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在八零年代——雀鸣
时间:2018-06-14 08:34:25

  哪里想到这条在他看来必死的鱼,竟然还是一条宝贝鱼?他可以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帮着容五爷打出了个好名声来。
  米老板因为吐血这事,不得不住院接受治疗。
  出院后,他直接就把帮他养鱼的师傅给开除了。凭什么容五爷那边就能发现嘴里有小鱼,他这边的人就以为鱼快死了?
  之后,米老板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觉得容五爷占了他的大便宜,干脆就跟容五爷对上了。
  偏偏容五爷是个做买卖的好手,每每都能化险为夷,生意也越做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好。
  后来五爷索性也不在京城直接跟人拿货了,而是亲自去了一趟广州,找到了印尼和马来西亚的华人谈好了进货。
  容五爷的龙鱼买卖做得风生水起。
  米老板却因为目光短浅,贪婪坑人钱,吃了不少的亏。
  偏偏越是这样,他做起买卖来越是无所顾忌。
  后来,有一次米老板把半死不活的龙鱼急着脱手卖出去,也没费心思甄别顾客的身份。
  那位老人刚把龙鱼带回家,没几天就死在自己手里了。老人又伤心又心疼,气得住院了。
  偏偏,这次的顾客可跟以往那些忍气吞声的普通人都不一样。他也是有背景的,可不管米老板有什么靠山。直接就带着人过去,把米老板打了个半死不说,还砸了他的铺子。
  因为这事,米老板受了不小的打击,后来他不得不远上广州,买了一批龙鱼运回来,准备借此赚一笔大钱,好东山再起。
  可他大概是坏事做得太多了,遭了报应。
  也或许是因为他开除了帮他照顾龙鱼的老师傅,找来的新手不太管用。
  反正在运输过程中出了事故,还没到京城,这批龙鱼全都翻了肚子了。
  米老板也因为这事,把家底都赔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容五爷后来就没再听说过关于米老板的事了。这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容五爷的手下败将。
  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在暗中算计他,找了老陶的亲戚套消息,居然还聚集了一帮小混混,想抢他家的龙鱼。
  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
  不过这次也多亏了苏秀秀胆识过人,虽然年轻,却行事稳妥,又有几分处理危机的急智。
  倘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应对得当,恐怕米老板这次还真能如愿了。就算容五爷再把龙鱼找回来,恐怕也会有折损。特别是米老板还是那种会祸害龙鱼的。
  想到这里,五爷心里多了几分庆幸。还好当初把他闺女带过去了,不然就算老冯亲自留下来,受伤也是难免的,还未必能保得住那些龙鱼。
  本来在生意场上,容五爷早已见惯了尔虞我诈。
  这些年来,做买卖的人老实本分的越来越少;阴险狡诈之徒反倒越来越多。
  像他们这样的买卖人,唯有保持本心,正正当当的做买卖,小心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这才是正理。
  容五爷之所以跟闺女说这些事,只是希望她能记住这些经验。
  苏秀秀听了父亲的话,连连点头,她心里却不免有些唏嘘。
  她又问道。“那米老板犯了这么大的事,这次也该被抓起来才是。”
  五爷却叹道:“但愿如此吧。那米老板背后还有个靠山呢,估计也不好对付。为今之计,我先想办法把鱼保护起来才是。不过,估计一时半会,米老板应该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秀秀微微垂下了眼皮,半响没有再说话。
  上辈子,她靠着相面的本事,结交了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平日里,她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为人低调,几乎从不轻易出现在人前。所以才没被别人抓住过什么把柄。
  自然也就有人愿意给她几分薄面,捧着她,信奉她。
  苏秀秀那时上位,靠的都是一些非常之法,一般都是别人求到她面前来。
  像容五爷这样的,靠着自己努力一点一点把买卖做起来,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可以想见是多么的艰难。
  苏秀秀本来今生不想再当神棍了。只是遇见今天这事,她却不免又有些动摇。
  倘若将来靠着自己看相的本事,再跟龙鱼的买卖结合在一起。三分真三分假,全靠忽悠,不造孽,多积福。也不知是否可行?
  这时,容五爷看着自家小闺女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还以为孩子被这些事给吓住了。就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
  “嗬,这小丫头子,天塌下来有你爹顶着,你愁个什么劲呀?你以为只有米老板有靠山,你爹我难道就没有人脉吗?再怎么说,我也已经在北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虽说现在比不得解放前家大业大,可是我那些老路子可没彻底断了。米老板那点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闺女,你也别担心,过不了多久,我就把那老东西收拾了。敢动我容五的东西,我就敢把爪子给他剁下来!”
