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漾桥
时间:2018-06-14 01:57:54

  郑朗宴:“……”
  小少爷被人质疑了学习,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一脸委屈又悲愤地看着林俏。
  过了会儿,不服地嚷了一句:“学习好了不起啊。”
  林俏目光依旧温柔如水,一面垂眸下去,拿着铅笔在他练习册上认真的勾画,一面点了点头:“学习好是很了不起。很多人很努力还未必能拿到好成绩。比如说我。”
  郑朗宴默然。
  那头林俏勾画了一些出来:“你先试着做下这些题,是高一的基础题。不会的等下我给你讲。”
  郑朗宴难以置信地盯着林俏,她脸上是认认真真的神色。看郑朗宴不动,把练习册给他递回去,垂下头去看自己的英语试卷,轻声说:“郑朗宴,你不考大学吗?打算像这个学校很多人一样被送出国?我是一定要考的。我想考的学校有些远,还有点难考,所以现在要很努力才行。”
  郑朗宴怔怔的看着林俏。过了会儿,像是被训了的大型犬,趴着耳朵,认认真真地趴在桌上,垂眸去看她认真圈出来的题。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所以林俏今天认认真真的跟他提起了以后,反而让他一下被震住了。
  她也提到了自己的将来。某一刻,郑朗宴甚至觉得,林俏这是在暗示他,现在要努力一些,她希望以后的生活里有他。
  心底某簇火苗犹如被吹进一大口氧气,带着欲念熊熊燃烧。
  郑朗宴第一次有兴趣和拼劲认认真真地看着练习册上的题。
  ——第一道的就不会。
  郑朗宴忍不住耙着脑后的头发抓狂。
  心想,她可真坏。
  这般撩人心火,又这样遥不可及。
  林俏把卷子摆平一些,刚扭头准备提问,陆久见却像被她哪句话触动了一下,绷着脸倏地站了起来。
  林俏诧异地抬头,只看到陆久见转身,连带着低沉的声音轻飘飘落了一句:“抱歉,我有事出去一下。”
 
 
第24章 
  陆久见再回来的时候, 身上带了股浓重而凛冽的薄荷味道。
  林俏鼻子天生敏感, 没有想要探究别人的私事, 却偏偏闻到了夹杂在其中没有被掩盖掉的一丝烟草味。
  陆久见如往常一样坐下, 目光落在书上。林俏瞥了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带了丝阴沉凛冽的气息,看不到一丝愉悦。
  林俏捏了捏试卷,收回了视线, 没有敢再去问他问题。
  ——
  十月渐渐过去,天气也逐渐转凉了一些。学生们都在自己制服衬衣外套了灰色的针织衫,偶尔有风的几天,早晚还要穿厚外套。
  林俏伤口大致愈合,开始回去上舞蹈课。她现在没有假期, 周末都被表演培训班占据, 所以落下的东西只能自己慢慢补。
  郑朗宴这阵子安静了很多,林俏学习, 他也能贴着桌子一整天的寸步不离。
  段毅格他们来喊他打球不去, 门口有人找也不去。总之,对于所有无关他和林俏的事, 一律“没空”, “不去”,甚至置之不理。
  林俏每天都会给他划每个科目的基础知识点和习题训练。掐着表,她每做半小时英语, 对了答案, 就去检查郑朗宴学习的结果。
  “语文英语进步很大。历史也背得很准, 但是数学,选择题就错了很多。”林俏声音软软的,逐个对了答案,做出总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很聪明,但是偏科,尤其不喜欢数学。”
  郑朗宴手里转着笔,盯着林俏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小嘴,感觉体内的血液都顺着她的声音叫嚣着滚动沸腾,说话时的嗓音由不得更加低沉:“喜欢这东西难得,哪能浪费给数学。”
  林俏捏着他的试卷,无语地听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关于喜欢的言论。
  前门那里,段毅格又不请自来。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胳膊搭着郑朗宴的桌子,眼睛却故意笑着看着林俏:“林姐儿,我借我们宴哥用一会儿?”
  他最近总这样子开玩笑,好像郑朗宴是林俏的所有物,归她管一样。
  林俏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颊微烫,缓缓移开了目光,去做自己的事。
  段毅格笑着,抬手招了招刚打球回来的褚刚他们。没等郑朗宴开口赶人,迅速地开口:“哎哥,下礼拜四你生日了啊,你不合计合计怎么过?”
