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依旧没有分手——楼海
时间:2018-06-14 08:03:45

  官泓环着她腰,索性来个高难度拥抱,她柔软的头发蹭着自己耳边,声音也是低低柔柔的:“狗蛋宝宝,你朋友们都好好啊。”
  官泓隔着头发吻了吻她,说:“那当然了。”
  跨年当天城市刚刚下起大雨,原本以为会因为天气取消这场约会,没想到到了傍晚雨停了不说,连刮脸的大风也熄了。
  夏梦特高兴地换衣服,加绒打底裤,羽绒小马甲,能派上用场的保暖装备一律往身上堆,外表还要露出妖娆秀丽范儿,好像穿得特少一样。
  官泓也脱了西装,难得穿一身休闲服,宽大的棒球服遮住屁股,下面是收脚的运动裤。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说是还在校园的大学生也不过分。
  官泓对这话嗤之以鼻,酸溜溜地问:“你到现在还没放弃潜小鲜肉?”
  夏梦笑嘻嘻地往羊绒大衣外别一个钻石胸针,镜子里的人越发成熟,她缠着头发道:“那可不,老阿姨就喜欢采阳补阴。”
  出发前,官泓接了个电话,恭敬喊出妈的时候,夏梦连忙吐了舌头想要溜。官泓将她一把抓回来,按着她头贴怀里。
  林仪说:“听说你这段日子都窝在中国?我耳朵没出错吧。”
  官泓说:“你耳朵出没出错,应该首先问你的脑子。”
  林仪砸吧嘴:“……你这算不算是当代版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官泓冲着怀里的人吻了下:“对不起,我听不懂中国诗词。”
  林仪的手是真的很想打人了:“别跟你妈没大没小的,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今年农历新年会很早,我和你爸爸要早点确认你行程。”
  怀里的人立马瑟缩了一下,抬头露出满是疑惑的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官泓。官泓又吻她眼睛,搂着她,两人同手同脚地往一边走。
  官泓看了眼日历,说:“我还不能答复你,这个要问我助理。”
  林仪叹气:“OK,下次有事我直接打给他就好。”
  官泓说:“我觉得这是个比较省事的方案,可以落实。”
  林仪捂上胸口:“儿子,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妈妈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的母子亲情就冷淡到这种地步?”
  官泓说:“大约是从我五岁那年,你留我一个人在家,跟我爸爸两个人去海岛过圣诞开始的吧。”
  林仪:“哦,其实那是个意外,那个海岛经常有鲨鱼,而且你说你很讨厌阳光,比较想在家等圣诞老公公。”
  夏梦头一次听见这么清丽脱俗的母子间对话,也头一次听见一个比孩子都调皮的母亲。三言两语的情谊,便胜过她和夏美娟多年的相处。
  在她的那个家里,充满了酒精和腐臭气味的家里,能够对话的永远是拳头和反抗,除此之外,真正的温情少得可怜。
  夏梦几乎是贪婪地听着官泓打电话,好像借助别人的阳光,自己也能顶破头顶的泥土那般,蓬勃生长。
  搂着他腰的两只手抱得更紧,她踮着脚,尽量让耳朵离话筒近一点,甚至还催促着,说:“你跟你妈妈多说两句话吗。”
  林仪问:“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William,她是不是在你旁边?”
  夏梦吓得一抖,“嗷”的一声跑开,官泓甚至来不及抓住她手。
  林仪纳闷:“额,你那是不是还养了一只猫?”
  官泓摇头笑,看着躲在一边的夏梦,说:“是啊,淘气又黏人。”
  林仪忍不住抖,被肉麻的:“这次回来你要带这只猫一起吗?”
  官泓很想,可是他不能保证:“听她的吧,强迫的话会被挠的。”
  挂过电话夏梦才跑过来,问:“什么会被挠,谁要挠你,是我吗,是吗?”她跟他笑着打闹,片刻后停下来,又过分正经:“过完元旦就要走?”
  官泓点头:“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这儿呆得太久了,梦梦,那边已经都快要乱套了。”
  夏梦的情绪一下低落起来,原本以为他说的跨年是农历新年,谁能想到只是小小的元旦。如此一来,岂不是过完今晚,就又要开始两地分居了吗?
  这感觉不亚于跟死刑犯人说推迟两年执行,要么现在动手要么立刻赦免,等死的滋味不比行刑轻松。
  夏梦的脸色由晴转阴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官泓心内抱歉,可没有别的办法。他重新去抱自己的女人,说:“我不在,但你可以飞去找我。”
  夏梦摇头:“我自己也是有很多事的,谁有空千里迢迢飞去陪你。”
  官泓知道她生气了,扳过她脸亲她撅起的嘴,说:“讲点道理好不好,总是我飞回来看你,偶尔,你是不是也该为我付出一点?”
