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书”字的中间,“勤”字的中间,画了个红红的小心心。
厚实的红木办公桌上,嗯?书勤一眼瞄到了一个小招财猫,这招财猫带了个红色的小围脖,围脖前面挂一个金铃铛;猫猫左手拿着:招财进宝;右手拿着:金运招财;肚皮前面是一个聚宝盆。
特别精致!
她也有一个!
原来,当初,是云起,放在她办公桌上的。
书勤不禁泪目。
他将心意包裹起来,她终是辜负了。
他以为她是牛叉牛叉的不行的人,他的心意也是错付了。
回身要走,看到云起对门的办公室已经挂上了牌子,牌子上只刻了两个字:上官。
这间办公室,她也不知何时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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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打扫祭拜了一番,和父亲母亲说:现在她可好了,书恩可好了,姥姥可好了,您们就放心吧!
回润园接上姥姥,胡绢已经将行李打点好,临走,杨帆去每个屋子的地板下套出一堆的玉石,往袋子里一装。
杨帆说:“装修的时候我顺便做了一个养生的阵法,这玉石就是阵眼,你什么时候回来住了,我再按上。”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姥姥身体越来越好,越活越年轻了呢。
四个人一起去机场。
在排队要进安检口的时候,云起气喘吁吁的跑到,远远的喊:“店花!店花!店花!!!”
书勤回头,转头对杨帆说:“我…我还有事要和云起交代…”
第155章
杨帆松开手, 用目光示意:去吧。
他从阻止书勤和云起接触。
也许, 是大度。
也许,是自信。是他的, 终归的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不强求。
书勤走出安检队伍,走向云起, 云起气呼呼的问:“哎!你说要请客, 我百忙之中抽身开了好久的车去了龙井草舍,汤盛业和谢佳说你又早跑了!你!这是请客的样子吗???”
因为,她不想与他见面。
书勤问:“房子卖的怎么样?”
“啊?”
他没有在兑泽楼, 他是去卖囤的那两个楼盘去了, 投资股权真是很费钱啊,他想将那两个楼盘连本带利收回来, 拿去投资股权。
这样的好事, 这样的好意,云起就是不说。
就不说。
书勤回忆了回忆,呵,是往前回忆, 她说:“云起, 楼市和股市都是有周期的,大约是七年一个周期。楼市这一拨会涨到2010年, 随着国家出台一个又一个的限制政策, 楼价会逐渐走平,甚至阴跌, 直到2015年底才开始抬头。2016年2017年大涨,2018年除了特殊的几个新一线城市大体是平的。”
-“新一线城市就是除了现在的北上广深四个之外,还有十来个潜力巨大的城市,二线之上,一线之下,被称为新一线。”
-“股市总是比楼市早个一年或者半年发力,股市的下一个爆点是2015年,那一波牛市持续时间很短,最高点才5000多点,崩的很快,2015年下半年股市就崩了,然后钱都流去楼市了。”
-“兑泽楼一楼挖的币,你2017年7月份也全抛光了吧。”
“因为”书勤一笑:“因为以后的走势我也不清楚了,我就这点能力了。”
云起越听越不对味儿,说:“干嘛啊?交代后事啊?不就是去个北京嘛?我…我在北京还有一个大楼盘呢!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书勤摇头笑着说:“是我怕自己的记性不好,哪一天就忘记了,就完全帮不上你了。”
云起愕然:“这么大的事还能忘了?你是有多健忘?”
书勤不语。
云起抬头看看远处的杨帆,再看看书勤:“店花,曾经眼里只有钱死要钱的你去哪里了?店花,我比他有钱啊,有很多钱啊…”他伸出双手,想抓书勤的胳膊。
然后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攥住了。
又是胡绢!
云起气恼:“哪儿哪儿都有你!”
胡绢明明是小个子,又瘦,气场却有两米八,神情也拽的二五八万的,她乜着眼睛:“是我啊,怎么地吧?你打我啊?打的过吗?放马来试试啊!”
用力拽了一下,也没有拽出来,云起索性不挣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胡绢自见到他那一刻就明目张胆的针对他了:杨帆!够阴!自己当好人,派手下来使绊子!
杨帆远远的站着看。
云起恶狠狠的瞪了胡绢一眼:“狗腿!”
突然手机响了,手机在右口袋里,可他右手被胡绢紧紧的攥着,幸亏他腿长胳膊也长,他左手绕过来从右口袋里掏出手机,放耳朵上。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云起恶狠狠的说:“锅炒热了才有好菜吃,干!在市场里干就是往死里干!让大家知道人云亦云的凶悍的庄家就是纸老虎!”
