸“很疼。”
“有你在我不怕。”斯蒂芬虔诚的吻了一下沐妍姗的唇，把沐妍姗放下，红斗篷自觉的披上斯蒂芬肩头。
奇异博士，回来了……
“去吧，我的斯特兰奇医生。”沐妍姗眼眸满是信任，白衣飘飘的她站在原地，目送着斯蒂芬离开，就像古时候的妻子，目送着自己的将军出兵伐贼，等待着她的丈夫凯旋归来一样，饱含期待与爱意。
“好。”斯蒂芬飞身而上，以时间的力量与多玛姆周旋，单独开辟出一个空间，只有他和多玛姆，这个世界时间是循环重复的，不死不灭，以至于多玛姆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杀死斯蒂芬，斯蒂芬复活，杀死斯蒂芬，斯蒂芬复活……
一直重复，一直往返了无尽头。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
斯蒂芬狗带。
眨眼间，斯蒂芬已经尝试了千百种死法又千百次回来。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你不可能永远赢！”
“对，可我输得起，输了一次再来一次，然后再来一次，一直到永远，让你成为我的囚犯！”
“不，停下！你给我停下！”
“……”斯蒂芬狗带。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放我出去！”
“带着你的狂热者离开地球，停止在我的世界作恶，再也不准回来！若你同意，我便停止循环。”
“……”多玛姆眯起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斯蒂芬，半晌颔首答应。
斯蒂芬笑了，飞身而下。
下面的香港已经恢复往日的繁华，沐妍姗一如既往的站在街角，含笑看着斯蒂芬凯旋回来，微微张开双臂“欢迎回家，我的英雄。”
“斯特兰奇医生。”斯蒂芬搂着沐妍姗。
“欢迎回家，我的斯特兰奇医生。”你还是你，你从未忘记过你是谁，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明白为什么做这一切，所以，斯蒂芬，你会是最优秀的至尊法师。
至于他们……
“作为多玛姆的一部分，卡西利亚斯，你该走了……”沐妍姗刚刚说完，卡西利亚斯渐渐化为灰烬，随着多玛姆的浓浓黑云离开地球。
斯蒂芬看着离开的多玛姆，搂着怀里的姑娘，感叹道“其实他真的应该偷走整本书，因为警告就写在咒语后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边的王不明所以的大笑起来。
斯蒂芬挑眉，抱起沐妍姗，轻轻她的额头“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不要ヽ(≧Д≦)ノ”
“是吗？”打开传送门，两人回到最开始的家里，斯蒂芬把沐妍姗丢到床上“不要？嗯？”
“要！”沐妍姗丢开斯蒂芬身上的斗篷“出去！”
红斗篷可怜巴巴的垂着衣领离开，顺便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