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只有脸——荔枝香近
时间:2018-06-14 08:25:48

  李茗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的棱角又不是现在才没的……”
  大家自然知道李茗休所指是他在监狱里的那些年,大家一时静默。
  这个时候,从入口处进来了一大群人,正好路过他们背后的屏风——
  其中有个男人说:“‘金莎’就是娱乐会所,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这里打牌,我一般和朋友来这里也是来打牌的,‘金莎’以前有个很有名的牌王叫李棠舟,大家都知道吧,前阵子他结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他已经不怎么来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问:“何老板你牌玩的怎么样?和那个‘牌王’比呢?”
  “牌技就不说了。”刚才说话的那人笑了笑,“大家称呼李棠舟除了‘牌王’,更喜欢叫他‘鬼手’,因为他特别喜欢出千,与其说他是‘牌王’,不如说他是‘千王’。”
  听到这里,文贞一脸惊呆地说:“还真是世风日下,哪来的阿猫阿狗敢在‘金莎’这么嘲讽棠舟?还尼玛不是‘牌王’是‘千王’,他怎么那么会说话呢?”
  ——本来在扑克中,“老千”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种文化了,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的,能出的好“千”的人可远比打的好牌的人少的多。
  李棠舟的“鬼手”称号本来就是称赞他的,不止是牌技,更是“千”技,但从那个人的口中出说来,那就是说不尽的嘲讽了。
  文贞和李棠舟裴海音都是朋友,她立马将屏风挡开,大叫道:“刚才谁那么不要脸说棠舟呢?!知道‘金莎’是谁的地盘吗?敢说棠舟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吧?”
  小贺帮腔道:“嘿,巧了,今儿棠舟虽然不在,可棠舟的大哥在,刚才是哪个在装逼?要试试吗?”
  等到屏风被彻底打开之后——
  两方人马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文贞他们是惊讶于见到余霁丹——当年李茗休是怎么发疯一样追求余霁丹的他们可是亲眼所见的,虽然他们不知道李茗休现在的老婆究竟是谁,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肯定是余霁丹啊!
  只因为一点:李茗休这种绝世情种,除了余霁丹,会有要其他的女人的可能吗?
  如果不是余霁丹,他只会终身不娶!
  而小老板他们是惊讶于见到李茗休——
  当文贞刚出来的时候,小老板就心里一咯噔。
  他当然认识京城著名名媛文贞,也知道文贞的背景来历。
  他也认识文贞周围的那些大佬们。
  但是……
  李茗休是怎么和他们混到一起的??
  隔着人群,余霁丹看着李茗休。
  李茗休也看着她。
  现在的余霁丹一点都不想见到李茗休,更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她说:“大家玩吧,我先回家了。”
  “别走啊——”小老板抓了下余霁丹的胳膊,“大家好不容易来玩一次。”
  “放开我!”
  “放开她!”
  余霁丹和李茗休异口同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方加梅脸上也不好看,她捅了捅小老板:“你干什么?还不快放手?人家老公在这里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余霁丹甩开小老板的手,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丹丹!丹丹——”
  李茗休飞快地追了上去。
  余霁丹刚跑了没几步,便被李茗休给结结实实地抱进了怀里。
  李茗休一边亲吻余霁丹的额角,一边温柔地叫她:“丹丹!老婆!”
  余霁丹吼了回去:“不要叫我老婆!你这个骗子!”
  她用力地推着李茗休的胸膛,将他推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丹丹!”
  李茗休跟在余霁丹的身后追了出去。
 
 
第48章 chapter 48
  余霁丹铁了心不想让李茗休追上她, 而李茗休又铁了心想要追上她。
  于是两个人就在寒风萧萧的京城夜晚上演了一场“街头狂奔”。
  尽管多年的抓捕经历让余霁丹对于街头追逐有着足够的经验, 但男人和女人天生的体能差异让她在跑了几个路口之后,终于被李茗休给抓住了。
  被李茗休给抓住的那一刻,余霁丹竟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李茗休牢牢地圈住余霁丹,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大笑的她。
  “你不要碰我!”余霁丹将李茗休给推开了,她大笑着问李茗休, “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笑?!”