-“我专治各种不服!”
是他的手下在请教股市资金的操作。
“云起,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要去安检了…”书勤说完,转身走了,他在后面喊就喊吧,他那么牛叉叉的,值得也牛叉叉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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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将姥姥安排在南房,胡绢说她住后罩房或者前院都行,她说:“我还是住前院吧!方便有人叫门了,开门。
“那哪儿行呢,姑娘,咱们这里就不是住不下,这么好几间的大屋子呢!”这段时间胡绢照顾姥姥,互相之间有了感情。
“没事儿没事儿。”胡绢坚决推辞,拎着小包袱就跑了。
胡绢行李极少,就是一个小包裹,简直浪费了她的神力。
姥姥说:“哎呀呀,这大姑娘,怎么在咱们家委屈的跟旧社会的小丫头似的!”
姥姥来北京休整了两天,华旦就带着爷爷和华筝登门看望了。
华浦昌老了,纵使国家给配着营养师,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消磨,年轻时拼命留下的伤也开始折腾他了,以杀累积的煞气给他带来了威势,也带来了苦痛。
他来拜见大嫂。
两个老人,隔了半世纪再相见,感慨颇多!唏嘘不已!
姥姥说:“哎呀呀,你这么个身份怎么好亲自登门的呀?”
“退了,退了,我把手中的权全都交出去了,一点都没剩,都半截要入土的人了,还留恋那个做啥?” 华浦昌活到生命的尽头,看透了,富贵权贵到头来一场空啊!
华浦昌看看比他还大几岁的大哥之妻说话中气十足的劲头,比他这个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有医疗小组定的人,养的还好!
华浦昌惊讶:“大嫂啊,您身体看上去很是康健啊!”
姥姥哈哈笑,笑声气足的能传出一里地去:“哎,我这不是享了子孙福了嘛!”
是外女外孙。
华浦昌去看书勤,也感慨:“大嫂啊,您有个好外孙女啊,要是郑大哥还在…”
“那倔老头哪有我这福气!等我再给他上坟时和他说说他没享着我享着的福气,能把他羡慕的再活过来!”姥姥又互夸:“华老弟,你别说我,你大孙子也好啊!”
“是啊~”华浦昌言含深意:“大嫂,我有一个好孙子,您有一个好外孙女,一对好孩子啊。”
听这话,姥姥眉头抖了一抖,她是活了多大岁数的人啦,忙说:“华老弟啊,要说我这福气,一般是享书勤的,一般还是享书勤对象的呢!”
华浦昌一惊,书勤已经定了?哎呀呀,都怪自己一犹豫,就失了先机!但是这个老人年轻时候多战多胜,就是因为他的优点:审时度势!果断!
书勤定下了,还有书恩啊,他立马去看书恩。
姥姥也笑呵呵的看华筝。
两个老人笑呵呵的对视一眼,达成一致!
送走访客,晚上,坐在院中乘凉,书勤还给姥姥寻了一把大蒲扇,姥姥坐在院子中心扇着蒲扇,其实院子里一点都不热也不冷,也没有蚊虫。
就是要那股坐摇椅扇大蒲扇的劲儿!
书恩在旁边煮茶。
姥姥感叹:“想当初,同意让你妈嫁给你爸,就是看上你爸是个会干家务的,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在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唉!要说你妈跟着你爸那十几年,也算是没有吃什么亏受什么气,唉!就是没有享福享到老!”
后面还有更多的感慨,姥姥将话咽回去了,说这些引孩子们伤心的话做什么?
姥姥坐在摇椅上,扇着蒲扇,转了个话题:“勤啊,姥姥的姥姥跟姥姥说呀,咱们祖上啊就是住在这皇宫边上的四合院,就这样式的!”
-“勤啊,姥姥怎么就觉得啊,说不定,这四合院就是咱们祖上的,这是转了好几世,又让你买回来了,又回来了!”
