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在八零年代——雀鸣
时间:2018-06-14 08:34:25

  只听容五爷开口道:“你提什么呀,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再抻着,还是别给我捣乱了,我能拿得动。”
  可苏秀秀到底没听他的话,还是把他手里的小麻袋接了过去。
  她拿着也沉,并不像容五爷那样一手就能提起来,还得两手费力地抓着麻袋的两角。
  拿好麻袋,她才开口问道:“放厨房还是放在正屋里呀。”
  容五爷看了她一眼,确定没问题,才开口道:“放厨房就行了。”
  于是,苏秀秀就拿着那口袋,吭哧吭哧地往厨房搬。
  等到她进了厨房,孟父才沉声说道:“哥,你这闺女还真行呀,可就是没什么力气。”
  “这小丫头子什么活都抢着帮我干,非要把我当那没用的老头子。”容五爷嘴里虽然抱怨着,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两人正说着,苏秀秀已经放好东西,又迎出来了。
  容五爷这才招呼她到身边介绍道。“这是你孟叔,这孩子还不赶紧叫人。”
  “孟叔。”苏秀秀老老实实地叫道,又上前想帮着孟父拿东西,却被孟母一把拦了下来。
  孟母连忙说道:“小闺女你可别动手,他手里那些你可拿不动。”
  苏秀秀心道,好么,原来不止孟母,孟父也是个力士。到现在她才忍不住怀疑,孟大哥得多大力气呀,怪不得上次轻而易举就把苏广茂给治了。
  三个家长见她面露尴尬,又说笑了一回。这才进了屋里跟五奶奶又打招呼。
  与此同时,孟母和苏秀秀在厨房里又是一阵忙活,很快就做好了午饭,端上桌去。
  摆好桌之后,五奶奶干脆就拉着苏秀秀坐在床上,容五爷坐在五奶奶的另一边;他旁边坐着孟父,最后是孟母,她又挨着苏秀秀另一边,就这样几人围着饭桌都坐好。
  苏秀秀又起身帮着容五爷和孟父倒了酒。难得的好日子,也给五奶奶和孟母各自到了一些酒,她自己则是倒了一杯五爷拿回家的果汁。
  容五爷就对她开口道:“这是第一次见面,你给你孟叔寇姨倒酒也是应当的。接下来,我们自己来就行了。都是自己人,丫头你也别跟他们客套。”
  说完这话,容五爷就跟孟父干了一杯,又聊起了其他的话。
  往年都是他得分心,不断给五奶奶布菜;可有了苏秀秀之后,离五奶奶近的菜她自己就都夹了。离她远的,苏秀秀就顺手帮着夹了。
  这丫头也有心,五奶奶想吃什么,眼神刚看过去,苏秀秀就给盛过来了。
  她做这事也并不唐突,也能兼顾自己吃饭,所以并不像容五爷给五奶奶布菜那么显眼。
  孟家夫妇看了彼此一眼,只觉得这苏秀秀进退有度,行为得体,即体贴又会照顾人。一时间,他们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
  这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容五爷举着酒杯就对孟父说:“让你这个红案大师傅,跟我来摆摊做小买卖,到底是有些委屈了你了。”
  孟父连忙就说:“哥,你这不是寒碜我么。去年跟着你干了10天,赚的钱比我孟洪明一年挣的都多。也亏得你这么想着我,不然我去哪找这种好事?”
  容五爷却说:“只可惜,做了买卖,你这年都过不好。”
  孟父又说:“哪呀,小松这又不在家,我们两口子在家过年也没个滋味。到您这来,咱们两家一起过年,倒还有点意思。哥,你不嫌我们两口子来给你添乱就好。”
  容五爷又干了一盅酒,嘴里说道:“都是兄弟,我巴不得你们在家里长住下来呢,哪个又会嫌弃你?”
  孟父却说:“可不是这么个说法么。这几年,我叫你去我们那里小住,你却从没答应过我。”他这已经抱怨上了。
  容五爷就笑道:“瞧瞧,你们都快瞧瞧,这么老实巴交的爷们居然也跟我找起后账来了。行了,你也别提过去的事了,等今年你嫂子腿好了,我们一家定是要去你们那边玩玩的。”
  孟父听了这话,心里也高兴,就又问道:“哥,你说的可是真的吧?那我回到家里,把为小松结婚盖的新房子给收拾出来,到时先给你们住。”
  苏秀秀在一旁听了这话,顿时就吓了一跳。
  孟大哥难不成已经有结婚对象了?不应该吧,上辈子他可是一直打光棍来着。
  难道说,是她重生了带来了变故?
  不过,再怎么说,倘若孟庭松真要有了姻缘,那么她就算憋屈死委屈死,也万万不能去坏了他的好事。
  就在苏秀秀心里暗自苦闷的时候,容五爷微微看了她一眼,又开口问道:
  “什么婚房?你给小松找了对象么?”