  李茗休再一次抱住余霁丹。
  两个人车水马龙的街头拉拉扯扯的。
  “…………”李茗休想安抚余霁丹的情绪,轻轻地呼唤她:“丹丹……”
  “不要叫我!你为什么不笑?!你不觉得现在的我特别可笑吗?”余霁丹终于不再笑了, 而是毫无风度地吼叫了起来, “我是警察!但是一个警察却被人追的在大街上像神经病一样的乱跑, 为什么要追我?!恩?你为什么要追我?!你走啊, 你滚去你的‘金莎’啊——”
  余霁丹一边吼一边推着李茗休的胸膛:“你滚去你的花花世界啊, 你滚去做你的大老板啊,你滚去睡你的金窝银窝啊, 你还追我干什么?!你滚!你滚!”
  她往远处一指:“你快给我滚——”
  “我不滚。”李茗休又伸手去抱余霁丹, 他哄她,“你竟然问我追你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理由吗?你是我的老婆,因为你是我的老婆!”
  “李茗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余霁丹不停地捶打李茗休, “不要叫我老婆!不要再叫我老婆!”
  李茗休轻轻亲吻余霁丹的脸颊,低声下气地拼命哄她:“可你就是我的老婆, 这是无论如何都磨灭不了的事实……”
  “不是!我不是!”余霁丹又把李茗休推的远远的,“不许你再叫我老婆!让我郑重的通知你, 李茗休, 你这个大骗子!咱两完了!”
  完了……
  李茗休呆呆地看着余霁丹。
  他仿佛都能听到他的世界在崩塌的声音。
  完了……
  她说他们完了……
  李茗休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他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完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扔下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余霁丹就转过身,开始过马路。
  李茗休愣了几秒钟,依然追了上去。
  他刚拉住余霁丹的手,便被对方无情地甩开了。
  这点小挫折对于李茗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死皮赖脸地继续去拉余霁丹的手。
  余霁丹用力甩掉李茗休的手,在对方第三次要牵她的时候,她指着马路中央来来往往的车流,吼道:“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撞过去了!”
  “…………”李茗休吓得立马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轻声说:“好,我不碰你了,你千万冷静,我们可以慢慢谈的,你千万别做傻事……”
  “你做梦吧!谁要和你慢慢谈!”
  余霁丹狠狠地瞪了李茗休一眼,过了马路,继续往家走。
  虽然李茗休答应余霁丹不再碰她,但他可没答应不再跟着她。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余霁丹在前,李茗休在后,两个人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她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
  除了走走停停,余霁丹还时不时在马路边、花坛边坐一会儿,她眼神呆滞地看着街上来往的车流,和路边手牵手、前并肩的恩爱情侣。
  余霁丹的神色落寞,偶尔还会用指尖抹一下眼睛。
  站在不远处,将余霁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中的李茗休,他恨不得拿把钢刀来把自己给捅个稀巴烂——
  他在对她求婚的时候说过他会让她一生幸福快乐,他会宠爱她一辈子,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让她那么伤心呢……
  他可真是该死!该死!!!