  容五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阴狠。
  偏偏秀秀见他这副模样,不但不反感,反到松了口气。
  容五爷也一直在观察着苏秀秀这孩子,见她并不是那种胆小,怯懦之人,反倒足够果断。
  他越看着小闺女越是合心意,又对苏秀秀说:
  “对了,今天这事儿你回到家里千万别跟你妈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也别让她跟着咱们担惊受怕的了。”
  苏秀秀点头道:“好,这事我不跟我妈说。”
  容五爷又说道:“等会儿,我先去找你马叔聊聊。你自己先回家去吧。你妈要是问起来,就说二国那边也没个结果呢,医生让再等着。我又得了好茶,顺便就给老马送去了。估计晚上也就在他那吃饭了。”
  苏秀秀又点了点头,表示都知道了。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那陶婶您打算怎么处理?说白了,她那人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祸害。这次如果她还不吸取教训,再有这么一次,咱们龙鱼的买卖可就全完了。咱们留着她倒也不是不可以,总要小心提防才是。最好想个完全能遏制她的办法才行。”
  苏秀秀没说的话是,这次就该一棒子狠狠地打下去,把她那点贪心和小家子气,完全打散了才是。
  只是当着大国二国的面,她实在不想对陶婶下狠手。
  容五爷看出她的意思来了,连忙说道。“这事你千万别插手,我自有分寸。老陶这样的人自然还是要放在眼皮底下,找人看着才行。
  你放心,老冯那人重情义,他信我,而且也不糊涂;二国那孩子精明知轻重。出了这些事,咱们不怪他们,那父子俩自然也会料理了老陶。”
  说到这里,容五爷又忍不住教他闺女。
  “再怎么说老陶也是大国二国的妈,咱们都是亲友,自然不好赶尽杀绝。只是原谅她一次算是情分,总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做第二次害咱们的事了。”
  说完,五爷眼底也是一片冷冰冰的肃杀之气。
  他这人虽重情义,可也分人。能得他真心相待的,自然都是他的亲朋好友;那些狼心狗肺,控制不住贪欲的,他又何必管他们死活?
  出了这事之后,五爷表面上劝和不劝分。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暗中防范老陶了。
  容五爷并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自然也想好了对付老陶的办法。只是这些话没有必要跟闺女细说。
  这时刚好走到岔路口,父女俩人又聊了两句就各自分开了。
  容五爷还不忘嘱咐他闺女,路上小心些。见苏秀秀答应了,这才转头奔着老马家去了。
  苏秀秀则是骑上自行车,就往回家里走去。
  回家后,她果然按照父亲交代的话,跟母亲说了。
  五奶奶也心疼二国小小年纪就得了这病,难免就跟闺女唠叨了两句。
  “挺好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这个病了?唉,怪可怜的。我今天早上还跟你爸说呢,咱们家要能帮他们就帮他们一把,怎么着先想办法把孩子的病治好了再说。要赚钱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秀秀抬眼看着母亲温柔贤淑的脸,心里却想着这都是给人当妈的,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她母亲打心底盼着二国能好,尽己所能地帮着二国。
  可二国的母亲老陶倒好,看不惯她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野孩子,鸠占鹊巢,被容家收养。居然起了那种恶毒的心思。
  好在她遇见的是五爷和五奶奶,倘若要是遇见二国妈那样的人,就算被收养了,估计也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用二国自己的话说,她定是要搅得他们鸡犬不宁的。
  想到这里,苏秀秀越发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家人了。
  她忍不住靠过去,抱住了五奶奶的手臂。
  五奶奶虽然吓了一跳,却还是下意识地丢开了手里的东西,把闺女搂在怀里。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苏秀秀喃喃地说道:“就是忍不住想跟您撒娇。”
  五奶奶笑道:“行,那你就可劲地撒娇吧。反正,妈总在这儿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想靠过来都行。”
  说完,五奶奶就开始整理苏秀秀的头发。
  苏秀秀下午爬后窗户逃出来的,难免蹭了点蜘蛛网、灰尘、花草叶子之类的。
  五奶奶一看这些,就猜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可孩子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只是细细地帮着苏秀秀把头发里的灰尘、蛛网、草根给挑了出来。
  甚至还拿出了一把小梳子,又对秀秀说道:“你别动呀,妈帮你梳头。”
  “嗯。”苏秀秀应道。
  梳着梳着两人的姿势也就变了,苏秀秀不知不觉脱了鞋,也上了床,枕在了五奶奶的腿上。
  五奶奶不止帮她弄干净了头发,还给她编了一个侧着的发髻。
  苏秀秀又说道:“您帮我梳头的时候,头皮都很舒服,你的手指头很温暖,从来不会弄疼了我。”
  五奶奶就说,“你要喜欢,妈以后经常帮你梳头就是了。”
  “嗯。”苏秀秀一边应着,一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今天跑来跑去的,又喂鱼又抓贼的,她是真的累坏了。再加上,在五奶奶身边觉得很安心。苏秀秀就忍不住睡着了。
  她这一睡,就到五点多了。正好老许进来问五奶奶晚上吃什么饭。
  一进屋里,就看见那么个小小的姑娘蜷缩着一小团,枕着五奶奶的腿睡得正香,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老许这才放低声音问:“晚饭就按照中午说的来做吧?不然我再晚点做?”