  “该怎么过怎么过呗。”郑朗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种事家里每年都会搞得盛大,哪里需要他想,“你今年这么上心是要干什么?”
  段毅格搭着郑朗宴的椅背,矮下身凑近了些,暗示意味明显:“嗳,情况不一样啊。去年我们是搞错了对象瞎撮合,今年这不是目标明确么。哥,这多好的时机啊……”
  说着,他下巴努了努,看着林俏,声音压的更低:“生日会提个要求,不过分吧?”
  郑朗宴抬头看他,褚刚站在不远处疯狂的点头,也一副摩拳擦掌的激动模样。
  郑朗宴转着笔,沉思了下,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褚刚就在另一边提醒,声音有些刻意的阴阳怪气:“哥,不过你这次名单就得自己把控把控,免得到时候什么人都能混进来搞破坏啊。”
  前门那里,陆久见刚好回来,依旧是一身凛冽的薄荷味。
  段毅格不满地“嗤”了一声,这话就好像是摆明了针对陆久见了。
  郑朗宴看着,微微蹙了眉。没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他猛的拍了桌子一下,向后靠着,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个人:“以前可没发现你们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事精。”
  段毅格被吓了一跳,被郑朗宴这一讽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林俏也被吓到了,手抖撞到了陆久见的书架,一排倒下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吓了一下,马上弯腰下去捡。
  “对不起对不起。”
  林俏边捡边道歉。陆久见一尘不染的皮鞋闯入她的视线,跟着一起弯下腰去捡,声音清冷淡然。
  “没事。”
  林俏捡的迅速,怀里抱了一些,很快捡到最后一本。
  陆久见也刚好伸手,和她握住了同一本书。
  林俏愣了一下,刚准备松手,眼神却瞟到大红的封皮上的几个显眼的字。
  ——“雅思阅读高分指南”。
  她愣了一下,猛的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陆久见神色依旧淡然,轻轻捡起书,顺便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和其他的整理到一起。
  林俏定定的看了会,没有忍住,小声地问他:“陆久见……你是要出国了吗?”
  陆久见清瘦的背脊凛了一下,很快松懈下来。
  “嗯。”
  空气里诡异地静了下来。
  郑朗宴一直看着两人,闻言,带着怒意的背影明显地僵了一下。过了会儿,他开口,却明显岔开了话题。
  “阿见,下礼拜四我生日,你一定要来。”
  陆久见抬眸去看他。
  郑朗宴坐着,也仰头看他,脸上的神情认真而深沉。
  许久。
  “——好。”
  那头的陆久见轻声应道。
  ——
  周四是工作日,大家都有课,但郑朗宴那帮子兄弟明显不在乎,提前请了假,有的甚至直接旷课。
  孔家也收到了邀请函,没有强求林俏,只说她如果不愿意请假,可以等放了学晚宴再过来。
  周三一放学,林俏答应了孔祁要陪他买礼物,收拾得格外迅速。没等她离开,陆久见却忽然喊住了她。
  “明天阿宴生日,你会来吗?”
  林俏愣了一下,上次的尴尬气氛之后,两个人还没有说过话。
  她点了点头:“晚上会过去。”
  “白天去吧。”陆久见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认真无比,“明天没什么重要的课,钢琴课和舞蹈少两节没什么,其他的,我可以借你笔记。”
  林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陆久见神色如常,看她的时候,甚至浅浅牵着嘴角轻笑了一下。不似从前的慵懒勾人,不知道是不是林俏的错觉,反而显得有几分认真而悲戚。
  “——好。”
  鬼使神差的,林俏答应了他。
  郑朗宴的生日宴理所当然的办在郑家的酒店。
  当天特意空出来没有承办任何其他宴会,专门为了郑氏的独子占用了所有的场地和人员。
  听说她白天要去,孔祁有些欣慰,顺便又给她买了件浅海蓝色的礼服裙,配了一双跟有点高的同色系绑带鞋。
  孔祁和林俏共乘一辆。上车前,她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礼物包装。
  孔祁看她出门瑟缩了一下,把车后座的外套递给她,顺便把车内暖气开大了些。
  大堂里已经聚了很多人,安保工作很全,每一份礼物都要登记留在大厅,让人莫名紧张。
  林俏递了请柬过去,有些犹豫的没有递出礼物。保安马上怀疑地催促了一声。
  不远处有人喊她名字,林俏刚抬头,就看着郑朗宴勾着唇角走过来。
  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少年初长成的身姿挺拔出众。头发剪短了一些,棱角分明的五官更突出。
  看向林俏的时候,直接摆了摆手让安保放人。
  孔祁拍着他的肩说生日快乐,一旁有人喊他,孔祁嘱托林俏好好玩不要乱跑,就先往生意伙伴那边去了。
  郑朗宴看到林俏穿着小礼服白净清澈的模样,有些难掩兴奋。他拉着林俏的手腕就要带她进去。林俏挣了一下挣开了,看着郑朗宴不满的神情,把被他拉过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认认真真的把礼物盒递了过去。
  郑朗宴挑了挑眉接过,问她:“里面是什么呀?”