  懊悔、心疼、自责——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将李茗休整个人彻底的淹没,他发疯一样的想冲上去抱她、吻她、哄她、安慰她,告诉她他的苦衷,向她诉说他爱她的忠心和衷肠……
  但此刻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余霁丹现在太过于激动了,他要是贸然冲上去,她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激进之事来折磨他、惩罚他。
  她知道他可以用他拥有的一切来一场豪赌,但却唯独不敢拿她。
  所以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刻地体会到一个词语叫“无能为力”,还有一个词语叫:“痛彻心扉”。
  ***
  余霁丹当然知道李茗休尾随了她一路,但现在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搭理李茗休。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满脑子都是一些似真似幻的影子——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跟在她的身后,她走、他走,她停、他也停。似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经历她所经历过的事,观看她所看到的风景。
  余霁丹在冬夜的寒风中浑浑噩噩地晃悠回小区,再晃悠上楼,晃悠到家门口。
  在她掏出钥匙,正准备要开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从楼梯上慢慢走上来的人,正是李茗休。
  余霁丹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却没有拧动,门也保持着关闭的状态,她挑了挑眉,冷冷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还回来干什么?”
  终于回到安全的地方了,李茗休暂时不用怕余霁丹做出什么出格的傻事,他就放任自己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不回来这里去哪里?这是我们的家。”
  余霁丹甩开李茗休的手,严厉地说:“不是!你不要折煞我了好吗?李老板,你的家应该是什么大别墅、大城堡,怎么可能是我这种又小又破、房贷还没还完的居民房?”
  余霁丹绕着李茗休走了一圈,冷笑地问道:“怎么?大少爷?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吗?难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都像你这样吗?喜欢装穷人,最好是污点穷人,给自己弄的越无能越不起眼越好。所以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考验我吗?考验我对你的真心?考验我是喜欢你的人还是你的钱?然后呢?我现在通过你的测试了吗?李总?李大少爷?”
  “你是不是还要对你的那些有钱人的朋友们说:看那个叫余霁丹的傻姑娘,我假装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她都傻乎乎的要嫁给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能努力工作养家,你们看她可多傻啊!”
  “丹丹!”李茗休叫了下她的名字,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给紧紧地扣进怀里,一边亲吻她的耳畔一边痛苦地说:“你还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只要能让你解气,不再让你伤心,好不好?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真的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你难过?!”余霁丹在李茗休的怀里挣扎着,大叫着,“你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你还难过?怎么?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对你感激涕零,没有感恩自己在毫不知觉的时候嫁给了个有钱人,嫁入了豪门,就让你难过吗?”
  “去他妈的有钱人!去他妈的豪门!”李茗休抱住余霁丹,他将她的身子抵在门上,用双腿和腰肢的力道固定住挣扎中的余霁丹,他用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最后爱怜地捧起她的脸,低沉的声音轻柔地说:“那些东西怎么配和你相提并论呢?我这辈子唯一真正想要的只有你,为此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好不容易我终于得到你了,你还要把我再打回原型吗?好吧,就算你现在想把我打回十八层地狱,那你也总要给我一个时间,我什么时候‘刑满释放’的时间……你不总能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吧?”
  “李茗休……”
  走廊里虽然有感应灯,但整体的光线依然不太明亮。
  余霁丹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中注视着李茗休的眼睛,她抿着唇角:“你觉得自己的口才很好吗?你觉得就凭着这么几句话我就应该给你一个‘刑满释放’的时间吗?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你是个骗子!骗子!大骗子!你把我当成个大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在余霁丹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李茗休将自己的嘴唇按了上去!
  一大串指责的话语湮灭于唇齿之间。
  这次的吻绝不等同于以前的,如果说以前是和风细雨,那么这次就是狂风暴雨。
  带着巨大的侵略性和征服感——
  甚至带着成年男女之间的情与欲……
  “唔唔唔……”
  余霁丹从喉中发出难耐的声音,她从抗拒,到迷茫,到顺从,再到细微的沉沦……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余霁丹的目光甚至都开始涣散了起来……
  李茗休伸手拧动余霁丹身后钥匙孔中的钥匙。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等到李茗休将她用“公主抱”的姿势打横抱起,并用脚踢开门,余霁丹才找回刚才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理智。
  她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李茗休的臂弯上。
  李茗休吃痛地皱了皱眉。
  但他依然没有放下她。
  “李茗休!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能不能有点犯错人的态度?你能不能要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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