  五奶奶点点头。“五爷今天不回来吃了,你看着来吧?”
  说完,她又继续编织着手上那件浅粉色的小毛衣。
  老许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苏秀秀,这才开口问:“秀秀她睡多久了?”
  五奶奶又低声说道:“还不到一个小时。”
  老许不免有些担心。
  “您那腿都麻了吧?不然还是把秀秀先喊起来吧?”她又小声问。
  五奶奶却说:“碍不着什么事,孩子困就让她睡吧。”
  老许这才先出去干活了。
  推门离开房间时,她不免心里有些羡慕。
  同样是人家闺女,容家这小闺女就这么可爱,娘俩的关系就这么亲近。可她家养的闺女,却是个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鬼。
  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闺女和闺女还不一样呢。
  那一天,苏秀秀算是睡了足了,晚饭都没吃。
  容五爷回来一看,她们娘俩实在亲近,都打算收拾东西去隔壁睡了。苏秀秀这才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
  就着饼干,喝了牛奶,这才草草洗漱,回房睡了。
  容五爷还忍不住说了一句。“嘿,这闺女都睡蒙了吧?”
  五奶奶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五奶奶腿都麻了,最后还是五爷帮她按摩,又打水让她洗漱。都收拾好了这才睡下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女俩都非常忙碌。
  因为温度的缘故,冬天里气温低,运送龙鱼非常费劲。
  容五爷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等到开春再换地方。
  在此之前,为了提防米老板,容五爷特意安排了人,在老冯家那一小区,同栋单元楼住了下来。都是上下楼,也好有个帮衬。
  其中,有一个人是孟庭松的战友姓路,人品和性格都很可靠,身手也好。是刚退伍没多久的,本来准备回老家种地的。
  可苏秀秀在给孟庭松写信时,就提到有人抢龙鱼这件事儿了。
  孟庭松收到信之后,就特意拍了电报,又跟五爷打了电话,把所有情况说清楚之后,就把小路介绍给了容五爷。
  容五爷见到人之后,也觉得这个小路不论是身手还是人品都很不错。就准备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能不用回家种地,跟着五爷赚钱也多,小路自然也很乐意。
  *
  另一边容五爷早就找人重新装修祖宅了。
  那本来就是红墙绿瓦的深宅大院。总共有三进的跨院儿,四世同堂住起来都没问题。
  这房子原本也没那么容易还回来。容五爷当初也是费了不少心血,通过不少人脉才把它要回来的。
  本来容五爷也没打算那么快住进去。现在出了抢鱼这事儿,不得不加快进程把房子弄起来了。
  除此之外,二国的病也得继续治下去。
  这样一来就比较忙了。苏秀秀只得继续跟着五爷一起跑。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另外老马杂货铺那边,有什么事儿,也要跟秀秀商量。就这样苏秀秀分身乏术,每天都很忙。
  那条藏蓝色围巾,仍然没织完。
  苏秀秀只能忙里偷闲继续织一下,出门的时候不能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老家里,她却总是手里提着一个小筐子,里面放着围巾,毛衣针和毛线团。
  吃饭时候织,跟五奶奶聊天时候也织。
  有时候,到了晚上,五奶奶也会劝她,“仔细你的眼睛。”
  苏秀秀就会停下来,放松一下眼睛。
  她又笑着对五奶奶说。“说来也奇怪,我是爱上织围巾了。一拿起这毛衣针和线,我这一天的疲累好像都消失了似的。”
  五奶奶也笑道。“你这孩子哪有那么急的?大不了,织慢点,明年在当面给他就完了。”
  可秀秀却想尽快织完,在春节前,让松哥能带上这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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