书勤笑说:“有可能,姥姥,你觉得是,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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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融带着几个支教回来的小年轻,打了鸡血似的找创业项目。
他们把找回来的项目给书勤看,100个项目,也就有2个项目有投资价值,让他们接着跟进,她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挣大钱了。
人生巅峰四条大道:踏实工作+闲钱投资+长线持有+按时吃饭。
倾家荡产四大捷径:追涨杀跌,期货杠杆,融资融券,短线神操作。
张导的新戏已经开始张罗起来了,书勤将书恩、“忧郁王子”、“小圆脸”都塞进去,让周旋带一带。尹康现在三天两头的往午阳里跑,一个月了也看不见他身边有锥子脸陪伴了,他三心二意的坐在书勤的办公室里,眼睛往外溜。
这是浪子要回头吗?
书勤笑说:“尹总,今天来又有何贵干啊?”
“啊?那么…我来…看看你们午阳的新戏!”尹康想起来了:“我家可是持有你们午阳5%股份的!我可是股东!”
哈,书勤说:“你就这么眼睛看着,看个几千眼几万眼,那戏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啊,放心啦,张导的戏票房有保障的,安啦~”
“沏儿!”尹康故意唱反调:“老马还有失前蹄的呢!”
书勤说:“张导不会失误的啦,这个戏,我保3个亿的票房!”
09年那时候的票房还没有动不动就过十亿、二十亿,商业古装大片《英雄》也才只有2.5亿。
“3亿?!”尹康说:“要是过了3亿,我白给你一亿!要是不到3亿,你给我一亿,赌不赌?”
“赌啊~”书勤满脸笑容,白送钱谁会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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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这一年是值得铭记的一年,房价是直线上升,明天的房价比昨天的房价高,多少人没有买房而懊悔的捶胸顿足;多少人集全家之力买了立身之所后暗自庆幸;极少人有胆识有财力炒房实现经济自由。
书勤从2007年到2009年这两年买的房子最少的都已经翻了一倍,还在继续不停的往上涨。
有一个词叫“睡后收入”。
就是啥也不干,睡一觉醒来,发现资产又又又…涨了!
书勤现在真是闲的可以了,周末,她和杨帆在北京的山中漫步,带着食物,喂喂鱼,喂喂松鼠,渐渐的感悟这个无限生机的世界,感悟对生命的敬畏。
感悟: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长生。
望长生,无法长生。
人生,自你一落地,就被强大的时间机器推着往前走,没有回头的路径。就如上了一辆高速列车,要么中途被抛弃,要么等列车冲出轨道的那一天。
在列车里,你可以看你想看的风景,还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同伴,一起看风景。
书勤遇到了云起,曾心怦怦跳的以为这就是她想一起看风景的人,后来才知道云起喜欢的是她开了外挂的牛叉。
云起想找一个也牛叉叉的人和牛叉叉的他一起看牛叉叉的风景。
而她的强是假象,是开了外挂。
因为她的人生路回头了,这个回头带给她上百套房子、几家工厂、一家影视公司、好几家牛叉公司的股权!
这其中的任何一项都会让普通人仰望,心中骚动,得不到永远在骚动,而已经得到的书勤觉得:够了。
在山里,坐在石凳上,背后是潺潺的溪水,头上是遮天蔽日的古树,书勤问杨帆:“杨帆,你喜欢我什么?”
杨帆说:“我喜欢你善良啊~”
杨帆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十儿年前,他历完最后一劫,成功了,也受伤了,受伤的他倒在山路上。
一群年轻人来爬山,洒了满山林的欢声笑语。
人群在朝他走来,看到了他,绕过他,继续走,留下几道声音:“哎呀,这人死了还是活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怕是个乞丐吧?”“我们出来玩,别惹事!”“走走!”…
他想没有关系的,他过一会儿,就修复好了。
人群渐渐远去,一个穿着简朴的小姑娘悄悄的缀在队尾,蹲下,问他怎么了?
他怕吓到那个小姑娘,就说:只是太渴了。
小姑娘将自己的矿泉水递给他,说:我这个还没开始喝,给你。
她只有一瓶水。
他爬起来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露着大白牙说:“好了,我好了。”怕她不信,还站起来,走了两步。
她见他无事,就急急忙忙跑着去追大部队。
他找个个地方修复被伤的经脉,十年光阴一晃而过,他顺着小姑娘留在水瓶子上的气息找寻,发现十年前好心送水的小姑娘竟然躺在医院里,只在咽下最后一口气!
于是,他…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将时间生生的倒退十年之多!
“哦,”书勤想起来了,那是大四毕业的散伙旅游,对,是遇到一个趴在山路上衣服黑乎乎烂糊糊的男孩,他脸上也黑乎乎的,就是牙白。
“呵,”书勤感叹:“是你啊!竟然是你啊!”