  孟父喝酒容易上头,他晕乎乎地说道:“那倒没有,这臭小子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可不敢再揽他的事。不然就算我跟人家说好了,那臭小子要是不喜欢,又跑出去,我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秀秀这才松了口气。孟大哥果然还在单身,她再暗中发力,也好凑成他们的姻缘。
  她一向都懂得克制情绪,直到这次受到冲击,方显露出些许情绪来。
  容五爷漫不经心地又看了秀秀一眼,笑着问道:“那婚房又是怎么回事?你想让小松这两年就结婚呀?”
  孟母却开口说道:“还不是哥你去年带着我们赚钱。我们俩又没地方花,夏天的时候,洪明就把房子重新修了一番,还特意把后院盖成了大瓦房。他那时候可没说给小松结婚用,只说干放着长毛都不给那臭小子住呢。”
  听了这话,容家老两口都忍不住笑了,苏秀秀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容五爷又别有深意地对孟父说:“现在年轻人可都讲究自由恋爱。洪明,你不掺合这事倒是对了。干脆放手,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谈对象吧。”
  孟父却摇头道:“那也得像样才行。臭小子要是敢带个花里胡哨的女人回家,我就打断他的狗腿,看他怎么结婚。”
  孟母赶紧拦住他,说道:“你这老头子喝多了吧?嘴上越来越没个把门的。这大过年的,你说这不吉利的话干嘛?”
  别看孟父长得强壮威猛,实际上却也是个怕老婆的。再加上,容家人也不是外人,他酒喏喏地说道:“不管怎么说,结婚对象总得过得去才行吧?就像咱们村里老马家的那姑娘,跟个泼妇似的,我还真看不上。老马还没事找我套磁呢,我可不吃那一套。这女人家总要温柔些才好。”
  “难不成,你是嫌我不够温柔?”孟母不满地说道。
  孟父连忙解释:“哪能呀,你虽然打人很疼,却最是通情达理了。我孟洪明能娶了你,不知道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听了这话,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母却眯着眼说道:“不行的话,到时候让咱哥帮着留意点不就完了?”
  说到这里,她还微微抬头,看了苏秀秀一眼。
  不得不说,她这个当妈的也算是一片苦心,不得不替自家傻小子耍了个小心眼。如果容五爷肯撮合,到时候,苏秀秀这小闺女要是能跟他家傻儿子处对象,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她哪里又知道,容五爷也早就想牵这条红线了。
  一听她这话,容五爷马上接口道:“成呀,这事交给我吧。以后我这儿有合适的小姑娘,就替小松留意着。”
  孟母忙笑道:“这感情好,哥你比洪明靠谱多了。”
  于是,这一来一往的,两人也就暗自达成了默契。
 
 
第25章 
  在容家这边,大家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好饭。可另一边,老马家那边却一直犯愁。
  去庙会摆摊做买卖这事,容五爷早就知会老马了。只可惜老马这人顾虑太多,就一直没能拿定主意。
  原本容五爷倒也随他去了,老马不想凑着热闹就别来了。可一听秀秀说,老马的肝出了问题。容五爷生怕这人在春节里又跟别人喝大酒,也没个节制。到时候再喝出事来就晚了。
  于是,容五爷也就动了个心思,跟孟父说光卖面茶一天下来流水也有限,倒不如他们那个大摊位既卖面茶,也卖炒面,这样吃的喝的就齐全了。
  孟庭松的父亲一向信服容五爷做生意的手段,自然是全听他安排。
  只不过倘若要卖炒面就要当场炒,孟庭松父亲是个红案厨师倒也能应付。只不过他们这个摊位两人肯定忙不过来,孟庭松的母亲势必也要过来帮忙。
  这样的话,容五爷之前存进的那批风车也就没人卖了。所以,他干脆就又求到老马这边来。
  老马这人最是仗义,五爷拉他赚钱,打他发达,他兴许还会犹豫不决。现在五爷这边人手不够,急需有人过来帮忙,老马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只是他仍是没什么信心,就对容五爷说。“五爷,我这人天生愚钝,面相也不好,小时候当跑堂,没少挨打不说,最后还是被掌柜的给赶走了。到时候万一我卖不出去这货,可怎么办呀?”