  这话倒是不假,夏梦想了想:“那看情况吧,我最近事情也多。”
  官泓给予谅解:“如果真的忙不过来,就再找一两个助理,没必要大包大揽,把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
  夏梦否决:“以前在公司,助理是公司配的,多一两个当然无所谓。现在所有开支要从工作室走,我不舍得。”
  “那怎么办?”官泓笑起来:“我不想我女朋友这么累,可她一心要省钱。刚刚林女士邀请你去过年,你是不是也抽不出时间?”
  夏梦心一提,跳得忽快忽慢的:“她邀请我?”官泓朝她点头,夏梦不好意思地钻进他怀里,忍不住笑。
  “到底怎么说啊?”官泓催促。
  夏梦就只是笑,怎么也不肯说话。
  有过小小插曲,两个人出门的时间被推迟。原本就拥堵的交通更加严重,车子卡在车流里半天没法动弹。
  两人于是临时改变方案,坐地铁出行。
  可惜这城市里的其他人也跟他们有相同选择,夏梦和官泓一连等过三拨人潮,还是没能挤上地铁。
  想要出站也已是不能,所有人是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从此没有回头的路,只能随着大潮往前。
  一个浪涌过来,他们被迫上了车厢。
  身边哀嚎无数,“我鞋子掉了”,“我手机掉了”,“别再挤了,我都快怀孕了”,车厢里一通哄然大笑。
  官泓被夏梦压到车厢门附近,旁边是座位的透明挡板,天然形成了一个二面不靠人的狭小空间,夏梦再往前一挡,他独占雅间。
  夏梦穷苦出身,小时候赶上春运,甚至挤进过大巴的行李舱,这种水平的地铁于她而言仅仅是小菜一碟。
  官泓则不一样,两脚落地起便有专车接送,跟人握手都要回去洗半天,这样拥挤肮脏的车厢无异于晴天霹雳。
  夏梦本能地就想保护他。
  官泓静静看着她,静静享受着她为自己留下的一方清静,胸口忽然如被重击,豁开的口子需要将她拥在怀里才能填满。
  他用宽大的棒球服将她锁死,夏梦将脸贴在他的羊绒衫上,来回地蹭,心满意足地说:“给你拿这件毛衣的时候,我就在想,脸靠上来不知道有多舒服。”
  官泓轻声地笑,手勾着她下巴往上抬,神色迷蒙地看着她,说:“是吗,比我亲你的时候,还觉得舒服吗?”
  夏梦的心漏跳了一拍,溺死在他的温柔里,然而理智毕竟站上高峰,迫使她舔舔干干的嘴唇,提醒他车厢里会有很多人围观。
  官泓双眼一垂,盯着她粉色的小舌,随即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鼎沸的人声,呼啸的列车,瞬时间化为须有。夏梦只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喘息的节奏,除此之外,万籁已俱寂。
 
 
第33章 
  官泓这趟在国内呆得久, 带回来的东西多,相应的,带走的也就多。他一个人在书房收拾文件资料, 夏梦则跑进跑出,拿他的日用品。
  家里早就开了暖气, 她怕热穿得单薄, 只套了一件连体的兔子睡衣, 长耳朵垂在背后,她稍微走快点就一蹦一蹦, 萌得不行。
  官泓视线追随着那耳朵, 笑着说:“别弄了,我不像你们女人, 去哪都带一堆东西。况且什么都不缺, 那边都整理得好好的。”
  夏梦置若罔闻, 收纳袋口向上敞着, 将摆在浴室的剃须水、刮胡刀、护肤乳……一起扫进袋子里, 说:“别浪费,这些都还能用。”
  官泓一脸无奈:“我又不是不回来。”
  夏梦扁扁嘴,声音小下去一点:“天天看着心烦。”
  所谓睹物思人,夏梦觉得,如果他连一点痕迹都不留,说不定也就不存在什么离愁别绪什么黯然销魂了。
  官泓能听懂她的潜台词, 自后搂着她道:“真的不考虑跟我一道去?”
  夏梦打着他手:“别妨碍我做事啊。不去, 不去, 说了很忙的,特别是年底,各家都在冲业绩,那么多的晚会商演,怎么可以错过啊。”
  官泓叹气:“你能挣多少,我给你。”
  呵,好大的口气。夏梦扭头睨他:“官总能给多少?”
  官泓露出资本家的狡黠:“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这种时候还想和我讨价还价。”夏梦说:“我才不上钩呢,好比能量守恒,咱俩是一体的,你给我多少的,只是转移了保管对象,总量并没有上升啊。”
  夏梦拎着袋子往外走,又将卧室床头零零碎碎的东西收起来,再看一看画着梵高杏树的床单,思忖着等他一走,是不是改套个小猪佩奇的。
  官泓接着方才的话题:“终于肯把我们俩绑在一条船了?”