  林俏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问他:“你希望是什么?”
  郑朗宴偏头,忽然又高兴起来,看着她眼神深邃无比,声音低沉暗哑:“我希望——是三个贝壳。”
  林俏一愣。
  “我已经有四个了,加起来刚够七个。你不是说凑七个能许个愿么?”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郑朗宴无所顾忌地凑近她一些,姿态有些亲昵,声音低沉着滚动的撩人,“我现在就刚好有个愿望。”
  林俏偏头,看着他的神情,抿了抿唇,老实交代:“不是贝壳。是领带夹。”
  郑朗宴立刻不满地拧眉,刚准备抱怨,却猛的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愣了一下。
  “林俏,你知道送男人领带夹代表什么么?”
  林俏认真地看着他,解释:“我是看你平时——”
  都不好好打领带……
  没等她说完,郑朗宴抬手指了指礼盒,打断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拆么?”
  林俏不解地看着他:“送给你的,你随意。”
  那头郑朗宴迅速地就拆了礼物盒。
  款式很经典的领带夹,很普通,也不算贵,但郑朗宴端详着看了很久。
  “我能现在就戴吗?”
  林俏被他问的一愣。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神情,绞着手指,很认真的给他建议:“最好不要……领带夹很便宜,和你的衣服不是很配。”
  是用她攒的钱买的,明显拉低了郑朗宴一身高定西装的档次。
  郑朗宴闻言不满地皱眉,小心翼翼地就夹在了领带上,语气里霸道又孩子气:“我喜欢,你管我。”
  说着还垂眸看了一眼,得意道:“哪里不配?很配嘛,难得你审美可以啊。”
  段毅格他们正在三楼的宴会厅里闲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礼花炮彩带筒。林俏想起之前,心有余悸地站定,不敢上前。
  郑朗宴长指点着桌子,警告他们:“消停点啊,弄脏老子的领带夹揍你们。”
  一群人这才注意到郑朗宴下去一趟胸前多了个领带夹,昂着凶骄傲得跟个什么似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的了。
  褚刚马上凑近了些:“哎哟喂,这好看的嘿,嫂……林姐儿好眼光啊。花了不少钱吧?”
  后背马上就挨了一巴掌。段毅格恨铁不成钢,拧着笑给他圆话:“滚你的,一俗人,知不知道啥叫心意最重!”
  褚刚顿时跟着打着哈哈应。
  一旁服务生推着蛋糕车过来,询问郑朗宴他的朋友都到了没有,可以切蛋糕了。
  郑朗宴和林俏巡视了一圈,他请过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除了陆久见。
  两个人对视一眼,郑朗宴叮嘱身后:“还没有,先不切。”
  他转过身看着林俏:“我下去看一下。”
  林俏点点头,目送着他走远。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随意地和林俏搭话。
  郑朗宴离开没几分钟,三楼的宴会厅门口一阵骚动,林俏转身,看着陆久见神色淡然的走了进来。
  身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破产”,“嫖.娼”,“自杀”的字眼不断飘入林俏的耳朵里。
  陆久见仿若没听到,身姿挺拔,直接走到林俏面前,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林俏愣了一下,赶忙摆手:“郑朗宴出去了,等下你亲手给他吧。”
  陆久见神色淡然,手依旧举着:“给你的,他的我放大厅了。”
  林俏有些回不过神来,抬手接过来。
  陆久见微微移开些视线,状似随意地问她:“阿宴他去做什么了?”
  “找你。你没看到他么?”
  陆久见摇了摇头:“没有。大概错过了。没事,司机会告诉他我上来了。”
  跟着,他指了指礼盒,问:“不拆开看看?”
  林俏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犹豫。
  陆久见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这种异样的感觉这几天一直持续。
  她看着陆久见直接而深沉的目光,躲了一下,垂眸去拆礼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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