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荣华路——华卿晴
时间:2018-06-14 07:41:18

  县令夫人刘王氏念完后,眼中全是欣喜之意。
  这四句小诗中,全是满满的赞美。此时,县令夫人刘王氏望向了熟睡的嫡长女遂歌,那也是畅快无比。
  莫名的。县令夫人刘王氏想到了汉时的一句民谣“生儿勿喜,生女勿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县令夫人刘王氏忙关心的问了一句。
  这时候,夫妻二人谈话,刘县令早让侍候的仆人退下。所以,屋中唯夫妻与嫡长女遂歌三人。至于说刘遂歌她还是小婴儿,肯定听不懂刘县令与县令夫人的谈话。
  “唯你我夫妻,以及明阳道长知晓。”
  刘县令坦率的答道。
  县令夫人刘王氏心头一松快,她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夫君,此诗留不得。”刘王氏将明阳道长写下四句小诗的宣纸,递与了刘县令,还是提醒了话道。
  “确实留不得。”
  刘县令同意了嫡妻刘王氏之语。
  于是,刘县令在屋中用火折子将这一张写了四句小诗的宣纸,燃成灰烬后,扔到了茶盏中。其后的事情,刘县令和县令夫人刘王氏自然不在意了,会有仆人收拾了这茶盏中的灰烬。
  山阴县城,约五里开外。
  一处山神庙门处。
  明阳老道士准备临时在这个山间的小庙中,歇息一晚。
  他寻了好位置,找来一些柴活点燃,火光照耀起时。明阳老道士盘腿膝坐,他调息打理,开始每日修行。
  一个周天的灵力运行后,明阳老道士睁开了眼睛。
  他结束了当天的运行功力。
  “贫道似乎遗忘了什么?”
  明阳老道士在琢磨了,他总觉得心血微微起伏。
  思了良久,明阳老道士没琢磨起来到底哪儿出了茬子,他懒得再想。就准备收拾收拾,把预备的干粮烤一烤,再是就着酒水吃了,填饱肚子后,算是应付过去一餐饭食。
  明阳老道士活得太久了。
  他是一个潇洒的道人,常在红尘洗炼心灵,或是装了高人,或是当了乞丐……
  总之,老顽童扮过,道门高人也扮过,不求闻达诸侯,但求问心无愧,随遇而安。
  明阳老道士本人修行法力高深。要说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目前没那等长生不朽的能耐。不过,偶乐饿个几天,倒是无妨。
  对于明阳老道士而言,可以无肉,可以素食,可以少餐,唯一样,不可缺酒。
  “记起来了……”
  明阳老道士掏出了怀中的酒葫芦后,又掏出了从山阴县令那儿得来的一个小木匣子,以及木匣子内的两方小印。
  “贫道当时就是顺着命理卜卦,没给刘居士的小千金相一面。”
  “无缘,无缘……”
  “可惜,可惜……”
  明阳老道士嘴里这般讲,其实,他挺随意的。他并不在意了人间富贵,他活得一生颠沛流离,求了长生与大自在。
  小女娃娃一个奶孩儿,便是凤凰命格又如何?
  真龙天子的命格,明阳老道士也是相过两个人。奈何,奈何……
  这世道山河破碎,说是真龙天子,实则不过蛟龙尔。
  “中原九州,二分天下。”
  “真龙不出,奈苍生何?”
  明阳老道士的眼中,哪有半分茫然,他眼神清明,念了四句小诗时,全是沧桑。
 
 
第3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前一世,她最喜欢苏轼《水调歌头》这一首词中,最后的这两句。
  她生出普通,容貌普通,学习普通,样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少女。若说稍稍比一般人出格一点的,便是她的家庭微微有些特殊。
  她两岁时,父母离婚。
  她既没有让亲爸抚养,也没有让亲妈抚养,她养在了乡下的外婆家。她的爸妈离婚后,很快在大城市中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她有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有同母异父的妹妹。爸妈各自组建的新家中,偏偏同时,又都没有她的位置。
  她的幼时,她的少时,全部的记忆里,给她温暖的亲人只有外婆。
  她满十四岁的那一年,外婆去逝了。她成为真正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在外婆的葬礼后。
  她去亲爸亲妈的新家中,各自待了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发现亲爸亲妈的两个家庭,明明都有她的亲人,她却依然是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
  他们看她的眼神,陌生且疏远,警戒又冷漠。
  最后,她回到了她熟悉的乡下,回到了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中生活。
  清明时节,雨落纷纷。
  她去给外婆上了坟,烧了纸钱。
  在归家的小路上,她似乎运气不太好,在山腰处滑了一下,然后,她跌倒了。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
  在她再有意识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紫金色的凤凰。
  她瞧着那飞翔的紫金色凤凰,莫名的眼熟。然后她认出来了,这似乎是幼时,离外婆坟地不远处,山腰间一座名叫凤凰庙的供奉神物。
  那么,这是哪儿?