  夏梦笑嘻嘻地朝他吐了吐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官泓叹气:“什么时候真能像你上回说的,什么都不做,就在我办公室里坐着,天天给我加油就好了。”
  夏梦想了会,愣是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不过她不认同就是了:“有梦想是好的,万一哪天我金盆洗手了呢。”
  官泓说:“现在有点理解身边的一些人了。”
  话就说一半,夏梦紧紧盯着他:“什么啊?”
  官泓回给她一个满满邪恶的笑,夏梦放下手里的东西:“什么啊?”
  官泓说:“每个城市都有落脚的地方,每个城市都有红颜知己。不管今天飞哪儿,总有一盏灯是为了自己而亮。”
  话说得很是文艺,可改变不了邪恶肮脏的内核。夏梦一下子又跳到他身上,不过与以往的浓情蜜意相比,这次紧扣的两条腿可是带着摧毁的力度的。
  勾住脖子的两只手也如南海鳄神的大剪刀:“坏死了你!”
  官泓笑得开怀,微微仰着下颔,目光懒散里还透着一股邪劲。
  夏梦咬一口他下巴:“说,你有没有学坏,有没有藏娇?”
  官泓原本托着她的一只手,渐渐往上,一把拽住她兔子耳朵,扯得她头也往后一仰,他紧跟着落吻下来,牙齿咬在她锁骨。
  离别在即,纠缠的双方都用足了力气,好像越是用力越能证明彼此的依恋。
  泡进浴缸的时候,难得都精疲力尽,夏梦喘息不停,弓起的两腿都微微打战。
  官泓自后拥着她,上一回如此亲密,他在她脖子上带了祖母绿项链。她一边摸着那复古的造型,一边想着哪天摸摸他的逆鳞,也体验一次七年之痒。
  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跨年,过完他生日,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纪念日了。
  官泓忽然抓起她泡得起皱的手指,自手背慢慢滑入,与她十指相扣。
  “在干嘛呢?”夏梦回头朝官泓看。
  他闭起眼睛,嘘声:“别说话,我在感受。”
  两人随后回到房里,准备相拥而眠,夏梦随意看了眼自己手机,却被上面满屏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惊到了。
  官泓揉着她肩,问:“怎么了?”
  夏梦白着脸回拨过去,夏雪声音焦急特焦急地道:“姐,你忙什么呢,怎么我打了这么多电话给你,你都不接?”
  夏梦支吾:“哦,忙呢,你找我有事?”
  夏雪道:“嗯,我来你这里了,在火车站呢,你能来接我吗?”
  夏梦与官泓在开封菜里找到夏雪,她点的一盒蛋挞还没的吃完,赚好地端到夏梦面前,满嘴酥皮地说:“表姐,你吃吗?”
  头一偏,看到她身后的官泓,赶忙拿手背擦一把嘴,说:“姐夫?你也来接我啊!你吃吗,很甜的!”
  官泓摇头,说:“多谢,你自己吃吧。”
  夏雪笑嘻嘻的,手还没拿回来:“我吃不了这么多。”
  夏梦往她头上一拍,说:“别废话了,跟我回去。”她给夏雪收拾了下桌子,说:“东西拿好,别丢了,官泓,你拿行李。”
  要来接人,官泓特地让司机开了一辆宽敞的SUV。夏雪一看车标,就知道这钢铁怪兽不是什么便宜货,爬进车里,空间宽敞座椅舒适。
  车窗落着,她两手垫着下巴趴上面,看表姐夏梦指挥官泓往车上装行李。
  跟上次见面不同,官泓今天的打扮十分商务,挺括西装外面是同色大衣。分头梳得十分讲究,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俊的脸。
  上车的时候脱了大衣,夏梦接到手里,一举一动,熟稔而亲密。
  夏梦上车后,夏雪便将车窗关上,坐直了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摸到官泓外套上,说:“哇,手感真舒服,姐,是什么料子的啊?”
  夏梦没来得及回答,官泓自前递过两瓶暖乎乎的牛奶,说:“喝吧。”
  夏梦递给夏雪,后者一点没客气,说:“谢谢姐夫了。”她往车座中间一靠,说:“姐夫,能带我在市里转转吗,我头一次来。”
  官泓回头看夏梦一眼,她说:“那就转转吧,反正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
  已经过了晚高峰时段,路上没有那么堵。城市的灯火璀璨,将车里照得亮堂,车子沿着宽阔的主干道行驶,将附近转了一圈。
  夏梦与官泓住在这儿多年,可毕竟不是本地人,本身也是带着游览的心情在看。知道的地方就跟夏雪讲解,不知道的自己也一道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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