  他媳妇在一旁就忍不住接话道:“没事,我长的喜庆,从小就招人待见。到时候我跟你去摆摊卖风车不就完了。”
  老马皱着眉头说道:“有你什么事?过节咱们家里能不留人么?你就留下看家带儿子吧。”
  他虽然嘴上说得凶,其实还是心疼他媳妇。
  在庙会里做买卖,通常一站就是一整天,吹着风也没个遮挡,人都要冻坏了。他又怎么忍心媳妇跟他一起去受这份罪。
  这老马家属于老夫少妻,他媳妇惠兰比他小了十六岁,人长得也齐整,既精明又能干。
  惠兰年轻时上夜班,遇见小流氓打劫。老马最是见不得这种下三滥的事,上前打跑小流氓,顺手就把惠兰给救了。
  那年月的姑娘也不兴找什么高富帅,而是看人品。惠兰被救后,就看上了老马的人品。
  那时候,老马就是个不着四六的光棍子,可他为人却厚道,并不想祸害人家大姑娘,自然是不同意两人处对象。
  反倒是惠兰后来倒追他很久,父母谁劝她都不肯听,最后都拖成老姑娘了,两人才结了婚。他们的儿子今年才十岁。
  婚后,老马一直觉得亏欠他家小媳妇。他在外面虽然也是场面上的人,平时很爷们,说话也一言九鼎,别人也都乐意给他面子。
  可回到家关上门,老马却立马把挣的钱都上交给他媳妇保管。家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惠兰说了算。
  惠兰是个聪明女人,平时也会给老马留面子,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多说什么。
  只是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老马在外面狐朋狗友虽多,可那些都算不得真朋友,也就是容五爷一心为着老马打算。
  老马现在表面上混得风光,一帮小子都愿意跟着他干,叫他一声“马爷”。
  可实际上,万一哪天老马要是突然倒了,到时候肯上前帮他们一家的也就容五爷。
  这几年,容五爷一直想拉着老马脱离那个圈子,只可惜老马这人死性,重情义,又不知变通。
  这次惠兰一见容五爷变着方的拉老马一把,表面上就跟求着他似的。老马那边居然还怕这怕那的。她一时情急,也顾不得在五爷面前给老马留面子了。所以,才接了这么一句。
  容五爷听着他们两口子的话,就笑道:“不管怎么说,你能应承下来就最好不过了。你放心风车这东西放着也坏不了。你今年能卖出去最好不过,卖不出去等明年咱们继续再卖就是了。”
  他这话到底宽了老马的心,老马的脸上这才见了喜色。“那成吧,我尽量给多给您卖些。”
  惠兰这时却又说道:“你让我一个人在家看家,也不想想平时到咱们家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去应付那些年轻小伙子?难道也炒个菜陪他们喝上几瓶大酒?”
  老马听了这话顿时就沉下脸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打发他们走就完了。”
  蕙兰却说:“那些人脸皮厚的很,在家里坐上大半宿也要等你回来。我怎么打发他?你说的倒轻巧。依我看倒不如把咱们家小马驹带在身边,或者送到五奶奶那边去做个伴。反正我还是陪你去庙会卖风车吧。大过节的两口子哪有不在一起的?”
  老马听了这话,顿时老脸一红,就骂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把孩子送到五奶奶那边,这不是过去捣乱么,亏你想的出来。”
  这时,容五爷却接口道。“怎么不能送到我家去了?老马你不放心还是怎么的?”
  老马又连忙说:“五爷,我可不是那意思。五奶奶这不是行动不便么,我家那孩子叫小马驹,性子就真跟马驹子似的,在家都快闹翻天了。到了您家,我是真怕他扰了五奶奶休息。”
  容五爷却笑道:“我家丫头你不是也见了么,她性子最是沉稳了。到时候,让她帮着看着点小马驹,肯定没什么事。蕙兰要是跟咱们一起去干,多一个人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马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等到容五爷走后,他才忧心忡忡地老婆说:“这……就咱们俩口子这样,真的能做买卖挣着钱么?”
  惠兰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五爷这是都把路给你铺好了,现成的,你再不好好走这正道,实在太对不起他这份心意了。”
  老马听了这话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开口道:“那成吧,我这次怎么也试上一回,万不能辜负了五爷的心意。”
  当天下午,老马就去找他带的那帮小子里的小头头大庄,跟他说:“今天过春节,我要去帮一个老兄弟的忙,不在家呆着。我家你们也不用过去串门了。你看着点那帮小子,别让他们到时惹事。”
  大庄之前也听马爷说起过,他都五十好几了,老胳膊老腿的干不动了。
  只是大庄一直当马爷是说着玩的,从没有当真过。
  直到这次大庄才明白过来,马爷是真的要退了,而且还想让他接班。
  这小子想通透之后,心里高兴得要命,满脸堆笑对老马说道:
  “马爷,您放心吧,谁敢兹毛我就抽谁,指定把那帮小子给看好了,绝对不让他们胡折腾。”
  说完这事,老马并没多做停留,就回家去了。
  在路上,他突然也想明白过来了,他一直放不下的人,说不定正盼着他这老头子退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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