  四周全是黑暗。
  她感觉不到自己,可她又似乎看到了那飞翔的紫金色凤凰。
  这是意识的世界吗?
  她生出了这样的猜想。
  然后……
  她似乎陷入了沉睡,她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无所谓时间,无所谓空间。
  等待她再度醒来时,她有了模糊的感应,她睁不开眼睛,她感觉她似乎被什么托举着,是什么呢?
  莫名的,她想呐喊。
  接着,她真的呐喊了。只是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全是哇哇的声音。
  她的声带出现了问题吗?
  耳边有人在说话,可是说了什么?她听不懂那种语言,好累的感觉在心底浮现,她又是晕沉沉的睡过去了。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春去夏来。
  夏过秋至。
  在这个新世界已经生活了半年。她学懂了这里的语言,她知道,她有了新的名字。
  前一世的她,全部成为了过去。
  这一世的她,得到了新生。
  她姓萧,名叫荣娘。
  她的生母姓赵,名唤春花,是县令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她的生母赵春花,又得了新的差事,成为了县令夫人嫡出大姑娘的奶嬷嬷。
  小婴儿的日子很单纯。
  荣娘也没有争强好胜心,她想重新认识了,这一世生活的新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封建时代?
  灶房。
  荣娘坐在小摇篮里,瞧着李哑婆干活。
  她安静坐那儿,不哭也不闹。
  “春花家的荣娘,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来灶房用了夕食的刘婆子,跟李哑婆唠嗑了一句话道。
  刘婆子是后宅的守门婆子,她是刘县令家族里的家生子。她丈夫早年过逝了,膝下有一个儿子刘顺,在刘县令身边当差做了一个随身小厮。
  “亲爹没了,她娘有正紧的差事,哪顾得上这一个小不点?如今让我顺手照顾一下。”李哑婆也有唠嗑的意思,就说道:“我就是看荣娘够乖巧,才乐意揽了这桩麻烦来。”
  “你倒是善心。”刘婆子呵呵笑了两声,问道:“莫不成你还盼着,将来荣娘记得你带她这些日子的辛苦,把你当干娘孝敬?”
  “春花提了一嘴,说是让荣娘认我当干娘。”李哑婆脸上都带了笑容,摆摆手,道:“让我拒绝了。”
  “你说,你无儿无女的,白捡个女儿养。多便宜的事情啊,你拒绝干嘛?”刘婆子挤挤眼睛,打趣的说道。
  “……”
  李哑婆还没回话。县令夫人院中的丫鬟来传话。这时候,刘婆子也不闹磕了。赶紧的用完夕食,就是去当差了。
  “李嬷嬷,主家来客人了。要整治一桌席面。”丫鬟说了一串儿的菜名。
  荣娘在旁边听得耳晕。
  倒是李哑婆听了一回后,重复的回念了一遍给丫鬟听。丫鬟一听后,没错误。丫鬟便点头回道:“就是这般。得赶紧的,莫误了主家的时间。”
  李哑婆在丫鬟下了菜单子后,就去灶房外的小院中,召唤了帮手。
  灶上有三人。
  李哑婆是厨子兼把总的。
  这会儿,三人都是忙碌起来,洗洗切切,凉的、热的、荤的、素的。这配菜、佐料,应该备上的,赶紧都是准备起来。
  不多时。
  厨房内是香味迷漫。
  荣娘动了动小鼻子,她有些嘴馋啊。不过,想想她刚刚才半岁的小身板儿,她又怂了。
  酉时末。
  荣娘被生母赵春花从灶房带回了住的小屋子。
  那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小小的榻,小小的衣柜。还有一张小桌,两张小凳子。这一切就是荣娘和生母赵春花的安生立命之所。
  外面,天暗了。
  屋内有晕暗的油灯点亮。
  赵春花这时候用厨房里要来的热水,给女儿擦擦小身板儿。接着,她就是哄了女儿荣娘快些入睡。
  赵春花很累。
  她却睡不着。
  赵春花脑子全是浮想着,今个儿得来的消息。
  听说主家的老太爷病重。县令大人和夫人身为儿子、儿媳,这怕是要一起回了主家啊。若回了刘氏的宗族……
  对于赵春花母女而言,也是影响甚大。毕竟,刘县令、县令夫人刘王氏在刘氏宗族里,地位并不高。
  “若回了刘府?荣娘,咱们母女怎么办啊?”
  “娘要照顾了大姑娘,你这般小,你可让娘把你寄养在哪儿?”
  “……”
  赵春花对似乎睡着了的女儿荣娘,嘀咕起来她心底的担忧。
  刘府上,那是公用的厨房。
  李哑婆到时候的差事肯定会换掉。那时候,赵春花也不知道,李哑婆还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女儿了。
  更何况,赵春花想让女儿荣娘认李哑婆做干娘。李哑婆拒绝了。
  “……”
  本来要睡着的荣娘,听到了生母赵春花的话,她的睡意被惊醒了。
  荣娘闭着眼睛,她在思考啊。
  要搬家了吗?
  刘府?
  还有据说是庶子出身的刘县令,庶子媳妇的县令夫人。这两位是荣娘生母的上司。特别是县令夫人刘王氏,可直接掌握了荣娘母女二人的生杀大权。
  这时代,奴婢没人权。奴婢的儿女,同样没人权。
  若是回了刘府。刘县令、县令夫人都得低调做人。荣娘和生母赵春花过日子,就得更加的低调、低调、低调。
  莫名的。荣娘在心底想着,她好想长大。
  长大了,荣娘才能更好的把握住她自己的人生。
  建元元年,秋。
  九月末。
  山阴县的刘县令送走了家族来客。
  县令夫人刘王氏这几日心情不太好。
  十月初一日。
  夕食后。
  刘王氏跟夫君刘县令讲出了心底的担忧,道:“夫君,你真要辞官吗?”
  官位得来不易。
  特别是刘县令这等出生不是特别好的庶子,六百石的一县之长,当年谋官时花了多少心血,消耗多少人情在里面。
  这说舍了,便是舍了。
  刘王氏为夫君叫冤屈。
  “父母有命,我若不从,便是不孝。”刘县令苦笑。
  刘县令的心底也是舍不得官位,舍不得前程。他能如何?他是庶子,他是嫡母的眼中钉。父亲这一回貌似偏心眼儿。
  他若拒绝了,族中多少人在盯着他出错。这时代的读书人,重名声,重信誉。名声与信誉若毁了,真是生不如死。
  “委屈你了。”
  刘县令执起嫡妻刘王氏的手,说了这一句心里话。
  刘县令明白,他的六百石县令官职,嫡妻在中间耗了太多的心力,在娘家怕是能求的人,全是让嫡妻求了一个遍。
  “不委屈。”
  刘王氏摇摇头,这会儿,她依偎进了夫君的怀中。
  六百石的县令之职。
  这等小官位若辞了,倒不是太麻烦。
  走一趟手续,也就是一个来月的时间。
  入冬后。
  刘王氏已经让仆人把要打包的行礼,全部收拾妥当了。
  只待山阴县的新一任县令,一到任后两边述职交接好。刘王氏一家子的人便要起程,回返刘氏的宗族。
  冬月。
  淮南路的天气,凉得冻人。
  荣娘头一回见识了外面的一切。不再是她已经生活了半年的小圈子。
  青砖瓦房,行人车马。
  从山阴县城的主街道路过时,望着这个封建时代的生活气息。还有小摊贩的一些叫卖声,荣娘的眼中全是好奇。
  若说山阴县城内,有几多繁华,有几多热闹。
  出了县城后。
  外面的世界,莫名有点荒凉。
  偶尔路过的村庄,全是泥胚的房子,茅草的屋顶。还有那寨墙,也是厚实的土围子保护了屋舍来。
 
 
第4章 
  刘氏宗家的府第如何庞大?如何壮观?
  荣娘没有见到。
  因为荣娘和荣娘的生母赵春花,只是嫡系庶子刘县令刘三老爷门下的奴仆。
  刘氏宗家的族长,刘老太爷是刘三老爷的亲爹。这一位重病卧床,对于淮南路的士族豪门而言,也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
  荣娘和荣娘的生母赵春花跟随着奴仆们的队伍,一起从刘氏宗家府第的后巷子小角门,进的这一座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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